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巨猿

翌日，天一道長攜霍啟御劍前往九萬裡外的雪山。

本來昨日天一道長本打算自己一個人前往，快去快回，轉念一想，這對霍啟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鍛煉機會，因此攜霍啟一同前往。

只見天一道長袖中飛出一柄小劍，約二指寬，九寸長。此劍飛出天一袖中后見風就長，轉眼之間變得寬大無比，在上面跑馬都可以了。

天一攜著霍啟的手，平地升騰，躍到大劍上，喝聲「起」，大劍慢慢向上升起。劍身寬闊，站在上面平穩無比。

天一再喝一聲「疾」，大劍立即以極快的速度向前飛行起來，只聽耳邊風聲呼呼，天一道長衣袂飄飄，自有一番仙人氣象。

天一對霍啟道：「光是一個御寶飛行，對身體的要求就很高。在如此高空飛行，一般人站都站立不穩，更不要說溫度低，被凍成冰都有可能，飛劍高速轉彎的時候，產生巨大的拉力，一般人即使身體不被拉裂，也會被甩出去。這也是為什麼修真必須先煉體、練氣的道理。如無煉體、練氣的根基，修真法術使將出來，未及傷人，先傷自身。」

言語間飛劍已飛臨雪山之上，天一道長一念之間，飛劍已繞雪山飛了幾個盤旋。

只見雪山上白雪皚皚，一片茫茫。飛劍飛了幾個來回，也沒見雪山巨猿的影子。

天一道長道：「奇怪，這群畜生哪去了？難道被人殺了？」

突然，前面雪山峭壁上幾點火紅，在雪地上分外醒目。天一道長御劍飛近一看，大喜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雪山火蓮乃是難得的天材地寶，三千年一熟，每次成熟一個時辰就會凋謝，最難得的是成熟前無莖無葉，難覓蹤跡。這次能得此奇珍，也算不白來一趟，算是我師徒二人的造化。」

霍啟問道：「不知這雪山火蓮有何妙用？」

天一道長道：「這雪山火蓮乃是大熱之物，萬物相生相剋，這大熱之物乃伴冰雪而生，我修道之人服用后內力大增，轉瞬可打通奇經八脈，金丹築成，從此進入修真大道。有了這東西，那巨猿內丹也就可有可無了。」

霍啟也是大喜，本來來此獵殺巨猿，霍啟心裡一直惴惴不安。上次殺死巨蟒，乃是受到巨蟒追擊，殺后心裡自無不安之感。而此次來遲獵殺巨猿，只是為了巨猿體內的內丹，巨猿無罪，獵殺未免心裡不安。聽說可以不用獵殺巨猿就能打通奇經八脈，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霍啟從懷中拔出一柄匕首，揉身而上，就要去採摘這雪山火蓮。

天一道長忙喊道：「慢，這雪山火蓮遇金石之物即化。金屬，玉石均不可挖取，貯存。你先挖取一塊冰，用匕首削成一柄冰刀，用冰刀挖取。挖取后即刻服用。「

霍啟依言用匕首將一樹上垂掛下來的冰凌削成一柄冰刀，上前去挖取這雪山火蓮。

剛要走及這雪山火蓮前面，地面冰雪突然爆炸四散開來，地底跳出一個身高兩米的巨猿來。只見這巨猿通體雪白的長毛，雙眼火紅，跳出來后對著霍啟惡狠狠的一聲大吼，然後轉身就向這雪山火蓮撲去。

「難怪到處都找不到你，原來你這劣畜躲在冰雪下面等著雪山火蓮成熟啊。」天一道長見巨猿去搶雪山火蓮，放出飛劍，只見一柄巨劍，騰空而起，以雷霆之勢，向巨猿砍去。

巨猿見飛劍來勢兇猛，顧不得採摘雪山火蓮，反身對著巨劍一拳打去，拳勢宏大無比，隨著拳風所至，空中飛雪立時凍在空中，樹枝就如玻璃破碎一般，噼里啪啦一陣響斷成無數碎片。但是卻沒有掉下來，原來空氣也好似凝固了一番。原來這巨猿修鍊日久，在這雪山之中，領悟的乃是一個「冷」字。這「冷」字修鍊到了極點，似乎天地之間，沒有什麼不被凍住。

這股冷氣直向巨劍撲去，拳風播散開來，霍啟立時支撐不住，似乎空氣也凍住一般，呼吸困難，身上的道袍也是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噼里啪啦破成碎片。幸好霍啟煉體有成，不然自身的身體就要如道袍一般凍成碎片了。

