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封印戰記 十八 奧提加拉前哨戰

十八奧提加拉前哨戰

奧提加拉，一個美麗的充滿岩漿和火山的赤紅色行星，儘管在太空看上去濃黑的火山灰充滿了大氣層，但憑藉宇宙時代的改造科技在其表面建設大型的居住設施並非難事，更何況滾滾的熔岩提供了取之便利的龐大能源。

能源和稀有熔岩礦產這兩點，便足以支持龐大的工業以及商業體系，以及更龐大的社會體系。

而此刻，在奧體加拉的重力帶邊緣，通常被已知宇宙文明界定為星界限的區域一處，原本空虛的宇宙空間已經被往來的各種人造物所填充，這其中包括了戰艦、人行機甲、戰機、飛彈……以及人工生成的各種光與熱。

但實際上，真正充斥這片空間的，卻是肉眼看不見的各種通信信號。

「海市蜃樓系統穩定，鳳凰天翔艦影轉換！」

「好的，就保持鳳凰天翔的身姿，我想這樣會讓很多人想起我們這些老朋友。」

「爆炸量子飛彈十二枚準備完畢！」

「好的，目標正前方艦陣，均勻覆蓋齊射！」

自從第一次嘗到了爆炸量子對護盾的威力之後，安娜便總會吧這種攻擊作為首發。

十二枚中型飛彈急速的飛向敵陣，十五分鐘后在敵陣前方同時炸裂散佈出定向炸裂量子，緊接着便是火光一片。

身處火光之中看着護盾驟降的人無比驚恐，而看着這一片火光的人就好像觀賞到最壯觀的煙火一樣不由得興奮起來。

「這種攻擊模式……那個巨大的鳳凰……還有這個艦船……沒錯……就是三年前那艘引起過軒然大波的鳳凰天翔，難道這些傢伙和自由同盟是一夥的……趕快報告給洛基執政官閣下，那個安娜又出現了！」

洛基艦隊的司令官緊張的不是沒有道理，三年前鳳凰天翔的事迹如同一場颶風席捲整個帝國領域引起軒然大波，連同其背後的傳說作為自由貿易另擁有實權的老闆之一的洛基自然清楚地很，而就在所有人剛剛打算放下這個已經談論了三年的話題是，話題的核心竟然再一次以如此讓人印象深刻的方式登場了。

在十六艘自由同盟主戰艦以及標準特殊戰艦的簇擁之下，展示出巨大的火焰鳳凰景象，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大手筆的大招，已經讓人無法質疑了。

這種毫無疑問的確定性帶來的是作為對手的驚恐，這種驚恐甚至反映在了擁有複雜控制系統的巨大戰艦之上，一時間艦隊的陣型混亂，作戰相應出現了不合時宜的遲鈍。

「就是現在，全隊攻擊！」鳳凰號的艦橋之上，安娜卻毫不吝惜的下達了命令。

作為臨時艦長的十六夜，完全貫徹了安娜的作戰精神，也毫不吝惜的指揮者鳳凰號展開攻勢。

「鳳凰號加速前進至艦隊前端，全武器系統開啟，戰艦煉金系統啟動A模式，艦首大炮開始裝填，艦長十六夜掌握髮射機制，目標真前方地艦隊密集區與……開火！」

巨大的紫色魔法陣旋轉着赫然出現在鳳凰好的前端，緩緩穿過的鳳凰號船身在明亮的光芒中赫然發生了變化，昔日的鳳凰天翔號海市蜃樓影像被煉金陣實體化，這是鳳凰天翔最距攻擊力的決戰炮擊戰外型，兩門比整個艦身還長的巨大炮筒出現在戰艦的兩側，三年的探索之中這個模式僅僅維持了四個小時。

伴隨着十六夜的開火命令，鳳凰號展現出了在場所有戰艦為之遜色的強大武力，無數的光芒以及飛彈煙霧轉眼就將整個艦身淹沒。

而其噴射出的秘籍光芒所到之處，阻擋的艦艇就如同被燒紅的利劍刺中的黃油，融化、燃燒，爆炸……

在這種致命武力之下，即使是完好的護盾也無法撐過一秒，更何況在開展之前半遭受到有針對性的打擊，而失效的護盾，位於艦隊前端面對鳳凰號的戰艦連後悔都來不及便紛紛化作宇宙的塵埃，而後面的戰艦則紛紛想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機會紛紛退避。

距離這火光較遠的戰艦，在經歷了第一時間的驚恐之後，便是近乎本能的還擊，儘管效率相當的低卻憑藉龐大的數量在第一時間依然足夠致命。

一分鐘之內，千餘艘戰艦發射出數萬枚炮彈，這些炮彈如果射向一個目標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命中，便足夠致命了。

