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二貨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番外三 二貨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京都,皇城。

玄治帝站在高樓上,看着夜色中匆匆離開的水車,目光有些陰沉。

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陛下,可要奴才將人攔下?」這人是玄治帝身邊的暗衛。

壓抑的怒火險些脫口而出,可一想到這背後策劃的人竟然是玄慶燁,玄治帝沉默了。

小六子啊小六子,朕當年送你出去,你在梁家學會了「兄友弟恭」,難道你所有的情誼都是對外人的?朕這個父皇,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麼樣的?

難道你真以為朕真的病了嗎?如果不是想讓你快速成長起來,朕又何至於「一病不起」。

小六子,你真是枉費了朕這番心思。

真當朕不敢動你嗎?

真除了你,朕還有的是兒子。

玄治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五皇子玄慶琢,想到那傢伙,頓時頭疼。又想到老二和老三,心塞的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好像,還真就這麼一個兒子比較靠譜。

罷了罷了,不就是一個老女人嗎,送走就送走吧。

如果讓曾經一度是寵妃的和貴妃知道皇上這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氣的跑回皇宮找皇帝理論:你才是老女人呢,你們全家,不,你整個皇宮都是老女人。

剛剛二十六歲的少女,放在現代那也是剛步入社會的。在這萬惡的封建社會,一下子就成老女人了,想想該有多心塞了。

玄治帝冷聲吩咐道:「承乾宮和貴妃暴斃,著禮部辦理喪事。另……」玄治帝頓了頓,這種莫名的傷感是怎麼回事兒?宮裏那麼多花兒一樣的女子,不過走了一個沒有子嗣的和貴妃。既然小六子想把他這個姨母送走,他當老子的自然得善後。「吩咐下去,和貴妃敬慎持躬、功在社稷……」

暗衛頭都不敢抬,陛下不但不處置和貴妃的家人,竟然還大肆封賞。皇帝的世界太複雜了,他們不懂。

夜深人靜,玄治帝一個人站在高樓上。夜風吹來。真的感覺高處不勝寒。

他想起和貴妃進宮的點點滴滴,這個女子進宮十年,看似不爭不搶。卻默默做了許多事兒。偶爾一句話也曾讓他在朝政上多了幾分心思。和貴妃不是最美,卻是最善解人意,於皇子們的教育上更是多了幾分心思。因為她沒有子嗣,所以也不曾有過害人之心。甚至於還多次救了幾個弱小的皇兒。對這個妃子。玄治帝也是多了一分心思的。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在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最近幾年,他的確是冷淡了她。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她才離開的吧。

罷了罷了,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美貌少女。既然她執意離開,太子又親自送她離開,想必會安排好善後的。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雖然這樣想,到底心有不甘。

玄治帝回到寢宮的時候還在生悶氣。暗衛卻突然出現了。

「什麼事兒,說!」

「陛下,太子穿着太監的衣服去了慎行司,奴才剛才查了慎行司的記擋,五十板子。」

玄治帝騰的站起來,「去東宮。」這混蛋小子,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他犯得着為了這事兒挨五十板子?這會兒玄治帝剩下的都是心疼,之前那點兒鬱悶早就煙消雲散了。

玄慶燁挨了打,自然不希望有人知道。除了身邊貼身伺候的,其他人都被他趕走了。玄治帝來的時候正看到他換下貼身的衣物,上面的血跡當時就刺痛了他的眼睛。

「都給朕滾出去!」傻子都看得出來玄治帝怒了。

玄慶燁默默起身,規矩的跪在地上,小臉煞白。

「值得嗎?」

「不值得。」

「那為什麼還做?」

「兒臣……」玄慶燁垂頭,「請父皇責罰。」偷了老爹的女人給師傅,這種事兒傳出去他都覺得沒臉。

「傻小子,為了一個女人,也值得你這樣?」玄治帝看他血肉模糊的傷,真是什麼心情都沒了。心疼的扶起這個最疼愛的兒子,「傷成這樣還跪着,你是不想好了。」

「父皇。」玄慶燁滿心歉疚,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朕早晚被你氣死。」玄治帝嘆氣。

