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歸來

第九章 歸來

含煙受傷的第三天,雲菲兒就被移回了雲家,雖然但面色已經漸漸紅潤起來,慕含煙的腿傷有些嚴重,腿傷在第二天晚上就引發高熱,第三天燒也未褪下來,急得凝霜直跳腳,偏偏禍不單行,官府的人又跑來糾纏8

凝霜的傷雖重,好在從小便干粗活鍛鍊出好體魄,所以包紮之後便無大礙了,這兩天她忙着照顧慕含煙,原本失血過多蒼白的臉更加蒼白,只是瀚錦院中除了綠應便沒別的大丫頭可幫手,凝霜就自作主張的將綠茵調了來。

發燒之後,慕含煙便一直說着胡話,雲:然來看過幾次,見她的燒褪不下來也跟着着急,可是着急也沒有用,只得吼著大夫開退燒的葯。

第三天下午,慕家的兩老接到慕含煙受傷的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了來,坐在慕含煙床側直垂淚,當他們看到雲:桀竟然不在慕含煙身邊時,隱忍了許久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凝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桀呢?他上次可是跟我們保證了不再讓煙兒受到傷害,我們才答應讓煙兒留在雲家的,瞧瞧現在才過了多久,好好的一個人就傷成這樣躺在這裏?」慕老爺氣得直吹鬍子,想起當時他一時心軟他就後悔得不得了,現在看慕含煙這樣人事不醒的躺在床上,他就想把雲:桀擰出來打一頓。

凝霜也急得直淚,面對慕老爺的質問,她根本就答不上口,「老爺,我也不知道姑爺去哪裏了,上次你們走了后沒兩天爺就出了遠門,我不敢問小姐姑爺去了哪裏,但是瞧小姐的模樣,怕是知道姑爺的去向的。」

「哼,當時信誓旦旦的跟我證,如今煙兒出了事他連個人影都瞅不見,老爺看我們還是將煙兒接回府里醫治,省得這雲府里的人不把她當人看。」慕袁氏也氣極了,當下便吩咐身邊跟着的兩個丫頭動手替慕含煙收拾行李。

凝霜瞧夫人當真的了,連忙來阻攔,「夫人,小姐昏迷前曾囑咐過奴婢千萬要勸夫人老爺不要替她擔心,她會好起來的,還有她說她要在雲家等姑爺回來,請你們不要帶她回去。」

「我們怎麼可能不擔心,她是我們從小看着長大的在出了這種事,我們如果再不管她,難道要我們眼睜睜看着她死在雲家么,你這孩子現在是越來越不將我們放在眼裏了當真是吃了幾月雲家的飯菜便不知道誰才是你的主子了?」慕袁氏厲聲喝道。

凝忙跪下來,向慕袁氏瞌頭道:「夫人如此說凝霜,凝霜不怪您,凝霜從小就在夫人身邊長大,不管奴婢到了哪裏,奴婢仍然是慕家的人,奴婢從不敢忘了老爺夫人對奴婢的恩寵只是小姐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跟了小姐便是什麼都以小姐為先,小姐的囑咐奴婢不敢不從夫人的吩咐奴婢也不敢忘,如果夫人執意要將小姐帶回去那麼請先處死奴婢,如此奴婢才能保小姐的囑咐於萬全。」

慕袁氏瞧凝霜字情深意切。心裏頗為感動。但回頭瞧慕含煙蜷縮在床上。時而叫冷時而叫熱。她又狠下心來。對着呆在一旁地兩個丫頭吼道:「還愣著幹嘛。快收拾東西。我慕家捧在手心裏疼地寶弄到雲家來就成了一根草了。我不信沒了他雲:桀。我女兒就再也找不到好人家。

