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天元境

17017-天元境

心裡難受,一夜沒有睡著的季生突然聽見窗外有聲響,嚇得立刻坐了起來。

不過他想起這小屋有防禦陣法,又稍稍安定了一些。

「誰?」

「是我。」一個人影站在了窗外。

季生聽的清楚,認出了是胡乾的聲音。

點燈下床開了門,季生略帶驚奇的問。

「胡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前段時間他還想過去找胡乾,可是這麼大的宗門,連對方有沒有進來都不知道,只好放一放了,哪想對方直接找來了。

「今天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們說那林園唯一活下來的弟子是個凡人小孩,我就猜到是你了!」胡乾嘿嘿一笑。

聽見是那件事,季生的形容更憔悴了些。

「進來坐吧。」

胡乾帶著笑進了門,先是環顧了一圈屋內擺設。

「咦,你這裡的環境是過於簡陋了些。」

「我只為學習有用功法,居住環境並不在意。」季生嘆了口氣。雖然看見了舊友,但是依然打不起精神。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胡乾搖了搖手指。「你現在已經得了不少好處了吧。當然不在意這破房子了。」

這話說的奇怪,季生頗為不解的看著對方。

「呦,裝的還挺像。」胡乾抱臂站了,一雙眼促狹的看著對面朝他瞪大眼睛,似乎什麼都不明白的小孩。

「什麼意思?」季生問。

「我都聽見了,那守陣的兩人是喝了一種沒有靈氣的烈酒。至於是不是你乾坤袋裡的那種,就要看我告不告訴兩位師叔來你這對質了。」

聽胡乾說完這句話,季生愣了許久才想明白眼前這個曾經和他交情不錯的小哥,現在是來威脅他了。

看見季生臉上震驚,胡乾以為猜中了對方心思,心裡更加有把握。

「你和外人勾結,對方給了你多少好處,不給帶你入門的胡師兄我分一點,太不夠意思了吧?」

聽見胡乾竟然說出這種話,想到枉死的高全和張琦,季生氣的立即反駁。

「我沒有和他們勾結!只是林然搶了我的酒而已!」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那兜角老怪在天元境可是出了名的狠辣。」胡乾嘖嘖了兩聲。「我都接不下一招。沒有修為的你,是怎麼逃的?」

季生氣的一張臉都漲紅了。

他對宗主可以說玉佩的事,是因為宗主不是會覬覦他人物品之人。可是胡乾這時已經露出了醜惡面目。他要是把玉佩的事說了,引起對方更大貪慾怎麼辦?

可是不用玉佩解釋,對方要把他酒的事告訴顏芳和6元奇,那兩人受了主要的處罰,怎麼會放過知道這酒的來歷,引開責任的機會?萬一三人去宗主面前對質,又怎麼敢肯定別人會在門中修習多年的師叔和新近的雜役弟子中,選擇相信他酒是被搶去的一面之詞?

「你想怎麼樣,我沒有拿別人好處!沒有東西給你!」

「那你就別怪我不講情面,抓你去顏師叔和6師叔面前秉公辦理!」胡乾冷笑。

那玉佩雖然可保他不受傷害,可是卻阻止不了別人抓他。而且即使胡乾抓不了他,等對方去告訴了顏芳和6元奇酒的來歷,他也難逃那兩人追捕。

季生無奈,從張琦的乾坤袋裡拿了他之前默背的算術課本。「我只有一門功法給你。是我自己的機緣。和林然那個叛徒並沒有關係!」

胡乾接了,看了兩眼頓時欣喜若狂。

「原來還有這等寶物,我之前待你不薄,竟然一直瞞著我!」

「只是最近得的。」季生冷然答道。

「好吧,算你識相,我就不與外人說那酒的事了。」胡乾滿意把東西納入自己懷中,才轉身出了門。

季生看著胡乾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地平線,渾身疲憊的靠在了門框邊。

這天元境也不是真正的仙家福地,這裡比他身體所在的世界,醜惡並不會少,也更來得直接。

今後如果胡乾還要威脅他,他還能從哪變出一些東西讓對方滿意?

如此一想,他還不如跟著那謫仙一般的男子一樣遊歷四方,過的才是真肆意逍遙。

不過,如果他就此退縮,那他的身體修為豈不是要一輩子被困在原地。這讓已經窺見過術法玄妙的他,如何能夠甘心?

枯坐一夜,季生終於是下了決心。

為了那移山倒海的本事,與天同壽的氣魄。

苦便苦,難便難,他在原來的世界,一個人長到十三歲,都從沒有人管過他,他還有什麼是適應不了的?還有什麼白眼是沒見過的?

