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庫爾斯克

門口，庫爾斯克接到消息，帶領十幾個雄壯的傭兵，等在這裡。在雷鳴下了馬車，笑著迎了上去：「領主大人，你怎麼有空來我這破地方？」

他稱呼很有分寸，叫雷鳴子爵比較生分，叫老爺又太卑微，叫領主剛剛好，有下級級見上級的意思。

「庫爾斯克，這地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經過大人同意了嗎？」法費爾不快的嚷嚷道。

庫爾斯克面色一僵，隨後恢復了正常神色，笑眯眯說：「法費爾閣下。好久不見，你還是如此的風趣。」

「好了，一起進屋說話。」法費爾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被雷鳴打斷了。

沒腦子的笨蛋，庫爾斯克臉上劃過一絲得意，挑釁看了一眼法費爾，不等他說話，快步跟了上去。

經過傭兵時候，雷鳴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他雙眼微不可查眯了眯，傭兵冒險討生活，經常戰鬥，身上有血腥氣不奇怪。可濃郁到刺鼻程度，只有殺過幾十人以上才會如此，似是不經意問道：「這些傭兵都是你雇傭的嗎？」

「是的，大人。您也知道，這裡比較混亂，單靠幾名士兵徵收賦稅，那些狡猾的商人肯定不會買賬，我只好雇傭了一些傭兵幫忙。」庫爾斯克解釋道。

雷鳴點了點頭，推門走進了稅務局。

大廳內擺設比較簡單，只有一張陳舊的辦公桌，一條腿還斷了一截，用石頭墊了起來。椅子也明顯有些年頭了，輕輕一碰似乎隨時都能散架。桌子上放著厚厚一疊文件，隨便抽出一張，都是這些年的稅務報表。

雷鳴看了一下，裡面記錄很詳細，每個月收了多少金幣稅收，上交了多少。除此以外，每枚金幣花費都寫明了原因，幾乎找不出半點的破綻。「庫爾斯克，你果然沒有辜負父親的信任。」

「大人，這是我應該做的。」庫爾斯克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雷鳴來的太突然，一些東西都沒有來得及處理乾淨。唯一值得慶幸，這不包括賬目。幹了幾十年財政，別的不敢說，造假賬自信王國的財政長官都看不出來，這位子爵更不可能發現。想到這裡，臉上不僅露出一絲得意。

雷鳴暗自搖了搖頭，庫爾斯克造假能力確實很高，在大陸上也算頂級。可惜他遇到了自己，前世好歹是大學生，雖然是三流學校畢業。看穿只有小學水平算數，自然是輕而易舉。

他臉色一板，說：「庫爾斯克，你是一個人才，本子爵不想毀了你。不管以前你貪污了多少錢，本子爵都可以不追究，只要你為本子爵辦一件事。」

「大人，我真的沒有拿一分錢。」庫爾斯克委屈的狡辯道。

「需要我證明嗎？」雷鳴抽出一張白紙，做成表格，拿起筆刷刷寫起來。一串串數據出現在表格中，收入支出羅列的十分詳細。寫完，連原本賬目扔給了庫爾斯克。

他滿不在乎接住，隨意掃了一眼，身體一僵，冷汗瞬間流了下來。兩相對比，原本自認毫無瑕疵的賬目，漏洞百出。庫爾斯克紅潤面色變得鐵青，拿著紙的手都有些顫抖。

「大人，您想讓我幹些什麼？」他艱難吞了口口水，說。

「我想見賽爾斯海盜船長。」雷鳴看著他，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目光就像一湖死水，深不見底，讓人從心底生不起拒絕的念頭。「需要讓我拿出證據嗎？」

「不用。」庫爾斯克咬牙說。

「明天下午六點碼頭處，他若不放心，可以先派人過來看看。」雷鳴起身，在法費爾的守護下，走向門外。

庫爾斯克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用力握緊了拳頭，不甘心問道：「領主大人，能告訴我誰給的你那些證據嗎？」

雷鳴身體頓了一下，走出了大門，就在庫爾斯克失望的時候，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查爾斯，他是法律和契約之神的狂信徒。」

「查爾斯？你該死。」庫爾斯克眼中流露濃濃的殺機，貪污只要加倍歸還金幣，動用關係取得領主諒解，頂多成為奴隸被流放。勾結海盜，特別是賽爾斯這樣的大海盜，整個家族都會被誅殺。

「大人，您這樣做會不會牽連到自己？那可是一位狂信徒。」法費爾擔心的說。

「法費爾，你想多了。狂信徒又不是聖徒，神靈不會為此關注。何況，我只是自言自語，恰巧被別人聽到了。查爾斯就算死，又和我有什麼關係？」雷鳴聳了聳肩，上了馬車。「找一家旅店先住下。」

「是，大人。」法費爾招呼一名騎士帶路。

西蒙酒店老闆西蒙是一位30多歲的中年人，身材有些發福。臨近傍晚吃飯客人比較多，顯得有些忙碌。

碰！碰！沉重腳步聲響起，十幾名騎士快步走了進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危險，一名騎士又跑了出去。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騎士會來這裡？」吃飯的客人停止了用餐，低聲談論著。

「或許是有大人物要來了，沒看到這些騎士像是等著什麼嗎？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有如此大的排場。」

「格蘭特家族的守護騎士。」西蒙老闆看了眼騎士胸口的徽章，倒吸了一口涼氣。低聲喃喃自語。他聽父親講過，紅色的盾牌，象徵著誓死守護，紫羅蘭代表格蘭特家族，兩者結合就是守護騎士。「難道是那位新任子爵來了嗎？」

一陣腳步聲臨近，雷鳴在十多位騎士簇擁下，走進了酒店。

西蒙趕忙迎了過來，目光掃過胸口的紫羅蘭徽章，瞳孔一縮，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不安說：「歡迎領主大人光臨酒店，不知您有何吩咐？」

「不用慌張，我只是來住店的，你安排一下房間。」雷鳴溫和的說。

西蒙看了一眼外面整齊排列在酒店兩側200名士兵，為難說：「領主大人，小店房間有限，恐怕住不下這麼多人。」

「不用那麼麻煩，你只要安排好我和我的騎士就行。」雷鳴早知道這裡住不下這麼多人，提前派士兵購買了帳篷。他走到空餘的餐桌前坐下，說：「把你們酒店拿手菜都上一份，另外，給外面士兵準備一份送過去。」

「是，大人。」西蒙連聲應下，一邊讓廚房做菜，一邊派出侍從出去購買素材和食物。

雷鳴使了個眼色，法費爾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櫃檯，拿出一袋金幣扔到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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