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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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照片也不在我這裡,你就是殺了我,也沒有照片!」林淮琪豁出去了,不再管胡勒說什麼。-www.-而她的手在這一刻,

看著沉默不語的林淮琪,胡勒眸子再度沉了下去。

看到他的樣子,林淮琪嫵媚的一笑,突然當著他的面,懶散地拉下了浴巾,露出她精緻的身軀,那潔白如血的肌膚上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吻痕,以及他動作過大時留下的淤青。

胡勒的眸子再度緊了下去。

而此時,卧室的門突然開了!

林淮琪恍然一愣,趕緊去抓衣服,卻在看到來人時,停滯了動作,唇緩緩的勾起來。

而再而來。胡勒回身時,也在剎那怔住--伊容!

來人居然是伊容,她的肩膀上背著一個雙肩背包,此時就這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屋裡的兩個人!

林淮琪看到她緩慢地撿起地上的浴巾,可以更清晰地讓伊容看到她身上的吻痕。

胡勒卻有點驚愕,似乎沒有料到伊容會來,但只是一瞬,他便平靜了下去。

「我找了你一夜!」伊容對著胡勒說道,聲音緩慢,受傷,嘶啞,委屈,卻最後都化為了死寂的哀默:「原來,你們真的在一起!」

她的視線落在這滿室的凌亂上,地上有三張紅色的老人頭,散亂的躺在地上,似乎連老人頭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你算什麼呢?伊容,人家從來不愛你,一切不過是你不自量力。

「對!我們在一起,一夜纏……綿,怎麼,你吃醋了?」林淮琪慢慢裹住自己,眼神里閃過一抹冷厲:「伊三小姐,看在老爺子的面上我不跟你計較,我的家不是你隨便闖入的!我會報警的!」

「呵呵,你報警?」伊容冷笑,手突然伸到褲兜里,不知道摸索著什麼。

「伊容,不可以!」胡勒突然腳步一個迅速地一動,朝著伊容靠過來,而她的手,在褲子里還不曾抽回來,就被他大力的抓住。

那手勁兒,幾乎把她的腕骨捏斷了。

「你以為什麼?」伊容突然笑了,笑容里多了一抹悲愴。「以為我動手殺她?胡勒哥,你真好笑!」

林淮琪看到胡勒的反應卻是嫵媚的一笑,懶散的拿皮筋幫助自己的頭髮,那那一頭長發被扎了起來,透出幾分凌厲,「他是愛我的!」

胡勒眸子一滯,緩緩的鬆開了伊容的手,而她擱在褲子布袋裡的手,卻是什麼都沒抓出來。

「胡勒哥,你告訴我,你昨晚是不是真的跟這個女人上過床了?」

她和他相處了幾年了,她走不進他的心裡去,她一直知道!

是的,他愛著這個女人!

跟愛著的女人上chuang一切都是應該的,她沒有什麼可吃醋的!

胡勒抿唇,卻沒有回答,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你猜的沒錯,我們昨晚是上……床的!」林淮琪依舊是嫵媚而xing感的笑容,朗然自若的開口,似乎上chuang這件事就跟吃飯一樣簡單,一點都不需要遮掩!

「你閉嘴,我要胡勒回答!」伊容冷漠地阻止了林淮琪的話,轉向了胡勒。「胡勒哥,我要你說話!你親口告訴我,你跟她上過床了!」

林淮琪不說話,卻是泛起了曖mei的笑容,看向胡勒。

胡勒的面容是深沉的,說不出的複雜在眼底閃過。

看著他,看著他寂寞的身影,在晨曦的襯托下,宛如行走在荒原上的孤獨老狼,伊容只感到眼眶一陣濕潤。

他愛得是林淮琪,從來都是啊!即使,大姐把他帶在身邊,把公司的一切交給他搭理,即使她們都相信他,把他當成了親人一般的對待,但,他還是愛著這個曾經傷害過大姐的女人!

而她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卻還是愛著他,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情難自已地愛著胡勒!

她跟他都是最傻的人!

