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庭
第四章家庭
夜已過半，彎彎的冷月高懸，月色清冷冷的灑落，月色下的大地泛著乾燥的色澤，滿是秋末冬初寂寥的意味。
墨仁將心法運轉了三十六個大周天，終於感覺真氣已經不再晦澀滯怠，已變得如身使臂。他身上淡綠的光芒一閃，又影入體內，彷彿只是陽光下反射的樹木光芒。
意外突破停滯已久的境界，墨仁亦忍不住欣喜。渙木訣破入第十層，意味這可以修習至高心法，並且邁入絕頂高手的行列。
在枯草叢中盤坐半夜，全身都是露水，有股淡淡的泥土芬芳的味道，格外清新。他拍拍身上的泥土，在月色下向家走去。
墨仁推開家門，愣了一下，他父親墨翟和他母親秦筱芙都坐在沙發上，聽到門聲，都轉頭直愣愣的看著他，他摸下腦袋，頗覺意外，說道：「爸媽，還沒睡啊。」
突然感覺面前身影一閃，耳朵就被揪住了，一看是他媽媽，頓時一陣無語。秦筱芙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拉到他爸那邊，指著墨翟說：「你看看，你在外面瞎混，兒子也學會徹夜未歸了。」
墨仁頓時頭大了：老爹真笨，又被老媽抓住和別的美女搭訕了，但為什麼要累連我。於是小聲嘀咕：「我半夜就回來了。」雖然小聲，但還是被秦筱芙聽到，板著臉瞪著他：「兒子真出息了，說在哪過的夜。」
「我在學校那邊的茅草地…………」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秦筱芙瞪著他道：「你不知道找個旅館啊，在那種地方，也有女孩子願意啊，現在的女孩子啊…………」
墨仁滿臉通紅，打斷她將要開始的長篇大論：「我還沒說完，我在那練功，和女孩子什麼關係。」
連墨翟也湊過來：「小仁，哦不是，仁仁，沒關係的啦，爸爸媽媽很通情達理的，找個女朋友算什麼啊，想當年我……」看到秦筱芙殺人的目光連忙打住，嘿嘿笑著裝傻。
墨仁無奈道：「不要叫我小仁！！！我真的在練功，還有我的渙木訣到第十層了。」墨仁決定了不再壓抑自己，就不在隱瞞自己的功力。
秦筱芙不滿道：「不要給我扯別的，什麼渙木訣到十層了，說說到底有沒有女孩子和你在一起。」秦筱芙隱約覺得不對，轉頭看了下丈夫，發現墨翟獃獃的，不停的反覆著：「十層，十層…………」
秦筱芙看著消失在樓梯口的兒子「啊」的一聲尖叫，轉頭問道：「老公，兒子他說渙木訣到第十層了。」墨翟有點獃滯的回答：「好像是的。」
「哈哈哈哈…………兒子是天才，不愧是我的兒子。」秦筱芙一副內分泌失調的樣子。墨翟在後面弱弱的提醒：「老婆，形象，注意形象。」秦筱芙忙捂住嘴，又轉過頭去瞪著墨翟：「怎麼不早提醒我。」說著揪著墨翟的耳朵。墨翟哭喪著臉：「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提醒了。」
秦筱芙放下手正色道：「我記得你渙木訣也就十二層吧。」墨翟小聲道：「那是上年，今年我突破了，已經十三層了。」隨後也正色道：「是該讓他知道一些事了。」
對於自己的家族，墨仁不甚了解。但因其早慧，他知道許多信息。他從小生活在這個離風啟中學不遠的村子，墨仁家中很是富有，所以對此很疑惑。直到某天他從父母談話中知道：風啟中學是由他爺爺墨塵創立的。他明白了原因，亦知曉家族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而後上學后隱約了解到父親被人稱做「墨無敵」。某次墨翟到學校找他，風啟中學中那群心高氣傲的老頭子居然都繞道而走。
墨仁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看著天花板，突然想起一個柔弱單薄的身影。他父母雖是胡說八道，但卻未想到兒子心中真有了心儀的女孩子了。
墨仁感覺臉色有點發燒，心想：找父母去查查那個女孩的家境吧。又馬上否決：事情被他們一搞，肯定變糟，說不定直接上門提親了。對於問題雙親，他實在有點頭大。當下把心一橫：算了，我還搞不定這個么，不就是個小女孩么。
