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哥哥

「靠！半路殺出的什麼路數？居然隨便傷人！這道門怎麼打開！」虎徹說著已經從槍套中拔出了「羅蘭」，千面怪盜這時扳住他的肩膀阻止：「他們是獵人總工會的十二個頂級吸血鬼獵人，你是想要靠一個人的力量打倒他們嗎？」

虎徹撥開千面怪盜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些憤怒的說：「那位警督是我救回來的，現在也一樣我不能夠見死不救。」千面怪盜這時平靜的說：「可是他已經要死了。」虎徹這時皺起眉頭，其實著突如其來的一幕過後虎徹的心中也已經明了。

「我要出去，帶他的弟弟回家是卡斯特的心愿，如果這個心愿他無法實現，就讓我來幫助他。」虎徹堅定的說。千面怪盜認真的打量著虎徹的臉緩緩搖頭：「你幫助不了他，反而會搭上性命。」

虎徹：「我並不是頭腦發熱才這麼說的，我想要試一下，這樣總是好過袖手旁觀，如果我不走出去，可能我會恨自己一輩子。」千面怪盜看著虎徹堅定的神情：「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教子被獵人工會剷除那麼彩色源石和聖杯也自然會落入他們的手中。」

說著他拿起手中的雨傘敲打著牆壁：「給我一會兒的時間，馬上就會芝麻開門。」

相似的畫面，粘稠的鮮血，混合著血與淚的臉龐，多拉…..父親…..母親…..燃燒的房屋……無數的畫面回放鏡頭般出現在阿爾的腦海中，他好像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單單支撐著卡斯特身體的重量「怎麼會……怎麼會…...」

十二把槍，每一支都巧妙的躲避了要害，所謂十二門徒親手執行的裁決，是不會讓受刑者痛痛快快死去而是要讓其**承受與一生所犯罪責等值的痛苦折磨，但是…..但是現在身上被穿出十二個血洞的人。他的一生真的沒有犯過任何令神明憤怒的重罪.

他只是一個善良的人，他善待周圍的每一個人，熱愛他的家庭，尊敬他的父母，珍惜他的兄弟，「可是……可是……他卻代替應該受到懲罰的惡魔而死。他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傻瓜！和從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化的傻瓜！每天都拖著傷痕沖回家，面對他露出一排白牙傻笑的傻瓜！」

阿爾緊緊的咬住嘴唇，唇邊滲出絲絲血痕，他的手下意識的緊緊抓著卡斯特的衣服將他緊緊的抱住，他的頭無力的垂在自己的肩膀上，喉嚨中發出含糊的喘息聲清晰的響起在耳畔：「那是人臨死前才會發出的聲音。」阿爾曾經無數次的聽到過這種臨死前的掙扎聲。

「殺死你，只有我才有這樣的權利，別人不行，你聽到了嗎？卡斯特.羅伊。你躲過了我射進你身體里的子彈，為什麼還要用這條好不容易撿回來的性命代替我去死！」阿爾在他的耳邊顫抖的輕聲說，從胸口的血洞中流淌出流逝的生命溫度浸透了阿爾的衣衫溫暖著他冰冷的胸膛令他回想起曾經互相偎依的溫暖。

窗外的風雪拍打著窗格發出吱呀的響聲，他的手緊緊抓著被角，臉半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清亮的藍眸，掛鐘滴答的聲音清楚的回蕩在漆黑的房間中，他的眼睛緊張的盯著窗外飛舞的雪片影子，呼嘯的風雪越來越急促的拍打著窗戶。窗架發出的吱呀聲更響好像是有人在用力的推搡著想要撞開窗戶一般。

他越想越害怕，腦中的幻象令他的思維更加清晰。他索性將頭徹底蒙在被子里但就算隔著厚厚的被子卻依然能夠聽到那盤旋在耳畔的風雪咆哮聲和窗格搖晃的吱呀聲。渾身都在發抖，手腳也很冷，他再也抵擋不住可怕幻象的侵襲，悄悄的抱著枕頭裹著被子爬到對面的小床上。

哥哥背對著他發出沉沉的呼吸聲，他偷偷的將枕頭放在他的枕頭邊，輕手輕腳的鑽進他的被子。他很好奇為什麼哥哥的被子里總是暖烘烘的好像火爐一樣，他蜷縮的身體這時也漸漸舒展開，窗外肆虐的風雪拍打窗戶的可怕聲音似乎也被襲來的困意驅散。

他的眼皮沉了下去，思維也逐漸模糊，這時哥哥吧嗒著嘴翻過身來。似乎感覺到偷偷摸到床邊的小動物，他的口中發出含糊的聲音：「波魯…..你又侵佔地盤……」雖然含糊的抱怨著但手臂卻搭在他的身上將他圈在身前然後呼嚕聲又響了起來。

找到了溫暖巢穴的小動物將整個身體緊緊的貼在了溫暖的胸口上，風雪的夜晚他們互相偎依著，只要有暖烘烘好像火爐一樣的哥哥在，就算是外面的狂風暴雪如何肆虐自己也能夠安然入睡。好像圍在火爐邊一樣真的很溫暖，好睏…….

「那時我應該是三歲，你應該是六歲，你一直都比我高，我總習慣蜷在你的懷裡，你總說我是膽小鬼有時候還往被子外面推我，我一哭你就慌了怕把爸爸媽媽吵醒然後只能是把我重新拉進被子里。」

「你看，我好像一瞬間都記起來了呢，忽然發現作為人類時的那些回憶我居然都沒有忘記…..哥，你總是比我高，為什麼現在要賴在我的懷裡……你很重……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阿爾用手慌亂的堵著卡斯特胸口涌血血洞：「不行，不行，你不能死在除了我以外的人的手上。」阿爾眼神驚慌不停重複說著。

「我可以救你，我可以救你，只要你不是人類就好了，對，只要你不是人類…….」阿爾低頭看向卡斯特歪在自己肩頭的脖頸，一雙紅曈透過單薄的皮膚清晰的看到微弱跳動的動脈。

瞳仁中的赤色更濃更亮，阿爾張開口，尖利的獠牙觸向了卡斯特的動脈。忽然，他已經貼近到皮膚上的牙齒忽然停住了，他感覺到背後有一隻手顫抖的搭在他的背上。

「不……波魯…….活下去……代替我……」他用盡了全力發出的斷續聲音只有阿爾能夠聽到，他甚至感覺到卡斯特搭在他背上的手安慰似得輕輕拍打了兩下。兩行血淚從波魯的眼角悄悄的流淌過臉頰，他感覺到了卡斯特的手正慢慢的從他的背上滑落。

含糊的呼吸聲微弱再微弱下去，最終在他的耳邊停止了，卡斯特的頭從他的肩上無力垂下但是血仍然從卡斯特的身體里不斷流出可是他的身體漸漸變得和自己一樣冰冷。「哥……哥……為什麼…….為什麼……」卡斯特顫抖的呼喚聲好像是孤獨的野獸在夜晚的發出的低低嗚咽。聲聲撕裂著耳膜。(未完待續。。)

ps：一大章的阿爾浪子回頭的兄弟情場景，我太不擅長寫煽情戲碼了，湊合著看吧，忽然發現卡斯特兩句話就這麼被槍戳死了，哎，懺悔塔之戰他本來就沒有多少出場戲份，我似乎對卡斯特的出場次數過於吝嗇了~求訂閱求收藏，晚上八點看《半裝甲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