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血斗

7、血斗

「啊!」杜劍飛大叫一聲,心跳幾乎停頓,嚇得翻下床來,手機掉在地上,話筒里還傳來李芸的聲音。再凝目細看時,卻不見黑影蹤跡,只有雨水不停拍打着玻璃。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幾個箭步竄到窗戶邊上,打開窗戶朝外查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是幻覺?」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畢竟前段時間為了比賽他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身體負荷已達極限,今天突然放鬆下來難免會有些不適應。再說他住的房間位於金龍酒店頂層,那是88層樓的高度,有什麼人能趴在這個高度的窗戶上扮鬼嚇他?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想到此處,杜劍飛緊繃的心才稍稍放鬆下來,又走回床邊拾起手機。電話那頭的李芸還沒有掛斷電話,一直問他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當然說沒有什麼,說他可能是連ri勞碌,眼睛有些花了,竟然看到了幻覺,叫李芸不要擔心,隨後又聊了些家常便結束了通話。

他將手機放回床邊,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剛才那黑影形象如此真實,怎麼看都不像是幻覺。他見周圍有些昏暗,心裏實在慎得慌,便將所有電燈全都打開,房間里登時亮如白晝,多少給他帶來了一些安全感。

他打開冰箱門,拿出一瓶冰水,「咕嚕咕嚕」地灌進嘴裏,腦中又回想起徐東的話來——「如果遇到什麼特殊情況,就給我打電話。」正在猶豫要不要這麼做時,又想到自己曾對他誇下海口,說什麼也不讓他保護自己,如今再打這個電話,豈不是自認膽小、顏面盡失?

心裏雖然這麼想,身體卻不自主地移到紙簍前,想看看早上扔掉的名片。誰知紙簍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這才反應過來,酒店服務人員定是在自己離開時清理過這個房間,紙簍里的名片被當成垃圾回收了。

「也好,本來就沒什麼事,沒必要向那破條子彙報。」杜劍飛自我安慰一番,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牆壁上懸掛的時鐘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不知不覺間時針已走到了1點鐘的位置。就在此時,「叮咚、叮咚」的門鈴聲乍然響起,杜劍飛剛剛睡熟,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雙眼一睜,如彈簧般直挺挺坐起。

「靠,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他心中怒罵,「該不會又是那個徐東上門sāo擾來了?」越想越覺得可能,立即穿鞋下床,氣沖沖地來到門前。心想這次不管這個徐東是不是jing察,都要給他點顏sè看看,否則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軟柿子——怎麼捏都行!然而當他透過貓眼想確認對方身份時,卻登時呆住了,原來這深夜造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父李漢泉。

只是門外的李漢泉有些奇怪,面sè蒼白,看起來病怏怏的,眼圈還很紅,再加上貓眼的視覺效果,使他看起來極為詭異。

杜劍飛眉頭緊皺,不知道師父這麼晚還來找自己做什麼?心想自己住在頂樓的總統套房,師父不喜歡奢侈,偏要住在中層普通客房。這中間隔着好幾十層樓,即使有電梯也頗為不便,真有什麼事的話完全可以打電話說,沒必要非得親自上來一趟吧?這麼想着他還是打開了房門。

「師父,您睡不着覺想找我聊聊天啊?」杜劍飛笑着問道。

李漢泉面無表情,沉默不語,兩眼直勾勾地望着他,看得他頭皮發麻。

「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臉sè這麼不好……」他見李漢泉樣子不對,關切地問道。

李漢泉依舊沒有回答,突然邁開腳步,穿過他的身側,徑直走到了卧室里。

「嘶~」杜劍飛雙手猛撓頭髮,心想今晚到底怎麼了?怎麼什麼事都這麼奇怪。他無奈地關上房門,也走進了卧室。

就這樣,一個寂靜的夜晚,兩個男人,還是一老一少,並肩坐在床上,這種情景那是相當的詭異……

杜劍飛朝李漢泉看了一眼,見他還沒有說明來意的跡象,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您該不會是想和我一起睡吧?」心想這話一定能逗樂師父,打破沉悶的氣氛。豈料李漢泉卻冷了冷地問了一句:「劍飛,你覺得師父待你怎麼樣?」

杜劍飛咽了下口水,不知道師父突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但內心深處十分明白,過去七年間他與李漢泉雖是師徒關係,但後者待他如親兒子一般,沒有師父的悉心栽培,哪有今天他舉世聞名的成就?想到此處情緒激動,眼眶有些紅了,哽咽道:「沒有師父,就沒有杜劍飛,您雖不是我生父,卻比生父還親!」