「敵艦對炮擊……就像下雨一樣無法規避……哇！」

「主護盾下降百分之六三，煉金外殼破裂，無法維持結構完整，再有一波這樣的攻擊我們便會受到重創！」

「維持航向！」十六夜手持着艦首大炮發射機關面不改色站在艦橋中間，此時此刻身穿大紅金花旗袍的代理艦長充滿了成熟女性的壓迫感：「發射前九秒，八秒……」

與此同時，鳳凰號身後緊隨的主戰艦，依靠着鳳凰號充當靶子，幾乎沒有收到什麼威脅，陣型也沒有絲毫的凌亂，五艘光輝級主戰艦的艦首一起張開，顯然艦首主炮也進入了發射狀態，其他艦船也都做好了各自的準備。

五分鐘，這是後續艦隊跳躍的時間間隔，但將位於他們正後方出現的將是敵軍的折返部隊，也就是五分鐘之內必須要做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否則這一小隊精銳就必須面對屁股面對上百敵艦的夾擊局面。

「艦首大炮——發射！」隨着十六夜扣動發射機關的扳機，煉金外殼再也無法維持強度，瞬間炸裂散開，而在這爆炸之中足以讓人失去視力的致命光芒噴射而出。

絕對新版的艦首大炮，不同於舊版的內藏式二聯裝聚能量子大炮，最新版本是憑藉最新的超導量子裝甲為炮擊，整個艦身作為發射機關拼盡全力發射的擴散式掃射炮，正負三度的擴散足以在射程對任何物體維持貫通性的殺傷力，而足夠的距離會讓直射面積擴大數倍，加上三十秒的掃射時間，這足以堪稱封印迴廊之中戰艦的最強的一擊。

就像用噴燈噴射蟻群，火焰噴射機噴射爆竹倉庫一樣，光芒的盡頭掀起了超乎想像的接連爆炸，就好像被閃電劈中的受驚牛群一樣，遭受如此打擊的艦隊瞬間亂成一團任憑如何制約也無法控制了。

在發射的光芒之中，煉金陣煉成的鳳凰天翔的外殼爆炸者碎裂、分解最終還原為量子散開，這景象就好像在煙霧中隕落的鳳凰，但轉瞬之間……

在火炎的源頭，一隻全新的，無比俊美的鳳凰如同重生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當噴射的最後一絲火焰消失，隨之迸發出七彩的光暈，鳳凰號的兩翼真的如同鳳凰羽衣一樣展開，美麗的火焰色躍動着，散發出無數閃亮的光彩和星辰一樣的光滑。

令人窒息的魅力景象。

實際上，稍有宇宙船或太空武器基礎知識的人都很容易判斷出，這隻不過是正常的散熱現象，因為在太空中無法讓溫度正常的散發，所以當意外繼續過量熱量的時候，散發唯一的方式便是將吸收了熱量的物質排放出去，在過渡高溫的作用下，這些物質（大多是金微粒，高級的直接排放高溫量子）大多會釋放出光亮，看上去就好像無數散落的星辰。

但，這就是傳奇之所以存在的原因，儘管科技使人們完全可以解釋看到的一切，但有些是人們寧願將其神話而不去用科學理論加以解釋的，此時此刻便是一個例子。

不管是那一邊，看到這個景像而有存活下來的人，再後來的日子裏每每談及這個時刻，都會用「神奇」來形容。

「別提那些所謂的物理理論，我當然知道那些無聊的東西，像你這樣的傢伙不會明白我所談論的是什麼，是戰爭混球，真正的戰爭，所以別用你那些冷冰冰的理論去描述他，我有很多朋友就這樣死在那裏，所以……別用那些狗似的理論去描述那一切……那些犧牲的小夥子們，我寧願相信他們永遠的變成了行星留在那裏，那是戰爭……是戰爭……」

不論所謂的勝利者，還是意義上的失敗者，都不去用理論去談論各自的經歷，一個可以流傳下去的傳說，更適合那些永遠留在那裏的生命，這也許是讓人們永遠的記住他們的唯一的方式。

在最致命和明亮的光芒之後，純白色的光芒再次照耀這片空間，光輝級主戰艦的艦首主炮一起掃射敵陣。

這些致命的光芒，威力遠不及那最初的一擊，著攻擊範圍也非常廣泛並且具有貫通性的持續照射的光芒，甚至不能一次性摧毀一艘完好的戰列艦護盾，但也確實頗具威力。

第一輪攻擊的結果是，敵艦隊前端的戰艦護盾基本殘廢，中央部隊在連續的致命火力之下處於相當的混亂狀態之中，四百餘艘戰艦被直接擊沉，超過兩千艘戰戰艦的裝甲受到損傷以上的打擊。

但接下來，才是最難熬的，對於任何一方都是如此。

傾注全部能量威力絕大的一擊，創造驚人戰果的同時也意味着必須要承受相當的代價，對於發射致命火力的戰艦而言便是能量超負荷使用，所有的功能在相應的時間內大幅消弱，而你也再也別指望短時間內再次發射這種兵器，即使擁有發射的條件，你的對手也不會讓你得逞。

