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衛生的改變

看着灶下已經塞好了樹葉與一些小樹枝，黃石從口袋中拿出了打火機，遞到灶前，「你看幾個看着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點火」，說完大拇指一頂，「叮」的一聲，頂開了打火機的蓋子，再輕輕的一按，一道小火苗從打火機上吐了出來。

那些小孩立刻「啊」的一聲驚呼起來，被突然冒出的火苗嚇了一跳。古人點火一般都是靠着原來保留的火種不滅，如果生新的火，則要用到了火刀，或是火石和火絨，點火的時候也很麻煩。小孩們可從來不敢想像某件東西會突然噴火，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常識範圍。

黃石讓他們瞪着大眼圍觀了一下這個炙熱的火苗，說到炙熱是因為這畢竟不是高檔的打火機，現在手按火輪上面可是燙死人了，連忙把打火機的火苗伸到一撮樹葉下方，很快那堆樹葉就開始變黑冒煙起火了。

「怎麼樣，有意思吧」，黃石笑呵呵的摸著幾個小孩的頭，幾個小孩顯然是看呆了。他們還停留在剛才的回想中。「等會兒呢，這個煉丹爐還會噴氣，你們幾個可不要再啊的嚇一跳啊」，黃石心想得給他們打個預防針，開他們的玩笑蠻開心的，就象當年經常騙自己的女兒一樣，那是些多麼美好的日子啊，一個大人一個小孩滿嘴胡話，想到什麼說什麼。

過了幾分鐘，果然就如黃石說的，高壓鍋就開始噴氣了，這個時代的小孩子們不知道壓力的原理，所以他們對高壓鍋也沒有什麼恐懼，有的只是神奇與嚮往，特別他們前面還看到土地爺往爐裏面加了好幾杯大米。

白大米別說他們從討飯開始就再沒有吃過，就是當年在家中也沒有吃過幾次，家裏年景好時也是大米要摻著糠或是野菜，一天只有兩頓，那粥都經常稀的能看不見米粒了。

再把下面的樹枝撥弄了一下，把火搞小了一點，再等著過了15分鐘，顯然這個粥應該是很爛了，然後把火給滅了。然後把剛才從家中搬過來的一張小摺疊桌在寬敞的地方張開，把洗好的幾個碗擺上，再對着放好筷子，黃石是個很講秩序的人，所以擺得一絲不苟。

「來來，大家都把凳子搬過來」，李二狗連忙和柱子把凳子按黃石要求的位置一一放好，黃石還把其中一張小粉凳特地留給了二丫，那是一張帶有kitty貓的，剛起來的二丫顯然對於這個漂亮的凳子不捨得坐，她都弄不清楚這麼好看圖案是怎麼描在凳子上的，害怕坐了之後就把圖案弄髒了。

在溫言安慰了二丫后，讓他們都坐好，估計著高壓鍋已經可以打開了，黃石把高壓鍋拎上了供案，在雙手打開鍋的那一瞬間，身後傳來了陣陣鼻子吸氣聲，顯然鍋里剛才多放的那些紅棗，枸杞已經顯示出了他們的威力。好幾年沒有吃過飽飯的幾個娃，自然瞬間就被那似有似無的香味給打敗了。

用木勺給每個碗添滿后，鍋里還剩下一半，考慮到小孩們這長久以來的飢餓程度，估計這半鍋等下也剩不下什麼。坐在自己的位置后，桌子兩邊各有兩個小孩，有點在家的感覺，感到小孩子們都在看着自己，但是卻時不時的偷瞄著飯碗，顯然在這個時候，如果家長沒有發話，小孩可不能先吃，更何況現在的黃石還是個土地爺的身份。

「來，開動吧」，黃石把碗端起來，看着下面幾個小孩立刻就猴急的開始吃起來，感到很開心，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沒有這麼溫馨了。就象一家人一樣，黃石慢慢的吃起來，他怕自己吃的太快，小孩們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不過他顯然小看了小娃們的戰鬥力，沒一會兒二狗他們就吃完了第一碗，只有二丫吃的比較慢，但是也吃了近一半，看他們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只好再給他們一一添滿。

雖然沒有什麼配菜，但是粥里的紅棗與枸杞讓粥仍有着濃濃的甜味，最後連二丫也腆著小肚子了。坐着與他們要閑聊了一番，再打發二狗他們去洗了碗，和他們說了要洗完，還要用水衝上三遍。然後再給二丫喂好了葯，跟二丫交待好，就返回了另一個世界，想想這次得好好給他們找一些衣服什麼的。

……

等黃石從家中再次穿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3點多了，快過了兩個小時，外面的天氣也正熱著，連廟裏的光線都強了不少。看着光線中的灰塵感覺是比現代社會少好多，畢竟現代社會那麼多的工廠，還有每天新開工的建築。

