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馭下

第十八章 馭下

這古代的兵該怎麼練?古代的死士兵又該怎麼練?

背沙包?走正步?排隊列?要麼來五公里越野?

衛央頭大無比,這些措施,他在校場住了一晚,都看到過了。

校場里的軍卒,不管騎軍步軍,早時起身,便是將屋內牆角的青磚搬出外面,而後cāo練軍陣,最後捉對拼殺,能用的cāo訓手段人家早就用上了,難不成你當古代招了兵之後一人發一根木棍就讓上戰場?

回來的路上衛央找了個比較老實的新兵問過,他們最晚到達輕兵營的人都已經有三天了,在這三天里,每天都有那些老卒過來監督著cāo練,過程很簡單,騎在馬背上找人砍,木頭棍子雖然砍人可能砍不死,可這一百新兵沒有鎧甲就穿著單衣,棍子打在身上那也疼啊。

一天五個時辰的馬背cāo訓,這力量和敏捷也練了,拼殺也練了,你還能讓他們練什麼?正宗的槍法?兇狠的刀法?

衛央看過那人的表演,刀法簡潔明了,來來去去只有一招,就是砍,橫著砍,豎著砍,彎腰砍,據說是老卒們第019章中在那小徐身上,探手在胸口一摸,又撬開口齒瞧了瞧,心中知道這人再不救治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讓竇老大等人脫下這小徐的外衣露出細皮嫩肉的胸膛,皮膚一片青紫,胸骨已經折了。

竇老大嘆息道:「這小徐也是個苦命人,聽說父母去的早,只有個阿姐供應著讀書,不知竟犯了甚麼錯,被官府送到這送死……啊,是輕兵營。可惜了,沒得救了。」

衛央細細查看片刻,伸出一手在那小徐肋下重重掐了一把,借著僅憑意識活著的小徐昏迷中伴隨著抽搐重重地吸一口氣,衛央出手如電往塌下去的胸骨外側一拍,輕輕一聲響,將那胸骨又拍回了原位上去。

這小子骨頭倒硬得很,被馬蹄踩了一下居然大體沒有斷裂,這一接上,只要有一口氣在,內腑的血沫子是不會再往外吐了,知曉再找個醫生好生調養一番,很快又可以活蹦亂跳起來。

那竇老大等人看地稀奇,漸漸竟聽到這小徐又有了清晰可聞的呼吸,驚喜恭維道:「隊正果然了得,這小徐有救了。等他醒來,定要教好生感激隊正才是。」

衛央止住恭維道:「眼下只是不至讓他內腑傷情更嚴重些,要想徹底救活,還得找高明的醫生……郎中……哦,醫師瞧瞧才行。你們知道營里有醫師么?」

其中一個jing細的漢子道:「聽說別的營里自然有醫師的,咱們輕兵營,輕兵營怎麼會有醫師,那是不能的。」

竇老大也道:「不錯,尋常軍府,一府配有醫師一人,咱們是輕兵營,不是逃卒便是罪犯,賤命一條,哪裡會有醫師。」想想又道,「平ri里有錢的輕兵營軍卒,身體不爽利只會在前頭鎮上尋醫館號脈抓藥,像小人這樣沒錢的,就算在戰場上受了傷,也只好僵卧等死好了。」

衛央俯身看看呼吸漸漸清晰起來的小徐,這小子很像前世的弟弟,白凈,文弱,還有點固執。

心中一暖,衛央接過竇老大遞過來的濕巾擦擦手,走過去將巾子搭在木架上,看看天sè已不早,便讓這幾人都先回去:「這小徐就放在我這裡,你們也辛苦了,回去早些歇息。待明ri我去問孫校尉准個出門的假,好歹要請個醫師來瞧瞧才行。這麼小的年紀,恐怕也不見得真有天大的過錯,死了可惜。」

