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羞辱和威逼
看着一個臉帶面罩，身上還有偽裝的人慢慢向他走過來，趙桓嚇的臉都青了，腿肚子不停地顫抖，以一手指著慢慢走近的黑影，顫著聲音說道：「你別過來……你……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在這裏？你別過來，不然我要喊人了!來人……」
不過趙桓的喊救聲還沒發出來，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閃身出現的正是王晨，他不想再聽下去了，趙桓的懦弱讓他憤怒的不知道以什麼言語來形容，他在捂住趙桓的嘴巴后，再用譏諷的語氣說道：「你喊誰來救你？是想讓亡了大宋的金狗來救你這個亡國之君嗎？我是堂堂的漢人，是宋人，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本來是準備來救你們的。我告訴你，我剛剛救了你的兩個妹妹，柔福帝姬趙嬛嬛、惠福帝姬趙珠珠出營，你要是不當自己是大宋的皇帝，不當自己是漢人，就將外面那些金狗喊進來，讓他們來抓我吧!」
說着放開了嘴巴。如果趙桓再喊，他不介意一刀將趙桓殺了，免得再在金人面前丟宋人的臉。
如果找機會，將趙桓和趙佶都殺了，王晨覺得大宋的歷史可能就會不一樣，即使他們現在已經被俘了。那樣的話趙構就不要顧慮他的父親和哥哥回來搶他的帝位，很可能主戰的決心會更強一點。
「啊？!你是來救我們的？」趙桓自動無視了王晨的譏諷，一下子變得很驚喜，「你是來救朕和太子的？你快帶朕逃出金人的大營吧，朕回到汴州后，會重重賞你!一定會重重賞你!」
「賞我？你拿什麼賞我？」王晨沒好氣地問道：「大宋的財富都已經被金人搶掠一空了，你沒辦法滿足金人的要求，拿自己的嬪妃和姐妹們湊數，把自己的嬪妃和姐妹供金人淫辱，你拿什麼賞我？你和你的父皇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拿他們充金銀，供金人淫樂，你是男人嗎？你配當一國之君嗎？你幹嗎不自殺以謝國？你這樣沒有一點男人樣子的人當皇帝，不知道有多少大宋百姓受苦!相信歷史上沒有一個皇帝如你們父子一樣，當皇帝當到這麼窩囊的程度，把自己的女人及姐妹、女兒都獻出去，供人淫樂，你這樣的人，沒人會救你，天下人都恨不得你去死，你的嬪妃和你的姐妹們也同樣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你讓大宋遭受了從來沒有過的屈辱，你讓大宋最尊貴的女人遭受了人神共憤的凌辱，你這樣的昏君要是不死，天地都不容!」
一口惡氣隨着一通惡罵全都出去了，王晨覺得心裏舒坦多了。不過他依然有想將趙桓一刀刺死的念頭，這樣窩囊的男人，還算是男人嗎？罵他一頓已經是輕的了。他可沒有一點這個時代人的忠君思想，他是個意外闖入者，他不介意殺任何人。
這個營帳足夠大，隔音效果也不太差，金人大部又睡覺了，他又壓低聲音罵，聲音傳不到外面去，只有邊上的趙桓和趙諶聽的到。
王晨的一番痛罵把趙桓罵傻了，他是皇帝，從來沒有人敢當面這樣罵他，即使他決定和金人議和也是這樣，但沒想到，今天卻被一個看不清面目的宋人痛罵了一頓，罵的他無地自容，想一頭撞死。
是啊，他不是男人，連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子女都保護不好。他的父皇也是一樣，不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子女，連自個都成了金人的俘虜。面前這個黑臉大漢罵的有道理，讓他羞愧的想一頭撞死。現在的趙桓已經沒有任何皇帝的尊嚴了，金人一個小小的謀克，也就是百夫長也敢對他不敬，極盡羞辱，相對來講，面前這個黑臉大汗罵的話，讓人好受一點。
但也戳到了他心中的痛處，他是亡國之君，一個顏面掃地的亡國之君，比當年的李煜都不如……
王晨的一番話不只把趙桓罵傻了，趙諶也被嚇壞了，一句話不敢說，獃獃地站在邊上，腿都軟了。
父子兩人都這副可憐樣，王晨心裏很是窩火，不過他也不想發作，看到那位太子哥可憐巴巴地站在一邊，很無助的樣子，掏出懷中的一塊牛肉，遞給趙諶，沒好氣地說道：「太子殿下，你肚子餓了，先吃點東西，一會我會救你出去的!」他有點後悔動了救趙諶的念頭。
