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元芳暫時搬家

話說昨夜細雨朦朦，暫住鄧天磊別墅的小陳是為了替鄧天磊照顧因受傷而不便的元芳，原本相處非常融洽的兩人因為陌生的馮玲玲而爭吵起來，最後因小陳太渴需要下樓喝水而結束。表面上兩人爭得面紅耳赤，其實他們只是覺得生活太過乏味而添加的小樂趣罷了，自然不會傷害他們的友情。

昨晚睡得相當晚，兩人到了八點都不曾起床。大約八點四十分的時候，元芳才不情願的睜開朦朧的雙眼。藉助兩眼眯著一條小縫，打開手機，想看看已經幾點。原來以為還早的她，在看清時間之後，雙眼睜大，突然從床上坐起身，由於動作過猛，不小心把受傷的腿碰到床邊，疼得她不敢大叫，那種隱忍的痛不是旁觀者所能理解的。

可不想因為這等小事被他們知道，已經很麻煩他們了，這點痛是自己活該才造成的，痛著痛著就好了。

在床上坐了一小會兒，腿上的痛逐漸消失。小心翼翼地起床，拿起手機，扶著牆壁一步一步地往前的走。一回生兩熟，現在她已經不需要別人的攙扶，只要時間允許她完全可以完成得很好。

洗漱之後，一副神采奕奕地往一樓走去。快到一樓的時候，一股香味傳進她的五臟六腑，原本不太餓的她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現在餐桌前。比大腦還積極的腳已經加快步伐往下走。還好以前也是個練家子，雖說武功不在，基礎還是有的。最後一格，速度太快，一時沒控制住，就在即將跌倒的時候，身手還不錯的控制住了，雙手扶住牆的那一刻，她非常慶幸。正在牆邊喘著氣，平復剛剛的驚嚇。

「身手不錯嘛，看來是不需要別人照顧了。」一大早聽到這麼熟悉又冰冷的聲音，元芳沒有生氣，反而很開心，忘記了剛剛的驚嚇，笑容滿面的轉過身。

「老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昨晚她已經算是睡得很晚了，居然沒聽到他回來的時的聲音，估計回來得挺晚的。看看他回來得那麼晚都起床了，自己還剛剛起床，想想就覺得不好意思。就在元芳自責的時候，鄧天磊的一句話讓她張目結呑。

「剛回來。」

說得那麼輕鬆，看來通宵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了吧。突然覺得鄧天磊雖有光鮮的外表，其實他背後的苦有幾個能理解？就這樣扶著牆，愣愣地看着為她忙着早餐的鄧天磊，不瘋狂地說，他一夜間憔悴了很多。

「元芳，別愣著了，快來吃早餐吧。」小陳看出她的眼神飄在哪裏，適時地一旁提醒她。

回過神的她慢慢地移到餐桌前，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那一份。眼神時不時地經過鄧天磊的身邊，今天他很安靜，沒什麼多餘的話，就連跟她開玩笑，或是罵她一頓的心情都沒有了。看來他真的是累了。

「你哥待會兒會來接你。」突然的，鄧天磊冒出這樣一句。

「我哥？為什麼？」難道是要趕她出去嗎？「我住這裏不方便嗎？」你真的會帶別的女人回來嗎？就算我不明白笛子為什麼要把我騙到這裏來，就算是個外人，也不會眼睜睜看着你背叛自己的妻子，雖然她是個植物人，但她變成今天這樣，也是你一直堅持的，不要讓我看到裏外不一的你。

「小陳會去公司幫我處理一些事，我需要休息一下，今天沒人照顧你，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卓隊長，他答應過會兒來接你，你就去他家住一天吧。等我有時間了再接你回來。」鄧天磊邊吃邊說，他是那麼體貼，考慮那麼周全，他對她真的越來越像親人。或許在他心裏，他對她好是因為笛仁潔，儘管她到他身邊另有目的，總之他對她好，像親妹妹般照顧，笛仁潔就算再怎麼懷疑，再怎麼試探，想抓到他的把柄是不可能。不，正確的說，他沒有任何把柄在任何人手裏。

「是這樣啊。」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我這麼好，我居然還懷疑他。元芳，以後再也不允許你這樣了。「非要去他家嗎？」雖然和卓偉銘稱兄道妹，可跟他家裏人還是陌生得很，就這樣去打擾人家好嗎？

「他也有工作的，難不成把你背身上工作？」聽得出鄧天磊的口氣不些不好了。「快點吃，別讓他來了等你。」

「哦。」一夜沒睡的人心情總該不會太好，元芳也不在打擾他，吃着自己碗裏的早點。三人一桌，各吃各的，沒有再多的交流。餐桌上顯得格外安靜。

早餐結束后，鄧天磊上樓洗澡，準備休息。小陳忙着收拾碗筷，之後得去公司處理鄧天磊留下的工作。元芳坐在沙發上，看似是在等候卓偉銘的到來，可她心裏頓時亂得很。沒有原因的胡思亂想。

門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心想着應該是卓偉銘來了，果真，小陳打開門的那瞬間，卓偉銘高大的印象出現在元芳的眼裏。