臨出門突然想起竇老大jing細伶俐的做派,叫住問道:「你上過戰陣,殺過人么?」

竇老大眼神躲躲閃閃,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初chun倒是上過一次,就,就得了一個党項賊的人頭。」

衛央稍稍一想便明白這是怕自己往後會貪墨他的賞錢,便正sè道:「你現在回去,給這一屯的人都講清楚,我……我有的是手段,不需要用別人的功勞去換自己的賞錢,這一點務必請大家都記好了。另外,你們這些不算新兵的新兵,手頭許也有幾個大錢,都省省罷,不必往我這裡偷偷放什麼物事,花銷不掉,盡量設法送回家裡便是。」本想說很快就會走,想想這話說不得,於是很快又換了口風。

竇老大感激不盡,雖然不一定是真心,可畢竟明面上這是自己當隊正以來第一個湊過來的人,衛央不打算對他敲打提醒什麼。

而後點上油燈,衛央這才打量起自己臨時的「辦公室」。空間不大,十四五平的樣子,裡面兩張有點後世味道的木板床,一張矮小的桌子,這裡應該叫幾,沒有較高些的案。几上有一個很久沒用過的水壺狀陶罐,旁邊摞著一疊黑碗。木板床裡頭貼著牆釘著簡單的兵器架子,可掛刀劍,能橫放長槍。

拎起牆腳的大一些的陶罐子,衛央記著營內挖有水井,出去沿著軍舍找到,沒有人來打水,清洗好罐子灌了滿滿一罐水剛回軍舍,外頭吵吵鬧鬧,不一會兒竇老大又來了。

「怎麼了,有人嘩變么?」衛央用黑碗盛了一點水慢慢給小徐往嘴裡灌,頭也不回道。

竇老大連忙道:「不是,是甲隊和乙隊打起來了。」

衛央喂水的手輕輕一停,竟笑了起來:「好嘛,熱鬧點好。」

這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自己當了隊正他們打起來,不管由於什麼原因,試探甚至示威的因素定然是有的。

讀過寫過那麼多富含yin謀詭計爭權奪利的書,衛央也不是鬥爭白痴,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是什麼?刀光劍影?在衛央看來,鬥爭就是江湖,有鬥爭的地方,那就是江湖,但不僅僅是江湖。

竇老大一愣,本以為這年輕的隊正會勃然大怒,或者慌忙要去向軍頭彙報請求彈壓,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四平八穩一動不動,還有點希望那些人這樣鬧的意思。

衛央不想管這些事,可他不得不管。就算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現在可還是兩隊的隊正呢。不讓這些兵痞罪犯消停點,今天他們能用打架給自己下馬威,明天說不定就會嘩變鬧事。

待那小徐嘴唇濕潤了些,衛央才放下手裡的黑碗站起來:「老竇,你找個信得過的人來替我看著點小徐,誰要闖進我的軍舍,只管殺了他。」

竇老大打了個寒顫,連忙鑽出門叫了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床邊死死地看著。

衛央將大槍掛在兵器架上,嘩啦一聲將直刀拔出一半,看了看又還回鞘里,握在手中大步往外便走:「閑得無聊,咱們去看看這些jing力旺盛的好漢,正好有件事要宣布一下,老竇你也跟著聽聽。」

竇老大連忙彎腰塌背地跟上,心裡直打鼓,這個隊正不好糊弄啊,自己恭維了那麼久,好話說了那麼多,他根本就沒有信任自己的意思。

剛出門,周圍連著的二十間軍舍外頭立馬鴉雀無聲。這一圈軍舍原本要供一率居住,如今八千餘人只剩三千人,得知再沒有人手送來之後,孫四海大手一揮,先給弟兄們改善了住房環境。