這個世界既然如此野蠻直接,那他也不會做個膽小怕事的孬種。

誰來犯他,他忍辱一時,發達之後百倍還回便是!

翻身躍起,季生一拽有些褶皺的衣服,大步出門去了。

他要去問高全和張琦的屍身在哪,確定這兩人後事安好,他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沒想到季生只是走到山門口,就有三人從主峰那側飛來。

來人眨眼之間落在了地上,其中站在最前面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冷淡的對季生說了一句話。

「季師弟。我是來接管高全的管事,全名劉斯。」

「後面兩位是接替張琦的朱于飛和接替叛徒林然看園的余過新。」

季生一一見了禮,然後向劉斯問道。

「我與高師兄張師兄二人交情深厚,昨日恐宗門還要兩人屍體檢驗,就沒敢多問,今日想知道他們屍骨在何處。您可否告訴師弟?」

「修真之人不似你們凡間講究什麼入土為安。我們奪天地之靈氣,借自然之神奇,若途中不幸身死,自然是回歸天地。」劉斯面無表情的答了。

「恕我愚鈍,不知道師兄是何意思?」季生心裡已有不詳預感,但還是心存一絲希望問了。

「就是拋在野外,隨其自然分解了。」劉斯不耐煩答道。

季生心神巨震,聲音都顫抖起來。

「那可否告知…我…他們是被扔在哪了?」

「修為差的弟子都是拋在崖下,你尋不到的。」劉斯甩袖走開。「沒什麼事就回園內做事去吧。我還要帶朱師弟和余師弟熟悉環境。」

季生呆立在原地,想了無數個念頭,但終究沒有結果,黯然調頭回去。

現在的管事並不如高全一樣好說話,季生不敢懈怠,只能調頭回了林場做事。

當然他經過最近種種意外,心中已有計較防備。知道凡事留一線,絕不向外人透露自己任何秘密,才是明哲保身之舉。這樹木的記錄草草寫整數即可,不可再讓人發現他有算術法門,平白招惹禍事。

漸漸走到了那三株神木所在。此刻經過昨日宗門的查看,陣法已經被完全修補好了。想來那列陣閣也被嚴厲整頓了一次,只要有人觸碰,立刻會有大批門人趕來。

只是可憐這三株樹木,好端端的被人砍走了一大半。

季生看著不復從前光彩的三顆殘缺植物,無奈的搖了搖頭。

點數完畢,確定林場再無異狀。季生才放心回了小屋,拿出了清視通經。

此前他因為缺少此書,一直並未開始嘗試煉器。這時拿此卷在手,想到中間種種歷難,真是有種造化弄人的苦澀。

打開玉簡,其中內容瞬間進了季生腦海。

原來這清視通經,是教人一種淬鍊眼神,讓其可以明辨各項材料靈氣多寡,所屬屬性如何,是否可為煉器之材的法門。

之前季生以為這本書是各項材料的圖錄詳解,倒是想岔了。不過這樣一來,倒省了他許多事。他只需把這個所耗靈氣不多的功法練成,無論何種材料,即使還未脫離肉眼凡胎,也可辨認出材料好壞,是何屬性了。

既然已下決心早日煉成此法,開始自己的煉器之途。季生就著坐在床上引氣入體的姿勢一動不動,拿出雷蒼閉目疾彈,引靈氣至眼部,竟然專心致志研究了玉簡整整三日,直到這法訣和靈氣運用方法在腦海里爛熟於心。才吐出一口濁氣,雙目圓睜。

只見床上那少年琥珀瞳仁表面劃過一絲清光,目光如炬。

此刻屋中擺設與往常所見截然不同,那普通的牆壁炕床都是黯淡無光,手中這張雷蒼卻迸發出炫目的紫色光芒,照的一室生輝。

他已知曉法寶分為黃青藍紫四種品級表象,瞬間明白這琴竟然是無比珍貴之物!

幸好他還從未把它在人前用過,否則真是不知要引來多少禍事!

這樣一驚之下,季生手上已停了彈奏的動作。那靈氣湧入身體的行徑也沒了。

他此刻是精神之體,存不了多少靈氣,再眨了幾眼,眼前室內又恢復到了普通的模樣,那雷蒼也變的古樸無光,像是一張正常的古琴。

這清視通經既然學會,他只管拿去本體世界找些適合煉器的材料,給自己做一張琴即可在那個世界修鍊了!

不過他到現在還未煉過什麼器,應該找些材料來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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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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