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空襲

終於，第三次世界大戰打響。

薄薄的液晶電視中，站在黑煙和飛雪為背景的大地上，手持話筒的女記者露出相當消沉的表情。

「艾莉莎莉娜duli同盟國國土上燃燒的戰火毫無要熄滅的樣子！嗚哇，現在大家看到的是學園都市的轟炸機嗎！？雖然ri本zhèngfu再三表示沒有參戰之意，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學園都市方面的獨斷行動—」

。。。

就在這場戰爭的中心地，俄羅斯廣闊的白sè原野的某處，狂真與當麻正朝着戰場的中心前進著。

他們乘坐在艾莉莎莉娜duli國同盟車隊中的一輛，車隊順利地朝右方之火的城堡行駛着。

假寐中的狂真睜開一隻眼。

「我們到了。」

。。。

倫敦。

聖佐治大聖堂對這次戰爭來說，是重要的據點。大量的人員，也就是魔法師們，直接的都在對抗法國方面的進攻力量，間接的則為了終結這場大戰本身而活動着。然而，在這之中，只有一個人完全處於整體的流向之外。

史提爾·馬格努斯。

雖然作為必要之惡教會的戰鬥要員，他卻沒有走向戰場。從根本上對於戰爭的走向就沒有興趣。史提爾最後作為護衛留在了這個大聖堂。在寬廣的房間里，一個少女一直在沉睡在床上。

茵蒂克絲。

把十萬三千冊的魔導書記憶在腦中保管起來的修女。

從很久以前，在擁有奇妙的右手的少年出現以前，就已經在保管了。

正因為如此。

「開什麼玩笑。」

瞪着對方，嘴裏叼著香煙的魔法師狠狠地說道。

在幾米的前面，站着一個長長的金髮女xing。頭髮實在太長了，已經達到了身高的兩倍多的金髮女xing。

蘿拉·斯圖亞特。

身為英國清教的最大主教，同時也是這裏首領的女xing。本來她是擁有連史提爾的對等談話都能夠禁止掉的許可權。

但是史提爾的表情非常可怕。

簡直像是面對敵人一樣的視線。

相對的蘿拉，則一點都沒有要訓斥他無禮的樣子，只是嗤嗤地笑了起來。

「啊啦，對於非常非常痛苦的可愛部下，我只不過是來探望一下而已，連水果都準備好了喔。」

「。。。那孩子的遠程控制靈裝有兩個。王室的那一個被右方之火搶去了，但是清教的那一個還健在。你應該知道是誰拿着它的。」

史提爾沉靜地說道。

「為了不讓十萬三千冊的知識被右方之火濫用，想讓清教的靈裝硬插進去是。現在的話，先啟動的右方之火方面的連繫更強。所以就專門跑來折騰這孩子的身體，想變更優先順序對。」

「jing明啊真jing明，你注意到了啊，那麼可以讓我試一下嗎？」

「我都說了你開什麼玩笑！！現在就已經因為高度負荷痛苦不堪了還要繼續增加她的負擔，結果會變成什麼樣，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嗯哼，就算你的妄想是正確的。」

蘿拉用完全是對小笨蛋一樣的語氣，對史提爾問道。

「我可是這個組織的的首領啊。隨手指派的人員要多少都有，就憑你一個人又能對付得了多少？」

「那樣的話」

史提爾把嘴裏叼著的香煙，朝莊嚴的大聖堂的床上吐去。

轉眼之間，他的手上已經拿起了大量的符文卡片。

「最差也要在這裏把指揮的人幹掉。」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還真是了不起啊。」

蘿拉·斯圖亞特縮起了肩膀，從手裏水果的籃子裏面，把手掌大小的靈裝取了出來。

史提爾的表情因為憤怒而扭曲了，蘿拉則毫不在意地繼續說。

「不過，事態會悠閑地等着你嗎？」

「什、么？」

史提爾連反問的時間都沒有。

－－－嘩

從他背後的床上，什麼人緩緩地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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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但是樣子卻有點怪。

眼睛簡直像是照相機的鏡頭一樣沒有感情，茵蒂克絲周圍環視了一下，小小的嘴唇動了起來。

「。。。jing告。。。。噝噝。。。第四章咔咔咔。。。第八節。遠程。。。使用者、的更加。。。連接、確認。咔咔茲茲。。。批准、情報的展示。。。。工作中、情報的。。。收發信被、阻隔。。。危險xing的。。。某種因子、開始自動排除。。。。」

－－－砰！！

帶着異樣的聲音，茵蒂克絲周圍跳躍着複數的光芒。

轉眼之間就開始描繪出了一個纖細的魔法陣。

本來已經殘破不堪的嬌小少女的身體，現在又被加上了強大的負荷。

「打算怎麼辦啊，史提爾？」

好像要繼續壓迫被追逼的史提爾一樣，蘿拉愉快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邊在手上玩弄著史上最惡的靈裝，

