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煉器失敗
大長老臉色一沉，道：「別再說話了，趕緊煉器，你今天能把第一步做好，我立刻就把我的虛戒送給你。」
「好！」楚天舔了舔舌頭，虛戒這種好東西可不能放過，當下他屏息靜氣，將那塊鐵礦石扔進了火爐里。
火爐內的紅火，正是楚天所掌控的赤練火。
赤練火，比普通火焰烈度更強，可以更迅速的將兵器內的渣滓鍛造乾淨。
赤練火不同靈蘊火，靈蘊火已經具備了一定的靈氣，而赤練火只是單純的，溫度比起尋常火焰高而已，並沒有具備什麼特殊的效用。
楚天感受著腦海中的那個白霧般的身影，和自己額頭上的火雲印記遙遙呼應，他繼承了楚榮的火雲印記，一些基本的以魂御炎手段，還是懂的。
當下楚天目光盯著火爐內的赤練火，然後用靈魂和那赤練火建立聯繫，接著，就把那塊鐵礦扔進了火爐中。
楚天記得，大長老煉器的時候，把那礦石扔進火爐內時，那礦石是懸浮在火爐中的，但當他把鐵礦扔進火爐后，那鐵礦，便是毫不停滯地掉入了爐底。
「鐺！」
爐底傳出了一道響亮的聲音，楚天頓時傻了眼，現在火爐內到處都是赤練火，這鐵礦掉入了爐底，他一下子就看不到了。
「哈哈哈。」
大長老撫須大笑起來，得意地眯著眼睛看著楚天，笑道：「早就告訴過你，要學好煉器的第一步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楚天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盯了一眼大長老，大長老神情得意，本來還想再擠兌楚天幾句，然後才告訴楚天把礦石懸立的辦法，但沒想到的是，楚天卻不去理會大長老，道：
「既然礦石掉進爐底，我就把它拉上來。」
楚天語氣堅決，他腦海中靈魂出現了一陣波動，雙手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幾道手印，隨著楚天的手印，那火爐內的赤練火，便是詭異地分化成了兩縷。
楚天額角冒出了汗珠，臉色也微微蒼白，要知道煉器是?
??件相當耗費靈魂能量的事，他今天第一次煉器，一出手就用靈魂將火焰分化，這對靈魂能量的消耗，那可真的不小。
大長老在一旁看著，臉上湧上了一絲詫異之色，需知道，當年的他，也是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勉強掌控住分炎成手的秘訣，但現在的楚天，已經能把火焰分成兩縷，那兩縷火焰，看起來就好像是兩條手臂一般！
大長老內心暗暗詫異：「就算是得到了阿榮的傳承，但短時間內，就對煉器技巧有了這個水平的領悟，看來天兒的煉器天賦不下於我啊！」
只見楚天咬緊牙關，將一縷火焰探入了爐底，旋即就感應到了一塊硬物，這塊硬物，自然就是那塊鐵礦了，楚天把鐵礦拉了起來，用一縷火焰托著鐵礦，另一縷火焰開始焚燒。
赤練火的溫度比起尋常火焰要高上很多，只見隨著楚天赤練火的焚燒，那塊鐵礦開始變得通紅，漸漸有了軟化的跡象。
楚天心頭一喜，只要繼續焚燒下去，就能把鐵礦內的渣滓煉化乾淨。
「大長老，今天恐怕您要輸了。」
大長老眯著眼睛，笑道：「是么？那倒也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楚天莞爾一笑，加大的赤練火的烈度，那塊鐵礦成了一灘鐵汁，楚天將赤練火盡數朝著那鐵汁涌去，但下一瞬，詭異的一幕，令得楚天臉上的笑容，也是迅速僵硬了下來。
只見那一灘鐵汁白煙裊裊，但隨著楚天赤練火的烘烤，卻冒出了一股黑煙，甚至，連那鐵汁表面，也是翻騰起來，多出了一些焦黑的雜質。
「噗！」
一聲輕響，那一灘鐵汁竟然全部變成了焦黑，成了一塊毫無用處的黑鐵，無力地落在爐底內，發出一聲「鐺」的清脆響聲。
楚天頓時傻了眼，脫口而出道：「怎麼回事，我明明把鐵汁里的渣滓都煉化乾淨了的啊！」
大長老哈哈夈哈大笑起來，道：「沒錯，你是把裡面的渣滓都煉化乾淨了，但你火勢太猛，連礦石裡面的精華都被你焚毀殆盡，這塊鐵礦，就這樣被你燒成了一塊廢鐵。」
楚天臉色一紅，道：「我只是一時沒注意火候而已，再來，我就不信還是這樣。」
大長老又笑了笑，從虛戒中掏出一塊新的鐵礦，楚天把鐵礦扔進了火爐內，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內心的雜緒全部清除開去，然後開始煉化鐵礦。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楚天這次謹慎得多，但很可惜，以他現在的煉器技術，還很難掌控好火候，這一塊鐵礦，也毫無懸念地被楚天煉成了廢鐵。
「再來！」
楚天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差一點就要成功了。
大長老掏出了第三塊鐵礦，楚天再度煉器，但這一次，結果也是一樣。
「再來！」
「再來！」
「再來！」
……
小小的斗室中，瀰漫著火焰跳躍的呼呼聲，還有少年的喘氣聲，和那不甘心的堅決喝叫。
