不掛

不掛

上海的天氣和南京有點相仿,還來不及好好享受秋之韻,轉眼就立冬了。學校里隨處可見的梧桐樹讓我看著心裡暖暖的,雖不似南京的古梧桐粗壯厚實,卻也獨有風韻,原本青綠的校園金黃的染成一片,葉子落了滿地,踩在腳下沙沙的響。在地上撿起兩片干黃的梧桐葉,對著太陽照,燙金的亮,葉子的邊緣塗著一圈的深褐色,像撒上去的巧克力粉。

我不喜歡穿太多衣服,衣服穿得太多太厚會感覺渾身不自在。你穿的像狗熊一樣笨重,卻沒有名貴的熊掌,總歸不合算,天就是再冷,我上身的衣服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層。

何銀寶早就把毛衣套上了,本來腰就粗,穿毛衣的時候還喜歡把毛衣束在褲子裡面,把自己包的像個蛋黃肉粽。

十二月中旬的時候,我跟思思打電話,問一下她現在的學習情況。

郭阿姨說:「小山啊,你是過來人,思思這一年高三你得多跟她聊聊,跟她心理輔導,別讓她壓力太大。」

想想我媽打擊我的那勁頭,郭阿姨的話讓我很有成就感。

在電話里,我叮囑思思好好複習,但我自己都心虛的要死,因為我想到了即將到來的期中考。

我發現教導別人比自己躬身例行容易太多,跟別人講道理的時候那都是一套一套的,自己做的時候都是一抽一抽的。快考試了,我才發現,自己有那麼多的課程沒有複習,好多東西需要去看,一時間手忙腳亂。

教室和圖書館里自修的人明顯增多,大家突然的勤奮讓我感覺壓力很大,我想我也應該理性的認真一下,平時不燒香,只能臨時好好的抱抱佛腳了。

毛唯峰給我們一句忠告:大學里,不掛科才是王道!

學期的最後兩周,課堂的出勤率史無前例的高,教室里滿滿的人,個個聽得認真,筆記記得刷刷的響。我發現還有兩個韓國的留學生坐在教室後頭旁聽,看的我感動的要死,慚愧得要命,我扭過頭跟旁邊的同學說:「你看人家外國留學生都那麼好學勤奮,都期末了還來旁聽我們的課,真得好好學習人家這種國際主義求學精神!」

我同學跟我噓了一聲,暗示我課堂不要大聲講話,然後小聲的告訴我說:「這兩個韓國佬是咱班的,今天是這學期第三次來上課。」

我靠!這樣也行?我心想不帶這樣的吧!逃課逃的那麼徹底?!我也就是偶爾很業餘的逃一逃意思一下,還有逃的那麼職業的?這麼一想,我又是一陣慚愧。

老師可能覺得課堂好不容易來那麼多人,也特別懂的感恩,把課講的特賣力,唾沫橫飛,一臉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雖然我們是文科生,教學安排上還是安排了一個學期的高等數學。

教我們高數的是一個小老頭,戴著厚厚的眼鏡,花白的頭髮,似乎到了馬上要退休的年紀,講課的時候總喜歡時不時的夾雜著一兩個英語單詞,我們都叫他math先生。

math先生人很好,主動問我們對考試有什麼advice,想不想提前考?

根據同學們的提議,math先生在倒數第二周的課堂上進行了隨堂考,最後一周上課的時候,math先生說把成績提前告訴我們。

math先生的民主和善解人意贏得了我極大的好感,為了不辜負math先生的好,我決定好好複習,爭取考個好成績,並且我還決定,我不在這個課程上作弊。

在最後一周課的時候,math先生拿著點名冊把學生一個一個的叫到講台前面,然後用手指在桌子上畫出每個人的分數。他說:「成績是你們每個人的privacy,不會讓其他人看到。」最後,還讓我們每個人拿出一張紙,寫下對他這個課程的suggestionsandadvice,以便在以後的教學中有improvements。

我竟然拿了個a減,這讓我很欣慰,總算對得起math先生。不過後來我才發現,我拿a減並不是我考的好,而是math先生太博愛,因為除了少數幾個拿a的之外,大部分人都是a減。

除了高數之外,其它科目都要結課後再考。事物總是在經過一番對比中發現價值,大家經過一番對比覺得還是math先生心中充滿愛,一致決定在教學評估的時候給math先生統統打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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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象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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