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巧遇成傷
第026章巧遇成傷
就在這時，只見一位中年男子走出，一身藍色長袍，身材矮小，面部滄桑，山羊鬍須，雙眼炯炯有神，一副精明強幹的模樣。他向徐凡瞧了一眼，笑道：「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小斯不懂事，還望尊家見諒。」隨即又向前來的客人打了一個圓場。這才把目光集中在徐凡身上。
徐凡把葯搶回到手中，向那人瞧了一眼。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道：「小人不才，鄙號掌柜左雲。」
徐凡一聽這話，頓時鬆口氣，問道：「你就是掌柜？」左雲點點頭。卻不知眼前這小子，為何如此一問。
徐凡道：「我有一件東西讓你看一看。」
左雲頗為好奇的「噢」了一聲，又見徐凡甚為謹慎，當下領着徐凡走進後堂。說道：「不知小兄弟要給小老兒看什麼東西？」左雲管理這麼大的藥鋪，早已把他磨練成精。一見徐凡甚是看中身上的東西，便不敢小覷了徐凡。畢竟，泱泱大陸，奇人異士輩出。而他左雲在此，也見過不少。
徐凡左右環顧一周，他雖然把老者珠子帶出，可他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故此，他必須小心謹慎一些。
左右知他心思，說道：「小兄弟盡可放心，左號雖然不大，這裏到還沒有人敢來造次。小兄弟有什麼東西，儘管放心大膽拿出來。不會有什麼意外。」
徐凡笑了笑，心想小心沒大錯，珠子對於師傅而言，猶如他的生命，要是自己弄丟了，還有什麼面目面對師傅。
徐凡道：「實話說吧，左掌管，我來貴號買葯，身上並沒有帶足金幣。不過，我有一個東西給你看了，希望你看后，能夠把葯給我帶走。」
左雲心生疑惑，卻不知道徐凡所說的東西是什麼？笑道：「小兄弟先拿出來瞧瞧，至於葯你能不能帶走，這會我也做不了主。如果你所說的東西，當真有用，這葯你帶走便是。」左雲並沒有把話說死。徐凡能否把葯帶走，全然取決於徐凡手中的東西，是否足夠重量。
徐凡聽出他話里的意思，說實話，他也不清楚師傅的話是不是真的。他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如果真的不行，就捨去一些清心丸。把葯給少女帶回去，把她的病治好，才是燃眉之急。
徐凡說道：「好吧！」伸手入懷，把老者給他的珠子取出。那珠子平時一片漆黑，可跟徐凡肌膚一觸，頓時綻放藍光。左雲瞧了一眼，猛然一驚。說道：「你這是……」伸手想要去拿。
徐凡一把把珠子收回，說道：「這珠子不能給你。」
左雲道：「小兄弟誤會了，你就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絕不敢收下這枚珠子。」徐凡將信將疑。左雲深知他的顧慮，說道：「小兄弟，你想帶走手中之葯，總要給小老兒看清楚你手中的珠子不是。萬一這珠子有假，小老兒也不好跟東家交待。」
徐凡道：「我憑什麼相信，把珠子給你，你會歸還於我。」
左雲道：「這事小兄弟大可放心，小老兒就在你面前查看珠子，絕不離開半步。如果你還是不放心，你大可把手上的劍架在我脖子上，如若我有異動，你一劍殺了小老兒便可。」
徐凡見他把話說到這份上，又想此處就我與他，應該不會出現什麼亂子。當即把珠子遞給左雲。
左雲小心翼翼的接過，只見那珠子到了他手中，頓時失去原有光芒，變得漆黑髮亮。左雲笑了笑，仔細查看一番，只見那珠子內部，若隱若現出現一個「丹」字，這一下，可把左雲驚得目瞪口呆。他把珠子還給了徐凡，說道：「小兄弟，這枚珠子是你的？」
徐凡搖搖頭道：「不是，這是我師傅隨身之物。」
左雲「噢」；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師傅是何人？」
徐凡十分警惕，瞧了一眼左雲，說道：「這個你不用知道，我只問你，這珠子能讓我把葯帶走嗎？」
左雲連忙笑道：「可以，當然可以。小兄弟憑着這顆珠子，左號里所有藥材，只要小兄弟發話，都可以任意拿取。」
徐凡內心一沉，心想：「師傅果然沒有騙我，這顆珠子果真是個好寶貝。」說道：「那倒不必了，我只要我手上這幾副葯即可。」
