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相逢未嫁時

恨不相逢未嫁時

恨不相逢未嫁時

紅顏夢,相思空,恨不相逢,卿待閨,一錯緣誤,終是恨!他年陌上盼相逢。

鎖紅妝,費思量,滿目凄愴,難同歸,三番離去,豈止休?惟願匪雪掃發眉。

你同我相遇在潼關軍營,那時戰火燎原,四面楚歌,你隻身一人而來。

若不說最後,我想我對你除了恨,就只剩下埋怨吧!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話說的當真不錯。

芙蓉入水,你來時,我正好在沐浴,你的武功是很高,但你也低估了我。

你來時沾染了外面的氣息,空氣中有一絲波動,還有若有似無的龍涎香,作為殺手天生的直覺敏銳度和第六感都告訴了我,你的到來。

我已知道敵我力量之懸殊,你是來殺我的。如何才能安然脫困?鬥智斗勇,唯有前者,才能有幾分希翼,而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或許才有機會!

我語出驚人,你被我的言辭驚嚇到了,咳嗽幾聲。

你非竊玉偷香,而欲一刀致命,可是我的反應,你意外了,從而猶豫了,而我要的就是這一兩分的猶豫。

我從水中而出,美人出浴,自是好看,而我也自知以我的容色,連君羽玥都能非我不可,滄昊天都能死心塌地,滄陌都能一見鍾情,還有什麼需要言說的呢?

魅惑你,勾引你,只要學學青樓中的女子一兩分便夠了,你不會想到堂堂浩瀚皇太後會這般放蕩不堪,與外面聽到的傳聞完全大相徑庭。

當著你的面更衣,頭髮被我割斷,只到背上,本來還能擋擋,但……

我本就是從現代而來,只是看到一個裸露后影而已。

我一心求死,但求一刀斃命,你這下是真的不懂了,而我又在撩撥你。

你如此穿著打扮,如花孔雀,我心下猜測必定是有餘桃之癖,因此我有恃無恐的誘惑你,可我不曾知道,這一魅惑將自己送入了虎口中,但我別無他法。

你流鼻血了,隨後轉身離去,我背上已濕透,你對我亦有了感覺,怕只怕接受不了自己對女子動了情,我料定你會去而復返,便在隻身一人大帳等著。

你第二次來時,身上一股脂粉味,還有血腥味,你去了青樓,殺了人,我能猜測七八。

你琴彈的極好,若你當初不是來殺我的,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若你和滄陌一般,或許……可這只是我的假設,一切都無力回天。

被你愛上是幸,也是不幸。

我明白你,我也懂,可在這陰謀詭計不斷的世道中,我鳳傾城若是捨己為人,已死了千百萬次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才是生存的法則。

我是第一個打你之人,一切的一切我都設好了局,等著你來跳,若不是滄陌進來,告訴我,那人是他的師叔,只怕我早成了一具屍體。

冷寒閃著銀光的匕首貼著你的脖頸,再前進一毫,血液會流淌而出,頃刻間,我想明白了,手抖,差一點,一步錯,萬劫不復,陰陽兩隔。

我明白你在裝,你是清醒的,一直就是清醒的。

握著匕首的手抖,一部分是裝的,還有一部分是真的顫抖,心驚了。

我將錯就錯,讓那本該昏迷的人誤以為我捨不得,下不去手,此刻迷惑你,此時不殺,以後就再也沒機會。

我和你都不曾知道,是沒機會了,但人生又走入了一個死角,我將我和你逼入了死角,若我或是你各退一步,或許都不會如此勢如水火。

嘆只嘆,我和你都太偏激,太極端了!

不是愛,就是恨!

得不到,就毀去!

你將我擄走,勢必要將我的心房攻下,可是我的心已經交付出去了,哪裡還有你的容身之地?

長街長,煙花繁,你挑燈回看,短亭短,紅塵輾,我把宵再嘆。

你是齊國的申王,祁宏申,聰明心狠,武功謀算在我鳳傾城之上,一個有著斷袖之癖的王爺,和羽玥的二皇兄,滄陌的二師兄,君嘉譽有著世俗難以啟齒關係。

在你告訴我身份的時候,我已經猜測到一二,我要讓你們之間起內訌,以你的謀算你怎麼會看不出?

