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裘紹的回答

「……那麼，裘紹，現實與夢想，關於這個問題……你會如何……選擇？」

現實，與夢想，這是個問題。

戶賀崎的過往，就像是宿命中的註定，一步步推她出山，來到大都市，吸收新的知識，認識新的同伴，瞄準一個新的目標加油前進。之間的過程，有淚水、有歡笑、有失敗后的苦澀，也有為勝利的狂喜。

雖然，沒有選擇，但是，命運，註定的命運，殘酷的命運，無時無刻都在她的周身，為她充滿著愛，灌輸著情。

與戶賀崎的見面，與其說是通過名為安西的橋樑，不如稱作命運之神的安（戲）排（弄），更為貼切。

誰讓，裘紹是堂堂正正不可宣之於口的穿越眾呢。

所以，裘紹的選擇……理所當然……必定是……現一一怎麼可能？

夢想是也。

因為有夢，他來到此地，因為有緣，他遇到了那個她。

他相信，這一切也是註定的。

當初，第一眼，他明明更，喜，歡，的，應，該，是……晚差一步的苦恨，佳人擁入周姓人士的環抱，彌留的只是歉莞。但是，上天，總是會將更好的，更適應的賜予虔誠回應自身的人。

動漫里的場景，斜陽的午後，在教室的角落，因為一塊小小的橡皮，一次大聲的責罵，兩個人就這麼相遇，相識，相知，相補……

取三給一，「三一律」就是若此。注1

他與千原的相觸，與小畑健、堀田由美的合作，藤澤等老一輩的關心，跟鳥島和彥、見城徹的鬥智斗勇等等。每天所遇到的人，所做的決定，都是一種選擇，在未定與既定間的選擇，在現在與未來之間的問擇，在現實與夢想之間的抉擇。

此界種種。皆是緣。現在，是緣，未來，是緣，現實是緣，夢想也是緣。

那麼，裘紹的回答宣之於口，「我，選擇。夢想。它代表無限的可能一一」

「我不需要理由的解釋。」戶賀崎粗暴的打斷，自顧自道：「那麼，裘紹，你的答案我知道了。」她說完起身做了個標準到過於嚴苛的九十度歉身，對象是正埋頭補食的安西老師，說道：「安西老師，我已經有答案了。」

安西聞言停下碗筷，後撤一步正坐回應。他所教過的學生。每個人的脾氣若何，他都了如指掌。記憶里的戶賀崎若是如此一本正經。那她的答案基本是……

「噢？」略微一絲，他決定尊重學生的決定，對於，這個冰雪聰敏的孩子，這未嘗不是一次新的蛻變。至少，她學會了……

戶賀崎低頭不抬。盡量大聲的說道：「老師，您認為通過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分析，自己來拿主意，是否接下這一單。」她的聲音越發大。似乎是在為自己加油鼓氣。

「當時，我十分的惶恐，平時，都是游仁下決定，我增添主意，具體實行則是天行跟翟誠所為。突然之間，您要我成為拿決定的傢伙。我一直覺得，我一定不行，肯定不行，自從那次后，我就只打算，接受、解決、完成。……因為，因為，做決定，……做，決定，對我來說，真的，是太，殘，！#&」

不知不覺，戶賀崎的聲音帶上了哭腔，裘紹眼見着她的淚珠做出垂直運動，打濕了糙糙的水泥地面，濺出一個個小小的褐點，證明它曾來過，證明它曾聽到一名少女，源自內心的解脫。

戶賀崎突然抬起了臉，像是小女孩找到了避風港，努力忍着哭，卻又情不自禁的掉淚，含糊不清地嚷道：「老，老，老師，吾……我，有，了，答案。那，那，那，就是……」

突如其來的變化，裘紹一時間理不清頭緒，直覺告訴他，其中另有故事。

安西一把摟過戶賀崎的雙肩攬入懷中，粗粗的食指封住她即將出口的結果，用衣袖摸盡俏臉上的冬雨，隨後，他扭過孩子的肩膀，安詳地提示：「既然，有了結果，你，就應該跟當事人親口說。」安西的手指引領戶賀崎的目光，慢慢上移，漸漸她止住哭聲，雙眸又見明亮，堅強地磨干殘留的淚水，她又一次直視，鹹鹹的唇輕啟，「裘紹，我的回答是……不，……」