鳳凰號船速大減，艦內更是出現了短暫的混亂，主系統當機，不得不啟動輔助系統。

「真是太糟糕了，我們就像在暴風雪中脫光了衣服……我們應該試射的。」看着忽然漆黑的艦橋，十六夜顯得有些懊惱，雖然緊接着輔助系統啟動艦內又恢復了光明。

「哦……這就是所謂的頭痛……或者是頭暈目眩……或者是昏厥吧！我竟然也有了生物的反應……我生病了！」雅典娜的身影忽然倒伏者出現在艦橋之中，表情相當的痛苦。

還有工夫看他的人，都是一副十分抱歉的表情。

「艦長」安娜欠身說道：「我們沒有時間反思了，覺得危險的武器我們可以不用，我們還有要完成的事情，一點小麻煩沒設么大不了的。」

「是，司令官！」看了一眼安娜，十六夜再次振作精神，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鳳凰號已經不能再擔任先鋒了。

但這也在計劃之內。

主戰艦一起衝上來，再次將鳳凰號圍在當中，沖向混亂的敵陣。

說是難熬的時刻，確實如此，短促的交鋒對於大規模艦隊來說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在通常艦炮的射程可以發揮作用時，一切才剛剛開始。

所有艦船的通信機關頓時陷入狂亂的狀態，無數的通信充斥各個通道，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了雙方偶爾答錯線的謾罵。

如果你身處異常龐大的戰場之內，只要你身體完整的活着，最糟糕的事情不是穿梭的往來的炮彈，而是你不小心出現在了一個開啟的通訊設施附近，聰明人會遠離這種環境。

即使是最普通的一艘戰艦，他的通信機關在任何時候都同時要面對各種信息的溝通，指揮機關、艦內各部門、對敵作戰單位、自己的空戰部隊、身邊的友軍艦艇、較遠的友軍艦艇、友軍艦艇的空戰部隊、敵方電子戰單位、偶爾錯線的任何人……

一旦到這個時候，通信機關平日再文靜的人也會變得暴躁起來，即使是漂亮的淑女也不例外。

甚至偶爾的，再確認是對方惡意搗亂的謾罵時，平日裏不善粗口的淑女會拉過來任何再看她的人過來盡情的大罵粗口，當然有經驗的人會長話短說，盡量用簡短的惡毒辭彙回擊對方，但如果你不能再三秒鐘內完成，那你的粗口就有可能會被對方轉接到高級通道中。

所以一旦開始作戰，你會希望通信器只在你需要的時候發揮作用。

「艦長，艦隊司令官部命令所有機甲部隊和戰機部隊立即出擊，戰艦恢復作戰位置！」

「剛才對面的攻擊難道司令部的傢伙們沒有看見么，我相信一百年後我孫子都可以從老家用望遠鏡里看到剛剛道個光芒，這裏已經亂成一團了，想讓我們恢復作戰為止，要先問問飛力二號和騎兵號，那兩個笨蛋幾乎把我們夾在當中，如果這時候來一發炮彈，那我們就會一起完蛋！」

「那……我先讓機甲部隊升空好了……」

「艦長，您要的各部門情況，總的來說還算幸運，只有十二個人輕受傷，兩個骨折，我們雖然護盾完全喪失，但艦體完好無損。」

「如果我們和一倍的敵人交手，那我叫着運氣，如果我們僅僅是面對二十來只戰艦，那我不覺得我們是運氣，我們的運氣就好像摔在狗屎堆中一樣！」

「艦……艦長……」

「又怎麼了！」

「機甲部隊已經出擊了……」

「艦長，分艦隊指揮官來電！」

「艦長，騎兵號艦長來電，他那邊似乎比我們這邊還糟糕……」

「艦長，炮擊手說飛力二號擋住了射擊軸，但分艦隊的炮術官在問我們為什麼不開炮……」

「電子戰，電子戰！我們剛剛的通訊被敵人聽到了，敵艦的炮手肯定在找我們，艦長！」

「切換加密模式，該死，給我速度，別管轉向的事情，先離開這裏！炮擊手任意設計，別怕浪費彈藥……」

再艦長下達命令的同時，電子戰崗位的軍官開啟了早就錄好的特別搜集來的粗口精粹在廢棄或閑置的通道裏面播放起來。

而鳳凰號這邊，相對的好一點。

因為佔據了主動，一切也按照計劃進行，雖然有一點小插曲倒也有驚無險。

「全體注意，對方的機甲部隊過來了！翠鳥級準備好排斥立場，對空武裝也做好準備，排斥立場不要急着發動，少量的先頭部隊用機炮應付，機甲部隊準備好，翠鳥打開通道后就一起出擊！聖臨者級主戰艦，要看準盡量奪取地方大型戰艦的控制權，盡量多弄出點亂子，虛空者準備好告訴立場，游牧者只要準備好現在就開始彈射簡易炮台，模式就設置成最瘋狂的，之後全力準備重力彈，抓住敵旗艦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安娜喘了口氣，最後說了句：「騎士號接替我的指揮完成作戰計劃，是女武神登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