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重生(修)

2重生(修)

季覃的意識在掙扎與窒息之間搖擺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感覺到自己的神智在慢慢地遠離……

漸漸地,季覃的身體上似乎掙出一個透明的、紙片一般的身影,浮在半空中,垂目看着眼下的一切。

三個人圍着季覃的屍體,不知所措。

最先開口的人是劉光耀:「大哥,是你手勁太大,把他掐死了!」

劉光啟一聽他這話是要撇清干係讓自己一人扛這殺人罪行,馬上瞪起眼睛,說:「什麼我把他掐死的?我小心着呢,手下就沒怎麼用勁兒。是你把他捂死的吧?」

盛安然說:「不管是掐死的,還是捂死的,都和我沒關係。我走了!」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誰知道為了打贏一個賭居然被繞到殺人案里去了,盛公子只覺得晦氣得很,馬上想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劉家兩兄弟忙攔住他,說:「哎,出了這事兒,你也脫不了干係。別忘了剛才你還幫忙按了他的腳的,算是共犯。總之,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蚱蜢,都串一塊兒』了!誰也別想開溜!」

三個人商量來商量去,一個說埋了,一個說綁大石頭沉河裏去,甚至有說拿把菜刀來碎屍的。說來說去,最後還是劉光耀有主意,說:「我覺得,這個事兒要是瞞着爸媽的話,很難兜得住。萬一季覃的學校那邊問起來,怎麼辦?好好地一個大活人不見了,不可能沒人問吧?咱們還是得告訴爸媽知道,讓他們幫着咱們處理。」

在上方漂浮着的季覃恨不能伸出無數雙手弄死這下面的幾個無恥小人,可是他這一縷幽魂完全沒有法力,除了滿心怨憤地瞪着這幾個殺人害命的劊子手別無他法。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這幾個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等劉先生劉太太回來,劉家兩兄弟和盛安然便換上一副聲淚俱下、追悔不及的面孔來,將事情的真相歪曲成季覃偷拿劉光啟房內放着的幾千塊錢,被劉光啟發現后兩人發生扭打,季覃因為幹壞事被發現而惱羞成怒,兇猛得甚至拿燒熱的熨斗去打劉光啟,於是,在另一間房內聊天的劉光耀和盛安然聽到聲音後過來拉架,也被發了狂一般的季覃暴打,三人合力制服季覃的過程中也許是處置不當或者季覃有什麼先天病史吧,總之,他就那麼死了。

劉先生和劉太太都震驚得無以復加,直到看到季覃僵直的屍體時才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沒想到不過就是去參加一個婚宴回來,三個兒子之中就死了一個,另外兩個還是疑似兇手!

要說劉先生一點也不心疼不動容是不可能的,畢竟季覃是他的親生骨肉,於是,他便沖着殺人嫌疑最大的劉光啟吼叫起來:「就為了幾千塊錢,你把你弟弟弄死了?」

劉光啟慌忙說:「哪裏是我弄死的?光耀和安然都看見的,倒是他還打我呢,看我手上這熨斗燙出來的印子,就是他打的!」

劉太太撲過去,拉住暴怒的丈夫,一改平日的強勢,哭哭啼啼地說:「你現在怪光啟和光耀也沒用,再說,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還是要設法給他們摘掉罪名才好,就算是誤殺,畢竟是檔案里的污點,叫他們以後可怎麼繼承你的公司啊?」

劉先生猛抽了幾支煙之後,黑沉着臉說:「我會想辦法,可能光啟要進拘留所幾天,不過我很快會撈他出來。以後,再也不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飄在上方的季覃幾乎目呲欲裂,滿心悲憤:這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就算是私生子吧,也在身邊養了三年了,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這個所謂的爸爸居然不是想着怎麼挖掘真相,還死去的兒子一個公道,卻只肯聽那女人的挑唆,不光是草菅人命,還一力偏袒那兩個殺了人的混蛋!

什麼父子親情,屁都不值!

突然之間,一陣大風捲來似地,將季覃卷在其中,倒拔而去。

身邊的景象乃至這三年來的記憶如同時光長廊一般在在季覃的眼中快速展開,又快速地退後,令他目不暇接……

漸漸地季覃視線乃至心智都幾乎模糊了,直至「噗通」一聲落在一個什麼地方。

「我這是怎麼了我?……」季覃努力地掙了掙昏昏沉沉的大腦,覺得眼前的景象似乎有種詭異的熟悉的感覺。

「覃覃,覃覃…你沒事吧…」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夾雜着幾聲咳嗽。

「咦……這聲音怎麼覺得怎麼耳熟呢?難道……」季覃腦中靈光一閃,「這不就是早就去世的媽媽的聲音嗎?難道說,我來到了陰曹地府,終於和媽媽團聚了?」

季覃心裏悲喜交加,掙扎著起來,循着聲音發出的方向去找媽媽。

找到了!果然是媽媽!

