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意圖造反,叛徒告密

第三十三章 意圖造反,叛徒告密

第二日,果然如北宮玄琛所說的,西郊新建起的城牆倒下了一大半,皇帝立刻命人去調查,才知道是因為間城牆的石料用的是最次的,所以新建的城牆才會抵擋不住夜間的雷雨。

而西郊行宮的負責人是北宮焰,一時間,長安城又謠言四起,說是北宮焰中飽私囊,將國庫用來蓋行宮的錢,統統收入囊中。更有甚者,說是因為北宮焰想讓皇帝早升天,所以粗製濫造了西郊行宮,皇帝住進去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也只能怪天災**。

流言都是長翅膀的,皇帝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也難免氣上心頭,病倒在了龍榻上。

太子府雖然在禁閉之中,但是只要有心,依然可以讓流言飛進去。可是這一切都已經入不了北宮焰的耳,江后在為他的事情忙裏忙外,可是他的心裏只記掛着他和江倚柔的兒女情長。

自那日與江倚柔矛盾以後,北宮焰果然遵守當日諾言,並沒有再碰過江倚柔,但是他為了刺激江倚柔,但凡是長得有點姿色的婢女,統統都被他寵幸過,有些甚至還賜予了封號。

江倚柔氣勢洶洶的闖進了北宮焰的卧室,只見正抱着兩名婢女飲酒。

兩名婢女一見着江倚柔,就像耗子見到貓一般,即刻起身要走,北宮焰卻不放她們走,緊緊將她們擁在懷中,一臉挑釁地看着江倚柔問道:「怎麼了?太子妃?」

「外面都傳成什麼樣了你知不知道?你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裏花天酒地?」江倚柔跺腳,上去將北宮焰的酒壺統統摔在地上,頓時響起一片乒乒乓乓的聲音、

「是么?說了些什麼?」北宮焰喝得半醉,依然挑釁地看着江倚柔,他喜歡江倚柔此刻的氣急敗壞,這是這麼多天來,江倚柔主動找他說話。

「說你不僅與父皇的后妃私通,還中飽私囊,對西郊的西宮隨便應付,意圖謀反啊!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地去面對這些事?母后和我爹爹為了你的事情都要急瘋了,可是你看看你!」江倚柔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北宮焰,縱然她不喜歡北宮焰,也不想因為北宮焰拖累了自己,拖累了整個江氏。

「我?我怎麼了?」北宮焰聳聳肩,「我好得很啊!你是不是很想你的玄琛哥哥啊?可是無奈,他早就死了,化成灰了,不對,是連灰都沒有!你要是跪下來求我,舔舔我的腳趾頭,江倚柔,我可能還會原諒你一次!繼續讓你做我的嬌妻太子妃!」

「不可理喻!北宮焰!我告訴你!你永遠都不要想和我的玄琛哥哥相提並論,你沒有這個資格!」江倚柔氣急敗壞,這個北宮焰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罷了,她轉身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江倚柔!你這個賤人!賤人!」北宮焰對着江倚柔的背影嘶吼著,恨恨地推開自己身邊的兩名婢女,罵道:「滾!滾!統統都滾!我才是當朝太子,我怎麼可能比不上任何人?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兩名婢女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北宮焰在長安城的醜聞越穿越烈,連他在太子府中不好好面壁思過,只顧著花天酒地的傳聞都傳到了街頭巷尾,一時間,天漢的百姓都對這位未來的天子失望透頂。

楊公誠一類的忠烈之士,更是在朝堂上提出了廢太子的提議,朝堂上人心惶惶,江家這棵大樹好像突然從內生出了白蟻,人人自危。

北宮焰的名聲越來越差,而皇帝至今沒有接觸太子府的禁足,江野更江后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大哥,你說現在干怎麼辦?」江后已經許久不叫江野為大哥,此番這般說道,依然是被逼急,只盼著江野能為北宮焰尋一條生路。

江野現在膝下只有一個江倚柔,當然是一心一意為北宮焰謀划,此時,他臉色鐵青,說道:「皇后,我們乾脆來個釜底抽薪!」

江后一驚,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皇帝越來越不看重我們江氏,太子又一連這麼多天都出現了醜聞,朝中已經有人慫恿皇帝廢太子,現在趁着我們手上還有兵權,不如……」江野的意思已經呼之欲出。