可惜,她曾想用生命呵護的感情,卻是一場空,讓她親眼看到了胡勒對林淮琪的維護。

漸漸的眼中的柔軟被一股陰鬱的失落所代替,晨曦也渙散了她眼中那一抹最最隱匿的濕潤,繼而卻化為一抹最悲涼的堅硬。

「胡勒哥,不能回答嗎?」

「是!昨晚我睡了她!」胡勒語氣有點冷硬,卻還是在猶豫后,說了。

「好!我懂了!」伊容在一瞬間的失神后,淡淡地說道:「你最好祈禱她不要做出什麼傷害我大姐的事,否則,天盪地獄,我會一路追殺,決不輕饒!」

伊容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不再管胡勒,然後深深地掃了一眼林淮琪,轉身,大步離去。

那一剎,胡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伊容還未走出門,就聽到林淮琪的聲音:「勒,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的,呵呵,你真好!」

眼睛猛地閉上,步子有點凌亂,卻還是咬牙堅毅了自己的步伐,頭也不回的離去。

胡勒的臉色陰沉的愣了一下,在林淮琪錯愕的眼神下,快速地朝外追去。

「胡勒,你追出去做什麼?你昨晚跟我睡過了!你想對她解釋什麼?跟她說你昨晚只是嫖了我?哈哈哈,你覺得她會信你嗎?你終究和我睡了,這一點,你要明白!」

該死!

胡勒的手在身側握緊,成拳,換轉頭,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最好明白一點,你不是伊俏俏的對手,不自量力只會讓自己更難堪!」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林淮琪眨了下眼睛。

胡勒卻是冷笑。「你不要臉的本事比ji女更勝一籌!」

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出去。

望著離去的背影林淮琪原本微笑的面容卻在一瞬僵硬,手握成了拳頭,指甲陷入了掌心的肌肉里,眼底閃過了一抹陰狠。

伊容一口氣跑出了公寓的大樓,眼底一片迷濛,卻怎麼都沒有了眼淚,大腦里充斥了太多剛才的那一幕,林淮琪那曖mei的眼神,那滿是吻痕的肌膚,那妖嬈的身材,那得意的笑容,胡勒那堅定的一句話,他跟她睡了!

呵呵,心怎麼就這麼疼呢?怎麼就這麼難受呢?她需要讓自己清醒一下,為什麼到此刻,她都依舊放不開那個男人呢?

可是,眼下,她要把這件事告訴大姐!

她不敢想,如果胡勒跟林淮琪搞到了一夥,怎麼辦?

來不及想什麼,跑出去后,伊容打了車子,鑽進車裡,直接一句話:「花家地!」

當計程車到了花家地小區時,她一口氣跑上樓,在一陣敲門后,來開門的是一臉慵懶的趙明陽,看到她臉色的那一剎,趙明陽皺皺眉,「伊容,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誰?」俏俏剛好從廚房出來,昨晚一夜ji情,累得她多睡了一會兒,早餐都吃的很晚了。

燦燦小朋友一大早沒有早餐吃,正在看電視,看到門口的小姨,興奮地站起來,好幾天沒見到小姨姨了,好想念呢!

「小心肝!」燦燦邁開小短腿跑了過去。「小心肝想姨姨了!」

伊容進了握,把背包卸下,心底在聽到燦燦一聲想她時,終於紅了眼圈,蹲下身子,抱住撲過來的燦燦的身軀,語調有點沙啞。變了腔調,像是要哭的樣子。「小心肝兒,你最好了,姨姨就知道這個世界只有小心肝兒最想姨姨了,其他人都沒良心,我們小心肝兒最好了!」

這一竿子打倒八家的樣子口吻讓趙明陽和俏俏都是一愣,趙明陽關了門,看向俏俏,那眼神示意她自己問問吧。

「姨姨,紅包!」小傢伙沒忘記姑姥姥和姑老爺給的紅包還在爸爸那裡放著呢,要讓姨姨存起來,當老婆本兒。「爸爸,燦燦的紅包!」

趙明陽還沒反應過來,俏俏已經走到門口,把放在鞋柜上的幾個厚厚的紅包亮了下,「紅包給姨姨,讓姨姨幫你存著!等下媽媽會給她的,燦燦放心吧!」

「嗯!」小傢伙這才放心起來,咯咯地笑著,只是一低頭,竟看到了伊容的淚,那一剎,小傢伙突得皺眉,驚訝地問道:「姨姨,哭了!」

伊容這才醒神,一抹臉,滿是淚,有點尷尬,也有點難受,卻還是扯開了一個笑容,「哈哈哈,姨姨是好久沒見到小心肝了,這不一見到太激動了嘛,就哭了!心肝兒,姨姨這不是難過的眼淚,是高興的眼淚哦!」