三年過去了,媽媽一點也沒有變,憔悴的面容上滿是擔憂和慈愛……

季娟摸了摸季覃的頭,邊咳邊說:「覃覃,你做噩夢了?」

不是說人死了,病就自然而然地好了嗎?怎麼媽媽還是這樣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季覃心中不解。

季娟嘆了口氣,說:「看你光做噩夢,媽媽本來是想陪你睡的,可是,媽媽現在這樣子,不光照顧不了你,怕是萬一死了,還嚇着你呢。」

季覃瞪大眼睛看着季娟,這些話,還有媽媽的語氣,他都有印象的:那是在他十三歲那年,媽媽快要死的時候說的話。

季覃低下頭,卻驚見自己的手和腳都變小了,根本不是他原本的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

季覃大悟了過來:原來我死了之後又重生了!而且回到了三年前媽媽臨終前的那時候!

好啊,那剛剛發生的噩夢般的一切,還有那寄人籬下、忍辱負重的三年,都有了補救的機會!

季娟無比留戀地凝視着兒子稚嫩的面孔,因病而幾近乾涸的眼眶裏泛上淚意,徒然讓她的眼睛看起來駭人地紅,她嘆了口氣,斷斷續續地說:「聽着,覃覃,媽媽是不中用了,可是,你還這麼小,可怎麼辦呢?去你爸爸那裏吧?我前幾天給他打過電話,他應該明天或者後天就會來了。」

季覃拉住季娟枯瘦的手,搖著頭說:「我不去,我就陪着你,媽媽。我們回醫院去繼續治,沒準就治好了呢。」

季娟無力地擺着手,說:「沒用的,去醫院治也是白花錢。我現在吊著一口氣不死,就是因為沒看到你爸爸來接你走。他也許未必對你有多好,但是,你畢竟是他的兒子,血濃於水,慢慢地,他會接受你的。唉,現在只能這樣了,你乖一點,忍着點啊……」

季覃想起前世的委曲求全最後落得的悲慘下場,堅決地搖頭,說:「不,我絕對不去他家,就是要飯也不去他家的門前要。」

季娟長吁短嘆地說:「你小孩子就知道逞強,知不知道社會複雜着呢,你一個小孩子哪裏應付得了?還是靠着你爸爸吧,無論如何,你總是他的親生骨肉,他多少……」

季覃打斷了媽媽,堅定地說:「媽媽,求你了,別叫我跟他走,我一點也不想去他家。我不想被后媽打來罵去的,更不想被人家當下飯菜一樣欺負。我就在這裏,在自己家裏。你活着,我陪着你,你死了,我還是陪着你。」

季娟的淚水終於滾滾而下,為當年的草率:當初為什麼不好好地找個男人結婚生孩子,臨到自己死了,孩子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

哭了一場之後,季娟擔憂地說:「可是,你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一個人在這裏住着怎麼行?總要有個監護人吧。」說着,季娟忽然想了起來,自己還有個表弟,去年的時候見過一面,他說他以後也在這座城市裏謀生,還說季娟有什麼擺不平的事都可以找他。

「哦,對了,你還有個表舅在這裏呢,也許……」話剛剛說出口,季娟又咽了回去,說:「算了,他那個人……」

季覃敏感地說:「我還有個表舅在這裏啊?怎麼從來沒有聽媽媽說過?」

季娟嘆口氣,說:「算了,那個傢伙,靠不住的。再說,他也只比你大幾歲而已,做不了你的監護人。」

季覃好奇地問:「他是做什麼的?」

季娟說:「誰知道?也許是混黑社會的,反正不是什麼好人。我可怕他帶壞了你。「

季覃問:「媽媽不喜歡他?」

季娟說:「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一個親戚而已,平時也沒什麼來往。要說他以前還好,又懂事又會讀書,後來……唉,他爸爸出了事,他也是沒辦法才走上這條路的吧。」

季覃好奇地說:「他爸爸出了什麼事?」

季娟說:「好像是侵吞公款還是什麼的,給抓起來了,判了十五年,後來趕上嚴打,又翻出舊案了,給槍斃了。他媽媽沒工作,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他是老大,只好挑起擔子來,說起來這娃也慘,算是為生活所迫。」

季覃想了想,說:「媽媽,你叫這個小舅舅來咱們家裏一次吧,我看看他那人究竟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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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地產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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