「你的意思是逼宮?」

「正是!反正現在皇帝的身體不好,趁着我們手上還有權利的時候,直接……」江野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等到皇帝死,太子登上九五之尊的時候,就沒有人再敢說太子現在的醜事了,到時候天下還是我們的?」

「不……」江后開始猶豫起來,她雖然想救自己的兒子,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皇帝。

「皇后,現在不是你猶豫不決的時候,你對皇帝還有一份情,可是他對你呢?他有多少天沒有踏足椒房殿了?太子出事之後,他更是每每避開你的求見,我們要是在不先下手為強,將來受苦的可就是太子殿下了!」江野知道自己的妹妹對皇帝是有情愫的,可是眼下能勸服皇后對皇帝下手,只有拿她唯一的寶貝兒子來說事了,他知道,在妹妹的心中,不管對皇帝有着如何的情義,兒子肯定還是擺在第一位的。

江后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時間突然沉寂了下來,空間好像都凝結了起來,許久之後,她終於點頭道:「一切就按照大哥的意思來辦!」

江野得到這個答案自然是很高興,為了不讓別人有所察覺,出宮之後,他就開始秘密部署一切。

夜半之時,有一名不速之客闖入了大將軍府。

「你是何人?」江野看着黑夜中的那團影子,朗聲問道。

那個黑影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來人!」將黑影不回答,江野突然喚了起來。

「大將軍,勸你還是不要叫人為好!」那個黑衣人默然轉過身來,一張陰沉的長臉,一雙如鷹一般的銳眼。

「你究竟是何人?」這是一個渾身散發着陰氣的年輕人,江野可不記得,何時認識了這樣一個人。

「在下義雲教朔風門門主秦墨沉。」秦墨沉也不賣管子,直接自報家門。

江野臉色一變,叫道:「義雲教的亂黨,膽敢私闖我的府邸?真是不知好歹!自尋死路」

秦墨沉擺了擺手,道:「你錯了,大將軍,我今天來是告訴你一個重要的消息!」

「什麼消息?」江野半信半疑。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故人裴修的下落嗎?」秦墨沉雙手環抱着自己的雙肩,玩味地看着江野。

「裴修?」江野渾身一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裴修當年從那場屠殺中失蹤,十幾年來杳無音信,江野還以為他早就死了。

「沒錯,你真的不想知道嗎?」秦墨沉再一幽幽問道。

「你到底有何目的?此番來此到底為的是什麼?」江野沒有放鬆警惕,指著秦墨沉。

「我要你幫我殺了裴修!」秦墨沉的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的殺機,在這寒夜中讓人看起來毛孔悚然。

「你先說裴修到底在哪裏?」江野還不能完全相信他。

秦墨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裴修就是你們朝堂一直想抓獲的義雲教的教主!」

「此話當真?」江野幾乎信以為真,但是轉瞬,他有覺得不對,問道:「他是你的教主,你是義雲教的門主,你為何要出賣他?」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十八年前秦家被滅門的案子?」秦墨沉問起這話時,眼裏顯然有着悲痛。

「通敵賣國,意圖謀反的秦家?」這件事當時造成的轟動很大,江野立刻便能想起來,當時秦家被抄家,一家老小都被斬首,但是聽說秦家小兒在外拜師學藝,當時去抓獲秦家小兒的時候,秦家小兒早已不知所蹤,難道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沒錯,我就是秦家的遺孤!要不是我在外拜師學藝,我也早就死於非命,都是他裴家害的!」秦墨沉語氣狠戾,眼神可怖。

江野的眼睛一眯,他怎麼會說是裴家害的?當年朝中的情況是裴家一支獨大,他們江家,楊家,還有秦家皆是平起平坐,在朝中被裴家壓了一個頭。

江家為了鞏固勢力,決定先從楊家和秦家下手,但是楊家是軍功世家,世代忠義戰功累累,也深得皇帝信任和倚重,不好向楊家下手,他們便將目標定在了秦家。

這件事是江野主導的,製造了一系列偽證陷害秦家,但是又怕事情不成功,反遭秦家記恨,於是他們就秘而不動,將這個燙手山芋交給裴家來解決,果不其然,裴家過不多久就發現了秦家叛國的「證據」,上報給皇帝,皇帝下令徹查秦家。

