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萬年後 魔法消失

【】感謝有你一路相伴！

(bxzw.)「一萬…一萬年？」莎莉顯然對如此龐大的數字感到陌生bxzw.

「是的，是的，一萬年一萬年啊…」艾達文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一萬年什麼概念？兩個五千年，十個一千年，一百個一百年真是遙不可及啊那時候的太陽還從東方升起嗎？那時候的大地還分四季嗎？不可想象，無法預知…但是，我想知道，我能知道」

唉，這有什麼可高興的…知道未來又能怎樣….即使知道一百年以後全世界只剩下了冬天，一種季節，那也跟現在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莎莉只是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看著這個平日里沉穩，內斂，有點悶的男人，釋放著隱沒在心中的那份激情

「莉莉，來…」艾達文抓起莎莉的小手，溫柔地說道，「你猜猜，一萬年後，當人們指著滿天的繁星，會說，看啊，偉大的女先知果然是最接近神的人，她在一萬年前便知道今天星星的排列方式，你知道這個女先知是誰嗎？，」

「我…我嗎？」

「除了你還有誰？」

「這份榮譽，我可承受不起」莎莉的臉兒泛起了紅暈

「這是你應得的因為多虧有了你，那些固執的最上級魔法師才站在我這一邊，多虧有了你，保守的國王才派來軍隊，多虧有了你，我們才拿到采自生命之樹的紙張，不管五千年的星象是否預示著末日，我們可以再用五千年去驗證它」

雖然和莎莉盼望的答案不一樣，但艾達文的話語仍讓她感到滿足，因為，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沒有白費，艾達文終於不再把自己當做孩子看待了

我所付出的一切，只為你…

「準備好了嗎？」

莎莉輕輕點了點頭bxzw.

「那麼…」艾達文握住莎莉的手兒，一同放在了魔法書上，「讓咱們一同，一同欣賞一萬年後，那美麗的星空」

這時，那停留在半空群星，徐徐開始上升，上升，越了艾達文的頭頂，越了書架的頂層，緩慢地上升….

莎莉沒有仰頭去看星象，而是在細緻地感受手兒上的溫存，雖然她無法感知魔力，但艾達文掌心的溫度和魔法書的溫度，使她那隻緊緊夾在中間的手兒，逐漸暖和起來

但，一瞬間，這種溫暖便消失了，接著傳來了陣陣的抖動，艾達文的手在不停地抖動

「怎麼了？怎麼了？親愛的？」莎莉著急地問道，並想雙手握住那逐漸冰涼的手兒，怎奈艾達文已抽手而出

莎莉關切地看著倒在木椅，低頭拂面的艾達文，想給他個安慰，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萬年，未來的星象，真的預示著魔法世界的末日？

莎莉慢慢仰起頭，八面玻璃鏡中映射出的星空鏡像，讓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只見在接近穹頂的半空中，漂浮著深藍色的絮狀氣層，在這本應群星璀璨的宇宙背景中，卻無法找出一顆星星，甚至無法找出一個發光的亮點，整個星空變成了虛無，荒寂，死氣沉沉

「星星….不見了….」莎莉嘴裡喃喃著

「不星星還在只是….」艾達文猛捶水晶桌，騰身而起，「只是，我們失去魔法了」

莎莉懵懵懂懂地看著他，說道：「也許，也許它們躲起來了bxzw.」

「躲起來？你看」說著，艾達文伸手一揮，當做穹頂的普克米石立刻改變了進光角度，水晶桌里的銀河消失了，而出現了一個個螺旋著的星系，這時，半空中那五千年以後的星象也隨之改變了，只不過星系少了很多，但，遺憾的是，位於空中最高層的那一萬年的星象，依舊黯淡無光，依舊空無一星

「看，全天星象，死寂得像座墳墓」艾達文搖著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不明白，即便一萬年後，人們抬起頭，卻找不到任何星星，但，這與魔法的存在，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呢？」