「等等！」

「……合格！」裘紹的叫停，戶賀崎沒有反應過來，準備好的結果在老師的引領下，一股腦地出自其口。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到自己的家，清空速食泡麵的垃圾食材，好好給自己做一頓飯，即使拆了廚房也不要緊。為自己慶祝，在過分也不為過，她真的，走出了那一步。

嗯？好像有哪裏不對！

聰明若戶賀崎稍稍回想，就找出了原因，在結果出口后的0.5秒后，她「啊啊啊一一」地搖頭否認，「我的回答，是，不合格！裘紹，你休想用奇怪的方式，扭曲我的決定，決不！我這個人，一經做出決定，絕對不會吞回！」

「等……

又是0.5秒不到，她意識到回答存在理論上的缺陷，在裘紹再次揮手喊停前，補充道：「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決定。不過，理由我雖然不想知道，但是，我依舊欣賞你的堅持。恩，就跟游仁一樣，哼，去英國結婚！老娘，這就也去腐國！」

戶賀崎察覺到自己又一次偏題，尷尬的一笑，「回歸原題，你有你的堅持，我很欣賞，所以，我一小部分上支持你。絕大部分，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你的選擇，是成功前，我的決定不會改變，不合格。」她掙脫安西的懷抱，去取她的化妝包，「還有，你剛才到現在，一直在狂笑什麼，我的回答有那麼好笑嗎？」

已經有數秒時間，給予裘紹緩衝的空間。此刻，他側身仰天，總算可以稍稍止住不斷湧上的笑意，手指隨意的側戳，開口為戶賀崎解惑：「你的臉……」但是，嘲笑的本能一次又一次驅使着他快速的一瞥，又是肆無忌憚的數聲狂笑后，還是有點『紳士』細胞的裘紹索性背身而對，「如果攪拌混合是一種時尚，戶賀崎，你的臉現在是最為前端的事物。」

裘紹有些彎彎繞的話，在梅澤還在品味其中意味時，僅僅只是一瞬，身為當事人的戶賀崎秒懂，「啊一一」的大叫，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迅速離開。

當裘紹回過身時，只看到對方下樓的矯健身影，戶賀崎的身影形容矯健，絕大部分原因在於，這傢伙，倉皇逃亂下樓的同時，還可以手持化妝工具，儘可能的補妝，修飾任何可能會導致別人推測出她哭過的線索。

「真是個有趣的傢伙，安西老師，戶賀崎到底是怎樣的人？」原本只是將對方看做反差萌理論體現的絕好例子，此刻，前後的巨大變化，裘紹倒是發自內心的有了興趣。

他意味深遠地看向了左方，聽着悠悠傳來戶賀崎下樓的動靜，回憶著今日第一次見面后的種種。

「咦，這個是……」在戶賀崎原本的座位上，裘紹發現了一張便簽。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戶賀崎之前拿出過的小手冊里的，他拾起微看。這便簽，堪稱殺人兇器啊。雋永清秀的字體，密密麻麻的佔據了便簽可用的所有位置。僅一眼，裘紹就覺得腦後生風，久逢未愈的密集恐懼強迫症差點複發。

為了確定是否是「廢紙」的可能，裘紹做好心理準備，大膽地又一次瞪視這殺人於無形的兇器。

又是一眼，疑慮湧上裘紹的心頭，「戶醬故意留下的吧？」

ps：

注1三一律：團養出產，神奇的黃金比率，三一律。自三季一更、三年一更后，又有新高度。取走團養、取走通養（通知養成計劃），取走平野綾的一線之位，只為換回一個可以（一起）玩的表弟。（偽）

這可不是黑，純純的愛，你們看到了嗎？看到了嗎？薔薇色的！

psps：感謝yahchenz同學的打賞～～～呆唯拜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