玄慶燁卻鬆了口氣,輕輕的依偎過去,「父皇要是有氣,就再打兒臣一頓出氣吧。」這口氣,明顯在撒嬌。

玄治帝卻沒有笑。

「太子,你要記住一件事。」

玄慶燁緩緩撐起身體,勉強跪穩。「父皇吩咐。」

「孫家他這一脈,三代以內不許入朝為官。孫家,不可以有三品以上官員。」這才是對孫家最大的懲罰。

玄慶燁一怔,隨即漠然。

「是,兒臣遵命!」這天底下,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皇宮後門處的一個陰暗角落,某個不靠譜的二貨抱着一身小太監衣裳的某姑娘開始犯二。

「達令,我可等到你了。」無視自家侍衛僵硬的臉,孫維仁開始訴苦。「你不知道,為了給你守住清白之身這事兒有多難。家裏那幫老傢伙整日裏逼我相親,逼婚這種事兒居然都上演了。上個月還妄圖給我下藥,幸好我意志力堅定不動搖,秉着我共和國少年英勇無畏的精神和不怕艱難險阻……」

眼瞅著某人這趨勢愈演愈烈,對面那姑娘一句話就搞定了他。

「哪兒那麼多廢話,再啰嗦老娘就去國外。」明明是嬌嬌弱弱的小女子,一開口這粗魯的讓人不適應。孫維仁卻不在意,猛的打住,樂顛顛的扶她上車。「達令,我幫你換衣裳。」一雙大手就伸了過去。

「我手沒殘廢。」某女明顯不像表面上這麼柔弱,聲音那叫一個乾脆利落。「趕車,走。」

車門砰的關上,留下孫維仁和侍衛兼車夫面面相覷。

趕車的侍衛是從孫維仁重生后就被他選在身邊的美男,對這位不靠譜的主子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主子千辛萬苦選擇的竟然是這樣一位主母,真的好嗎?

某個還沒有看清形勢的二貨敲敲車門,「達令,我進去嘍。」推推車門,沒動。

咔,竟然從裏面鎖上了。

孫維仁:「……」從皇宮裏帶出來的,是自己的媳婦吧?是吧是吧?

馬車裏突然扔出一團東西。孫維仁下意識的抱住。是那套小太監的衣裳。「拿去處理了。」裏面的聲音說的理所當然。孫維仁突然覺得,有些事兒沒談好直接行動似乎不大靠譜。

京都西城,這裏住着南來北往的商賈。人員流動大。

孫維仁把剛剛偷出來的和貴妃何柔就安置在西城的一處小宅子裏。

何柔換了一身輕便的女裝,頭髮自然而然的梳成了少女髮髻。看着鏡中少女明艷的臉龐,她笑了。「才二十六歲,正是花樣年華啊。」從此離開了那個牢籠。她要過自己自在的人生。

孫維仁靠在門框上打量何柔的側臉,只覺得哪個角度都是那樣賞心悅目。心裏不自覺的就升起一股溫柔。

何柔看到他來了,笑着打招呼。「謝謝你啊。」沒有孫維仁,她不可能這樣順利脫離那個牢籠。

「都這麼熟了,客氣什麼。」孫維仁眼珠一轉。「達令,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天地良心,他其實想問的不是這個。不過已經做得這麼明顯了。何柔應該能明白吧。

「拜託,能不能別叫的這麼肉麻。」何柔是一個看起來嬌弱的女子。有着南方姑娘特有的嬌小、細緻,偏偏從她嘴裏說出的話總是那麼彪悍。孫維仁不確定她對那個老皇帝是不是也是這個態度,但她知道,這女人對旁人絕壁不是這樣的。

二貨不高興了,就容易犯二。

「喂,我說何柔,我辛辛苦苦把你從皇宮裏救出來,難道你打算不認賬?」這死女人,別跟我說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認賬?認什麼賬?」何柔挑眉,一臉挑釁。「我求你了?哭訴了?還是夜裏給你託夢了?老娘當初就說過,過了二十五歲就想辦法出宮。是你巴巴的過來幫忙的……再說了,同為老鄉,幫忙難道不是應該的?別忘了,想當初那烤鴨還是我在宮裏研究出來的,靠這個沒少賺錢吧?別墨跡,先把我那三成乾股給我,不然小心老娘閹了你送進宮陪王伴駕。」

何柔一臉戲謔,嚇得孫維仁猛的后跳一步夾緊了雙腿。「你個死女人,後半生幸福不想要了?」居然要廢了爺們,缺心眼的娘們。

「少整那沒用的。我以後都打算好了,先去突厥,看看我那小老鄉,我跟田田可是神交已久了。聽說她弄了個船隊經常去東南亞,我準備和她溜達溜達,順便研究研究能不能深入發展一下,最好去歐洲各國玩玩,要是拐個金髮碧眼的帥哥回來,那可就太美妙了……」

何柔假裝沒看到孫維仁那難看的臉色,越說越來勁。臭男人,真以為老娘離了皇宮就不能活啊?你連一句求婚都沒有,憑什麼讓老娘跟着你?現在她何柔什麼都沒有了,不能聯繫家族,只能靠自己。在這樣的封建社會她要怎麼存活?孫維仁一句交代都沒有,難道是想讓她何柔給他做外室?

