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沒事找事

「真是的，每一次和你分開，每一次被你打敗，為什麼我總能碰上這種事呢，你可知道下面這白毛娃子是誰？」鄭磐一開口說話，御坂美琴自然是聽出來了，搖了搖頭。

「真不到該說什麼好，作為站在學園都市頂端的七人之一，最起碼要把排名第一的傢伙記住吧。」

「你是說，這傢伙是一號！」

「一方通行，如假包換。」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麼呢？」一方通行被叫破身份，倒也沒太大的反應，鄭磐的出現的方式雖然出乎意料，但自己可是學園都市no。1，倒也不覺得奇怪，空間移動，速度方面的能力者，雖說不多，卻也談不上珍惜，若妨礙到實驗，他不介意隨手清除。

「稍安勿躁，你不知道打斷別人談話很不禮貌嗎？」鄭磐根本不鳥他，口氣聽似隨意，根本不容置疑。

「我看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吧！」一方通行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完全是家常便飯，微微一跺腳，大地忍不住都要開裂，而裂縫蔓延到鄭磐這邊，突兀的停止了。

一方通行眉頭微皺，他剛才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到底使用什麼樣的能力阻止了自己。

不礙事，剛才只是小小的教訓，現在才要動真格。一方通行雙手交叉，手心向外，五指彎曲，朝著空氣中那麼一甩手，兩股旋風憑空產生，朝著鄭磐方向突進而來。

「桀派。」

對方盡然如此不識趣，鄭磐也懶得好言相勸。既然你腦袋記不住，那就用身體去好好記住，所謂的痛苦。

寒光一閃，不光是旋風突兀的潰散，就連一方通行也忍不住汗毛直立，警示神經更是警報聲大作。一方通行身形暴退，然而危機並未因此而解除，他的臉上突兀的多出一道血痕，疼痛的感覺已經許久未有嘗試過了，起初，還不敢確定，待看到真正屬於自己的血液，他的眼神變得無比瘋狂。

「這傢伙，該不會……」看一方通行這表情，鄭磐可開心不起來，若是在這裡殺死一方通行，倒也不難，這傢伙還沒成長起來，他這邊還有桀派作為幫手，殺戮起來難度不大。

「你觸發了支線任務——超能力公敵（b級）

任務簡介：作為學園都市官方認證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對你產生了喪失本心的仇恨，由於對方目前處於絕對能力者計劃之中，你的行動被官方機構主動收錄，你接下來的行動將受到一定的限制。

任務要求：打敗一方通行，來證明存在的價值。

任務獎勵：一方通行的仇恨清零，絕對能力者計劃凍結。

任務懲罰：一旦失敗，你將成為學園都市通緝犯，與一方通行仇恨永固，對方將提前引動黑翼。」

這樣的任務十分雞肋，空間遵循著不容拒絕的原則，所以他必須要做到，且一定要做好。成為學園都市第一位對他而言根本沒多大意義，他又不是學園都市的原住民，哪怕拿著再多的錢也無濟於事，還要被拿去作各種研究。

至於失敗懲罰，學園都市通緝犯，只要不牽動亞雷斯塔，準確的說應該是艾華斯，都不算是大問題，一方通行的黑翼再強也不是艾華斯的對手，鄭磐自然是不怕，當然這是基於鄭磐滿狀態的情況下，如今被削弱一半的力量，還真有可能陰溝裡翻船，奧雷歐斯的金色大衍術能給力些，或許還有救。

鄭磐的模樣還保持在呱太形狀，就算那幫監視著這一切的研究人員頂多只是將桀派當成目標，空間如此言之鑿鑿，倒也不太好鑽空子。

「這小子看來不太服氣啊，要不要讓我教訓一下？」瞌睡送枕頭，正是時候。桀派這話倒是符合鄭磐心意，當然了，這傢伙說不定窺視了鄭磐的心靈，所以知道鄭磐在想什麼，不然焉能如此篤定。