兩個丫頭連忙動手整理。任凝霜么攔都攔不住。或許是這邊鬧地動靜大了。昏迷了一天一夜地慕含煙竟奇迹般地醒了過來。瞧慕袁氏沖着丫頭們發火。她輕聲喊道:「娘。」

慕袁氏這廂剛斥完丫頭們。那邊就傳來慕含煙地聲音。她連忙起身來到床邊握住慕含煙地手。「煙兒。你醒了。怎麼樣了?痛不痛?若是痛告訴娘一聲。娘給你揉揉。」

慕含煙瞧慕袁氏淚光閃爍。又瞧見丫頭們在整理自己地行李。她連忙問道:「娘。你這是做什麼?」

慕袁氏回頭掃了一眼兩個手腳麻利地打着行李地丫頭。輕聲道:「煙兒。你別管那麼多。我帶你回家治傷去。這雲家就是一個危險地地方。你看看你最近發生了些什麼事。與其讓我跟你爹在家裏提心弔膽。不如將你接回去。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看有誰敢栽贓嫁禍傷害你。」

「娘。」慕含煙虛弱的喚道,「娘,我沒事,真的,這幾次的事都是意外,對方認錯人了,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裏嗎?你跟爹都不要着急。」

「不着急?」慕老爺站起身來走到床邊,看着她的眼神稍嫌嚴厲,「上次你也這樣說,讓我們相信你能夠在雲家好好的生活,可是一個月沒到,你又是怎麼做的,好好的生活受傷,受傷了也無人照應?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好生活?」

「爹,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是在好好生活。咳咳咳。」慕含煙一着急就咳過不停,慕袁氏連忙扶她起來,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煙兒。你別着急,慢慢跟你爹說,水,凝霜,拿水來,都死了嗎,沒見到你家小姐喘不過氣來了

慕含煙伸手拉住慕袁氏的手,生怕她會責怪凝霜,待喘微咳的喘過氣來時,她連忙道:「爹,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沒照顧好自己讓你們擔心是我的錯,但是請別帶我回去,我答應:桀了要在雲家等他回來,我就不能食言。」

「那你答應我們的事呢,你就能食言?煙兒,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你如果在雲家再次受到傷害,那麼你就乖乖的跟我們回家,而且雲:桀已經言而無信了,他當日信誓旦旦的跟我們保證會保護好你,可結果呢?你被刺殺受重傷昏迷不醒,他人在哪裏?」慕老爺是越說越生氣,越氣語氣就越不好。

「影子都沒露一個,你讓我們如何安心回去,你大哥二哥還不知道受傷是知道了,現在就得把你帶回去,雲家人也欺人太甚了,以為我慕家的孩子就這麼好欺負?我今天不把你帶回去,我就不姓慕。」慕老爺說到最後完全是賭氣了,雖說慕含煙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可是他們疼她比自己的孩子還要過她受傷受委屈,他們就恨不得以身代受了。

慕含煙見慕老爺是來真的,掙扎著要從床上下來,慕袁氏連忙扶着她道:「煙兒,你要做什麼,你現在燒還沒褪,不能透了風引發其他病症。」

「娘,求求你,勸勸爹,我現在不能離開雲家算要回也要等桀回來,他走時是我自己說能應付府中種種狀況,現在出了事,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結果果我就這樣回去,對他無疑是背信棄義不能這樣做,爹娘,我答應你們,等他回來,我就回府去。

」慕含煙連忙拽:慕袁氏的手哀求道。

慕袁氏看着她直搖頭,慕爺更是嘆氣「唉,女兒養大了心就向著別人月,我們回去吧。」

慕袁氏站起扶著一下子彷彿老了幾十歲的慕老爺頭對坐在床上眼含淚光的慕含煙道:「煙兒,你好好將養身子日我再來看你。」

「爹娘,對不起,是女兒不讓你們擔心了。」慕含煙心知自己的一意孤行傷了慕老爺的心,瞧他灰敗的臉色,她更加內疚,只能在心裏默默的道歉。

慕爺聽了她的話,這才回過頭來看了看她越來越瘦的臉,嘆道:「煙兒,爹爹知道你的心意,你也別多想,好好休息。」

慕含煙流着淚點頭,看着二老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房門前,她終於再也抵抗不住襲卷而來的暈眩,再度暈了過去。