「當然有聯繫」艾達文思索了一下，說道，「這種聯繫，要先解釋清楚，首先要理解魔法的本源是什麼」

「魔法的本源？魔法不是源自**典嗎？」

「沒錯，世界上所有魔法都是由**典上一千零八條語句衍生出來的，但，**典只是告知人們使用魔法的權利與義務，告知人們怎樣使用魔法，告誡人們應正確使用魔法，但，人們為什麼需要魔法，為什麼有的人擅長火系魔法，而有的人卻擅長風系魔法？有的魔法帶來死亡與毀滅，有的卻給人們快樂與健康？這些問題，你在**典上是找不到答案的」

「魔法有這麼深奧嗎？幾乎人人都會用啊」

「人人都會，不見得人人都懂」

「那麼，作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最上級魔法師，您有什麼高見嗎？」

艾達文沒有注意到莎莉話裡帶刺，仍舊一本正經地說道：「魔法本源的問題，我和另外幾位最上級魔法師反覆討論過，唉，可他們怎麼都不肯認同我的觀點，還要什麼證據、證據…只有眼睛看得見、書上有記載的事物才能讓他們相信嗎？」

「想必你的觀點苦澀難懂，讓那些老頑固們理解不能了」

「呵呵，其實我對魔法本源的看法也不是那麼高深，每個人都聽得懂，但又有幾個人能完全理解呢」艾達文咧嘴微微一笑

莎莉見艾達文心情漸漸好轉，放心了很多，說道：「那就說明你的表達方式有問題，以直白的語言說出來，不要加什麼魔法術語，我想聽聽，我要能理解了，其他人也就能明白你的意思了…」

「好，我想我是不會組織語言，但我儘力表述清楚，」艾達文慢慢坐回到木椅上，而莎莉把另外一把木椅推至艾達文身旁，輕輕落了座，抬起頭，期待著艾達文講述精彩的魔法故事

「在翻遍了各大圖書館所珍藏的魔法書後，在魔法聖戰的戰場上活著回來后，在生命之樹下聆聽精靈先祖的喃語后，我漸漸認為魔法不簡簡單單是一種武器，一種能力，而是…」艾達文頓了頓道，「而是一種聯繫」

「聯繫？」

「是的，人與人的聯繫，人與世界的聯繫」

「果然理解不能…」

「比如說，這個蘋果的果籽，」艾達文把手伸進水晶桌上的木盤中，拿起一瓣肥厚多汁的蘋果片，從中心摳出一粒蘋果籽，輕輕夾在拇指與食指之間，而其他的果肉則丟在嘴裡，邊吃邊說，「這個果籽代表著人類，如果把果籽孤零零地置於空氣中，它是不會發芽的…」

莎莉看著艾達文咀嚼食物而吐字含糊不清，覺得很好笑，但她還是忍住笑意，沒有打斷艾達文的思路

「它是不會發芽的，」艾達文咽下最後一口，開始認真地說道，「要想讓這顆果籽長成蘋果樹，結出的蘋果來，我們就必須把它埋進大地，並給它澆水，施肥，修枝，授粉，細心照料其實我們給它的只是一些養料，一些毫無生命的東西，而如何把外部的物質轉化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它就需要長出根，吸收水分，長出莖，支撐住身體，長出葉，接受陽光，長出花，尋找到其它的蘋果樹你可以認為，我們的魔法就相當於蘋果樹的根，莖，葉與花你覺得，如果蘋果樹缺少了根，莖，葉，會怎麼樣？」

「它會死去….」

「它會永遠是顆果籽，不知道陽光從哪裡照射，不知道哪裡有水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不知道天上是否有星星」

「對，你很聰明…」

倆人陷入了沉默，很久..很久…

「吶，你說，魔法註定終將遠離我們嗎？」

「是的」

「一點挽回的餘地也沒有？」

「在神面前，人類沒有談判的籌碼」

「那麼，既然這已成事實，」莎莉起身，來到艾達文身側，坐了下去，把頭靠在了艾達文的大腿上，而艾達文則輕輕愛撫著她那柔順的金髮，「就讓魔法消失，這樣，世界就少了紛爭與壓迫，就少了悲傷與隔閡，人與人就將回歸到原始的狀態，友愛的狀態」

「希望如此」bx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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