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路過西安 漸行漸遠

「旅客朋友你們好，火車即將到達西安火車站，請下車的旅客拿好您的行李物品準備下車。」廣播再次響起，打斷了燕子的思緒。「啊？西安。」燕子忍不住大叫起來，林永蓮睜大眼睛吃驚地問她：「燕子，你來過西安？」燕子興奮地說：「沒來過，但這個地名我在課本里聽說過，歷史書里說西安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城之一，是中國歷史上建都時間最長、建都朝代最多的城市。有大雁塔，還有秦始皇兵馬俑，還發生過西安事變，沒想到今天自己從這裡經過了，哈哈。」

她邊說邊興奮地把頭伸出了窗外，夥伴們也好奇地爭著往外探身子，可是根本看不到塔，更看不到什麼俑，只有一些寫有陝西省西安市什麼什麼的廣告牌子，參差不齊地林立在火車道兩邊，莊稼地旁的土牆也都寫滿了白色的字，大致都是些標語什麼的。

興奮過後，燕子有些失落，倒不是因為沒有看到大雁塔，是那些陌生的廣告牌，上面的地址提醒她已經徹底遠離了家鄉，踏入了另一個省際。她將會被火車帶到一個離家越來越遠的地方，那個地方很遙遠、很遙遠，遠得讓燕子懷疑火車會不會有專門為她們下車而停下的那一站。她把身子收回了車廂，撣了撣袖子上的土，靠著後背嘆了口氣。

一些下車的旅客開始踩著座位拿自己的行李，每到一站都有臨時上車的，也有下車的。燕子總是把她的包緊緊地抱在懷裡，第一次離家出遠門，唯一的隨身物品就是這箇舊毛巾縫製的口袋，不能弄丟了。一路上，她總是那樣小心翼翼，除了上廁所，基本上沒離開她的座位。

火車停穩了，到站的人們開始按順序排著隊緩緩往車門處走，昨晚火車也停過的，但是停的時候她們可能都睡著了，具體在哪些站停過不知道。看著下車的人們走得那樣井然有序，燕子想起在家鄉坐長途車的情景：每次周五放學回家，車站都會圍著一大堆人，車剛進站這些人就拚命往前擠，搶座位，前面一些年輕力壯的把座位佔滿了，後面剩下的力氣小的也使勁往上擠，生怕坐不上，因為每天就一趟班車往返，要是錯過了就得第二天才能走。

所以不管是回家還是從家來縣城返校，車裡都是擠得滿滿的，過道里也無法走動，車子開起來還很顛簸，一大股刺鼻的汽油味讓她會難受地一路嘔吐。要是趕上下雨，山坡上還會掉下大石頭，好嚇人的。想到這些，她覺得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但具體是什麼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飲料、礦泉水、香腸、速食麵。。。。。。」隨著叫賣聲由遠及近，一輛裝滿食品的餐車緩緩地推到了窗前。燕子看了一眼車上的食物，她真有些餓了，問了好幾種食品的價格覺得很貴，售貨員都有些不耐煩了，最後她買了一包瓜子和一袋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