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介於你們間

thewolfhasawinninggamewhentheshepherdsquarrel。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莊子.山木》】

在賣花人離去不久，講座便結束了。蕭莫凌也捧著這束鬱金香回到了家中。

市中心的一座歐式別墅中，褚林澤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書籍。

原本安靜的氣氛，被一聲推門打破。褚林澤有些不滿的皺著眉，繼續低頭看書。

「褚林澤，好久不見吶。怎麼沒去講座？在家裡開著空調悠閑真的好嗎？你可是學生會的會長啊！」有些戲虐的男聲似乎在嘲笑什麼。

褚林澤對這番話充耳不聞，冷哼一聲便沒了下文。

「褚林澤，你是不是知道今天這麼熱，所以才……」

「我去講座了！剛剛到家！」褚林澤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那人的話。「倒是你，褚炎涼。你明知道天氣這麼熱，捂的這麼嚴實，難不成你要去搶銀行？我不記得你褚炎涼缺錢！」

「我穿的有那麼多嗎？」褚炎涼自問了一句，接著摘下鼻樑上的墨鏡，用那雙天藍色的眼瞳白了一眼褚林澤。

褚林澤貌似察覺到剛剛不友好的視線，抬起頭和褚炎涼對視起來。良久，褚林澤開口道：「幾年不見，沒想到我親愛的弟弟還是那麼妖孽。」

似乎在褚林澤的印象里，這個比自己小一年零幾個月的弟弟，永遠都有著那樣一張令人羨慕的臉。不知是混血兒的緣故，還是天生麗質，褚炎涼那張有幾分與自己相似的臉，配上那雙惹人注目的藍瞳，和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氣質。自己有一些相形見絀了。

可就是自己這樣一個毫無瑕疵的弟弟，總是把本該屬於褚林澤的東西統統奪走。

褚炎涼似乎看出褚林澤漸漸充滿仇恨的目光，於是冷笑一聲，說：「褚林澤，你最好別動我的東西。就算我的東西目前反感我，你也別不自量力的去插手。」

「你從英國千里迢迢的趕回來，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一點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天晚上，你讓我去amapola是因為那個人吧？」褚林澤起身用目光緊鎖著褚炎涼，才發現褚炎涼幾乎和自己一樣高了。

褚炎涼並未對褚林澤的猜測給出否定，而是慢悠悠的回答說：「沒錯……我還救了你一命呢。你，應該感謝我。」

「你把自己說的真偉大，我死不死，還輪不到你來說教。」說罷，褚林澤轉身走向二樓。緊握的拳頭卻透露著褚林澤不能平息的心。

「蕭莫凌是嗎？沒想到你居然跟褚炎涼搭上關係了……」褚林澤低聲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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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褚炎涼倚在陽台邊上，左手兩指間夾著一支正在燃燒的香煙。

褪去了白日的炎熱，只留下被太陽烘烤過的氣息，那是一種陽光的味道，暖洋洋的感覺，迎面吹來的微風也有一些涼意。

樓下的草坪中，不時傳來一聲聲蟲叫，漆黑的夜空中閃爍著幾顆星星。

不知為何，褚炎涼嘆口氣，之後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圈向上升著，模糊了褚炎涼姣好的面容，卻又消融在黑暗中。

「哥哥，您不是說過，抽煙傷身嗎？」褚艾站在門口，胸前別著蕭莫凌就讀哪所大學的校徽。

褚炎涼側過身，依舊靠在陽台旁，散漫的回答說：「你不是也說過，不去傷害我身邊的人嗎？」

此時的褚炎涼，慵懶的就像一隻大型的貓科動物，看似無害，卻在打盹的時候會露出尖牙。

「褚艾，口香糖好吃嗎？」褚炎涼嘲諷的問道。

「哥哥，是你給他吃了東西，才讓他剛剛嚼完我的口香糖就嘔吐不止吧。可是，為什麼你要這樣做？」褚艾的語氣有些失望，「我不理解啊！難道，難道那晚，哥哥你真的和他……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哥哥，您是知道的，我，我喜歡您。」

說到最後，褚艾失態的喊了出來，淚水也不聽話的流著。

褚炎涼見褚艾情緒失控，嘆了口氣，把沒有抽完的煙查到陽台曼陀羅的花盆裡，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從褚艾身邊繞了過去，但最後還是警告著褚艾說：「褚艾，別動他。」

「哥哥！他跟您做了對不對！您那晚讓褚林澤赴約，之後算準了他會對褚林澤告白，被拒絕後，哥哥您就趁火打劫？打劫一個男人？」褚艾咬牙切齒的質問著。

「沒錯。」

「可我知道哥哥您愛的不是他！」

「確實不是他。」褚炎涼停頓片刻，繼續說：「褚艾，別再把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殺掉好嗎？你這是在自掘墳墓。」

褚艾微微抬頭，閉上雙眼，盡量抑制住淚水的流淌。片刻，在褚炎涼離去之後，褚艾笑了，是那種開懷大笑。

「哥哥，就算自掘墳墓，我的墳也要安在你旁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