又來回了幾次，把東西一一放好，走到門外，太陽正當中，有些刺眼，但是這個小廟有屋檐擋着，還好沒有直接照射在身上。

門外三級台階下是個蠻大的空地，被一圈圍牆圍着，長滿了雜草，中間有一條踐踏出來的痕迹就是路了，台階邊上有個小水坑，顯然應該是前幾天下雨留下的。空地的左角長著一個大樹，樹長得鬱鬱蔥蔥，樹上有知了的叫聲，幾隻蝴蝶在雜草從中忽上忽下的飛著，空地的右邊倒是有個水井，顯然剛才二狗他們是從這兒拎的水。

很明顯現在是夏天，這點倒和另一個世界一樣，否則就以二丫他們的穿着，在這兒的冬天可不容易抗過去。

出了圍牆，發現廟是在一個山坡上，廟后的山上多樹，多竹，廟門前是條土路，路上沒有什麼阻礙，看得出，常有人經過，再沿着路望下去，很遠的地方，好象一座小城，看的不大的樣子，外面圍着一道城牆。

在山腳的路邊有一個小河，彎彎的流向遠方，不知深淺，上面架著一座簡易的木板橋。從這個來看，這個廟可能是個山神廟，只是現在破爛的還沒有香火，之前被狗兒他們給佔了窩，現在更是被黃石準備當作攻略這個世界的基地。

看了看廟的走道都是石料包邊的，想當初也花了不少錢。「二狗，你把那個塑料桶拿過來」，剛才已經趁著吃完飯的閑暇時光，給他們幾個普及了一下自己帶過來東西的名稱，如塑料桶啊，塑料盆啊。

讓他們男娃從井裏拎出了水，然後再摻進剛才燒溫的水，然後用電動剃刀給他們都剃成光頭，再讓他們4個相互用剛買來的海綿，把全身刷了個遍，顯然他們天長地久的沒有洗澡，台階上的水都有些黑，那些一片片掉下來的東西都是長年累月的形成的污垢，不過顯然那些香波讓他們開心的很，一邊玩著一邊笑着。

看他們把基本上洗完了，讓他們把腳在石板上再搓了幾遍，連腳縫都搓出n多的灰來。然後沖乾淨后，各自把剛買的塑料泡沫拖鞋換上，當然二丫更有個漂亮的粉色拖鞋。看他們都把身子擦乾了，黃石把準備好的4套新套頭衫給給遞過去。

二狗他們接過這些乾淨又柔軟的衣物，眼睛都有些濕了，這些衣服好新啊，那些圖案太好看了，雖然模樣着實古怪，和土地爺身上穿得一樣，就是穿的時候要象一個和尚穿得一口鐘一般，套上去，把腦袋和四肢露在外邊。穿上之後顯得有些大，因為雖然黃石是按他們的年齡買的，可是他們太瘦小了，不得以只好讓他們再拿了一條尼龍繩繫緊了一下。

彼此看着對方光頭套衫的樣子，小娃們也開心起來，他們的心裏可沒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的概念，他們知道黃石是為了他們好，剛才都說了頭髮中有虱子，只有剃掉毛髮才能避免再有，而那些頭髮也被黃石堆起來用火燒光。

搞完了衛生，再被黃石領進了廟裏，看到原來他們放稻草的角落已經擺了3張床，只是令他們新奇的是這些床都是雙層的，還是鐵做的，上面好象塗了些好看的油漆，顯然睡在上面的人得爬上去，不過這樣的話，每個小孩都有了自己單獨的床鋪，還鋪着乾淨的床單墊子，而且每個人還都有一張好看的毛氈子鋪在上面。

給他們幾個各自分配了床位，大點的李二狗、張愣子一張床，李二狗睡上鋪，而小點的李柱子與二丫都選了一個下鋪的床位，這種條件對幾年下來風餐露宿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堂了。然後在他們的鐵床下面，還放着分給他們每個人的兩個水盆，水盆中則放着洗臉的毛巾，軟軟柔柔的，而那個擦腳的就硬多了，就是平常用來作抹布的那種。然後還有每個人一個刷牙的塑料杯，一個喝水用的杯子，一個簡單的牙刷。

這些床鋪一放，整個廟的使用面積就少了近乎一半，那些原來鋪地的稻草當然在小孩子洗澡前就都被他們一起扔到了房子前的空地上，這些稻草在被太陽曬乾之後可是引火的好東西。那些燒火的柴草也被黃石攏起來放到了房子外面右邊的走道上。

在那些小孩洗澡的間隙，黃石戴着頭套，用沾濕的拖把屋項上方的灰塵與蜘蛛網給抹了個乾淨，至於房頂的小洞，只能用特意買的鋁合金梯子小心的爬到上面，給蓋了個厚的塑料花布，四周再用磚頭小心的蓋個嚴實。然後再用殺蟲劑把房子裏的邊邊角角給噴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