「我反正不介意。」鄭磐內心暗暗警示，口氣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皓月當空，桀派的模樣總算暴露在別人的眼中，御坂美琴嚇了一跳，他一直以為站在身前的是鄭磐，誰想卻是個陌生人，而鄭磐早已藏到她的衣服領口，御坂美琴嗔怒卻也拿他沒辦法，只得任由他去了。

桀派渾身被紅色甲胄包裹，頭盔處僅露出兩隻非人的眼眸，除了身材和正常人無太大區別之外，處處透露著古怪。這也沒辦法，他們這些古老魔神的想法，就連鄭磐也搞不清楚，明明和天堂有著難以化解的仇恨，魔族內部也從不手下留情，甚至鄭磐讓他換上現代人的服飾都被嚴詞拒絕了，美其名曰不與人類同流合污，或許他的審美觀點與眾不同也說不定。

「你到底是什麼人？」桀派光是站在那裡，給予一方通行的壓力反而更大，未戰心先怯，乃是大忌。

同一時間，在研究所的各位研究員，也看到了桀派的模樣，對於一個敢於阻礙絕對能力者計劃進行的傢伙好好的審視了一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一個字『挫』。

無論從出場方式還是穿著品味，都不太上檔次，除了攻擊手段有些獨特外，其他根本一無是處，當然他們沒有親臨現場，體會不到一方通行的感受，才會發表如此膚淺評論的關係。

「吾名為桀派，人類，或許你從未聽聞過，但接下來的一切你可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可不準備防水，因為這對我來說是一種侮辱，而你，必要的話，可以選擇殺死我，否則你必敗無疑。」先聲奪人，桀派無時無刻不再打擊一方通行的信息，當然憑藉他的身份，倒也有這個資格，倒是不知一方通行這邊，能聽進去幾句？

「很好，好久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般大放厥詞，哪怕你之前用詭異的招數抵消了我的攻擊，你的屍體會是這場戰鬥最好的證明。」

一方通行傲氣的很，他作為學園都市no.1，除了傲氣，自然也有匹配的實力作為應徵，否則也無法佔據第一名寶座這麼多年，對方如此遮遮掩掩，不敢用正面目示人，如此小人行徑，一方通行又怎麼會放在眼裡。

他不會要求對方堂堂正正的作戰，畢竟自己也算不上是個磊落之人，他要用壓倒性的實力去證明，一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輩得罪他應有的下場，哪怕對方同屬於超能力者七人之一，事後也不會被追究責任，目前自己所進行的實驗，是為了讓自己從最強抵達無敵之境，一將功成萬骨枯，無論是御坂妹妹還是跳樑小丑，都照單全收，死在自己手下的御坂妹妹已經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有好戲開展，一方通行似乎要動手啦，這傢伙的對手還真是可悲啊。」

「笨蛋，你難道沒聽到對方的談話嗎？他們是知曉一方通行的身份，還敢站出來如此說話，必定有保命的絕招啊。」

「這可是難得的好事，總算不用一塵不變的去記錄那種毫無變動的數據啦。」坐在研究室內的，也不全是死腦筋的研究員，有好戲看自然不會錯過，要是身邊有些零食什麼的，說不定已經開始啃食啦。

「都給我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認真記錄數據，哪怕有一毫秒的遺漏，都那你們是問，這一次是難得的機會，雖然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敢做這種事，看來是不怕我們去查，索性，將這一次的調查資料整理，我倒要看看這傢伙到底有幾斤幾兩，敢在第一位的面前如此叫囂。」

「知道了，主任。」

桀派本著一派高手的風範，讓著一方通行先出招，對方倒也不客氣，仔細的在腦海中模擬這次戰鬥的方案，反覆的推敲，一方通行並未因此竊喜，相反，他拿出了高度的注意力，無論從哪個角度著手，桀派彷彿都無懈可擊，這也正是讓他頭疼的問題，這樣子，豈不是另一個自己？