「高興的眼淚?」小傢伙瞪大眼睛,又給了兩個字呢:「不懂!」

「不懂也沒關係,就是姨姨想小心肝兒想的太厲害了,想的都哭了!」

「小心肝兒也想姨姨!」

「就知道小心肝兒最好了,最可愛了!姨姨好愛你哦!」

「好了,燦燦去看電視,媽媽跟姨姨有話說,說完了一起吃早飯!」

「哦!」小傢伙雖然還是有點不情願,但是還是去乖乖地看電視了。

伊容抹了一把臉,嘿嘿一笑,在俏俏那犀利而睿智的眼神里,站了起來,朝著餐廳這邊走去,趙明陽把粥端了過來,又給加了一副碗筷兒。

「伊容還沒吃飯吧,一起用早飯!」

「閉嘴!就知道吃!」俏俏沉聲阻止了趙明陽。

趙明陽灰溜溜地抹了把鼻子,他邀請她堂妹吃飯,難道也錯了?

俏俏一眼看出伊容的不對勁兒,開口小聲問道:「到底怎麼了?一大早的,臉色這麼差,你昨晚沒睡啊?」

伊容一聽到大姐的關心,心裡更多的酸楚冒出來,突然一把抱住了大姐,「姐,他昨天跟林淮琪睡了!」

「什麼?」錯愕一愣,伊俏俏有點沒辦法笑話。「說清楚,誰?胡勒?」

「胡勒昨晚跟林淮琪睡了,我親眼看到的,在林淮琪的公寓,我昨晚找了胡勒一夜,他居然真的跟林淮琪睡了!姐,我難受!」

這話說出來,伊俏俏下意識地看向趙明陽,趙明陽雖然也有點驚悚,承認有被雷到,但是也沒什麼別的表情,聳聳肩膀,不置一詞。

「你看到了什麼?」俏俏在消化了這個消息后直覺有點懷疑。

伊容把自己看到的都說了,甚至沒有拉下地上的三張老人頭鈔票。

「他親口承認的?」俏俏也有點意外。

「是!總之大姐還是小心吧,我雖然不相信胡勒會跟林淮琪同夥,但我怕,他愛那個女人,也許會為此而背叛姐姐這些年來的照顧和關愛!」

「不!胡勒不會!」俏俏搖頭,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語氣低沉的對伊容道:「容容,他或許愛著那個女人,但不會因此而背叛我們的信任!他不會做出傷害我們的事!」

「可是我已經被他傷害了呀!」伊容真的很難受,說出口時,又猛然驚醒:「呵呵,是我自己活該,如果我沒有找一夜,沒有去侵入網路,定位他手機的位置,我或許就不會看到這一幕!是我自己活該,活該被他傷害!」

「容容,有時候傷害會讓人清醒,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內心需要什麼!直面傷害是我們一直以來都經歷的,還差這一點嗎?」俏俏的話,柔軟而深沉,如涓涓細流流入伊容的心底。

她一下微怔,好半天,點點頭。「姐,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好餓哦!我們吃飯吧,姐夫,飯夠不夠啊?」

「夠!絕對夠,我再去煎一個雞蛋!」

「謝謝!」伊容很快振作起來,又突然想到什麼,跟俏俏道:「哦,姐,告訴你個好事,二姐昨晚跟趙煥哥鬧騰著兩人要zuo愛,大概真的做成了!」

「呃!」俏俏都沒有想到她離開這幾天,居然發展的這麼快,真是有點意外。只是看著眼前的伊容,突然心底有點心疼,這個丫頭的性子有點像周存瑛,總是喜歡用笑容掩飾她受傷的內心。

「所以你就跑出來了?」

「對啊!我在多尷尬啊,我出來了,打算好好玩玩,也會密切關注林淮琪的!」

「不用去理會她,我們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容容,姐姐一直以為胡勒適合你,卻沒有想到他還是傷害到了你!」俏俏決定要找胡勒談談,呃,不,她要等胡勒親自來找她。她要看看,林淮琪到底想怎麼玩?

「沒事,我被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還是喜歡他嗎?」

「這個能改變嗎?林淮琪那麼壞,胡勒哥都可以愛著她,被傷成那樣還是痴心不改,我這算什麼啊?」

「感情里受傷的人都是傻子!容容,在最悲慟最難受甚至想死的時候,都要保持一份理智,審時度勢,尋求最適合自己的方式,不要因為別人的傷害而讓自己一蹶不振。姐姐相信你會找出更妥善的方式,喜歡他,就用你的智慧搶過來,不喜歡,就放手!別再給他二次傷害你的機會兒!即使這很難,也要努力做到!」

「姐!我懂!」伊容很感謝在最迷茫的時候,大姐還會告訴自己這些道理,這在伊家,先前二十年,是沒有的。沒有人告訴你道理,只告訴你結果!