「已經給了你機會了，做點什麼。如果你做不到的話，就由我來做點什麼。」

「用不着你說。。。」

咯啦，史提爾咬緊了牙齒。

「用不着你說，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

帶着機械一樣眼睛的少女，聽見了叫嚷聲，把頭轉向了炎之魔法師的方向。

然後，她這樣說道。

「————敵對xing、確認。現在開始。。。使用術式的解析、以及。。。執行對應的特定魔法的構築。。。」

。。。

周圍什麼都沒有。

雖說本來周邊就都是一片雪原，但右方所在的基地周邊把所有能隱蔽的東西全部徹底清除了。人工的建築物自不用說，連針葉樹也一個不剩。這樣純粹的一片廣闊雪原，就是為了立刻確定接近者的位置，準確地把導彈打過去而特意設計的。

就在這樣的火力之壁效果範圍的邊緣上，上條當麻正在朝白雪覆蓋着的地面里窺探。

－－一個巨大的空洞。

原本大概是一個小丘一樣的地形。在這個斜面下，直徑兩米左右的空洞並不是筆直的，而是朝着更加下方延伸下去。

「看起來是在這下面了。」

上條抱胸說道，狂真不假思索的爬了下去。

上下左右完全都被雪覆蓋着的空洞裏，並不是完全黑暗的。牆壁上每過一定間隔還裝着昏暗閃爍的燈。走得越深，空間也一點點地擴大了。走了五十米以後，到達了貨運列車的發車站。

－－但是

「沒人？」

「連列車都沒有呢。」

剛一落地，狂真察覺到方圓百米內完全沒有生物的氣息。

叫上把大半身子用yin影遮蓋的當麻，兩人朝着發車站中間走去。

雖然以前潛入的是另一個發車站，和這裏的建造也很相似。不同的只是完全沒有貨運列車和堆積的貨物木箱之類的東西，僅此而已。大量燈光照下的空間，有一種不自然的違和感。

上條在延伸出去的金屬制鐵軌前跪下身子，試着把耳朵貼到了冰冷的鐵軌上。

「完全沒有震動，也沒有柴油發動機排氣的味道。。。。連在最近行駛過的跡象也沒有。」

「顯而易見，別把耳朵貼上去，會黏住的。」

「啊。。。」

上條尷尬的爬起身。

從這裏到右方之火的基地，大概還有四十公里左右。在沒有貨運列車的情況下，就只有在雪之洞窟里步行了。就算腳下是柏油路，這也是在大地震的時候鐵定回頭無門的距離。

「以你的教程，走一夜還不多能到。可是沒有足夠的水讓你補充體力，就算走到你也jing疲力竭了。」

狂真活動了一下手腕。

「所以？」

「所以，我們。。。等等，什麼聲音？！」

－－咚！！

伴隨着劇烈的震動，雪就從頂上崩塌了下來。

在前面一百米的地方，厚厚的白sè天頂就像是巨大的閘門一樣突然落了下來。

轉眼之間通道就被堵住了。

這還不算完。

緊接着又響起了彷彿要打破鼓膜的爆炸聲。

通道的天頂一塊接一塊崩塌下來，簡直像是接近中的巨人的腳步一樣。

－－這樣下去的話就要被活埋了。

「先跑回去！」

「我知道！！」

狂真拖着當麻轉頭就開始狂奔，與此同時，通道和鐵軌都帶着低沉的震動，白雪的頂部彷彿要把他們吞進去一樣不斷發生雪崩，基本就是被怪物的大口在後面狂追的場景。

「梯子在前面。。。該死，來不及了！」

當麻感受着迫近的雪崩和前方區區幾米的梯子，一種絕望感油然而生。

「抓緊了。」

「！！」

茲茲。。。低沉的震動還在繼續著。

帶着上條猛地向上跳去，數米的高度被瞬間拉平。

「得，得救了。。。？」

撐著兩手跪在地上的上條鬆了一口氣。

「不。。。還沒完。」

狂真抬起頭。

「可惡啊。。。」

上條同樣抬頭看向天空，獃滯地嘟囔著。

通道坍塌的原因是－－

「是學園都市的炮擊啊！！」

「別慌！」

狂真一手向天空攤開。

下一刻，一面六邊形的盾牌出現在空中。。。

「咕？！」

可是，明明沒有受到任何攻擊。

僅僅維持了數秒，盾牌就自我崩解成了光粒！

「該死！」

狂真臉sè微變，拽起當麻跑向坍塌通道的堅硬牆壁處。

－－咕吱。

背靠牆壁。

他的左手像是沸騰起來一般，化為了一面弧形的大盾，將兩人的左右上方和前面防護起來。

緊接着。

白sè雲層覆蓋着的上空，什麼東西一明一滅。不只是一個，最少也有五十個以上。

金屬塊以超過音速的速度撕裂空氣的聲音。砸下的炮彈直徑十五厘米，全長近一米，特製彈藥的單個覆蓋面積達到了直徑五百米的範圍，通過尾翼的動作準確地誘導向地面上的目標進行爆破。