沒錯，在矢量操作保護著本能的執行著反射條件的一方通行同樣是全方位無死角，敵人的攻擊無論從哪個方向而來，最終吃虧的也只是敵人自己，而桀派給一方通行的感覺，和自己何其相似！不可能會有這種事的，對方如果擁有與自己相同的能力，那之前的一幕完全說不通，自己的攻擊明明應該反彈回來而不是憑空消散，難道在這之中，還有自己所不知曉的奧秘存在不成？

一方通行略微遲疑，並不影響整體的布局，矢量操控也好，別的什麼能力也好，只要贏就可以了。矢量操控，只要經過皮膚碰觸，就可以自由操縱動能、熱能、電能等所有能量的方向。

變換「方向」的時候必須先計算「變換前的方向」與「變換后的方向」才行，就連可以在無意識之下開啟的「反射」能力，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演算了最簡單的計算公式，只要一點點力量就能產生絕大的破壞力。若不是桀派的攻擊可以直接傷害到一方通行，反射沒有起到有效的作用，也不會讓一方通行如此警覺。

「我倒要看看你……你這傢伙！！！」一方通行強行壓制內心的驚愕，鎮定道，因為桀派的刀已經抵在他的脖子上，刀上傳來的冰冷觸感和邪惡氣息，讓他不寒而慄。

一方通行沒有屏蔽觸感，有這樣的感受只能說明對方的攻擊完全突破了自己的能力，而對方的確有殺死自己的能力，心念電轉，猛然一咬牙，上下兩片牙床接觸傳出的碰撞聲竟無限的擴大，以致於產生一定範圍的氣爆，將一方通行的身體直接彈射了出去，由於及時屏蔽了衝擊力對身體的危害，所謂並未受到傷害。

來而不往非禮也，結果他剛準備反擊，桀派的刀再度抵在他的喉嚨上，邪惡的氣息從刀尖傳遞到一方通行的身體上，所過之處，紛紛青筋暴起，其痛楚，唯有一方通行本人知曉，就連鄭磐，也沒得到過這番『禮遇』。

「該死，我的身體……」一方通行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幾乎不受腦部指令的控制，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矢量操控為什麼不能屏蔽掉對方的攻擊，反而一而再的受到傷害。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科學和魔法之外，同樣存在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方通行的能力再離譜，也不過是用來欺負人類的工具，對付真正非人類的存在，依然脆弱不堪，例如艾華斯。

鄭磐和桀派不屬於這個世界，一個是空間來客，一個是魔界魔神，兩者的存在根本無法使用人類的常識來判斷，力量體系自然千差萬別，一方通行無法抵禦桀派的攻擊，並非無稽之談。

當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桀派的能力對一方通行造成的麻煩，矢量操控對桀派而言也有不小的難度，基於雙方力量體系的差別，這種難度被降低到一定的水準，畢竟矢量這種玩意，無論在那個位面，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桀派能夠破解，乃是建立在超越人類認知的基礎上。

「怎麼樣，要不要幹掉這傢伙？」桀派徵詢鄭磐意見。

「隨你便，反正這傢伙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鄭磐倒也光棍。

一方通行作為這個位面的第二男主，哪怕不具備上條當麻bug般的能力，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死亡，狗急了還要跳牆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條件下，一方通行可不甘心認命，他連能力都沒有真正開放就被對方制住了，就連自己的身家性命，似乎也在對方的一念之間，生命受到威脅，這種事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發生過了，從來都只有他給出選擇，現如今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算不算是自作孽呢？

月光還是這麼柔和，陰雲也不敢去遮擋這光芒。這一切落在鄭磐眼裡，本來平平無奇的現象變得特殊起來。

「我記得剛才那朵雲彩的位置……」慢，太慢了，本應該漂浮到應有的位置遮擋來自月亮的光芒，卻遲遲不肯挪動腳步，天空彷彿靜止，唯有一方通行的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