雖然這麼想，但心中卻是一團亂麻，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只覺天花板變得模糊，渾渾噩噩的睡去了。
陽光燦爛，幾隻麻雀在窗外的枝頭叫喚。
墨仁迷糊中聽到鳥雀叫聲，眯著睜開眼，只見陽光在房間蔓延，一瞬就滿目金光。
墨仁怪叫一聲，飛速的爬起，亂糟糟的穿起衣服。直衝下樓，看到大廳里父母好整以暇的坐著喝茶。看到墨仁下樓，墨翟招招手讓他過去。墨仁看著父親招手，只好乖乖過去坐著。心中暗罵：完了，遲到了，要被許老頭扣錢了，可憐我昨天的獎金還沒拿。
墨翟看著不情願的墨仁，擺出一副狠色：「今天說的很重要，給我好好聽著。我們墨家武林世家，雖然到了現代武功漸漸退出時代，但我們墨家卻達到了鼎盛，你爺爺更是…………」
墨仁介面道：「爺爺更是風啟中學的創始人，老一輩的絕代高手，老爹你更是號稱墨無敵，老媽也牛，有塊家傳至寶醒神玉，內勁回復極快，號稱同級無可匹敵者。」墨仁瞄了眼詫異的父母，繼續道：「家族介紹不需要了，我了解了七七八八了，還有什麼，說吧。」
墨翟與秦筱芙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墨仁，好似今天才認識他一般，墨翟吞了口口水：「行啊，兒子，把我們的老底摸得清清楚楚，倒是你，你爸媽還沒摸清楚，突然內功到了十層，絕頂高手啊，好像我記得你上個月才四層，這速度趕上奔月了，老實招來，不然家法伺候。」
墨仁轉頭看了下秦筱芙，發現她正眯著眼修指甲，偶爾瞄一下自己，眼中寒光四射。墨仁如立於絕峰，寒風肆虐，一不小心就會墜入深淵。連忙擺正態度，認錯道：「這個兒子只是聰明了點，三歲就記事了，那個功力么，只是隱藏了下，沒想到老爸老媽沒看出來，真沒我錯！！啊，我上學遲到了，走了啊，爸媽再見。」墨仁說著突然話鋒一轉，風馳電掣般的衝出屋子。
墨翟與秦筱芙面面相覷，心中驚訝無比，兒子的天賦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並且從小就知道藏拙，連他們都不知道，雖然自己被瞞著不爽，但自己的兒子這麼天才終究開心。
墨翟突然一拍腦袋，叫道：「還有事沒和他說呢。」
秦筱芙鳳目一瞪：「早幹嘛去了，就知道嚷嚷。」
墨翟恨恨道：「小兔崽子跑的快啊，回來收拾他。」
墨翟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一時間大廳里只有電話的「嘟嘟嘟」的聲音，過了約莫半分鐘，電話接通，墨翟恭敬地道：「爸。」電話那頭傳來墨塵平和的聲音：「恩。你是想和我說仁兒的事吧，我昨天聽說了，小子深藏不露啊，居然逼得慕容家的丫頭力竭暈倒，他的渙木訣有九層境界了吧。」
墨塵頓了頓繼續道：「慕容風銘那老傢伙一直在我面前聒噪，家裡有個天才孫女，才十六就將五行法練到六層，昨天他那張臭臉，哈哈哈…………」
墨翟瞪著老爹笑完，說：「我想讓他去那裡修鍊，我們為他護法，他…………」
墨塵不等墨翟說完就打斷：「不行，那裡太危險了，雖然九層渙木訣離絕頂只差一步，但那裡面的危險根本不是我們這種級別的人可以抵擋的！」
墨翟道：「爸，仁兒渙木訣已經到了十層，天賦有多好你也可以知道，但是如果一直在這個靈氣枯竭的地方修鍊，早晚會是碧玉蒙塵，泯然眾人的。」
墨塵沉思了一會，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一種不甘和希冀，說道：「好，只要他願意，就讓他去。」
墨仁家的屋子雖然也是白牆黑瓦，但與四周一比，分外有股貴氣，格局構造也是非凡，但又很好的與其他房子相融，因其並不是富麗堂皇，只是一般的顏色，所以不顯突兀。
墨仁回頭看了下自己家的房子，抹了把汗，舒了一口氣：「還好反應快跑出來了，晚上怎麼辦呢，頭痛，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