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殺了你也不解恨

蔡叔，你和琰兒必須馬上離開。

阿虎，你救老夫和小女性命，老夫豈能在此時一走了之？那樣老夫豈不成了無義之人。

蔡叔，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和任叔此去很兇險，幾乎是以一對百，是要去偷襲的，不能分心照顧你，而且萬一我們失利，山賊肯定會重回村子，那樣您和琰兒就有危險了。

虎哥，琰兒不怕死，琰兒亦知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有所為有所不為，琰兒雖非丈夫，可是家父一片誠意欲助你一臂之力，即使不能上陣砍殺賊人，在門外接應你們，有個照應也好，虎哥你就別再推脫了。

琰兒說得好，不愧我蔡邕之女。

阿虎，任叔也覺得，外面有人接應才好，萬一不成，我們也好全身而退再圖良謀啊！

那好吧，蔡叔，您就把馬車藏好，在門外接應我們，給您三顆雷火彈，以策萬全。

任叔，給您五顆，小心使用。備齊引火之物，虎潛進山寨放火，任叔見火起，先射殺崗哨，然後在外面向寨內放火箭，射光所有箭矢。馬上出發，戴上面罩，亥時動手。

劉虎潛入山寨后暗罵，媽的，這破山寨還真大，糧倉在哪兒還真不容易找。還是先去把關起來的百姓救出來，不然起火了，他們都有危險。劉虎摸到了關他們那些籠子的院子，除了有兩個喝酒的山賊，已經空無一人了。

劉虎躲在暗處聽那兩個山賊聊天。這次咱們寨子真做了個大生意，連著劫了三個村子，先前的月河村和東溝村還很順利，就那個阿志帶著去找的明溪村入口難找、難行，裡面還有好幾個高手，折了好多弟兄，要不是大哥出手，弟兄們怕是要全折在月溪村了。不過這無本生意，人口買賣真是一本萬利，咱哥倆喝著，今天所有奴隸全賣光了，豁開了懷喝。聽說老大留下了個小娘們，是個極品啊！那肯定啊，要不然老大也不至於天一黑就往自己屋裡跑啊，哈哈哈……。

噗，一刀下去這個正在笑的山賊的血液似乎被寒月的寒氣凍住，完全凝結在體內，沒有噴出半滴血，而寒月絕對是殺人不見血，刀上沒染半點血跡。

沒等另一個山賊反應，劉虎已經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上寒氣凍得那山賊，上牙和下牙親密接觸了無數次。

好漢饒命啊，我們只是混碗飯吃，老大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關我事啊。少廢話，問你幾個問題，答得好饒你不死，答不好和他一樣。

是、是、是，好漢爺您問，小的全告訴您。

這山寨現在一共有多少人？好漢爺，小的只是看奴隸的，身份卑微，山寨里的人都認不全啊，不過大概有一百六七十人吧，上次劫那三個小村莊折了二十多人，現在估摸著也就能剩個一百二十人左右。

山寨糧倉在哪兒？回好漢爺，寨子後面有個山洞，糧食和搶來的金銀珠寶全在那裡面。

可曾見到一個小女孩兒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還有一個中年婦人，這三個人都長得很漂亮，她們在哪兒？好漢爺，這裡全是中年婦人，小女孩兒，十六歲的姑娘，而且長得也都挺好看，要是小的能享用到，都不會嫌棄的，當然在小的眼裡都算得上漂亮。

媽的，你個畜牲，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想入非非，你看看爺是誰。說罷，劉虎摘下面罩。啊？你，你不是已經被鮮卑人買走了嗎？

輪不到你提問，這回你知道我問的是誰了吧？知道，知道，那個小姑娘和小女孩兒，被高句麗人買走了，至於那個中年婦人，現在還在老大的房裡呢。

你們老大的房在哪兒？好漢爺，這寨子一共有三部分，從寨門進來，前左，前右和後面三個大院子，您現在的位置就是前左，這裡是關押奴隸和買賣交易的地方，前右是弟兄們平時住的地方，後面是老大和他的那些親信住的地方，其實就是三個大院子，有幾間破木屋罷了，中間有一塊空地是平時弟兄們操練的地方，糧倉就在後面院子的山洞裡。

嗯，我知道了。好漢問完了？

問完了。那可以饒了小的了吧？

你是饒不了的，就別做夢了。好漢爺，小的句句屬實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訴您了啊，不是說好這樣就饒了小人嘛。