早飯後,伊容背著包走了。

俏俏的視線看向趙明陽,趙明陽聳聳肩,曖mei的一笑:「怎麼了?是不是很累?昨晚累壞了?」

俏俏的語氣里有點譏諷:「聽到林淮琪被睡了,你好像也沒有多傷心啊!」

「我為什麼要傷心?」趙明陽只覺得不妙,不會又遷怒他吧。「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她跟天下所有的男人睡了,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要你,你也只能要我,這就夠了!」

以為俏俏還會說什麼,但是俏俏卻是給了他一句話:「這還差不多!」

「老婆,我只愛你!」趙明陽朝前一點擁住了俏俏。

女人都是虛榮的,這種話,百聽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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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似乎格外多雨,前幾天下了一場雨,這又下了。

伊容的心一片混亂,她需要清醒,並沒有刻意的躲雨,而是走進了雨里,為什麼這樣的難受?為什麼這樣的放不下?

而此時,一輛車子開在夜幕里,當看到街上那一抹身影時,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更加的用力,青筋暴露。

該死,她不知道這雨多大嗎?汽車裡的胡勒凝眉看著走在大雨中的身影,碩大的雨點打濕了她的衣服,而初夏的風還很冷,他從來不以為自己在意這個笑起來燦爛的女孩的心思,卻在今早跟林淮琪睡過之後,被她看到,那一剎,心底閃過了一抹恐慌。

她昨晚找了他一夜!

而他今天找了她一天!

他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想找著她,就是找著而已,哪怕是什麼都不說,只要看著,就放心了!或許潛意識裡他不想看到她受傷。

到了一個小廣場,伊容還在雨中,胡勒終於忍不住,停了車子,隨即拉開車門,大步的跨入雨中,成為另一個雨中的瘋子。

身後有腳步聲追了過來,可是感覺不到危險的氣息,所以伊容依舊放任著自己走在大雨里,雖然雨水不消片刻就濕透了衣服,帶來了寒冷,可是這樣的孤單和寒冷卻可以讓她漸漸的清醒。

「上車!」一把抓住伊容的胳膊,胡勒陰冷著嗓音開口,原本就冷峻寡言的臉龐此刻顯得更加的駭人,無形里似乎有著壓抑的狂暴。

「胡勒哥?」錯愕的回頭,看著同樣在雨中的身影,伊容微微一愣,忽然發現剛剛已經清醒的情緒在他的出現下瓦解崩潰。

他來做什麼?

她不需要!

「放開你的手!」冷清而疏遠的開口,伊容瞬間就恢復理智,冷清了臉龐,自己絕對不能再被他蠱惑了。即使愛,也不能愛的這麼卑微,也不能任他一寸寸踐踏了自己所有的驕傲和尊嚴。

「上車。」出口的依舊是冷硬而強勢的語調,胡勒不曾放開抓住伊容胳膊的手,深邃的眸光在看見伊容時甚至連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眼底的那一抹柔軟,那曾經隱匿的感情,此時似乎已經轉為深沉的眷戀,他又怎麼放的下手。

「不用了!我很清醒,請你拿開你的臟手,我不想污染自己的胳膊!」淡漠疏遠的語氣,如此的堅決。

這話,讓胡勒忽然眸光黯淡了下去,他的手微微的用力,卻固執的不曾鬆手。

良久,見他還是不肯放開自己,伊容不由得有一絲挫敗,「胡勒,你到底要怎樣吧?」

「回去!」不去管她的問題,胡勒固執地抓著她的手,朝車車子走去。

終於還是上了車子,胡勒抓過紙巾給她擦臉,擦去水珠,動作輕柔而熟練。昨夜跟林淮琪睡過,今天突然這樣溫柔的對待自己,他這是做什麼?以往不是她哭她笑都和他沒有關係嗎?這又算什麼?她不需要別人的可憐,不需要靠別人的同情過日子。

「別碰我!」原本猶豫不決的心此時在想到今晨那一幕時,語氣不由自主的了供應下來,直接揮開了胡勒的手。

「容容,別鬧了!」胡勒一把拉住她,外面的雨很大。

「呵呵,胡勒哥,你別讓我看不起你,我真的覺得你挺搞笑的,你跟她睡就睡,我真沒有意見,你別睡過了她之後,來噁心我行不?我真的覺得挺噁心的!」

看了一眼被撥開的手,胡勒沉默了下去。只是剎那,那原本冷漠的目光又抬了起來,竟多了一抹自嘲:「這樣大的雨,你在外面晃不可以,我答應過你大姐會照顧好你,不會讓你有事,走吧!」

