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提拔宮女

回到棲華閣后，葉錦華髮現紅纓有些愣愣的，像是有心事。

「紅纓。」葉錦華輕輕喚她，紅纓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種哀戚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家主子。

葉錦華挑眉，問：「紅纓，有事就說吧。在主子面前遮遮掩掩，反倒讓本小主懷疑你的衷心。」

紅纓聽了嚇得跪倒在地，急急忙忙的說：「奴婢對主子的忠心無二。」

這倒是可以肯定的，因為紅纓這個丫頭是葉錦華在家裏時就伺候她的大丫鬟，算起來她們也是有六七年的主僕情分了。

「那你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葉錦華抿了抿唇，神情威嚴了起來。

「奴婢，奴婢是在劉貴嬪身邊看到了紅玉。」紅纓似乎陷入了回憶中，「奴婢還記得那年是和紅玉一起被人牙子賣到府里來的，又有幸一起伺候主子。奴婢負責主子的衣物飲食，紅玉負責主子的妝容打扮……」

葉錦華的記憶里的確有紅玉這個人。紅纓和紅玉是從小伺候她的大丫鬟，也跟着她一起進宮，成了棲華閣的一等宮女。可紅玉心大，剛入宮時還沒有看起來端倪，就在葉錦華失寵冷落的那陣子，紅玉就開始巴結劉貴嬪。

最後也不知使出什麼手段，讓劉貴嬪從葉錦華的手裏要走了她。記憶里的葉錦華是個很清高倨傲的女子，她當時得知紅玉要跟劉貴嬪走時，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你若要走，我便是再怎麼留也留不住。」

現在的紅玉已經成了劉貴嬪身邊最得寵的大宮女，改名叫了席玉。

「紅纓若是羨慕的話，本小主也可以向劉貴嬪給你討個恩典。」葉錦華的語氣淡淡的，卻讓紅纓不寒而慄。

紅纓連忙搖頭，表示自己的衷心，說：「奴婢萬萬沒有那個心。只是見到了紅玉，多年的姐妹，一時感慨世事變化。」

「人家現在可是劉貴嬪身邊得力的大宮女，而且也早早改名叫席玉了。你那姐妹更是從何談起。跟的都不是同一個主子，哪來的姐妹情深？」葉錦華眯着眼睛，打量著這個紅纓。

雖說這丫頭也是個得力聰慧的，偏偏太重感情了。更何況那席玉，也不是一個簡單角色。能夠從她身邊跳槽到劉貴嬪那，更是為劉貴嬪重用，怎麼也是個有心計的人。

「奴婢一時愚昧，多謝娘娘指點。」紅纓低下頭回答，眼眸里卻閃過一絲遺憾。從主子開始決定變強時，她也應該開始改變了，跟席玉以前的感情也只是過去了。

葉錦華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點就懂，這個大宮女的身份給的也當之無愧。一個才人身邊應該有兩個大宮女，四個二等宮女。那個席玉走了后，葉錦華也沒心思再添上，但她可不是那個清高孤僻的葉錦華。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培養自己的心腹。

紅纓是不錯，但也會一時感情用事，還是需要再找個冷靜穩妥的大宮女。

「紅纓，你現在去把外面的四個二等宮女叫進來，就說本小主打算提拔一個當大宮女。」葉錦華躺在軟榻上，懶洋洋的說。

「是。」紅纓領命後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就帶着四個十六七歲的宮女進來。

「先說說你們叫什麼，又會什麼？」

葉錦華的原主是個清高的才女，而二等宮女又不在宮內伺候，所以她的記憶里一直很模糊，也沒有記清這些宮女的名字。

一名長得嬌小可愛，面容清秀的宮女先開口：「奴婢叫慧靈，會些廚藝。」

一名宮女則高挑修長，面容卻是一般，聲音很悅耳，「奴婢叫流珠，懂些醫理。」

第三個宮女則顯得羞澀靦腆，聲音更是輕若蚊吟，「奴婢、奴婢叫喜兒，奴婢不像姐姐們多才多藝，奴婢只會掃地。」

喜兒的話剛落，慧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流珠則神色不動，恭敬的看着紅纓和葉錦華。

最後一名宮女長得很是出眾，面容姣好，氣質傲然如霜，她的聲音也是清冷的，道：「奴婢叫流嵐，是流珠的妹妹，些許識幾個字，讀過些詩經。

這樣一出，也讓葉錦華初步了解了這四個宮女的性格。慧靈伶俐卻跳脫，流珠穩重大方，喜兒靦腆害羞，流嵐……流嵐心高氣傲！

不知怎麼一回事，流嵐給葉錦華的印象不是很好。她看起來像是個心氣高的女子，絕對不甘心做個宮女。流珠雖然穩重，又懂些醫理，可有流嵐這麼個不甘於人下的妹妹，那優點就變成了劣勢。若是有人挑撥了流嵐幾句，流珠又在妹妹的哀求下軟了心，在葉錦華的衣食上動點手腳，麻煩就大了！

「你們可知道我把你們叫來有什麼事？」葉錦華一臉威嚴的問那四個宮女。

「奴婢從紅纓姐姐那裏聽說，主子想要從我們中提一個上去伺候主子。」流嵐的話說得含蓄，只說是伺候主子，沒有說提拔成大宮女。

「那你們中可有人覺得自己有能力居之？」

四人都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喜兒才結結巴巴的開口說：「奴婢，奴婢雖然很想伺候娘娘，可是奴婢愚笨，不敢，不敢奢求。」

聽了喜兒的話，葉錦華眼睛一亮。喜兒這番話說得有技巧，表面上說自己能力不足，卻又說希望能伺候主子，難道她是個大智若愚的？能夠以退為進？

「喜兒已經說了，那流珠流嵐、慧靈呢？你們怎麼認為？」

慧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說：「慧靈也跟喜兒一樣，很想在主子身邊伺候。可奴婢也自知，自己是個大嘴巴，就怕給主子闖什麼禍。」

流珠穩重的回答：「奴婢懂得醫理，若在主子身邊，興許能幫上點忙。」

流嵐依舊用細細柔柔的聲音說：「奴婢想伺候主子，可又捨不得姐姐……若能與姐姐一起伺候主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怎麼，流嵐？你現在不算跟流珠一起在伺候我們主子嗎？」紅纓作為大丫鬟，大宮女開口也是很有氣勢的，流嵐立刻害怕的低下頭。

紅纓也一早看出了流嵐這心氣兒高，知道若是她跟在主子身邊，絕對不是一個安穩的，所以早早的開口斥責了她，希望她能收斂心思。

葉錦華感覺頭有些痛，要琢磨各個妃子，這回到宮裏，還要琢磨自個兒的宮女，真是廢腦子。紅纓在一旁看到，立刻體貼的上前按摩太陽穴，過了一會，葉錦華才覺得清醒點了。

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筆直恭敬的四個宮女，撂下一句話：「本小主累了要去歇息。喜兒以後就叫紅喜，明日到本小主跟前伺候吧。」

然後沒有再看那四個宮女驚訝不可置信的表情，由紅纓扶著到內屋裏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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