門都沒有。

他要是真敢那麼想,她就拼出來讓他變成太監。

某女暗自磨牙,面上卻笑得人畜無害。

孫維仁氣鼓鼓的,怎麼看她那笑容都有點兒刺眼。

這個臭女人,就是故意的。

看她小嘴噼里啪啦計劃了一大堆,那些計劃很美好很強大,讓人想想就熱血沸騰。這些如果實現了,對大乾朝的發展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推動。

可惜,計劃再好有什麼用?

這個混蛋女人,她所有的計劃里居然都沒有自己。

這一刻孫維仁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猛的撲過去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嘴巴被咬了,滿嘴的血腥味兒,孫維仁突然想到了凌旭。

倒霉催的,果然是現世報啊。笑話人不如人,這個女人怎麼比梁田田那個母老虎還邪乎。

就不信了,制服不了你了。

世界終於清凈了,何柔軟倒在孫維仁懷裏喘氣,臉蛋嬌艷無比。

孫維仁砸吧砸吧嘴,猛的推開她。「給我老實待着,三天後跟我去東北。」留下一句霸氣的話,他揚長而去。

何柔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覺得這二貨變得挺爺們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裏竟然升起一股子莫名的喜悅。

「喂,去東北幹嘛?」她聲音有點兒慵懶,不經意間竟帶了幾分期待。可惜,正鬱悶的惱火的某個人沒有發現。

「成親!」孫維仁大吼一聲,「為了這事兒我準備幾年了,我警告你,別想着逃跑。這輩子你都得是我的女人。」

這樣霸氣的宣誓,似乎比什麼甜言蜜語都管用。

何柔懶洋洋的靠在床上,突然笑了。「二貨,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想到當初自己傻傻的堅持要為大乾朝做些事兒,竟然差點兒錯過了這樣一個真心實意的男人,想想就覺得后怕。一個男人,縱然他身有殘疾,可在這男人為尊的時代,又是那樣的富貴身份,孫維仁能為她做到今天這一步,她早就知足了。

鏡中美人兒淺笑嫣然,說不出的風情。

何柔抬起素手望着,陽光透過指縫落在臉上,暖洋洋的。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宮中的貴妃娘娘,只是他孫家后宅的一個小婦人了。有夫君日日相伴,縱然洗手作羹湯,也好過宮中那些只有富貴相伴的日子。何柔想,她大抵也只有這樣的「窮命」了,寧可在棚門柴戶笑,也好過金屋裏面寂寥一輩子。

暖風習習,今年遼東府的夏天似乎來得格外早。

進入四月份,天氣徹底暖和起來。春天的薄衫都已經脫下,早早的換上了夏天的薄紗。

四月十八是個好日子,宜嫁娶!

何柔住在梁家在府城的宅子,撫摸著面前這潔白的婚紗,眼淚滴滴滑落。

「何柔姐,這大喜的日子可不許哭啊。」球球不避嫌的出現在她面前。「先生可說了,他不許哭嫁那一套,要您高高興興的嫁給他。」因為何柔的身份,孫維仁到底不敢在京都辦婚禮,只好把婚事放在了遼東府,甚至沒有請什麼人,也只有梁家、歐陽家,還有孫家的一些人觀禮。饒是如此,孫維仁也用盡了心思,這婚紗是他早早就央求了遠在突厥的梁田田幫忙設計的。

一襲白紗曳地,身後兩個漂亮的瓷娃娃扯著婚紗,可不是梁滿囤家的兩個小子,如今小的那個被人打扮的女娃娃一般穿着漂亮的紗裙,竟也樂顛顛的。

孫維仁一襲黑色的燕尾服,捧起她素白的小手單膝跪地,「媳婦,嫁給我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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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小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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