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線提職

第四章 火線提職

第四章火線提職

懷才就像懷孕,時間久了才看得出來!

『銱兵』,在絕大多數軍官眼中都像是一顆弄壞了一鍋好粥的老鼠屎,因為這種士兵就代表着不服從命令、不聽從指揮,在平時是部隊的隱患,在戰時就是身邊的炸彈!一個『銱兵』在戰場上的一次違規行為,就很有可能會影響整個作戰部署,給部隊造成巨大損失。

但這,只是絕大多數軍官的看法,政茂並不這麼認為。堪稱全軍新生代團級指揮官中記功最多、記過第一的牛人,政茂的名氣可不僅僅來自於他那令人仰視的家庭背景。

十七歲,拒絕家長的安排,以平民身份在異地入伍,頂撞新兵連包括本班班長在內的全體軍官、士官,被全體班長集體修理后,以師新兵集訓隊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八一八師偵察營;

同年,參加全師軍事比武,破七項單科紀錄,獲全能第二,而後拒絕領獎併當場指責比賽標準太低和裁判不公,導致那個本來「偵察地形學」明顯不該計分的老兵以零點五分的優勢搶了他的桂冠;

十八歲,擔任班長,率隊參加縱隊偵察兵比武,包攬團體總分第一和個人總分前三,在賽后歸建途中與總分第二的一二九師參賽隊伍發生衝突,再次勇奪第一,師部嘉獎二個二等功一次外加禁閉一周;

十九歲,參加白崎星剿匪,在帶班押運物資途中,與一百餘名匪兵遭遇,竟奇迹般勸降此部匪首,卻因為前來接收降兵的團部參謀態度驕橫、狂妄自大而將其送到連隊廁所進餐,師部再次嘉獎二等功一次外加禁閉一周;

……

從士兵到連長的七年,整整七年,幾乎每年都至少會有一次記功和一次記過裝入政茂的履歷檔,同時在政茂的頭上標示出兩個光芒四射的大字「銱兵」。直到那位威揚唯一健在的元帥拉着政茂的小手走進他的專屬座駕,長談了兩個多小時后,人們才從他們的姓氏和眉目間的相似,猜到政茂的身份。

雖然隨着閱歷的增加和年齡的增長,政茂漸漸褪去了毛頭小伙的血氣,變得越來越穩重幹練,但在他心底卻越來越懷念那段年少輕狂的日子。

「銱兵?好!」銱兵之王微微一笑。

周鄭磊志心中一緊,自己身前這位團座可是全縱隊乃至全軍聞名的火爆脾氣,二連那個張舞雖然不太對自己的口味,但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自己本來是想先磨磨他的銳氣,再好好培養一下,作為下次提乾的苗子推薦上去,如果團長今天披頭蓋臉地去修理他一頓,若是他忍住了還好,要是忍不住,像上次對付自己那般……慘!還是先打聽打聽什麼事,想辦法保住他!

營長一肚子心思正在玩過山車,團長這邊發話了:「知道他幹了什麼嗎?」

「啊?這個這個,」周營長一時無語,暗想:「這個***闖了什麼大禍,沒看見團長都惱得、都惱得笑起來了!」

「團長,」周營長急了,「其實這名班長平時的表現還是挺不錯的,自身素質相當過硬,帶兵也帶得相當好,一直都是二連的骨幹,在全營甚至可能在全團都是數一數二的,不信你去我們營的幾個連隊問問戰士,沒得人不曉得他的!第一次上戰場就得了營嘉獎,當兵半年連隊就給他提了班長,帶兵一年參戰十次,殲敵至少十幾倍,這還不算戰場清理的,他班上的戰士不僅沒一個陣亡的,反而越打越成熟,現在二連十二個戰鬥班的班長全是他帶過的;開戰以來,二連打了不少硬仗,軍官、戰士的傷亡都非常大,年初那次兵源補充他們連沒充實軍官,到現在也只有一個連長和一個排長,連隊基本上把他當成軍官在使用!」

一營長連珠炮似的說完上面的話,看看團長的臉色,好像有點緩和,至少沒笑了,於是繼續說道:「這個傢伙就是性子直,火氣大,遇見什麼事兒不過大腦,不過我知道,違反原則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做。團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我回去就修理他!」

政茂轉過頭,歪歪地看着周鄭磊志那副母狗護崽兒的樣子,隨手把平板電腦丟給他,故作嚴肅地說道:「看看他乾的好事!」

周營長戰戰兢兢地看了前面一點,就知道自己被團長忽悠了,這不就是團長在剛才會議上通報的戰鬥嗎?本想找團長叫屈,卻越看越起勁,口中不斷地「好、好、好……」到看完的時候,替自己伸冤的衝動早化為了牛逼烘烘的興奮,抬起頭就來了句:「怎麼樣,團長?我帶的兵,怎麼樣?」

政茂和司機同時甩給他兩份加料鄙視!