天一道長見霍啟抵擋不住，也顧不得砍殺巨猿，凌空一攝，一股大力引得霍啟往後退，脫離開巨猿的拳風範圍。天一道長對霍啟道：「好徒兒，你且遠遠的官網，看師父施展手段。」

天一道長大喝一聲「破」，巨劍凌空而起，變得更加寬大，凌空迎著巨猿拳風擊去。巨猿形成的拳風在巨劍的砍斫下，空氣破裂成一塊塊，肉眼也可見空氣中布滿了巨大的裂痕。

眼看抵擋不住，巨猿也嚎叫一聲，使出全身內力，又是一拳擊出，這一拳更是猛烈，剛才凍成碎塊的樹枝被拳風所及，立時凍成齏粉。

天一道長大喝一聲「來得好」，巨劍趨勢不減，更是加速砍下。只見被凍住的空氣被巨劍一砍，發出嘈嘈切切的巨響，煞是難聽，同時巨劍身上擊出一溜火光。眼看巨劍就要砍到巨猿身上。

這巨猿修鍊已久，雖不能作人言，但早已通靈，眼見天一道長法力高深，自己抵擋不住，轉身一竄，就想逃跑。

「你這畜生，打不過就想跑么，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天一道長大喝一聲「散」，只見空中巨劍在空中一轉，轉眼變成上千把密密麻麻的小劍，雖然比剛才的巨劍小得多，但是密密麻麻，向巨猿追擊而去。

巨猿眼見逃不過，當即跪下，眼中露出哀求之色，只是口中不能言。

天一道長道：「也罷，念在你修行不易，就留你這畜生一命，這次得了這雪山火蓮，遠勝於你的內丹，你的內丹不要也罷。只要你隨我回去，給我看山，我就留你一命。「

這巨猿只是機緣巧合，服食天地靈藥，得以修成內丹，壽命極長。漸漸靈智增長，領悟這冰天雪地之極冷之道，修成內丹。但是他畢竟是個畜生，領悟的很多地方都不得正途，這次可以隨天一道長回去，雖然名義上是守山，但是可以從此接觸正宗的道統修行方法，對自己的修行那是大有好處，是以哪有不允之理。

這巨猿當即拜服在地，連叩九下。

天一道長笑道：「你這個畜生倒也乖巧，就這麼就想拜師了，也罷，既隨我回去，老道閑時少不得指點指點你。「

這巨猿聞言自是大喜，垂手站立於天一道長後面，就如奴僕一般。

天一道長對霍啟道：「這畜生已收，你也該去挖取這雪山火蓮服用了。一個時辰快到，再不挖取，這火蓮可要凋謝了」

霍啟上前，用冰刀挖取火蓮出來，這火蓮散發出陣陣異香，沁人心脾。只是聞到香氣就讓人心神一爽，只覺全身如沐春風，暖洋洋說不出的舒服。

旁邊巨猿「吱吱吱」的叫著，眼中流露出艷羨的神色。

天一道長道：「你這個獃子，只知這是靈藥，不知這葯和你修鍊大有衝突。你所修鍊的乃是冰雪之地的極冷之氣，這雪山火蓮雖然生於冰雪之地，本身卻是大熱之物。你服用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跟你體內極寒之氣起衝突，到時冷熱失調，性命難保。」

這巨猿聽得天一道長此言，方才去了艷羨之心。

霍啟服下這雪山火蓮，立即就地坐下，開始打坐。

這火蓮剛一下肚，丹田內立時好似升起一團火，騰的燃燒起來，而丹田之內也像要爆炸一團，幾乎擠得內力無法運轉。霍啟勉強引導丹田之氣順著經脈運行，只是內力實在太多，經脈之中都被壅塞擠壓，內力所到之處，經脈幾乎都破裂開來。

霍啟強忍痛苦，勉強運行內力，好在自己修鍊那無名調息法，經脈變得甚是寬闊，內力這才勉強可以運行。

勉強運行了十多個周天後，運轉漸漸如意，霍啟乃使用無名調息法的散功之法，對著全身經脈猛烈散去，這一下衝擊，全身經脈立時全部破裂開來，督脈也在這次衝擊之下一下被打通。更有全身一些無名的奇經八脈也在這次衝擊下全部貫通，全身再無不通之經脈。有了這雪山火蓮的藥用修補，全身破裂的經脈很快就修補起來。

天一道長喝道：「心神守一，固守丹田，氣息運轉，壓縮丹田。」

霍啟乃心無雜念，意守丹田，將丹田之內那充滿了的「漿糊」一般的丹田之氣向中心擠壓，幾番擠壓，丹田之內形成了一個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金色珠子，在丹田內滴溜溜自轉。這一丹成，剛剛還擠得很的丹田之內變得空蕩蕩的。

天一道長大喜道：「成了，修鍊僅一年不到，就能結成金丹，邁入修真大道，我長青道歷代也只有開山祖師道德真君由此成績。雖然有藥物的幫助，但是也是你資質上乘。看來我長青道光大有望，你以後『煉神』成功也未必不可能啊。」

天一道人遂攜霍啟和巨猿登上飛劍，返回長青道。這次雪山之行，收穫甚豐。去時霍啟經脈尚余督脈未通，丹田內更是只有漿糊一般。歸去時得了守山的雪山巨猿，霍啟全身經脈打通，丹田內更是築成金丹，從此邁入修真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