你我之間的窗戶紙不曾捅破,我在你眼皮底下,胡作非為,我沒想到你那麼聰明,將我的算計一一看破,我如同被扒光了衣服被你瞧著,我恐懼,你如此心機謀算,如此厲害,我怎樣才能離開你的手心,去找我的羽玥?

你將我禁錮在你的掌心,不許我飛出去,正似犬離主,筆離手,馬離廄,鸚鵡離籠,燕離巢,珠離掌,魚離池,鷹離韝,竹離亭,鏡離台,我離開羽玥會枯竭,我離開自由困於四方院落中,抬頭看到的天是四四方方的正如井底之蛙,我會失去人生目標,人生嚮導,若春花凋零,轉眼成灰。

聽弦斷,斷那三千痴纏;墜花湮,湮沒一朝風漣;花若憐,落在誰的指尖。

花開花落自有時,正如門外韶光偷偷西掛,你如何能強留?強扭的瓜不甜,可你非要強人所難。

本待將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悲傷;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聲嘆息;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種無奈,而我們的相遇,不管時間,還是人都錯了,只剩下滿紙的荒唐,訴盡你我荒涼的歲月。

你越是抓住我越是抓住我,我越是想逃開,你的囚禁,讓我格外想念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瀟洒不羈的時光,讓我格外想念羽玥,他不會幹涉我,不會阻止我,不會囚困我,不會摧折我。

不是我無視,錯負你,而是我們緣淺,且無份,我心有所屬,夫妻琴瑟和諧,如膠似漆,鶼鰈情深,鸞鳳和鳴,我的要的你給不了,你要的我亦是無力給予。

黃瓦琉璃鎖傾顏,蕭索一片話清秋,欲將沉醉換悲涼,清歌莫斷腸!

你知曉我的命格,天生鳳凰命,貴不可言,你許下傾世江山,三國一統,換我傾城。

我要學你的武功,聰明如你怎可能不知我何意,你遞給我下冊,我一身傲骨不肯折。

先生尚不曾為五斗米折腰,而我又豈能為了下本丟了我一身褶褶風華三千?

無論如何想,不可向你低眉,哪怕妥協換來一片安寧,但我鳳傾城不屑,如此你也會看不起吧!

如此才是鳳傾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你自負,但不得不說你是君子,你從未強迫我,但在你面前,裝軟弱,玩陰謀,耍手段,一切一切都無路可通,那我又有何懼?

因為不愛你,因為我不曾將心給你,因為你先愛上了我,因為你不敢脅迫我,我無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孩子已經妥善安置好,我只能在籠中作困獸之鬥。

你的無奈,我明白,你我兩人同處一局,同為當局者,有何不明白?我明白你,正如你明白我!但是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大病一場,這是心病,朦朧中,我苦笑,你我這麼相互折磨何必呢?

不如相忘於江湖!

一錯再錯,萬劫不復,誰能救贖你呢?

羽玥在喚我,我不顧你的阻撓,拼盡一切衝出去,前路千難萬險,我不顧,只願,惟願一見相思人。

小門,門裡門外,隔著我和我此生最不願放下的人,你就橫跨在我前面,我以我之命逼你和羽玥,放他走!離去!

你心痛,我又何嘗不是?

恨不相逢未嫁時,你,多少次的期許,夢裡夢外,只可惜緣來緣去不過夢一場,夢醒了無痕,去似朝雲,無覓處。

你終究將我的過往一切抹殺,剎那芳華,揮袖作別,素手纖纖,深院鎖秋,深深幾許,彼年微涼,我終究將我自己忘卻。

人生最大的悲哀,連自己都忘卻了,忘記了來歷身份名字,全部都忘記了!

我是殘破的!不完整的!