「再來！」楚天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地看著大長老。
大長老攤了攤手，一臉無奈道：「你已經煉廢了十塊鐵礦了。」
楚天愣了愣，旋即一陣苦笑，煉器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廢掉了十塊鐵礦，也沒有把第一步做好。
大長老拍了拍楚天的肩膀，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也累了，先回家休息吧。」
聞言，楚天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只覺頭昏腦脹，四肢無力，煉器是一件相當損耗靈魂能量的事，楚天的靈魂能量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看來要休息一晚才能恢復過來。
楚天不得不苦笑一聲道：「好吧，大長老，那我先回去了。」
大長老笑道：「別灰心，你的煉器天賦不錯，好好乾。」
楚天微微一笑，心中對煉器的難度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當下便不再逗留，伸手在額頭上一抹，將那火雲印記隱藏好，這才緩緩走出了虛炎樓，離開煉宗，朝著坊市外走去。
回到楚家大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臉誠樸的老管家彎著腰走到楚天身邊，低聲道：「四少爺，您新收留的那個丫環，我已經把她安排好了。」
楚天整理了一下衣衫，問道：「嗯，有勞總管費心，那現在曉沫在哪裡？」
老管家臉上露出一絲曖昧之色，道：「在少爺您的房間。」
楚天臉色一紅，道：「哦，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老管家恭敬應諾，緩緩退下。
楚天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房內，一個身穿淡黃色素衣的少女，正在替他整理被褥。
少女看到楚天回來了，臉頰湧上一抹緋紅，雙手捏著衣角，緩緩退到一邊，低垂著頭，道：「少爺，您回來了……」
楚天看著這少女，不禁呆了一呆，這個少女，自然就是他從楚磊手中救下的林曉沫，林曉沫換上了一身淡黃色素衣后，竟多了一分柔弱，臉蛋粉嫩，微帶羞紅，將女子的婉約之美，展露得淋漓盡致。
很難相信，這麼一個少女，之前居然是一個鐵匠，和一大群三大五粗的大老爺們混在一起，但卻沒有被那些鐵汁烘爐火氣給浸染，依舊是清純婉約。
楚天看著林曉沫這柔美的模樣，不由得心神一盪，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林曉沫那粉嫩的臉蛋，笑道：
「沒想到原來你這麼漂亮。」
林曉沫臉頰更加紅了，低垂著頭不敢去看楚天。
楚天很奇怪，一個鐵匠，雙手怎麼還是這麼細膩，肌膚怎麼還是這麼白皙，而且她還是出身貧苦之家，奇怪的是她的肌膚卻比起尋常的大家閨秀還要細嫩。
「曉沫，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
楚天凝視著林曉沫道。
林曉沫輕輕地「嗯」了一聲，道：「奴婢不敢隱瞞。」
楚天道：「你當鐵匠多久了？」
林曉沫想了一想道：「三年了。」
楚天皺眉道：「那你的手怎麼還是這麼白？」
楚天拉起了林曉沫的手，疑惑地問道。
林曉沫口乾舌燥，想把手抽回來，但楚天卻握得緊緊的。
「回少爺，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林曉沫如實回答。
楚天眉頭皺得更緊，又追問了幾句，但林曉沫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的皮膚為什麼會這麼好。
天色已黑，楚天見問不出什麼，便道：「唔，罷了，我也不問你了，你先回去睡吧，明天一大早我會和耀老先生一起去你家，替你父母治病。」
林曉沫聞言大喜，跪在地上磕頭道：「謝謝少爺，謝謝少爺……」
楚天笑了一笑，把林曉沫扶了起來，道：「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
林曉沫喜極而泣，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才走出楚天的卧室。
林曉沫走後，楚天微微鬆了一口氣，回想起今天失敗的煉器經歷，他不禁沉吟道：「看來對煉器師來說，靈魂的能量的確很重要，如果我的靈魂能量再深一些，或者，我對以魂御炎的技法更嫻熟一些，那麼今天就不會失敗了。」
這般想著，楚天便猛地想起了隱藏在遁天密錄封面內的那張薄紙，那薄紙上記載的是一門心法，那心法名為「陰煞真經」，那陰煞真經上面，似乎記載著一種詭異的運功口訣，甚至，還能提高人的靈魂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