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曼珠沙華的故事你不懂

「道長！道長！」金天啟看見那滿身鮮血的老道士在自己的面前含笑而眠，不由得驚呼起來。

金天啟簡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推搡著老道士的軀體，直到他手中的玉簡掉落在地上，金天啟才停下手上的動作。

「這到底是什麼？」金天啟撿起從老道士身上掉下來的玉簡和一個小巧jing致的藍sè錦囊疑惑的想到。

這時金天啟才想起那老道士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再看手中的兩樣物品，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把那個藍sè的錦囊謹慎的塞到了自己的懷裡，使勁搖了搖頭，看著手中的玉簡自言自語的說道：「昭告天下？到底昭告什麼？看起了很重要的樣子，而且這個玉簡好像師祖也有一個。」

「咻咻咻～～」

正想著，就看見天空中從夕陽的方向飛來三道流光，就在金天啟詫異的眼神中降落在金天啟的身前。

那三道流光赫然是三個身穿青袖藍衫的兩男一女——三個「人」。這三個人都是二十歲上下，充滿了青chun的朝氣，男的英武帥氣，傲氣逼人，而女的也是相貌佳麗，一舉一動之間不經意的流露出不同於世的氣勢，但臉上的表情好過那兩男不知多少。

「喂，對面的小子，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其中那個較高的男子咄咄逼人的向金天啟質問道。

「啊？！」看見有人質問自己，金天啟被嚇了一跳，連忙退了好幾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天啟此時有些哆嗦的說不出話來，而且空氣中的氛圍有些逼著自己下跪的意思，但是金天啟依舊咬牙的想道：「不、不能，可惡，他們到底是人是鬼。」

「師弟，收回你的氣勢，他不過是一個凡人，哪裡禁得起你天地境界的威勢，不要嚇壞他，他應該知道些什麼。」旁邊的那個貌若天仙的女子開口了，聲音如同鶯聲出囀，含嬌細語的對那個高個男子說道。

「師兄，大師姐說的沒錯，如實把那小孩子嚇了個好歹，恐怕……」矮個男子也在從旁勸道。

「哼！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罷了……」高個男子的聲音隨著那女子的眼神漸漸變小了，瀰漫在周圍空氣中的那種不明氣息也盡數散去，一下子金天啟就覺得如釋重負，空中喘著粗氣，眼神憤怒的看著那個高個男子。

那男子也好像是看見了金天啟眼中的意思，喝道：「凡人就是凡人，如此的弱不禁風，這種螻蟻都死了算了。」

「師弟！」那女子擲地有聲的輕喝道。

「哼！」那男子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金天啟的眼前。

「小弟弟，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姐姐好不好？」那女子柔聲細語的對金天啟輕聲說道。

金天啟也發現了她有意無意得到看先自己手中的那個玉簡，把手中的玉簡往她手裡一塞，指著那老道士仙去的殘軀說道：「那個道長說要把它昭告天下，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說完金天啟就急忙跑開，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沒多久，金天啟就跑遠了，向後望去也只看見一縷縷上漂的青煙，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輪彎月也悄無聲息的搖卦枝頭，但是星空卻已非往ri。

「今天的夜空怎麼感覺……」金天啟抬頭仰望夜空但是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也沒看出什麼不同來，又說道：「可能是幻覺吧。」

每太多想金天啟又快步向森林的外面走去，臨近陽靈森林邊緣的地方，金天啟看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火光，疑惑的說道：「有誰會在這麼晚的時候來陽靈森林的，還是去看看吧。」

金天啟大踏步的向火光的方向走去，現在已是風乾物燥的深秋，若是一不小心引起森林大火，到時再後悔就晚了。

隨著不斷的走進金天啟也看清了眼前的事物，乃是一個白衣白袖的年輕少女站在一個火堆前，不時的把手中的花草扔進火中。

金天啟第012章山川之jing華長出的草藥，吃下後會立刻感覺周身氣血順暢，jing神倍增，是世間武者夢寐以求的神物，就連他也只在書中看到過。

看她把如此珍貴的草藥扔進火堆，心中也伸出一種暴殄天物的無名怒火，皺著眉說道：「銅剛草天下少見，你為什麼要把它燒掉？」

那少女沒有轉身，淡淡道：「銅剛草是武者夢寐已久的神葯，但是它的花卻是劇毒，人人避之，而且花開的時候葉子枯萎；葉子茂盛的時候花卻沒有開放，他們不可憐嗎？」

「就、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暴殄天物啊。」聽著這少女的言語有些不講理的意味，金天啟心中不免有些氣憤。

那少女轉過身來，露出了那張貌似天人的容顏，此刻見她身著那一套潔白勝雪的衣裙，在月光下肌膚如雪，清麗無雙，恍如仙女一般，看著驚艷的金天啟慢慢的說道：「在無盡的地獄中有一朵彼岸花，花妖叫曼珠，葉妖叫沙華。他們在一起守侯了無盡的歲月，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面，因為開花的時候，就沒有葉子，有葉子的時候沒有花。他們瘋狂地想念著彼此，並被這種痛苦折磨著。終於有一天，他們決定違背神的規定偷偷地見一次面。那一年的曼珠沙華紅艷艷的花被惹眼的綠sè襯托著，開得格外妖冶美麗。」