當即，左雲把徐凡送了出去。徐凡也沒有跟左雲客氣，拿着葯便離開了藥鋪，因為不客氣，他手上也沒有金幣可用。
旁邊先前跟徐凡爭執的小斯走了過來，說道：「左爺，就這樣讓他把葯拿走了。」
左雲回身厲目一瞪，那小斯嚇了一跳，眼皮垂落下去。左雲沉聲道：「以後把雙眼放亮一些，你知不知道，你險些闖下大禍。」小斯原本想來抱怨，拍些馬屁。沒料到被左雲這般訓斥，當下好生懊悔，連連稱是。
左雲甩手回到後堂，這時，只見從後堂中走出一名年輕人。此人年紀不大，不過十六七歲。但面容俊秀，衣衫華麗。手中還提着一把鑲著藍寶石的寶劍。左雲一見這人，連忙走上前去，問候道：「二少爺，你怎麼出來了。」
原來，這名年輕男子，正是左家二少爺左京。左京笑道：「佐伯，剛才那人是誰？」
左雲道：「我也不知他來歷。」
左京笑道：「佐伯，我剛才經過，看到他手中珠子泛著藍光，那是什麼寶貝？竟然讓你看了，就把藥材贈送給他，還說左號里的藥材，只要他想要，都可以任意去拿。佐伯，這可不是你的處事作風。」
左雲一驚，連忙道：「少爺誤會了。小的那麼說，自然是有原因的。」左雲深知，別看左家二少爺年少，可是精明著，不然也不會被左家派來監管碧雲鎮左家商號。左京那麼一說，左雲就知道他的用意，分明是在說自己自作主張。
左京笑道：「佐伯，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我知道你老成持重。斷然不會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左京說着，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把寶劍放在身旁的桌子上，端起茶杯，輕喝一口，接着說道：「那佐伯跟我說說，他手中的珠子，究竟是何來歷？」
左雲不敢有所隱瞞，當即道：「少爺，他手中的珠子，乃是稀罕之物。」
左京「噢」了一聲，雙眼放光，頓時來了興緻。問道：「你倒說說看，到底是什麼稀罕之物？」
左雲道：「他手中的珠子，全名叫『丹靈』。」此言一出，左京立刻站了起來，驚道：「你說什麼？」
左雲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他手中的珠子，的確是『丹靈』。這丹靈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
左京道：「這個我知道。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他手中的珠子真的是丹靈。」左雲沉思良久，還是點頭道：「應該錯不了，這種珠子，通體漆黑，不時會發出碧藍之光。而且在陽光下，用肉眼能夠看清珠內有一活字『丹』。先前我以為我看錯了，還特地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一番。那珠子體內的確含有丹子。」
左京道：「在東萊，擁有丹靈之人，就只有一位？難道這小子跟陽星島有關。」
左雲道：「這……小的不敢揣測，要知道。擁有丹靈之人，在東萊數來不過兩位。而他先前所說，這珠子是他師傅隨身之物。可據我所知，仙宗宗主赤妖根本沒有收徒弟。再則，即便仙宗宗主背地裏收有一徒。憑着仙宗跟陽星島的實力，斷然不可能為區區一百金幣發愁，而非得取出丹靈。」
左京道：「如此說來，那小子跟陽星島沒有關係。可是他身懷丹靈，這又怎麼解釋。難道他從赤妖老怪手中偷來不成。」
左雲搖搖頭道：「此事小的也極為不解。」兩人滿頭疑問，卻不知徐凡是何來歷。左京在堂內轉悠兩圈，說道：「這事需要稟告我父親大人嗎？」
左雲道：「此事事關重大，小的以為，還是把此事告知左大人跟城主，請他們自行定奪。」
左京道：「好！我這就起身趕赴藩城，這裏一切事務，暫由左伯打量。」
兩人商議一定，左京不做停留，把寶劍拿起，便沖衝出門。
左雲在堂內，久久不語。半響，緊鎖的眉頭忽然展開，低聲道：「難道是他……」
徐凡沒有想到事情會這般順利，但憑一個珠子，就能解決他為之煩惱之事。當即把珠子往懷裏一踹，心想：「我得趕緊回去，不能讓師傅他們久等。」這般想來，徐凡腳下步伐加快。
然而，就這時，只見前方有打鬥之聲。徐凡頓覺好奇，加快腳步跑了過去。只見有四名黑衣男子，圍攻兩名女子。雙方打得難分難解。