由於江野把這次的偽證做得十分充足,秦家的幾位老人,又因為往日立了一些功勞,在朝中目中無人,所以皇帝也有所忌憚,在秦家搜出了許多「鐵證」,於是皇帝不僅抄了秦家,還將秦家一家滿門老小都斬殺。

江野想到這不禁要拍拍自己的胸口,還好這個秦墨沉以為害他們秦家的是裴家,不然此時此刻,他手中的那把長劍恐怕是要面對自己的胸口了。

江野努力扯出一絲笑容,問道:「既然裴修是你的仇人,你為什麼還在他手下做事呢?」

「在這之前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秦墨沉悻悻地答道。

那日裴修和北宮玄琛在涼亭見過面后,秦墨沉不僅派漆夜在暗中觀察驃騎將軍府的狀態,自己也密切注意裴修的動態。

在北宮玄琛傳出要成親的消息之後,裴修雖然不能出席婚禮,但是在婚禮那天,裴修一個人望着月亮許久許久,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眼裏時而又淚,又時而感嘆地笑着。

後來,他發現了裴修又一個去處,那就是望幽谷深處一個不為人知的地下洞穴,那個洞穴有着著機關,裴修每次進去之後洞口都會消失,在裏面呆上許久才出來,出來之後每每都會紅着眼眶。

他之前也知道這個洞穴,但是他只是以為裴修在那個洞穴里閉關練功,可是越看裴修的狀態越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料定,那個洞穴裏面一定有什麼秘密,他在暗中觀察裴修開關機關的手法,有一次,便偷偷溜了進去,才發現了那個洞穴中的驚天大秘密。

因為那個地洞裏面,擺放的統統都是裴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的靈位,秦墨沉這才知道,原來他叫了十幾年的義父是裴修,是他的仇人。

「你怕你的力量不夠殺了他報仇?或是殺了他之後你不能脫身,所以就來告訴我,對嗎?」江野才猜到了秦墨沉此行的目的。

秦墨沉並不否認:「事實的確是這樣,而且,我還可以再給你提供一個消息。」

「什麼?」江野已經開始相信秦墨沉的情報,因為他眼裏的憎惡與殺機。

「這麼多年來,想必你都在找尋北宮玄琛這個人吧?」北宮玄琛對於他來說不重要,可是他知道,對於江野一定很重要!

「怎麼?難道北宮玄琛的消息你也知道?」裴修是北宮玄琛的舅舅,難保他們現在不會有聯繫。

秦墨沉自得的一笑:「孟狂就是北宮玄琛!」

「你說什麼?」這一句猶如晴天霹靂。

「我說孟狂就是北宮玄琛!北宮玄琛就是孟狂!」裴修與孟狂的關係這麼親近,什麼故去老友之子?聽起來就不可信,裴修還將整個烈陽門都交給孟狂打理,唯一的解釋就是孟狂就是北宮玄琛,不然他為什麼要入朝為官?他為什麼要奪得權利?為什麼要打壓江家?解釋只有一個,因為他們甥舅倆在復仇!

「你說的是真的?」江野的音有些抖,因為狼一直在身邊,這件事完全在意料之外。

「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秦墨沉聳聳肩。

「不!我信!」江野突然回憶起,孟狂出現后的點點滴滴,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往上走,他好像想得到些什麼,而且自從他出現之後就出現了許多莫名的事情,除非他是北宮玄琛!北宮玄琛!而且他的那雙藍眸子像極了狼眼,他壓根就不是什麼西域人,而是褪去狼身的北宮玄琛!嬴祖也在近期失蹤了,誰跟嬴祖有深仇大恨?除非是北宮玄琛!

「裴修以及整個義雲教就是北宮玄琛的最大的支撐,所以你的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殺了裴修嗎?」秦墨沉說了這麼多,目的只有一個,讓江野幫他殺了裴修,還不讓人懷疑到自己身上。

江野仔細想想,秦墨沉說的話實在很有道理,便也點頭道:「殺他個措手不及,那北宮玄琛就像是斷了翅膀的鳥兒,再解決起來就容易多了!」

「我可以幫你,我可以給你提供望幽谷的地形圖!可以讓你順利闖入谷內!」秦墨沉早已準備好一切,從袖中掏出一張羊皮地圖。

江野接過地圖,露出了這麼多天來,難得的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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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帝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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