可是我不滿意。噗，一個冰人又被寒月製造成功。

劉虎找了些乾草，把整個院子都點著，寨門上的兩個哨兵剛喊了一聲著火了，就被一箭射死。

曹叔依照約定，在外面起了火盆，箭箭帶火，向沒有著火的地方放箭，不一會兒右邊的院落里也著了起來。

劉虎自己摸到了後面的院子，開始扔雷火彈，一連扔出去九顆，把院子里的房和人都炸了個稀巴爛，就算有沒被炸死的，也是身上帶火慘叫著到處跑。

只有正中間那間房劉虎沒扔，不扔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想手刃黑面龍王，而是任嬸可能在裡面。

劉虎提著刀收割著每一個沒被炸死，逃出來的山賊性命，刀刀封喉，這些山賊也算體驗了火冰兩重天的感覺，先是被燒的灼熱，后又被寒月斬殺，寒氣直接冰封其血液，死得慢的人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血管，心臟被凍裂的感覺。

劉虎暗嘆，寒月不愧有刀中之皇的資質，若沒有這把寒月，這個仇會是怎麼個報法還未可知。

後面任叔也沖了進來，直奔那些嘍羅兵殺去，任叔也是個實在人，一點也不留後手，一連五顆雷火彈全都扔進了只顧逃命的山賊中間，直接炸死、間接燒死的有七八十人，剩下的山賊也是人人恐懼無心戀戰，只顧逃命，被任叔左右砍殺，整個右面院子的山賊讓他殺了個乾淨。

而劉虎卻依然靜立在後面的院子里，等著黑面龍王出現，黑面龍王早就聽到了外面的異動，只是他要靜觀其變，這種時候往外沖，萬一外面有埋伏怎麼辦？外面手下的人死就死吧，死光了還可以再招，可是自己就一條命，萬一中了敵人的道，可就是真沒機會了。這也是他能佔山為王多年不倒的原因。

這黑臉賊，把任嬸綁好，扔在鋪上。怕她趁亂逃跑，自己全副武裝，穿了鎧甲，提著刀，一直扒在門縫向外看，劉虎怎麼砍殺他的那些手下的，他是看的一清二楚，特別注意到了寒月刀，心下更是明白，如果想活命，就必須想辦法把這寒月刀打掉，或者奪走，不然他的刀法再厲害，在寒月刀下也過不了幾招就得敗，這也只是他個人單方面的想法，若真是刀對刀，就他那破刀，只一合，他的刀就會碎成好幾節，不是被刀鋒劈碎，而是被寒氣凍碎。

此時的劉虎站在火海里橫刀而站，準備收割每一個想要逃出去山賊的性命，用這些山賊的血來祭劉虎的寒月刀，用這些山賊的魂來練劉虎此時的殺伐之氣。

剩下十幾個山賊，硬生生的被劉虎的殺氣和寒月的刀鋒逼迫的不敢往外逃。站在那裡忍受著一股股熱浪，有的山賊身上還燒著小火苗。

你們這些廢物，平時看到娘們，一個比一個有本事，到拚命的時候全都嚇得尿褲子。閃開，看你貓爺斬殺這短命鬼。

山貓提著刀，砍向劉虎，劉虎也不閃，抬刀迎上山貓的刀，山貓的刀碎了七八截，而劉虎順勢翻刀從山貓肩膀斜砍下去，腦袋和半個身子落地，身子裡面的零件灑了一地，卻像是從冰箱里剛拿出來一樣，個個凍得個結實。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這些山賊過的全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完全明白這把刀的厲害，個個驚得一身冷汗，屋裡的黑面賊也嚇得直打冷顫，平時殺人不覺得怎麼樣，可是今天，他卻要面臨被殺，而且是這種死法，就算他平時再囂張也不免有幾分膽怯。

黑面賊，還不快出來受命，你就忍心看著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們個個慘死嗎？

你們這些山賊，為這黑面賊賣命也值？看著你們死他都不敢出來，只要你們放下刀投降，我保證不殺你們，今天只殺這黑面賊。

弟兄們，別聽這小子的，殺出去，兄弟們還有機會活命，放下刀只能等死。替黑面龍王擋飛刀的山賊在一旁大喊，弟兄們沖啊，殺了他才能活命。

其餘的山賊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都被乎悠著提刀去砍劉虎，又一次以卵擊石，一刀一個，又幾個人去見閻王了。