「這跟你，燒掉銅剛草有什麼關係。」金天啟依舊不解的問道。

那少女默默的看了一眼金天啟，又繼續說道：「神得知了曼珠沙華違反了自己的規定降罪了下來，曼珠和沙華被打入輪迴，並被詛咒永遠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世間受到磨難。」

「哪裡有這樣的神，神不應該都是仁慈的嗎？」金天啟有些聽了進去，對曼珠沙華的遭遇顯得義憤填膺。

看著金天啟的樣子那少女微微的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彼岸花是開在黃泉路上的，曼珠和沙華的每一次轉世在黃泉路上聞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的自己，然後發誓不分開，在下一世再次跌入詛咒的輪迴。前世他們相念不得相見，無數輪迴后，相愛不得廝守，所謂分分合合不過是緣生緣滅，他們身上有著神的詛咒，讓他們緣盡卻不散，緣滅卻不分，永生永世都是如此。」

「他們……好可憐。」金天啟不由自主的嘆氣為曼珠沙華的故事而感嘆。

「塵世間，有多少繁蕪，需要牽挂？彼岸花，永遠在忘川河岸邊綻放，不經凡塵，高雅脫俗，卻無人懂它的心，唯有葉可懂，但有花無葉有葉無花，何能安慰？彼岸花，只能獨自彷徨。多少塵世間的夢，都隨著時間飄淡。看得見的，都沒了，記住荼靡花，花落了，剩下的記憶自然會隨著時間這個風消失。他們僅僅只是可憐嗎？」那少女僅僅的盯著金天啟追問道。

「難道不是嗎？」看著少女炙熱的目光，金天啟也是如實的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

「看見的，熄滅了；消失的，記住了。開到荼靡，花事了，留下的記憶不過是一地花瓣，風吹走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曼珠沙華的故事你不會懂的，也許以後你就會明白。」那少女聽到金天啟的回話嘆惋的說道，眼神中有著掩飾不去的哀婉。

「什麼意思？」金天啟撓了撓頭說道。

「你不明嗎？你為什麼還是不明白。」少女瞪大了雙眼緊盯著金天啟追問道。

「我……『還是』？……」金天啟支吾道。

「也對，這樣……看，找你的人來了。」少女輕嘆了一聲，指了指金天啟身後說道。

「誰來了？」金天啟聞言扭頭看去，嘟喃道：「沒有人啊。」再回頭，原本身前的少女已經消失不見，地上出現了一朵赤sè如血的紅sè花朵，沒有葉子襯托靜靜的躺在地上，旁邊也依舊是燃著的火堆，一切都與轉瞬前相同，唯獨少了那寂寞如雪的少女。

金天啟詫異了一下，慢慢的撿起地上的那朵花，向武館走去，口中自言自語的說道：「曼珠沙華的故事我好像懂了。」

推開房間的門，就看見宋宏傑坐在床上，死死地盯著推開房門的金天啟，此時的金天啟也有些尷尬了。

「天啟，你到底去哪了，好多師兄都沒有找到你。」這時候宋宏傑開口了。

「啊～那個我去了陽靈森林，然後、然後遇上點小事情，就耽擱了。」

「這是……」宋宏傑目不轉睛的看著金天啟手中的紅sè花朵，一眼不眨。

「啊～這是我撿到的，很漂亮是吧。」金天啟並沒有告訴宋宏傑那個少女的事情，只是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哦～」宋宏傑機械式的點了點頭，但是目光還是沒有離開那朵紅sè的花。

「天啟，明天去找一下師祖，再拜訪一下其他的師兄弟，他們為了找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睡吧。」

「哦，知道了。」金天啟把那朵紅sè的花朵放在了桌上，一頭倒在床上，今天這一天他的確是累壞了，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皎潔的月光照進屋內，那赤紅的花朵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秀麗，就在這時花瓣輕輕地抖動了一下，散出了無數的光點。

與之同時從哪奇怪老道士手中買來的那張圖騰空而起懸浮在空中，「嘩」的一聲張開露出了那朵黑雲，光點飛向那圖，環繞合抱。

神秘雲圖豈會如此就隨了光點的心意，忽大忽小繞著整間屋子飛來飛去，無數光點分散開來瞬時步滿了房間內的每一寸角落，霎時間顯得光彩奪目。

雲圖也好像是沒有了最後的退路放手一搏，由小變大橫鋪房梁，將所有的光輝籠罩，就在此時紅花綻放開來，花瓣全部與花蕊分離，如同無數把寒風懾人的寶刃劃破天際沖向雲圖。

說時遲那時快，靜立虛空的雲圖猝不及防之下著了紅花的道，如虛影一樣被花瓣透過。雲圖這個時候如同將死之人，緩緩飄落。

就在此時遍布四周的光點宛若無數的小jing靈，推起了雲圖慢慢的將它包裹，漸漸的越變越小凝實成一顆碩大的光源，虛空漂浮的花瓣回歸本源又是那朵嬌艷yu滴的紅花。

光源緩緩移動回歸紅花的懷抱，這一切的發生也不過一刻鐘，也就在這一刻鐘之內發生了一件不為人知的戰爭，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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