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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192

寧輕陌連忙轉身,也顧不得舞子了,扶起亦瑾就消失在了雪山之巔。-www.-

寧府,門扉緊閉,雪都堆到了門檻上,這一看就不像有人住的樣子,難道鳳娘他們都已經走了嗎?

也不去胡思亂想,寧輕陌推開寧府的門,扛著亦瑾就走了進去,亦瑾縱然是個漢子,但是此刻被餓的也跟張紙片沒差了,寧輕陌扛著他也不算費力,熟門熟路的將他帶到之前在關內的房間里,沒有想象中的霉味,反而清爽的又好似有人打掃一樣。

寧輕陌皺著眉頭左看看右看看,心裡滿是狐疑。

將亦瑾放在床榻上后,她就開始給亦瑾看傷勢,舞子那一掌也不知道打到他哪裡了,噴出那麼多血就這麼昏過去了還挺嚇人的。

縱然外頭是大雪紛飛,可在屋裡的她卻累的一頭的汗水,整個寧府都像是被塵封了一樣,看著亘古又悠遠,卻又處處透著人味,心裡有一股涌動時不時的竄上心頭,給亦瑾療傷后,寧輕陌在寧府賺了好幾圈,最後怔愣的停在院子中間,眼神恍惚,好似看到了二十萬年前的某一天,在這個院子中,有她,有墨唯逸,有亦家五個兄弟,有若臨仙君,有樓江山,有很多很多人……

她的墨發隨著寒風飄動,吹迷離了她的雙眸。

她身後不遠處,有人靜靜的看著她,一動不動,好像要將她定格在一副畫中。

她突然轉身,那個身影在瞬間不見,沒有留下一絲絲痕迹。

她提腳就往後院跑去,直覺告訴她這個院子中不像沒人,但是那感覺忽隱忽現,得不到證實。

她狂奔,群腳在風中搖擺,空蕩蕩的後院,空蕩蕩的寧府,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一絲氣息。

雪山之巔,那一道看起來能頂到天上去的屏障在雪山的晝亮下發著縈縈黑氣。

冰洞內,舞子獃獃的抱著昏迷的小紫怔愣的不知看向何方。

從清音谷將她帶出來,她就這麼一直睡著,沒了生氣,沒了笑容,就算是罵他,他也不會了。

這樣的小紫讓他感到害怕,多少年了,他都不記得了,她縱然一直對他兇巴巴的,但是只要看到她上躥下跳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黑暗無光的未來還是可以堅持著熬下去的。

但是現在他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亮熄滅了……

他什麼都沒有了,沒了。

當年舞子為了龍子夜半死不活的時候,他就發過誓,從此以後,必定不能讓自己在乎的人再受傷,然而一次兩次,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在逼他。

將小紫的頭按在胸口,舞子的眼中突然落下兩行渾濁的眼淚,黑色的,帶著獨獨屬於魔的冰冷。

魔,是不會流眼淚的,尤其是他,這個已經被六界認定的魔主。

那眼淚滴落在地面,一時間開始從他腳邊開始蔓延黑色的瘴氣,鋪天蓋地,又在瞬間籠罩著他全身,就好似龍捲風一樣將他和小紫都包裹在其中,任憑風暴殘卷。

「你自己要墮落,又何必拉上她,你根本沒有權利為她選擇,至始至終,你都太自私了。」

風暴的外圈,有人清冷而語。

舞子的瘴氣瞬間全部散去,他猩紅著雙眼,怒視著來人,咬牙切齒。

「你還敢來?不怕死么?」

來人輕笑,靠在冰牆上,雙眼望天,帶著十分的淡然。

「你覺得我會怕死嗎?」

舞子還是那樣坐著,突然邪肆的翹起了嘴角:「你怕,因為你還有放不下的人,只要你還有牽挂,你就不會想死,墨唯逸,不要在我面前裝崇高,說我自私?哼,我至少比你坦誠,我愛小紫,我就要她在我身邊,不管生死,可你呢?只會逃避,如今你就跟她在一個院子中,你卻不敢見他,你真不是個男人。」