這個太子和趙桓一樣，也肯定是個心性懦弱之人，說不定還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將牛肉塞給趙諶后，王晨再對趙桓說道：「皇帝陛下，我此番來是為了救太子殿下的。你是皇帝，金人最重點關注的人，除非有一支大宋軍隊擊敗金人後將你救出來，不然你的失蹤會禍害更多的人。只要你失蹤，這個大營內的其他被俘宋人全都會被金人處死或者凌辱至死，所以即使有辦法救你出去，只要不能打敗這支金人大軍，你就只能呆在這裏，繼續當俘虜，沒有人能救你!但是太子殿下我可以救他出去……」
聽王晨如此說，趙桓茫然地抬起了頭，目光獃滯地看了看王晨，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王晨拉住拿着他所遞牛肉乾，但卻不敢吃的趙諶，再對趙桓說道：「大宋的皇帝和太上皇都被金人俘虜，如今的大宋已經無君，金人可以拿你和你的父皇來羞辱大宋，讓大宋臣民永世抬不起頭來。而且金人俘虜了皇帝你和太上皇，現在的大宋沒有君王，也失去了號召力，沒辦法凝聚抗金的力量。」
「皇帝陛下，你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嗎？」
「該怎麼辦？」趙桓喃喃自語，腦袋中一片迷茫，「你說我該怎麼辦？」
「今天晚上我會帶太子離開這裏的!」王晨聲音輕輕，但非常堅定地說道：「我認為，你應該將皇位傳給太子，就像你的父皇當年一樣。你和你的父皇都遜位了，即使你們依然是金人的俘虜，大宋受到的屈辱會少一點。太子要是繼續了皇位，那可以廣招勤王之師，打敗金兵，報仇血恨的!」
「什麼？傳位於太子？」趙桓再被嚇了一跳，臉色不再慘白，而是有點紅色起來，那是激動之下氣血上涌而出現的變化，「朕登基才一年多，朕才不到三十歲，怎麼可以傳位於太子？」
「你現在已經是金人的俘虜了，金人當你是大宋的皇帝嗎？他們隨意凌辱你的妃子，你的兄弟姐妹，還有你的子女，你看看連你的太子兒子都餓肚子，當皇帝當到這個份上，你不如弔死在這裏算了!」幾句發泄怨恨的話說出后，王晨嚴肅了口氣，「不錯，你現在是大宋的皇帝。宋金戰爭中你代表的大宋被金人滅亡了，金人將你這個皇帝和太上皇俘虜了，這是他們的戰功。他們想以將向天下證明，他們已經征服了大宋，他們已經將大宋的千千萬萬百姓踩在腳底下。以後他們會繼續羞辱你們，讓大宋臣民臉上無光，讓大宋的子民永遠抬不起頭，永遠抹不去刻在他們記憶中的屈辱!」
「金人可以隨時以你們兩個皇帝當作籌碼要挾大宋，要大宋臣民做這做那。你有沒想過，要是再立新君，你就是太上皇，你的父親就是太太上皇，你和你的父皇重要性就大大下降，說不定金人覺得無趣，覺得你們沒價值，會將你們都放回來!」說到這裏，王晨靠近趙桓身邊，以更加輕的聲音說道：「你不是想回到汴京嗎？或許這是最有可能回到汴京的辦法。要是你傳位於太子，讓太子以新君身份繼位，那金人很可能怕大宋臣民團結起來，一團抗金，會將你和你的父皇放回來，以分裂抗金力量，讓大宋陷入內鬥。他們也知道，要是繼續凌辱你們，只會激起大宋臣民滔天的怒意，抗金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壯大。但要是你不將皇位傳於太子，那金人根本不需要顧忌這些。相信你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在說話間，王晨一直留意趙桓臉上的變化，從趙桓臉色的變化中他知道後面這些話已經打動了這個懦弱皇帝的心。他也就不多說，等著趙桓自己下決心。
王晨不是好的說客，他剛才這番話只是即興而說，因激憤之下而想到的，自己感覺也有點語無倫次。但他想不出來說更有說服力的話，他也不了解趙桓這個人的性子，無法「對症下藥」。
趙桓的臉色在繼續變化著，嘴唇在哆嗦，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身體也在顫抖著，手抖的厲害。
「皇帝，只有你才能救你自己，傳位於太子，這是救你自己，拯救大宋最好的辦法!」王晨已經失去了耐心，他怕夜長夢多，驚動了營內的人，讓自己的計劃出現岔漏，看到趙桓依然驚恐和猶豫，惡狠狠地說道：「我將太子救出大營，帶他回汴京，相信不要你的傳位詔書，遺留的那些大臣也會擁立太子為帝的!你寫一份傳位詔書只不過讓太子和大臣們多記掛着你這個無能的皇帝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