徐凡向兩名女子打量一番，只見兩女長相甚美。其中一女子，身穿淡綠色衣服，腰間系一根綠色腰帶。一頭長發直至腰間。此人身姿絕佳，真是柳腰春風過，百鳥隨香走。她舉手投足間，展露一股英氣。鵝蛋臉上不施脂粉，也是白皙細膩，猶如凝脂。手握一柄長劍，與兩名黑衣男子拼殺。
而另一女子，也是身材絕美，瓜子臉上帶着一股倔強之氣。只聽她說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在藩城撒野？」
一名黑衣人道：「少廢話，交出血蠶，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女子笑道：「你們想要血蠶，得問問你左奶奶手上這把寶劍。」
黑衣男子道：「我看你還能撐多久。」說着，一刀劈落，那姓左的姑娘，橫劍擋過。頓覺手臂麻木，長劍險些脫落於地。一旁的綠衣女子一見，急道：「語嫣！」跟着一劍劈開一條縫隙，身子直穿而過，一劍直挑黑衣人面門。那黑衣人一驚，急忙撤刀迴避。
綠衣女子問道：「語嫣，你要不要緊。」
左語嫣笑道：「我沒事，雪瑤，你保護血蠶先走，這裏由我來對付。」
一聽這名字，徐凡心中猛然一跳，心道：「雪瑤，難道她就是……」想到這裏，徐凡已經不敢去想，一顆心激動不已，險些從他體內蹦出。他向那綠衣女子瞧了一眼，依稀能夠瞧出幾分熟悉。
而這時，只見一名黑衣男子，揮刀斬落。徐凡大叫一聲：「不好！小心……」長劍飛起，噹啷一聲，隔開黑衣人的鋼刀，隨即身子躍進圈中。握住長劍，一轉身。只聽噗的一聲，徐凡一愣，定眼一看。這才知道，原來黑衣人不是他所殺。
只見一名年輕男子，年紀約莫二十來歲，顯得英俊不凡。那人一劍抽出，轉眼向其餘三名黑衣男子一瞪。三名黑衣男子相視一眼，一人說道：「左明，算你狠。不過血蠶你們休想帶回藩城。」
左明連忙上前，詢問兩名女子：「雪瑤妹子，左妹，你們沒事吧。」
左語嫣道：「我們沒事。辛虧哥哥及時趕到，不然我們可就危險了。」說到這裏，左語嫣「咦」的一聲，說道：「剛才那人呢？」
白雪瑤轉眼一看，卻不見徐凡的身影，當即有些疑惑，問道：「那人是誰，為什麼救了我們，又不肯現身相見。」
左明也是一愣，說道：「算了，可能是他不想麻煩。雪瑤，你沒事吧。」
白雪瑤淡然一笑，道：「沒事！」
一旁的左語嫣「嘖嘖」的道：「哥哥，誰才是你的親妹子，你不關心我，到關心起雪瑤來。」
白雪瑤滿臉羞紅，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左明尷尬一笑，道：「哪有！」
左語嫣道：「還說沒有，你一出現，眼裏就只要雪瑤一人，我倒成了多餘的了。我還是你親妹妹嗎？」
白雪瑤道：「語嫣，你胡說什麼呢？」
左明笑了笑，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到藥鋪找左伯，跟他商量一下，不然，我們單身上路，只怕是凶多吉少。」
白雪瑤點頭道：「左明哥說得對。我們先行到藥鋪再做打算。」
左語嫣左右看了兩人一眼，忽然笑道：「我怎麼越來越發現，你們這麼有夫妻默契，這叫什麼，夫唱婦隨嗎？」
一聽這話，白雪瑤羞得不行，舉起粉拳，給了左語嫣一拳，說道：「語嫣，你再敢胡說八道，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左語嫣笑道：「好，好，我未來的嫂子，我不說就是了。」說着，左語嫣笑着先前走出。白雪瑤急道頓足。左明樂得見此，笑道：「雪瑤，語嫣就是這個性，你不要見怪。」
白雪瑤羞怯難耐，左明深知她臉皮薄，便說道：「走吧！」兩人離開鬧市。然而，隱蔽在鬧市一側的一人，卻滿眼神傷。心想：「她走了！」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飛身相救白雪瑤二人的徐凡。徐凡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有種心酸的感覺。看着左明跟白雪瑤二人並肩遠去，心中隱隱有些失落。像是被別人偷走了什麼似的，當他又說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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