浣花青藤,夢縈憶碎,花事了,花逝去年華,末之未央。

你的父皇被你囚禁在一座凄冷的宮殿中,他思慕的女子,是我的母親,又是一個可悲之人。

你再次我與你父皇相遇相識記憶全部抹去,我如你附屬品,把你願意讓我記下就都留下,不願意的都剔除,我活在虛假中,虛虛假假,真真實實,我分不清了,你幾近崩潰。

我從一個華麗的牢籠中逃出來,卻再次掉入了另外一個籠中,不過好歹還能給我透氣喘息的片刻。

遇上他,我已把他忘了,鮮血染了他一身,我恐慌,可當他掏出那根木簪時,我義無反顧奔向他的懷抱,囚困害怕和迷茫不安,待看到那一絲熟悉感,我飛蛾撲火般,決絕地跳崖。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我笑了笑,你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

我回頭一望,你眼中儘是痛恨,面色猙獰,太多太多的情緒,隨著我從高空墜落,握著那一絲熟悉,一方心定的木簪,哪怕自此屍骨無存,刀山火海,也願前往。

芳菲盡、韶華凋、青絲斷、水無痕,閑敲雲子,流年蒼茫,陽光微涼,人間倉皇。

我九死一生,才將破碎的我撿起,幾番生死,我又一次因你跳河,河水的冰冷刺骨,無知的恐慌驚怕,讓我心驚膽顫,死神與我擦肩而過,剩下的是我的重聚。

滄海飄零,煙花易冷,夢破憶回,嫣然回首,燈火闌珊,大夢三生,驀然驚詫。

尋常巷陌,胭脂無色,夜漏清歌,花落無聲,漠漠清寒,沉香如屑,唱盡離散。

再相見,一身的華麗,一身的蕭條,一身的殺意,你明知我的來意,依然笑著相對。

多少痴狂?多少愛恨?多少怨憎?剎那在你我身上齊聚。

你用你三次的性命來償還,可你我之間已經還不清了,牽扯不斷,糾纏不清,除非有一人先離去。

不肯罷手,不死不休,你,我,何時才能到達彼岸,救贖你我?

一個中國結,一碗湯麵,一瓶解藥,一場花事,莫莫花期,舊之瀲灧。

我將滄陌他們全部送出去,我等著他來救我,他一定會來的,他把我弄丟了,會來找我,找我回到我應該去的地方。

回家,回到那個呼吸間,周圍都盈滿了熟悉感,好似有靈魂與之重合的浩瀚。

你未曾放棄,陰謀詭譎層出不窮,跳河身未死。後來,竟將我孩子掉包,我追出來,親手將你刺死,你心甘情願的死在刀下,笑著淺眠,再不復醒。

我回身過後,最終,還是不忍你暴屍荒野,轉身,欲給你收殮,但你的屍首已不見蹤影。

我沒想到與你還能再相見,而再見竟是再別,自此一別,為期一生。

看那天地日月,恆靜無言;青山長河,世代綿延;就像在我心中,你從未離去,也從未改變。

從開始到結束都錯了,隨繁花褪色,塵埃散落,記憶停止在指尖,漸漸地漸漸擱淺,化作風間香,永久不散。

你輾轉多少年,卻只讓我看你最後一眼,送你最後一程,燃盡了時間,唯一成傷。

茶喝三道,第一道,苦若生命;第二道,甜似愛情;第三道,淡若輕風,恰似你。

一場相思,兩廂默然,三年別離,四宵無眠,五更天外,六月苦雨,七星寥落,八風不動,九曲橋廊,十丈方圓,百眼望穿,千般不舍,萬般無奈,總與卿說長相憶,億億綿綿說不盡,挑燈月下照紅妝,堪嘆未逢出嫁時,半生緣,愛憂堪離道今生,幾回千丈盼來生,願安康,旦美滿,亦無憂。

如果終究要揮別這段過往,別留一人,孑然一身,凋零在夢境裡面,就我做這一闋來紀念你,讓我臨這三千來弔唁你,以這斷句殘篇,紀你我此刻能相聚,在老去的當年,將悲歡收殮。

------題外話------

多年之後,再看到以篇祭奠我們這一場花事,弔唁你們未曾美滿的結局,這殘缺的美,不完整的事,在滄海鏡月親親凌晨子夜為景,流風回雪為題的三尺青鋒筆下,安然流轉,花香從筆尖蔓延,一路驚擾到月落華年中。

期待你們加入130169827瀟隋緣讀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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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金牌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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