衛央左右看了看,看起來是真打架,有十多個已經頭破血流,都是桀驁不馴的人物,分成兩撥怒目對視著,大有一言不合繼續動手的架勢。

「喲,這半天了還沒打死一個兩個?」軍卒們都沒回軍舍里去,衛央索xing靠著門抱刀坐在了門檻上,抬抬下巴道,「打啊,不用理會我,我支持你們打,繼續打,往大了打,往死了打。」

雖說他這隊正根本不算官,甚至連官身都沒有,可這就好比牢獄中的牢頭兒,大家都是犯人,可人家是獄卒那邊吃得開的人,你不聽話,那就是反抗獄卒,結果會有好果子吃么。

等了半晌還沒動手,衛央皺皺眉,掉轉刀柄敲著門檻道:「怎麼還不動手?哦,忘了你們都是騎軍,騎軍打架怎麼可以沒有戰馬呢,老竇,去,問軍頭請示一下,寅火率甲隊乙隊今晚申請通宵cāo訓可不可。」

竇老大剛一猶豫,劇痛自肚子上傳來,衛央歪著頭眯起眼睛森森道:「怎麼,這耳朵是看的么?」

摸不準衛央的xing子,竇老大哪知道這是個連人都沒殺過的sè厲內荏之徒,只怕這廝一刀上來撩了自己的耳朵,撒開腳丫子一陣飛奔,不片刻又飛奔而回,氣喘吁吁大聲道:「報隊正,軍頭有令,可隨意。」

衛央站了起來,點著頭走到一個鼻青臉腫的傢伙面前,用刀鞘抬起他下巴笑嘻嘻道:「瞧這造型打的,太巧妙了。我問你,你們的戰馬是哪裡來的?」

那人心存畏懼,慌忙道:「隊正容稟,咱們的馬匹都是從老卒手中賒租來的,到時手裡有了余錢,每月三十文大錢足量還錢。」

衛央笑著點點頭:「哦,我就說哪裡來的戰馬,原來是去做人家的佃戶去了。」

他這人翻臉極快,剛才還笑嘻嘻的,一轉眼怒容滿面,重重一刀抽在那人背上,那人猝不及防,又沒有厚衣服抵擋,疼地嗷一聲叫,來不及反應,眼前重重的都是黑影,接著肚子劇痛,趴在地上吐地人事不省。

「打架嘛,不下狠手,沒有存著殺人的心,那還打什麼架?活該被人欺負!」衛央拄著刀環顧四方高聲喝道,「既然大傢伙jing力都這麼旺盛,本隊正決定,今晚加個遊戲,遊戲的名字就叫通宵大作戰,我不管你們是甲隊的還是乙隊的,總之只要有矛盾,哪怕是你親爹你也可以打,趁著黑放手打,往死了打,打死再賠命就是了,左右你們都是亡命之徒,要命做什麼?」

又讓竇老大去找人手:「去,告訴賒租馬匹給寅火率甲隊乙隊的老卒,今晚或許會死不少人,人死之後,馬匹歸甲隊乙隊所有,我又沒跟他們立字據簽字畫押,有本事找佃戶家眷去。倘若他們識相不願一匹馬的錢沒了,立馬過來自己照看著些。有一個不到,那馬匹便不作數,歸我甲隊乙隊了。」

頓時群情嘩然,他這樣做,明情是要逼迫那些老卒們來監視著甲隊乙隊今夜的大群架。那些老卒白ri里也懶得出門一趟,大晚上從被窩裡拽出來,能沒點脾氣么,這些人心黑手毒,或許會顧忌著馬匹的錢不敢下死手,但下黑手廢一兩個人恐怕太過容易了。

衛央哼道:「怎地,誰想要造反么?我這一把刀至今尚未飲血,殺敵之前先砍幾個人頭來試刀,好得很。你們也不用覺著我只是說說,像你們這樣的人,要麼是可恥的逃卒,要麼是罪大惡極該殺的囚犯,死一個,拍手稱快之人便多一群,來,不怕死的過來奪刀。」