……

張舞抓來吹牛打屁的『刺蛇』和『金剛』當搬運工,扛着連長和『河馬』的行李去給他們送行,他倆將乘坐運輸艦回到九州行政區的軍區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等送他們從後勤醫院登艦離去,已經快到連隊下午點名的時間,『刺蛇』開着連部的悍馬在上山的公路上狂奔。

副駕上的張舞一言不發,車裏的氣氛有點沉悶。想起上午進駐白塔山時候談笑風聲的連長劉軼和活蹦亂跳的戰士『河馬』,這會兒一個昏迷不醒、一個終身殘疾,張舞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儘管自己最後帶着九班全殲了那幫胡朗鬼子,但是連長的肺上留下一個永久性窟窿,『河馬』的腿也回不來了,等傷愈出院,兩人要麼退役,要麼從事文職工作,再也不可能回復健康人的生活。

「別想了,班長,他們命大都活了下來,說不定這還是好事!起碼他們再也不用上前線,這總比送命來得強吧!」善於察言觀色的『刺蛇』猜中了班長的心思。

抬起頭來長吁了一口氣,本性灑脫的張舞搖搖頭甩開鬱悶的情緒,『刺蛇』說的有道理,他們既然安全了,自己或許應該替他們開心一下。掏出煙來灑開,苦笑着說道:「對,來,為那兩個打不死的小強慶祝一下!」

「好哇,你敢把連長說成小強,信不信我參你一本?」

「操,你當我怕他?老子『方腦殼』的名字不是他取的?對,以後就叫他『劉小強』,哈哈!這樣這樣,以後我們一起去看他,打個橫幅『打不死的劉小強』!打不死他氣死他!」

「方腦殼,你們到哪兒了?怎麼還不回營?」排長的聲音很是時候地在車載通訊器里響起。

張舞的笑聲嘎然而止,橫了兩眼憋得滿臉通紅的『刺蛇』和『金剛』,氣沖沖地抓起話機,沒好氣地道:「連長他們剛走,我們正在回營途中。」

「快點,團長和營長來了,在連部等你開會!」

「等我?馬上到!」

……

白塔山南側山腰一片開闊地內,一片新式多功能營房呈「┌┐」型整齊地排列。

這是威揚軍部後勤部最得意的作品之一,新式營房性能可靠、組裝快速,內部各項基本生活設施齊全。最重要的是新式營房兼具拼裝掩體和防禦陣地的特殊作用,在防禦作戰時,以輕型防彈合金製造的營房圍牆、房間牆壁和頂板都可以摺疊使用,作為拼裝掩體的零件,在陣地前迅速組裝成為一道堅固的防線;如果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一個連隊的營房就可以組裝成類似永久性工事的碉堡,能正面抵擋至少兩次主流火炮125毫米口徑的炮火覆蓋。

政茂和周鄭磊志站在二連的營房前閑聊,排長徐昆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腔。

營院外傳來「吱嘎」的剎車聲和「砰、砰」地關門聲,就見張舞帶着兩個跟屁蟲一溜煙地跑了進來,然後在距離團長五米的位置立正敬禮:「報告團長,二連九班班長張舞,帶戰士劉剛、秦奮向您報到!」

政團長笑吟吟地回禮:「張舞留下,你們倆解散!」

到二連的會議室坐定,政茂直奔主題:「你們二連長劉軼在上午的駐地偵察中身負重傷,已安排回軍區醫院救治。現在,二連的軍官力量嚴重不足,開戰在即,團里一時也找不出適合的人選來補充。我和周營長商量過了,根據目前的情況和現時的表現,我決定,對二連作如下職務調整:

一、少尉排長徐昆,在歷次戰鬥中表現突出,現升任為中尉副連長,暫代理連長一職;

二、九班班長張舞,在今日的駐地偵察中,帶領九班全殲敵十四軍偵察分隊,成功阻截敵偵察情報的傳遞,為我軍隱藏兵力布署、達成戰略意圖作出了傑出貢獻,結合前期戰鬥中的表現,我認為,二連九班班長張舞足以勝任軍官一職,現根據《共和**事任命條例》,我任命:一營二連九班班長張舞,火線提升為中尉排長。

你們的任職命令我已經簽字,現在已傳到團部由副團長和參謀長補簽,最遲今晚就會傳到你連。」

政團長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次對敵偵察分隊的阻擊到底會產生多大的影響,現在我都說不清楚,這還需等待縱隊指揮部和師部的最終確定,或許,這一場小小的戰鬥會成為改變整個戰局的關鍵!」

團長的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周營長已經在車上跟團長的談話中了解了一些此次戰鬥可能造成的重大影響,他吃驚的是,團長對張舞的任命明顯已經超出職務許可權!作為團級主官,政茂只能對徐昆進行提升,而對於火線提升張舞為軍官,只能由師部作出。雖然政茂是出了名的刺頭,他可能會在張舞的提升報告被師部否決的時候給師長發發飆,然後威逼利誘、恐嚇威脅,迫使師長同意,但他不會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那麼,他現在越權下達任命的原因是什麼呢?難道他已經得到師長的首肯,或者他有十足的把握師長不會反對?

徐昆明白張舞的素質和能力足以擔此職務,更知道連隊的現狀,他甚至已經作好了給新任連長彙報連隊情況、配合管理連隊和指揮作戰的準備,但他卻沒想到連長受傷后,團長竟然提了自己的職,雖然這並不能說是用連長受傷換來的,但這個時候的提升也太他媽讓人……那個了。

最一頭霧水的,還是張舞。作為一名班長,他知道在戰場上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敵人,他也知道要全力阻止敵方的偵察情報回報,但他卻是一個「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主,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一下子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難道這一場阻擊戰鬥,真如團長所說,能對整個戰局起到關鍵的作用?

張舞腹誹道:「老子打了十多場仗,哪次不是槍林彈雨里滾出來的?整了一年多才掙了個班長當!這次戰鬥明明打得不那麼艱苦卓絕、不那麼驚心動魄、不那麼驚天動地、不那麼排山倒海、不那麼氣壯山河……,結果竟然讓自己一下子整成了肩上扛花的軍官!**,看來以後要專打偵察兵、專打特務,看看吧!打一次提兩級,那打兩次就提四級,打三次就六級……三打兩打老子不就成了扛金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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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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