舞子字字珠璣,說的墨唯逸卻沒有生氣,他只是笑著,冰冷的眼神終於從冰柱上挪到了舞子的臉上。

「我又如何不懂?小紫在你們之間要的是自由,可她,要的是陪伴,我知道她會責怪我不辭而別,但至少我們還會有重逢的時刻,而你呢,舞子,你這樣只會讓她更加的討厭你,就算是昏迷著,也在討厭你。」

舞子抱著小紫的手倏的就收緊了,他猛地站了起來,氣的臉色通紅。

他承認他此刻十分的暴怒,在嘴皮子這方面,他向來比不過墨唯逸。

「墨唯逸,你不要惹怒我,否則我先去殺了寧輕陌,再殺了你。」

墨唯逸也站直了身子,臉色冷峻不已,他瞪著舞子,絲毫都不畏懼他的恐嚇。

「舞子,你最好也別逼我,你真以為我會打不過你?更何況她現在也在關內,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要你整個魔界陪葬,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兩人之間的氣焰熊熊燃燒,誰都不輸給誰,在此之前,他們話不投機都開始打,墨唯逸本源之力被取走,任何方面都比不過舞子,通常是被他打到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直到被雪快埋了起來自己才慢慢蘇醒,醒后他蹣跚著回到寧府,調息好後繼續來找舞子吵架。

說他犯賤也好,但至少在這裡,還是有個認識的人可以吵架的,一次次他被打倒,一次次他更加明白自己要多努力的修行才能快點回到寧輕陌的身邊。

舞子是魔,他心中戾氣越多,魔氣越盛,就越厲害,不比他們,還要入定修行,講究個循序漸進。

但是這一次,舞子卻沒有衝過去將墨唯逸打到趴下,他反而是笑開,又坐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想我把你打趴下了,然後你就順理成章的被寧輕陌發現了,帶回去了,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是么?墨唯逸,我不會讓你逞心的,只要你沒有借口,你就沒臉就這樣出現在寧輕陌面前,你就在這關內陪著我到地老天荒吧,我們誰都不要出去。」

墨唯逸蹲下身子,撐著下巴,好笑的回味著舞子這小肚雞腸的猜測。

「我就知道你心情好,不會打我的,所以今天我才來了,舞子,我可以代表寧輕陌在關內讓你欺負個幾十年幾百年的沒事兒,但是裡面那個男人,今天你必須讓我帶走,否則,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縱然是笑著的表情,但是他眼中的表情也無比的認真。

舞子卻咧開嘴角,無所謂的聳肩:「裡面那個男人對我來說就是個人,是死是活跟我沒任何關係,我就是要寧輕陌急,要她不稱心,不過既然你說你願意給我一直欺負,那好像比欺負寧輕陌更加爽,我同意了。」