他身形高大殺氣騰騰,又是兩隊隊正,更是百人之中唯一有兵器的,畢竟這裡是軍營,縱有膽大包天的也不敢強出這個風頭,一時都安靜了下來。

竇老大去而復返,後頭跟著手持刀槍盾牌怒沖沖而來的三十多個老卒,見面怒喝道:「衛央,你敢賴賬?」

衛央陡然暴起,啪的一聲,領頭那老卒竟教他一腳踹起,半空中疼得閉了氣,皮囊似墜落地上,就此昏了過去。

那三十餘人不料衛央竟見面就動手,慌忙搶過來火併,步戰中衛央最不懼的便是這樣亂糟糟的混戰,一手持刀,劈手又揪住一人寸內距離出拳,一拳正中那人肚皮,傍晚時吃了一肚子的飯菜倒瀉噴涌而出,手中一空,盾牌已為衛央奪了。

有雙槍刺來,衛央就勢盾牌下墜落地攔住,砰砰兩聲,竟放翻兩人,擊碎一塊盾牌,人已鑽進老卒群中,一面盾牌護住四周,出刀如閃電,專揀人小腿狠敲,那裡乃是鼻樑以外最疼痛的地方,哎唷哎唷一陣亂叫,三十餘人竟無一人站在地上。

丟掉盾牌,衛央抱刀冷笑道:「這樣的本領,也配稱王稱霸?」

有老卒不肯服輸高聲叫道:「衛央,你敢打人?咱們可算記住你了……」

刷的一聲,直刀出鞘,亮白的一絲光華過那人脖頸,肩頭披帛落地,衛央失笑道:「你可別嚇唬我,我這人不經嚇,手一抖說不準會切下你鼻子耳朵或者別的什麼——打你算什麼,好歹我是隊正,你不過士卒一名而已,是么?忤逆上司,按大唐軍法殺了也是白殺,你信不信,我殺了你,你還得落上個襲擊上司的罪名,或許再抄一次家也會有,咱們打這個賭,行么?」

那人連忙搖頭,笑話,他一個活死人,賺錢幹甚麼?不就是為了能給家眷多攏些過ri子的,這俗話說官官相護,這人既然是軍營里最得罪不得的於財神點的隊正,又一身兼兩隊,恐怕這裡頭自有貓膩,他殺了自己,那於財神能將他怎樣?這個賭,那是千萬打不得的。

衛央大怒,喝道:「你他媽玩我?氣勢洶洶地來找茬,到頭連個賭都不打,那你來做什麼?看熱鬧嗎?」

那人連忙搖頭又點頭:「衛隊正,衛隊正,千萬不必動氣,咱們只是聽說寅火率有新手鬧事,恐怕衛隊正以軍法給處置了,賒租馬匹的錢收不回來,因此趕來勸和,就是這樣,對,就是這樣。」

衛央收起直刀作恍然大悟狀:「哦,原來我誤會你們了。看,好好說,有什麼是說不通的呢?我一直強調我是個斯文人,你也不否認這一點是?既然事關各位大哥的生意,那我也不好太過苛求了,這樣,這兩天呢,甲隊乙隊十二個時辰均不得下馬歇息,小弟一個人照看不過來,那麼……」

那人連忙點頭,咬牙切齒道:「衛隊正哪裡話,這些個狗崽子,咱們是再了解不過的,憊懶無賴jiān猾無恥,衛隊正是做大事的人,怎能為這樣的狗崽子耽擱了大好時光,如果衛隊正信得過,咱們願替你cāo訓這幫狗崽子,別說兩天兩夜,就算再多些時候,那也無妨。」

衛央這才罷休,拉起這人還彎腰替他拍打身上的土,笑容可親道:「看來果然是小弟誤會了,實在對不住啊,那這些混蛋就託付給各位大哥了。」

他選這人下手,就是看出這人在這三十多個老卒里很有些威望,方才擊潰這些老卒的時候,有好幾個人圍在這人周圍,後來見不能抵擋破口大罵的也是這人,如今看來,這果然是個小頭頭了。

