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祁宏申番外

人生有多少個春秋，有多少人將來，有多少過去，有多少未來，有多少得到，失去。

這些，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這一刻，我心如死灰。

看不見未來，看不見溫暖，看不見死亡。

五歲那年，我親眼看見我父王把母妃綁在床上，肆意凌虐，母妃痛苦哀求，卻求不來父皇的絲毫憐惜。

七歲那年，母妃不堪凌虐，吞進自殺。

父王給天下的答案便是，母妃病重，不治。

那個時候，我想笑，想哭，才發現，我早已經冰冷無情。

我想，我的骨子裡，是很冷血的吧。

八歲那年，我遇到了我的師傅，飄渺門的掌門，傳說中很厲害的一個老頭，他說我資質不錯，是練武奇才。

我就跟他回飄渺門了。

在飄渺門，大師兄的徒弟都比我大。

其中便有一個君嘉譽。

那傢伙看著是個很可愛的，但是，卻是算計很深，野心和大的。

我一直暗中觀察他，每一次，他心不甘，情不願喊我師叔的時候，我都笑的要死。

然後，我便開始捉弄他，趁他洗澡的時候，偷拿他的衣裳，讓他光溜溜在浴桶內。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居然對他起了邪心。

甚至，開始想他的身體。

那種想，我覺得，很怪異，很詭異，索性，由它下去。

因為，我深知，那是斷袖之癖。

我懂的。

二十歲，我回到了齊國皇宮。

又做回了齊國的申王。

一個，萬事不上心，無所事事的申王。

但，我越發想君嘉譽了。

後來，一次意外，我得知君嘉譽野心勃勃，想要一統天下，陳王稱霸。

我便開始暗自籌謀。

斂財，練兵。

整整八年，我終於有了自己的勢力。

但，我依舊沒有得到君嘉譽。

因為這傢伙，他沒有斷袖之癖。

我心急啊……

總覺得，若是不得到他，我不甘心。

但是，兩年後，我終於等到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那就是，浩瀚王朝的攝政王來齊國了。

真是天助我也。

我偷偷去看過浩瀚攝政王君羽玥，那是一個英俊謫仙的男子，容不得人褻瀆。

一身白衣，真真直晃眼。

其實，最讓我震驚的還是，君嘉譽的狠心，和毒辣，他親手殺了他的妻兒，並活埋，那個時候，我想，我是開始懼怕了。

這麼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真值得我愛？

那一天，我強行吻了他。

在他妻兒墓地前，但是，我找不到那瞬間的心動和久違的滿足。

那一夜，我答應為他去殺一個人，一個女人。

那一夜，我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但，不知為何，我並未動他。

一點邪念都沒有。

浩瀚潼關軍營。

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無人察覺，而我要殺的那個女子，她在沐浴。

那是我見過最美的背脊，最美的頸脖子，最美的背影。

我想著，如果她尖叫，我便殺了她，一招致命，殺了她。

但……

我失望了。

她不止沒有尖叫，她很鎮定。

我忽然間明白，她是浩瀚的賢德皇太后，上的朝堂，殺得了強敵，心狠手辣，謀算極深，豈能用一般眼光看她。

「美人沐浴，就是好看，美極……」

我原本是調戲她的，卻不想她，打量著我，伸手指壓在紅唇之上，朝我拋了個媚眼。

那一眼，我知道，我完了。

真的，徹徹底底完了。

尤其當她的手，壓在我的腰帶上時，我心跳如雷，彷彿都不是我的了。

她說，「攝政王不在軍營，軍營男兒還有著實無趣，我一個妙齡女子，亦有正常需求，公子來的正好……」

我嚇得嗆到了。

傳聞，傳聞……

終歸只是傳聞嗎？

她的手，竟鑽入我衣襟之內，捏住了其中一點，我是一個有斷袖之癖的男人，我怎麼可以對一個女人，有了感覺。

但，這一刻，我竟然……

我告訴她，我不是來尋歡作樂，竊玉偷香的。

但是，她笑了。

笑的讓我怦然心動，甚至，在她身上，我渴望已久的溫暖。

溫暖……

她……

看著她從浴桶中站起，雪白玉背，膚白如玉，我竟覺得口乾舌燥，比和君嘉譽在一起，還要悸動，還要心動，還要貪念。

可她卻穿上了衣裳。

甚至，朝我走近，伸手，手指劃過我的肌膚，不疼，但是，火辣辣的燒。

我很緊張，渾身繃緊。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我那些所謂的絕世武功，竟然一丁點都發揮不出來。