說罷他一揮手,亦桓的身子就被扔出了冰洞,很可憐的栽到了外頭的雪地中。

「好,爽快。」墨唯逸站起來拍著掌讚賞著:「你等著,我將他送到寧府就過來讓你欺負。」

「等會,我給你送過去。」舞子將小紫放了下去,布置了一道穩固的結界后鄙夷的看了眼墨唯逸,這才放心的走出冰洞。

洞內,就剩下墨唯逸和小紫了。

墨唯逸走到被結界包裹著的小紫身邊,蹲下身子,手指一戳,結界就消失殆盡。

「舞子,你這麼自負,你爹真不知道么?」他調皮的翹起嘴角,手面拂過小紫,小紫化成小狐狸的模樣癱軟的躺在了地上。

「嘖嘖,真是只可憐的小狐狸。」他說著就將小紫抱在了懷中,摸了摸她有些沒營養的毛髮,嘀咕了句:「也不知道養養好,也敢說喜歡?」

說著他就帶著小紫消失在了洞內,全然將舞子給騙了個一乾二淨。

當舞子回到冰洞的時候整個人都癲狂了,不僅墨唯逸不見了,就連小紫也都不見了,他憤恨的捏著拳頭在洞內瘋了的找,最後只在牆面上找到幾句話,是獨獨屬於墨唯逸的囂張。

「小狐狸我帶走了,你就當是我威脅你的,寧輕陌如果在手上有任何一點事,我就弄死那隻狐狸,後會有期,舞子,對了,謙虛點小夥子,這六界不是只有你牛逼的,記住我,墨唯逸。」

後面還畫了個笑臉,氣得舞子一掌就將那牆面給拍爛了。

「墨唯逸,墨唯逸,墨唯逸!」他在原地左右踱步,抓狂的不知如何是好:「寧輕陌。」他突然低沉的喊了聲就沖了出去。

寧府外,寧輕陌怔愣的看著被扔在雪地中的亦桓,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還沒有反應,舞子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寧輕陌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他。

分明心中怒氣衝天,將寧輕陌撕掉的心都有,可是捏緊的拳頭就在手邊,怎麼都下不去手。

能破掉他給小紫布的結界就說明墨唯逸之前一直都騙了他,他根本就是心甘情願讓他打的,他已經放話說不許動寧輕陌,要是他現在下手了,很有可能這輩子真的見不到小紫了。

寧輕陌看著舞子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臉色表情豐富,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眼前這情形,是他良心發現將亦桓送了過來,然後又後悔了嗎?

舞子糾結又尷尬的站著,怎麼都沒法發泄掉滿心的怒火。

見他一直不動,寧輕陌乾脆走過去將亦桓扛進了寧府,他現在要後悔也沒機會了,人都送來了,她不要白不要。

寧府的門吱呀被關了起來,舞子還在門口獃獃的看著緊閉的門扉一動不動。

最終他還是沒下的了手,他承認,他被墨唯逸恐嚇到了。

寧輕陌將亦桓安頓好還是覺得奇怪,在門縫中看到舞子還是那個姿勢站著,無語的捏著臉蛋,怎麼都沒想明白他要幹什麼。

緊緊地閉上雙眸,舞子突然就跟泄了氣一樣倒在了雪地中,這可把在寧府裡面偷看的寧輕陌嚇了一跳。

怎麼到了關內,誰都興昏倒這一套,敢情都覺得雪地厚,摔了不會疼是么?

舞子麻木的看著煞白的天,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他的臉上,冰涼冰涼的,許久他都沒有動一下。

寧輕陌搖頭腦袋決定不管他了,真是無聊。

本來以為要和舞子大打出手才能將亦桓要回來,沒想到他就那麼好好的回到她身邊了。

寧輕陌看著亦桓就好似被定格的容顏,舒心的笑了。

「輕陌……」

亦瑾艱難的睜開雙眼,第一聲喊得就是寧輕陌。

「嗯?」寧輕陌走到他床榻上,開心的指著一邊的亦桓說道:「亦瑾你看,是亦桓。」

亦瑾一下都顧不得自己渾身的疼痛,三下兩下就爬到了亦桓面前左摸摸右摸摸,激動的不能自已。

「輕陌,是你把他搶了出來?」亦瑾期待的小眼神看向寧輕陌,也不等她回答就激動的抓住她的手熱淚盈眶:「謝謝你,輕陌,只要亦桓能醒過來,我亦瑾只要活著,一定會一直追隨你,我發誓。」

他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跟著又爬到亦桓身邊,粗糙的雙手想要撫摸他的頭髮,就像小時候一樣,但是卻又害怕的縮了回來。

亦桓在他們五個兄弟中真的算不上出色,但是他卻出奇的樂觀,他的世界里充滿了單純快樂和無畏,他認定的事,十頭牛都來不回來,這就是為什麼在知道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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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仙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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