這時任叔也把後面的山賊全解決掉了，自己身上也受了三刀，急忙趕來會合劉虎。

阿虎，那些山賊全讓我殺了，我們衝進去吧，殺了這山賊頭就報仇了。

任叔，任嬸還在屋裡，如果萬一黑面賊拿任嬸做人質，我們就被動了，劉虎小聲的告訴了任叔。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就悄悄的走到了房門前，輕輕一推。門並沒有掩，推開了，看到黑面賊站在床鋪上，腳踩在任嬸的胸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任嬸被扒光了衣服，兩手兩腳分別綁在了床鋪四角的四根鐵棍上。

任嬸眼裡含著淚，咬著牙，看了一眼劉虎和任叔，就閉上眼轉了過去，訴不完的苦在那一個眼神里完全流露出來。

你這賊鳥人，放開她，不然老子今天撕了你，蘸醬吃。

你閉嘴，就算她是你的女人，今天也輪不到你說話，手下敗將你沒資格。阿虎，我們做筆交易，你放我走，我放了你任嬸，要不然，大家就抱著一塊死。不過在死之前你們可要看著我和這個俏娘們歡樂一下，不知道你們受不受得了。要是受不了，你們也可以來享用一下，哈哈哈……。

想你也是一寨之主，怎會下流卑鄙到如此境地，你也配叫人？劉虎氣的雙眼冒火，血絲一條一條的顯現出來，任嬸是劉虎來到漢末第010章，卻也全然沒在意。

阿虎，我不帶這娘們一起了，本大王也玩膩了，但是就這樣走實在沒有保障。讓你把刀給我也不可能，你也不至於傻到那份兒上。這樣吧，你把刀給你任叔，讓他帶著刀到房子後面的山洞裡呆一會兒，看到牆上的柜子了嗎？漢子你去把它推開，那是一個後門，從這出去，本大王一直能看到你到山洞。半炷香的時間他能走到，即使跑回來，也來不及拿這寶刀斬本大王。本大王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殺了你阿虎，所以剩下的時間就只夠我逃命的，阿虎你也可以放心了。我屠了你們村，搶了你們的女人，今天你們屠了我山寨，同樣也無意中殺死了不少寨里的女人，我們也算兩下扯平，日後莫要再與我尋仇。

我呸，村民全是無辜的，卻慘遭你的毒手，那些活著的卻要被你蹂藺，還要被賣為奴隸。而你們這些賊人全是死有餘辜，罪有應得。今日你逃得便逃得，來日天涯海角虎誓要把你碎屍萬段。

好了，好了，本大王不與你逞口舌之爭，你閃開門口，你任叔馬上就到了，本王可不想死在那可怕的刀下。

任叔剛一到，黑面賊，轉身就跑，一個箭步就衝出門外，那邊任叔也沒命的往回跑，任叔也明白，劉虎沒刀是戰不過這黑面賊的。可是任叔卻不知道，劉虎之所以答應黑面賊，是因為他手裡還有一顆雷火彈。沒有辦法弄死他，以劉虎前世的性格，是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敵人的。黑面賊剛到院里就吹了聲口哨，不知道從哪衝出來一匹馬，黑面賊跳上馬，準備策馬奔騰。

在黑面龍王的心裡這樣就等於活命了，他想不到的事，劉虎說要把他碎屍萬段，並非隨口一講，而是早已在心裡盤算好，要炸碎這個雜碎。

任叔跑回了房裡正準備遞刀給劉虎，卻看到劉虎已經拿出雷火彈在瞄準，咻，劉虎扔手雷的水平可是相當有準頭的，這顆雷火彈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在了黑面賊的后腰上，從中間炸可以更好的碎屍。

咣……好碎，人肉和馬肉碎的完全分不清了，地上到處是一攤攤的爛肉。

黑面賊，殺了你，都不解我心頭之恨，恨不得再殺你幾次才解氣。一旁的任叔早已忍不住去救任嬸，劉虎看著任叔去救任嬸，心裡總覺得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就在任叔踩到了床鋪下鞋榻的時候，劉虎心頭一顫，嘴裡剛喊出，不好，二字的時候，任叔已經中箭。