「哈哈,你答應我大姐?」伊容嗓音里有幾分嘲諷。「你還真是會拿石頭壓我,拿我大姐壓我?你還有資格嗎?你跟林淮琪睡,又對得起我大姐嗎?你忘記是因為她,我大姐一個人帶著燦燦怎麼過來的了?你對得起我們對你的關心嗎?對得起你故去的父母嗎?」

真的不想去提那些陳年舊事,每個人心底都有一道疤痕,不願被人揭開的疤痕。

胡勒的目光忽然就沉了下去。

「你願意做什麼隨便你,只是別再噁心我了,想必你早就已經清楚,我之前喜歡你,甚至暗戀你,我什麼都沒有說,我想你也知道,我喜歡你!但現在,我在反思,我喜歡你什麼?呵呵,你這樣沒有立場,我喜歡你什麼?不了,從今天開始,伊容不會再喜歡胡勒了!再也不會了,伊容要開始新的生活,從此為自己而活,不再浪費青春,找一個值得託付的人,談一場戀愛!不求轟轟烈烈,但起碼要相互尊重,而不是唱獨角戲!永遠不會再我在傷口流血的時候他只會冷眼旁觀!」她的視線,那曾經看著他就滿是歡心滿是溫暖的明亮視線,此刻是一望無際的清冷,不屑。

「伊容!」這個時侯,胡勒知道自己說什麼都似乎不對了!陰霾和無奈染上黑眸,「伊容,不要讓你大姐擔心。」

「呵呵,我大姐不會擔心的,再見!」伊容再次的開口,目光比剛才更加的銳利。

「外面在下雨!」胡勒再度拉住了伊容。迎視著伊容那銳利的眼神,神色不變,內心卻是有一絲的惶恐,他竟然有點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麼!

「我知道!我就是要淋雨,然後清醒,再然後,一切翻篇,重新開始!」伊容反而平靜地笑了,然後抬手撫平了胡勒蹙起來的眉宇,「別皺眉,像以往那樣無動於衷,就很好,這樣,對你,對我都是對的!你是對的,去喜歡你的林淮琪吧,今晚也可以繼續去睡,別再來噁心我!」

說完,她拉開車門,跳下車子。

「你一定要這樣淋雨嗎?」大雨里,胡勒也跑了出來,在雨聲里大聲的吼了一句。

「與你無關!」再也不想遷就誰,再也不想愛的如此的卑微。

往前走,伊容跑的很快,卻不想腳下太花,在大雨磅礴里一個翻滾,竟然滑了一跤,摔在了地上。

「該死!」胡勒氣憤的跑過來。同樣,他也因為腳下一滑,整個人因為慣性而狠狠的摔跪在地上。

原本是氣憤,可是看著胡勒重重的摔在了馬路上,伊容離開的腳步一頓,心不由的再次被他所牽扯。

隱忍著膝蓋處的痛,胡勒快速的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伊容,冷厲的雙眸噴出熊熊的火焰,冷酷的臉龐猙獰的駭人,「雨太大了,你跑出來淋雨,你想不要命了是不是?」

「對,我想死!想臨死之前殺了你的林淮琪,殺了那個禍害!」抹去臉上的雨水,伊容以同樣憤怒的語氣對著胡勒咆哮,並且使勁的甩開他的大手。

這樣的感情,患得患失的情緒已經讓她承受不住了!

她不要再這樣了,她要活的像自己。不要在嫉妒,不要再難受,她不要再看到他用冰冷的目光對自己,轉頭卻與別的女人纏……綿悱惻共度春宵。

大雨依舊的下著,路上車輛穿梭。

「真的夠了胡勒哥,別讓我更噁心你好嗎?」持續的僵持著,伊容終於明白,自己真的太仁慈了,以至於他總是這樣的欺負自己。

原來真的是如此,愛一個男人,會讓一個女人變傻,像傻瓜一樣抱著幻想,即使此刻,他這樣拉著自己,她也心底抱有幻想,他不鬆手,她心裡就有一個小聲音,告訴自己,還有希望。

再度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深深地看著這個大雨里一臉糾結握住她手的男人。「好!你不放手,那我問你,你愛我嗎?你是想告訴我,在你跟她睡了之後,突然發現你愛上了我是嗎?」

恍然一愣,胡勒被這句話嚇住了。

「如果你說你愛我,我可以試著原諒你的過往,當一切都是過去,你敢說嗎?」

胡勒那張臉突然蒼白了起來,心裡一陣抽搐,良久,在她就要放棄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伊容,我--」

他說不出來,說不出來!