好不容易離開桀派的身邊，一方通行吐出一口鬱悶之氣，這種現象的產生還是依靠能力的運轉，將時間的流速減緩，可不是那麼容易辦到，那種程度已經不是人類可以觸及的層面，若不是他將矢量操控運轉到極致，牽動到地球的自轉，也不會造成時間剎那間停滯的奇妙現象，這種程度對他而言負擔極大，死亡的腦細胞數量數不勝數，幸好效果顯著，讓自己脫離了這個傢伙的魔掌。

「你在暗自慶幸些什麼呢？」桀派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一方通行，嚇了對方一大跳。

「你……怎麼會……」

「你是不是想說為什麼你的能力沒有束縛住我的行動啊？我承認，你的能力的確非常獨特，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完全規避這種矢量，剛才就更了不得了，竟然可以作用在時間上，哪怕就連我自己，都不一定能夠辦到這種事，不過可惜啊，你小子還太年輕啦，就算是觸及到這種境界，也無法維持，若是貿然硬扛下去，死的人一定是你自己，我想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你我本無冤讎，要怪的話只能怪你命不好啦。」

「噗呲——」

桀派手中的魔刀刺穿了一方通行的身體，並迅速的收刀入鞘，血液歡快的從一方通行的傷口處湧出，想他一方通行，叱吒都市多年，竟然會死在這種地方，而且連兇手的身份都不了解，不明不白的歸西，太悲劇了。

「放心，我避開了致命點，不要太悲觀，或許還有的救。」對桀派而言，也算是難得的仁慈，沒有啟用魔刀的詛咒，說明傷口可以補救，否則光是流血就能要了你的命。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

「我還可以補一刀。」

「別跟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走吧，事後會有人料理那傢伙的。」鄭磐看著御坂美琴，而對方正蹲在御坂妹妹9982的屍體前，將她的雙眼合上。

「我想埋了她。」御坂美琴淡然道，眼前最大的仇恨已經得到了報應，她的心就算再狠，也做不出殺人的舉動，畢竟只是一個剛經歷風浪的學生而已。

「你有這種時間還不如去做點更加有意義的事情。」鄭磐攤牌道，他不想美琴繼續軟弱下去，哪怕現在只是一個剛見血的學生妹。

「你的意思是？」

「回宿舍好好睡一覺。」

「你……」美琴瞪大眼睛，後頸處突然遭到襲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走吧，反正會有人來收拾殘局的。」

鄭磐等人走後沒多久，從黑暗的角落處，傳來整齊的步伐聲，不一會兒，在原先的場地處，出現了五六個御坂妹妹，她們接受命令，有條不紊的對一方通行進行緊急處理，然後分別由五人，分別托住四肢和頭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剩餘的人員，將御坂妹妹9982的屍體放入藏屍袋中，跟隨前者的步伐，同樣消失在夜色里。

「說說看你們的看法？」將昨晚的事件整理成一份報告，被擺放在桌面上，研究室內的重點研究成員相互傳閱。

「一方通行傷得很重，但對方明顯沒有下死手，可實驗方面必須要擱淺了。」

「如果沒有一個合理解釋為何對方能夠不被一方通行的能力所影響從而對他造成傷害，上頭是不可能點頭的。」

「要是知道就沒必要開這個討論會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大多卻都是消極態度。

「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跟上頭說的，現在我們最主要的任務必須要查明那個奇怪傢伙的身份，不惜一切代價。」

「那傢伙和第三位關係密集，看來有必要從第三位身邊的人員開始排查。」

「你腦子沒壞掉吧，對方既然能夠隱藏到現在，能那麼容易被找到嗎？」

「總比無頭蒼蠅來得強吧？」

「沒錯，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怪胎，如果不為我們所用的話就太可惜啦。」

「要是能夠得到對方的dna序列，說不定能夠破譯出更多秘密。」

不管這些研究人員如何激烈的討論，作為這一次的主角之一的鄭磐，已經毫無形象的倒在美琴的身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