我一次次威脅她離我遠點，不要對我動手動腳，可她偏偏不聽，一個勁的挑釁我，撩撥我。

然後，然後我不爭氣的流了鼻血。

像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在她面前流鼻血。

那一刻，我慚愧，我推倒了她，像見鬼一般，跑了出去……

我心裡亂極了。

這一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我有斷袖之癖，但是，我對一個女人，來興趣了。

我去了妓院，點了好多姑娘。一個個貌美如花，身體曼妙，婀娜多姿，我叫她們全部脫光了衣裳，過來誘惑我。

但，我除了聞到濃濃脂粉味，厭惡，忍心，再無其他。

我一怒之下，殺了她們。

再次回到潼關軍營。

還未靠近，我便知道，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那是一種，陷進的味道。

走進大帳，我見她一襲白衣拖地，那瞬間，沾染了灰塵，我差一點過去，拉起那衣裳，拍掉衣裳上的灰塵。

而她，雙眸緊閉，兩腿擱在貴妃椅子上，肆意的很。

「公子，回來了！」

「回來了！」

「是回來繼續殺我的嗎？」

我錯愕，笑。

她設下重重陷進，我能殺得了她嗎？

她倒了酒，酒杯丟向我，我伸手接住，酒水一滴不漏，淡淡酒香，美人香更濃。

我的心，在這瞬間，跌落深淵。

我和她一人一杯喝酒，就著那一個酒杯，喝著酒，後來，彈琴，再後來。

我知道，這屋子裡，每一樣東西，都會產生劇毒。

但是，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我不怕，真的，一點都不怕。

我輕輕把她壓在椅子間，我問她，是不是狐狸精化身。

她笑，「公子，你說呢？」

我說，「是狐狸精化身，專門魅惑我等男子，為你魂牽夢縈，痴迷不悔！」

一語成讖。

這幾句話，在後來的歲月里，我竟是這般執行的。

魂牽夢縈，痴迷不悔。

後來，我舔了她的手心，她賞了我一巴掌。

那巴掌，又重又狠。

我怒，摔掉了酒壺，從小到大，還沒人敢打我。

「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又不是屬狗的，幹嘛舔人！」她說著，還打算送上第二巴掌。

我捏住她的手，她卻哭了，說我欺負她。

天地良心，我哪裡欺負她了，明明是她先打人的好不好，打了一次，還想打第二次。

鬆手之際，我才發現，我把她手腕，捏烏青了。

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一喚扣一環的設計，我佩服她的心思。

後來，我鬼使神差對她說了句，「我護你……」

她笑的凄慘，拿出匕首，朝自己刺，我不顧一切握住匕首，血流出，我知道，匕首上，亦是莫有毒藥的。

我佯裝昏迷，咚一聲倒在地上。

她喚來滄陌，我的師侄。

她想要殺我，我知道。

匕首已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只要她用力，我就一掌殺死她。

但，最後。

她讓滄陌送我走，並告訴滄陌，剛剛瞬間，她下不了手。

我想，那個時候，我已經動心，動情，動愛了。

這個叫鳳傾城的女人，我愛上了。

一瞬間，深愛。

我問她，「剛剛是不是捨不得了！」

「不是！」

我當她口是心非。

我當她真的下不了手。

在那瞬間，我抱著她，離開了浩瀚潼關軍營。

我以為，我的好，她遲早有一日會愛上我。

但我忘記了一點，她已有所愛，她的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包括我！

我處處忍讓，處處忍退，我以為，我只要好好愛她，她便會愛上我。

那一早。

君嘉譽來了，厚顏無恥的扯下衣裳，讓她看見了他肩膀上的吻痕和咬痕。

那一刻，我以為她會生氣，會吃醋，會鄙視，但是，我看見了她眸子內的晶亮，那是一種好奇的眼神，讓我竟心生了遐想。

我罵了君嘉譽，恨不得掐死君嘉譽。

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刻，來拆我的台。

怎麼可以呢。

只是，終歸還是沒能下狠手去殺君嘉譽，我想，我一定瘋了。

後來的她，真真的千方百計想要離開，甚至和祁宏堯這個混蛋聯繫上了。

我真恨不得掐死祁宏堯這個混蛋。

其實很多時候，她送給我的東西，都那麼不值錢，真的，一文不值，但我偏偏，寶貝似的收藏了起來，見鬼了，真的見鬼了。

那天，她把廚房燒了，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廚房，而是她有沒有事。

看著她好端端立在我面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真恨不得，讓她把整個申王府都給燒了。

想想，都覺得好笑。

要多深的愛，才能這般由著她肆意妄為。

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那麼戳穿了她，她氣的，連秘籍都不好了，跟我拚命，還讓一個丫鬟傷了她。

這個女子啊。

真真讓我愛的心碎。

那一夜，她病了，病的很重，高燒不退，我怕了。

怕死了。

怕的心都碎了。

我讓新的丫鬟，一個一個**裸上去，用身體給她退燒。

那一刻，我竟不敢褻瀆她。

正眼也不敢瞄一眼。

那一夜，君羽玥來救她。

我傷了君羽玥，她狠狠的瞪著我，那眸子里，全是恨意，看的我，心疼，心慌，心亂，所以，我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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