「嗯,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不過……」李漢泉話音一轉,「話怎麼說都行,你是不是真的心口如一我還不能確定,必須考驗考驗你。」說完轉過身子,突然臉泛yin笑,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那舌頭很長,根本不像正常人的舌頭。

「師父,你這是……」杜劍飛大吃一驚,寒毛倒豎,本能地朝後移了移。

李漢泉突然閃電般伸出雙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頭部前沖,張開嘴巴就朝他脖子咬去。

杜劍飛大吼一聲,橫起胳膊猛地前推,卡住了李漢泉的脖子,使他嘴巴無法靠近自己。但李漢泉仍像瘋子一般奮力前撲,雙眼變得如血通紅,嘴角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兩顆鋒利的獠牙,原本只有少數白絲的頭髮,頃刻間全部變白。

「你這滿口胡言的臭小子,說什麼我雖不是你生父、卻比生父還親?連讓我喝點血都不肯,你果然心口不一!」李漢泉的面相越來越猙獰,連語調也發生了改變,與他原聲完全不同。

李漢泉手部的力道越來越重,杜劍飛的脖子如被鐵鉗死死夾住,怎麼掰也掰不開,呼吸越發苦難,眼看就要窒息而死。情急之下忙伸手在床邊亂摸,抓起某樣東西一下子砸在李漢泉的腦門上。李漢泉大叫一聲,額頭登時皮開肉爛,雙手猝然鬆開,放脫了杜劍飛。這東西正是杜劍飛的手機,他睡覺時就放在床邊,在這危機關頭想也不想就當武器攻擊,沒想到一擊見效。

眼見李漢泉不知何故變成了怪物,六親不認地要置自己於死地,杜劍飛兩眼一黑,什麼尊師孝道暫時拋在了腦後,保住xing命才是上上之策。趁著李漢泉雙手捂著額頭之際,他右拳猛然轟出,正中李漢泉頭部左側太陽穴。

他擊出這拳時,食指關節微微凸出,力量聚集在指關節上,如果是普通人被此拳擊中,一定會當場昏闕。然而這一拳卻如碰硬石,反而震得他虎口酸麻,雖是如此也打得李漢泉垂首伏地,一時半會動彈不得。

杜劍飛見逃命的機會出現后,拔腿就跑,試圖逃出客房。他速度極快,眼看就要衝到客廳門口,卻突然感到背後冷風襲來,一隻強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腦袋,順勢往前方牆面一撞,撞得他鼻樑yu碎、鼻血橫流,門牙都快被撞脫了。跟着他又被那隻手朝後猛然一拽,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後倒飛出去。

只聽「嘩啦」一聲巨響,他重重地摔在茶几上,百十來斤的大漢凌空而落,單薄的玻璃茶几登時裂成碎塊。他後背着地,破碎的玻璃割破背部,疼得他咬牙切齒。然而他顧不得背部劇痛,急忙抬頭查看李漢泉的動向。後者此時已完全沒有正常人的樣貌,雪白的頭髮、森白的獠牙、血紅的雙眼,都在證明眼前的師父已徹底變成了怪物。

「臭小子,這麼快就認慫了?你不是散打王么?不是剛剛擊敗了泰國拳王么?哈哈,看來你也不過如此,人類就是人類,再怎麼跳騰也比不上我們!」李漢泉一邊yin陽怪氣地說着、一邊朝杜劍飛緩緩逼近。他此時的嗓音完全改變,語聲沙啞,好像一個百歲高齡的老人。

「你不是我師父!你到底是誰?」杜劍飛聽出李漢泉聲音不對,感覺師父像被邪靈附體,才變成眼前這種怪物。只是這個想法太過詭異,一時也想不到差錯究竟出在哪裏。師父與自己呆了一整天,都是十分正常的人,為何到了晚上就突然變異?

「我好幾天都沒喝血了,嗓子快冒煙了,乖乖地讓我喝點血,然後跟我走。只要你通過血祭,『羊頭使者』就會給你一張進入永生殿堂的入場券,那時你就能成為我們的一員,便能享受肆意殺戮、吸食人血的快感,這是多麼有趣的事啊!」李漢泉張開雙手,十個指頭上都長出了鋒利的指甲,跟着縱身一躍,直撲杜劍飛而來。

杜劍飛當然不會束手待斃,抓起地上一塊碎玻璃,沖着迎面撲來的李漢泉當胸一刺。這一下相距既近,又是俄頃突起,李漢泉猝不及防,胸口被玻璃硬生生地刺入,直插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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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后的血腥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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