右胸口上一隻狼牙箭直接射穿。原來那鞋榻是機關，防備的就是有人趁黑面賊睡著時候偷偷殺他，有這一道保護，也是黑面龍王安身立命的本錢。

任叔，你怎麼樣？阿虎，不用管我，快救你任嬸。之前被紅昌拉去，誤看到了任嬸的身子，可這次卻是一覽無餘了，雪白的肌膚，傲人的身段完全映在了劉虎的眼裡，這也只是劉虎短暫的小念頭轉瞬即滅，劉虎還是很快解下任嬸給她遞過衣服。

夫君，夫君，你怎麼樣了？你可不能有事啊，紅昌還沒有找回來呢，你讓我一個婦道人家，以後可怎麼活啊。阿虎，你去後面的糧倉里，把裡面的金銀珠寶都取出來，以後救濟那些有需要的人，至於糧食也不太多就扔那裡吧。

劉虎完全明白，任叔這是要支開他，和任嬸單獨聊幾句。

紅昌娘，我撐不了多久了，能否找回紅昌就全靠阿虎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阿虎是個好孩子，他一定會待你如親娘的。夫君，別說了，你若去，妾絕不獨活。至於紅昌就交給阿虎去找吧。

紅昌娘，別傻了，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呢？若有合適的，你也可再嫁，何必如此。夫君，省些氣力，我們去找先生給你醫治，說不定他有辦法治得好你呢。

這是狼牙箭，沒用的，而且已經貫穿我的心脈，你只要記住好好的活下去，以後照顧好紅昌，我便能含笑……。夫君，夫君，任嬸趴在任叔的身體上，不住的哭泣著。

任叔，我把金銀都裝好了。任叔？任叔？劉虎跑到任叔跟前也忍不住流淚，多好的一家人，就這樣被山賊害的家破人亡，一死一傷一失蹤，任嬸活下來也只剩下半條命，心裡陰影幾乎不可以撫平，而紅昌失蹤，命運如何也完全不知道，他們都是我劉虎的親人啊。

劉虎心裡想著，一面哭著，還要一面拉起任嬸。任嬸，我抱任叔走，我們一起離開這鬼地方。

次日天明。阿虎，早些安葬你任叔吧，時間久了，你任嬸也受不了這種打擊。嗯，蔡叔，我也正有此意，我問下任嬸的意思吧。

任嬸，還是早些讓任叔入土為安吧！阿虎，全憑你主張吧。阿虎，來，坐在任嬸旁，任嬸用手輕撫著阿虎的頭和臉，多好的孩子啊。阿虎，任嬸是真心疼你和紅昌的，你一定要尋回紅昌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受委屈，知道嗎？

嬸……，不，娘，以後您就是我的親娘，我一定會尋回紅昌妹妹，和她一起侍奉娘您終老。好，阿虎有孝心，乖孩子。你曹叔和你任叔一直不讓我告訴你他們的仇人是誰，不想你知道太多有負擔，滅你曹叔全家的是一個叫夏侯惇的雁門郡校尉。這個仇就落在你的肩上了。阿虎，一定要報這個仇，不然你曹叔也死不瞑目。

夏侯惇不是曹操手下大將，怎麼跑得那麼遠？難怪三國演義上寫曹性一箭射瞎他左眼，原來有仇在先。

阿虎，娘的話，你都記下了嗎？記下了，虎字字都刻在心裡。

好，你去安排一下葬了你任叔吧。看著任嬸神情晃乎，精神萎靡的樣子，就知道她在賊寨里受到了極大的污辱和刺激。劉虎也不多說什麼，去釘了棺材和程叔一起把任叔葬在了劉虎父親空墓的旁邊。

第二日，劉虎一早就去叫任嬸吃早飯，卻不見任嬸蹤影。

蔡琰說夜裡好像聽到門響過，劉虎就想起昨天任嬸那番話像是留遺言，直奔任叔墳前，發現任嬸已經弔死在任叔墳前。

劉虎忍著悲痛把任嬸和任叔合葬在一起。

阿虎，別難過了。你任叔是好漢，你任嬸也是烈女。願他倆來世能投生到一個安定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烈女？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貞婦貴殉夫，捨生亦如此。波瀾誓不起，妾心古井水。劉虎偷了唐詩烈女操，做任嬸的祭文。任叔，任嬸，你們放心吧，你們交待的事虎一定全都辦妥。你們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