「其實就算說出來你喜歡我了,我也不會怎樣了!你髒了,胡勒哥,真的太髒了,我一朵鮮花不一定非要插在你身上。我走,開始新的人生,你放手!」

胡勒的心再度的痛了起來,開始新的人生明一想到他未來的日子再也見不到她的微笑,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痛的不能呼吸了。

可是,他醒悟的也太晚了,不是嗎?

手終於輕輕的放開,「好!你重新開始吧,你一定會找到真心對你的男人!」

說完這句話,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疼的停滯跳動了!

他的回答,讓她明白,自己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自己又傻了,她嘲諷的夠了卻冷笑,原來,至始至終,她都不曾走進過他的內心。

轉身,使痛,卻依舊有著她的驕傲,伊容在心底默默的告訴自己,這一次,絕對不可以心軟,要走就走的乾脆利落,否則她不配伊家這麼多年來的訓練和指導。

「等等。」胡勒忽然的轉過身,快速的跑了過去,一把摟過伊容前進的身體,一個霸道而狂猛的吻也在這一瞬間點燃。

伊容錯愕,心在顫抖著,有錯愕,驚悚,還有一點點複雜的欣喜。

只是一瞬間,她想起早晨的那一幕,那內心的痛,讓她不會沉淪在伊然此時的親吻里,就這樣睜著眼,任由看著雨水從他的臉上落在她的臉上,沒有拒絕,沒有迎合,有的只是淡漠的麻木。

胡勒終於發現了她的麻木,他鬆開了她。

伊容的無動於衷讓他終於害怕,她真的對他沒有感情了!

「伊容,保護好自己!」再次的開口,聲音如此的艱澀。

「我會的!這個就當是道別的吻吧!」冷冷的看了一眼胡勒,語氣十分的冷漠:「只是很臟,被你奪去了初吻,我有點噁心!」

說完,再度轉身,離去,淚如雨下!

伊容在大雨滂沱中快速地奔走,當在不知不覺中撞入一個懷抱時,猛然抬頭看到的竟是自己的父親伊光祖。

伊光祖此時眼中滿是悲憫和心疼,「容容,跟爸爸回家吧!」

在脆弱的時候,在人生最晦澀最舉步維艱的一刻,一句回家吧讓她險些失聲痛哭!

家,從來對她來說都是晦澀的字眼。她一生在父母那裡得到的溫暖屈指可數,甚至掰著手指頭都數不出來有多少。但此刻,當父親說出這話時,她感到了確確實實的溫暖,一絲,卻已經足夠。

伊光祖沒有打傘,跟她一樣站在大雨里。

「爸爸接你回家!」

伊容抿緊了唇,抬起眼睛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可是,眼睛卻還是朦朧的,視線看不清楚,眼前一片,模糊。

伊光祖看著不說話的女兒,眼底流淌著更深濃的自責和愧疚。「容容啊,爸爸知道你心裡苦,回家吧,還有爸爸和媽媽……」

伊容沒說話,伊光祖伸過手來,微微顫抖著,把她攬進了懷裡。

沒有拒絕,伊容也沒動,只是一瞬間僵硬了身體。

伊光祖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柔聲在她耳邊道:「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回家吧!」

終於,沒有拒絕,被伊光祖擁著坐進了車裡。

或許,她真的需要一個溫暖的所在,如果那個稱之為家的地方會有一絲溫暖存在的話,她此刻願意去!

二姐說,大姐說的,這些事,自己決定。二姐不會輕易原諒二伯父伯母,也不會輕易原諒爺爺,但是在伊容心裡,總有些柔軟的東西存在。

她知道,身為伊家的一份子,總是比別人多了一分責任,義不容辭的責任。

上了車子,司機發動車子,伊光祖親自拿過毛巾,給女兒擦髮絲和臉上的水。

伊容跟父親坐在後排,蹙起秀眉,沒有動,這樣的待遇,父親給予的溫暖,平生少見,咋見,有點受寵若驚。

「餓了吧?」伊光祖似乎也不知道怎麼跟女兒相處,說出話的語氣似乎也有點微微的顫音。沒有問為什麼淋雨,似乎一切都知道,又似乎怕她尷尬,這一次,難得的,她的父親很體貼,很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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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大人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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