根本就沒考慮過炮彈大概會落在哪裏。

說到底，根本就沒有必要指定jing確的目標，這個炮擊純粹是把基地本身連同周邊配備的感測器什麼的全部炸成碎片。

在超越了五感承受極限的強光和爆炸聲中，上條的身體顫抖著。

盾上泛起淡淡的白光。

儘管身體被護在盾下，上條還是受到了傷害。強光帶來的劇痛，聲音帶來的衝擊。在過於壓倒xing的白sè閃光面前，上條連自己的眼睛是睜開的還是閉着的都判別不出來了。

這種茫然的狀態持續了近十秒。

耳鳴。

腦袋在刺痛著。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沉重的履帶車的聲音傳到了兩人的耳朵里。

白sè的雪景中，混合了讓人反胃的排氣的味道。

（學園都市的機甲部隊。。。！！）

履帶的聲音和排氣的味道，並不只有一種。

很可能是因為從運輸機和轟炸機上面投下來的，小型的空降坦克佈置在前面，裝載着shè程遠的導彈和火箭炮的特殊車輛跟着後面，能夠裝載二十個以上驅動鎧的運兵卡車也有很多。沒有武裝的八輪裝甲車或許是給驅動鎧和無人機之類的供應電力的特殊車輛。安裝了大量的天線的，大概就是向周圍展開的無人機的控制車輛。

彷彿要抵抗一般，基地方面開始了零散的炮擊。

俄羅斯軍的反擊。

但是完全靠不住，學園都市的第一撥攻擊，就嚴重消減了對方的兵力。

「我們走！」

知道對方耳朵可能受損，狂真大著嗓門喊道。

上條眯起了眼睛，不明白狂真說的什麼意思。

「你在說什麼啊！！俄羅斯軍方面不是開始炮擊了嗎，這樣下去的話馬上要演變成坦克大戰了！！」

「正好有這幫傢伙掩護，我帶你衝進去！」

狂真用手指翻看上條的眼瞼，一邊說到，

「衝進去，要怎麼做？奪取那些驅動鎧么？」當麻對狂真的想法很不解。

「是個好主意，把你裝進去一定很安全。我們這就搶一架！」

「你說的倒簡單！那可是連三十毫米的加特林機關炮都基本能抗得住的等級，連我的右手都沒用，你的大招只會把它轟成渣！到底要怎麼捕獲它啊！）」

「只要是兵器，我都搶的過來。。。像這樣！」

緩緩地，狂真就像是獵物唾手可得的肉食野獸一樣，壓低了身子。

無視上條的制止，狂真維持着盾牌沖了出去。

目標就是接近這裏，面朝這裏的一隻驅動鎧。

它的機械手上握著巨大的霰彈槍。在法國的阿維尼翁見到過，只要挨上一發，人類的話就連葬禮都不需要了。

「可惡！」

將身體藏在廢墟后的上條嘴裏嘟囔到。

除了狂真以外，還有別的擔心。

是的。

「右方的基地里應該也有俄羅斯軍的魔法師。先前潛入的時候，右方之火所在的大房間里就有將近兩百個俄羅斯成教的魔法師。那些如果出動的話，學園都市的優勢或許也就沒有了。儘管如此，卻沒有那個跡象。沒有跡象是因為已經投入到戰線上了嗎？還是說，俄羅斯成教還沒有出動？如果是那樣的話，理由呢？就算是右方之火，應該也不希望那個基地陷落。那他為什麼非要眼睜睜地用那種把學園都市的軍隊招引來的做法？」

這句話並不期待得到回答。

只不過是把自己頭腦中的疑問，用自己的話語再確認一次的過程而已。

然而。。。

「嗯？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為了把擁有重要的右手的你給吸引過來嘛。」

熟悉的聲音！

居然得到回答。

吃了一驚的上條尋找音源，前後左右都沒有。聲音是從上條的衣服里發出來的。

「雖說是本大人誘導出來的大戰，如果你在那裏被隨隨便便的炮擊卷了進去，失去右手的話可就麻煩了啊。」

上條慌忙把手伸入上衣，那裏有一個小麥粉構成的小小人偶。

就在上條右手握住的瞬間，人偶嘩啦嘩啦地碎掉以後隨着冷風飄走了。

「。。。」

過去在艾莉莎莉娜duli國同盟里，上條碰見了右方。姑且算是以不分勝負結束。

「在什麼時候？！」

－－轟隆隆

就在這時，頭頂上聽見好多重刺耳的笛音。

上條試着向上瞄了一眼。

但是遲了。

就從腳下開始，白sè的大地整個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