那人擠著笑臉忙忙退後,等衛央鑽進了自己的軍舍,從地上撿起長槍劈頭蓋臉往新兵人群里一頓亂打,口中罵道:「放著你們這幫賊痞,不見你們隊正有令,要通宵cāo訓么?站著等甚麼?」

亂鬨哄的又一陣嘈雜,衛央又從軍舍里出來,那老卒們見識了他的厲害,連忙停手賠著笑問道:「衛隊正還有甚麼提點么?」

衛央壓壓手:「有各位大哥照看著,我自然放心的很。方才說有一件要緊事要宣布,差點忘了,麻煩各位大哥稍等片刻。」而後向眾新兵笑道,「不用擔心,我是個斯文人,你們人多勢眾的,我也沒奈何。只是上任隊正,總要有個隊正的樣子。這樣,我看你們這個不服那個不忿,這原先點好的伍長火長,到這裡便不作得數了,今夜開始,兩天兩夜足夠你們亮出自己的能耐了。如果你能儘可能多地打倒別人,你便是伍長火長,隊正也不是不可以。甲隊的可以去乙隊當伍長火長甚至隊正,乙隊也可以到甲隊,總之,只要你有能耐,一切皆有可能。」

頓了頓又道:「當然,這麼多人,總還是有那麼幾個視伍長火長乃至我這個隊正猶如糞土的,這骨氣好,硬氣的很,在下是佩服的很哪。可這麼久了,兩片嘴唇都有打架的時候,誰還能沒幾個看不過眼的仇人?很好,從現在開始到我宣布cāo訓結束,你們可以找仇人下黑手,怎麼打解恨你只管怎麼打,打死人我來扛。」

說完之後,不顧恐懼地四散的一眾新兵,衛央沖站起來聽地目瞪口呆的老卒們拱拱手笑道:「人生地不熟的,這還困了,小弟就早些歇息了,各位大哥,這些人就交給你們了啊。」

老卒們雖然也見多了生死,自己也看淡了生死,可從沒見過居然慫恿自己的手下互相下黑手的隊正,他們壞事做過,人也殺過,基本上什麼也都看透了,這人情世故也通透的很,哪裡還想不到兩天之後這些新兵會被衛央玩成什麼樣子,一時心頭惴惴。

這些人不怕死,不怕惹事,可放任這麼久,早養成了欺軟怕硬的為人,衛央片刻間放翻了他們三十餘人,這樣的人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威壓之下,衛央的吩咐自然要一一照辦。

自馬廄里放出百匹戰馬,老卒們揮動兵器一通亂打,押著這群讓他們深惡痛絕的新兵到了白ricāo訓的地方,這一夜,那是不用想著好過了。

新兵們自也叫苦連天,絕了逃跑心思的他們本想著給衛央一個下馬威,可如今被衛央挑撥起各自的矛盾,又有三十多個老卒看著,不知從誰開始,慘叫聲迅速響徹了荒郊。

次ri起身,看看那小徐呼吸又粗重了一分,衛央心中喜悅,穿好呼延必求匆忙買來的袍衫,看看天sè尚早,便想先去郊外看看成果再回頭請個假去小鎮請醫師,不料於胖子等人笑容可親尋了過來,進門誇讚道:「衛兄弟,好手段,咱們軍頭也高興的很哪。」

衛央不知這幾人來意,忙請各自坐了,那於康達沉吟著道:「衛兄弟,咱們這次來是要跟你商量三件事情,後者關係重大,前一個卻是兄弟抬抬手就能過去的事情,還請兄弟賣做哥哥的一個臉面。」

程初端附和道:「不錯,衛兄弟,只消這次你抬抬手,往後但凡有用得著咱們老卒的,別的不好說,寅火率上下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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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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