「卓隊長來了，元芳在等你。」迎進卓偉銘，元芳也正站起身。

「哥，今天要麻煩你了。」

「說什麼傻話？我是你哥嘛。」看着元芳身邊沒有什麼衣物，略有疑惑。「不帶換洗衣服嗎？」

「不用了，不過一天時間，晚上還麻煩你送我回來。」

「妹子，哥想給你提個建議。」

「你說。」

「鄧總是個商業忙人，他可以抽身照顧你一天兩天，總不能天天照顧你。小陳是鄧總的助理，沒有小陳的幫忙，鄧總只會更累。在你腳沒好之前，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會發生。等發生了再處理你不覺得很麻煩嗎？倒不如住我家，我媽剛好這段時間廠里放假，方便照顧你。等你恢復行走，再回來。」卓偉銘考慮得很全面，這次讓她住自己的家沒有任何私心，只是為了幫鄧天磊一個忙，也讓元芳可以恢復得更快。

「這樣不會麻煩阿姨嗎？」想想他的這個建議很好，她是不應該這麼自私的，可是，陌生人住進家裏，叔叔阿姨不會不方便嗎？

「不會。我媽非常喜歡女兒，我說有個妹妹要來家裏住幾天，又跟她說了你情況。我媽恨不得自己來接你。還說讓我爸去市場買骨頭回來，煮湯給你補補。」老媽會這麼喜歡元芳是卓偉銘意料之中的事，也相信見到元芳，她會更喜歡。

「真的嗎？」挺高興的，有位像媽媽一樣的阿姨這麼期待素未蒙面的她，突然覺得好幸福。有媽媽的感覺真好。

「真的。你也不要亂想什麼，我爸媽都是老實人，等你們見到了會相互喜歡的。我去幫你收拾些衣物，等着我。」卓偉銘就算元芳默認了，獨自衝上三樓，為元芳簡單收拾些換洗的衣服，很快又下樓了。

提着行李袋，走到小陳身邊，「鄧總在休息我就不打擾了，麻煩你跟他說一聲，等元芳傷好了，我就送她回來。當然，如果他想在此期間去看望，我十分歡迎。」

「放心，我一定帶到。」

道別之後，他們分道兩邊。卓偉銘攔下計程車，帶着元芳回到自己的家。小陳則開着車去了公司。

一路上，感覺計程車走了很長時間，看來卓偉銘每天上班也很辛苦，要走這麼遠的路。他和鄧天磊果真不是一路人。他們的背景相差好多，真是同人不同命。

「哥，你家離市中心很遠嗎？」

「還好。每天走同樣的路已經習慣了。馬上就到了。」以為元芳坐那麼長的車有些不適應，卓偉銘連忙解釋著。

「只是覺得你每天上下班太不容易了。」警察的生活條件也太艱苦了。

「我當然不能和鄧天磊相提並論了。」今天也是為了元芳，他才捨得打的。這份付出就足已見得她在他心裏究竟占居著怎樣的位置。「不過跟有些人比起來我還是挺幸福的。」

「是嗎？有那麼多生活困難的人嗎？」

卓偉銘有感而發地點了點頭。「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卓偉銘空閑時間做義工的地方。

「好。」應了一聲。之後車內又恢復了平靜。

到家了，下車后，元芳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古老的建築，這裏根本是另一個世界。自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她見到的都是那樣燈花酒綠，她以為這個世界的人都生活得很好，不像她那時艱苦的歲月。沒想到，今日她所見到的是那樣破舊的一個地方。頓生憐憫之心。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還以為她哪裏不舒服，卓偉銘略顯緊張。

「沒什麼。我們走吧。」當面說一個地方的貧窮是不禮貌的吧？收起自己的疑問，催促着卓偉銘前面帶路。

「好，我扶你。」

兩人慢慢地走在小道上，這裏的生活條件可能不如鄧天磊所在地的繁榮，但這裏的市民非常可愛，他們很慈祥。

「偉銘回來了，這姑娘是誰呀？」路過的阿姨笑逐顏開地打着招呼，用她那雙羨慕的眼神打量著元芳。

「這位是我妹妹，從外鄉來的。剛來就摔了腿，這不剛從醫院回來。」

警察也會說謊的嗎？元芳用眼神提問卓偉銘。

卓偉銘回過頭，同樣擠眉弄眼，像是說：哪有說謊，只是放大了事實而已。

「哎喲，傷到骨頭了嗎？嚴不嚴重？」從未見過的阿姨會這樣關心她，這裏的民風很純樸。

「多謝關心，沒什麼大問題，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快扶你妹妹回家吧，站久了不好。」阿姨好心地提醒著。

「好咧，那阿姨再見，有空來我家。」

打着招呼，他們背道而馳。

「他們都認識你嗎？」一路人都有人跟卓偉銘打招呼。感覺他們都是親戚似的。

「認識人民警察不是好事一樁嗎？」

這倒讓元芳想起一個人來，那個客車司機，還記得他說過，到派出所沒人幫她辦事，讓她去找他，他在派出所有認識的人。忽然覺得那位司機師傅有可能住這裏，若是能見面，他們之前的緣分還真不淺。

一路說着笑着，談論著，不算很長的路在他們走來顯得格外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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