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龍裴臨走時特意去房間看一下蘇煙。

蘇煙今年5歲，小小個頭，黑色髮絲柔順，薄薄一層齊劉海下漂亮鼻子和小嘴，格外惹人憐惜。

他坐床邊許久，盯著這張小臉蛋出神。

不可否認蘇煙相貌完全遺傳了顧明希和自己所有優點，長大后一定是傾國傾城大美人。

自從四年前他接手總統位子，他生命就好像被人按部就班安排好。幾點吃飯，幾點休息，幾點開會，幾點會見其他國家首腦。

他生命沒有自我，沒有自己，只有國家和國民。此刻，夢鄉里睡甜蜜小煙兒身上流著自己血液，是自己女兒。

這種感覺真很奇妙。

顧明希站房間門口看著這一幕，橙色燈光下柔和著他冷峻輪廓線，那雙鋒利寒冰眸子看小煙兒時不經意間流露出溫柔與真情，彷彿不是高高上總統龍裴，只是一個平凡父親龍裴。

龍裴躡手躡腳不太自然為蘇煙壓了壓被角，起身迎上顧明希目光，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顧明希往後退了幾步，龍裴走出來輕輕將門帶上，低眸時漆黑眸子里泛著探究和質疑光芒，壓低聲音冷清無比，「為什麼要生下她？」

明明恨他不守信用，為何還要那麼艱難環境中生下他女兒。

顧明希低著頭，有一種低眉順眼小媳婦氣息，可她眉宇之間彌散是無法靠近漠然，兩者體現她身上並不衝突。

「當時太小，知道時已經晚了……」聲音低低，略有顫抖，似乎很不滿意回憶那段黑暗記憶。

龍裴仔細打量她，這張臉與記憶里不太一樣了，只是有一種感覺從來都沒有變過。

那就是厭惡！

「孩子留下，你走。」沉默片刻，龍裴抿唇聲音冷冽飄出。

顧明希猶如迎頭一棒，不可置信眼神看向他，急忙追問，「你話是什麼意思？」

俊朗容顏上閃過一絲不耐煩，薄唇輕扯，「我會對外宣布她母親離世，以後會是我和伊若孩子，至於你，我會安排你出國，哪個國家隨便你選，前提是你不可以再見她了。」

「不可以！」顧明希搖頭，下意識抓住他衣袖，「你不能這樣做！小煙兒是我女兒，你不能把我們分開！」

「你是要全世界人都知道她母親是一個坐過牢女人？」龍裴一針見血。

顧明希不乎自己，不會不乎孩子。

她身份和地位，經濟條件，沒有一樣配得上做蘇煙母親！

顧明希緊攥著他衣袖手指僵硬，緩慢放鬆，怔忪望著他面無表情峻顏，明明漂亮不像話，可眼底光冷刺骨……

她不想讓小煙兒因為自己曾經做過牢而被嘲笑，沒有一個美好童年。

可要她永遠見不到小煙兒，她做不到。

「現離開，你還有開始……」龍裴低沉著嗓音，斜睨她血色失臉頰頓了下，又道：「留下來，你就是自尋死路。」

念她生下蘇煙這麼可愛女兒，龍裴本有決絕手段沒有用，他希望那個女人能有點自知之明。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