凝霜瞧見她的異狀,連忙衝過來,抖着手探向她的鼻息,感覺到溫熱的呼吸她才放下心來,將手覆上她的額頭,過高的溫度嚇了她一跳,連忙吩咐丫頭們去請大夫。

就這樣折騰到半夜,慕含煙的狀況才慢慢好轉,凝霜受了傷,又在床前忙活了一下午,早就疲倦的合上眼靠在床邊打盹,此時萬物俱籟,人們經過疲憊的一天後早就沉入夢鄉,所以誰也未曾注意到雲家房屋上飛躍着一道黑色身影。

雲:桀照着熟悉的路線飛快的奔跑着,生怕再晚一會兒就見不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今天早上他在離京城千里之外的鳳仙鎮接到密報,說保護慕含煙的兩個暗衛在京城外的西山寺山腳下被人發現屍體,然後是慕含煙傷重,雲菲兒昏迷不醒的消息,他接到密報時頓時慌了神,連最精密的布署都來不及顧,交代了無塵幾句就匆匆騎上千里良駒往京城趕,只希望自己能及時回到她身邊,給她支撐。

一路上,他無數次希望這則消息只是敵方想要打擊他,粉碎他的計劃而假傳的,可是那則密報上卻是用暗語書寫的,這讓他根本就無法欺騙自己。

此刻已在雲府之內,再過片刻功夫他就能看到日思夜想的她了,可是越是臨近了,他的心就越是不安,他害怕了,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在此時膽怯了,他怕回到院中,見到的不是她如花的笑靨,而是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可是不管他內心如何煎熬,此時他是瘋狂的想見到她,哪怕她不會對他笑,哪怕她只是沉沉的睡着,看她一眼他就能放下心來。

瀚錦院外,雲:桀的腳步在原地頓了頓,便義無反顧的大步向里走,一路上並沒有下人,正在雲:桀心裏升起不安時,他已經來到主屋外面,屋內亮如白晝,雲桀透過窗欞向里望,床上隆起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她似乎正沉睡着,她的身旁坐着不停打盹的凝霜,屋裏的藥味衝天,可想而知這幾日她是用藥在續命,他的心一下子揪痛起來,他再也不滿足這樣的窺視,推開門大步向里走去。

來到床邊,床上蒼白憔悴的人兒霎時讓他停頓了呼吸,彷彿他稍一用力她就會徹底消失,他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可仍是吵醒了時時警醒的凝霜,凝霜一臉戒備的望向來人,在看到雲:桀時眼裏閃過驚喜。

「姑爺你回來了,小姐一直在等你。」凝霜激動得眼裏閃過淚光,彷彿終於見到闊別多年的親人般。

雲:桀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問道:「凝霜,含煙好些了嗎?」

凝霜搖搖頭,看向慕含煙的眼神藏着濃濃的擔憂「姑爺,小姐還在昏迷中,你先跟小姐說說話,我在外面等你。」說完也不等雲:桀首肯,徑直出了門,走到門邊,還體貼的替他們合上門。

屋裏直剩下站着的雲:桀和睡着的慕含煙,雲:桀挪動腳步走到她身邊,瞧她額頭上放着一塊冒着熱氣的白布,雙頰因高熱而緋紅一片伸手拿下巾子在熱水裏重新浸泡了一下,然後擰成半乾的重新覆在她額頭上,瞧她較之他走時又瘦了些的臉頰,他心疼的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含煙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你答應我不受傷不生病的,為什麼不遵守諾言?」雲桀喃喃自語道一手摸着她憔悴的臉,雖在責怪她,但是語氣中的自責更加強烈。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保護好你,含煙,你起來打我罵我吧躺在床上不理我。」雲桀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她的臉,感覺她臉上傳來的高溫知道是慕含煙睡得久了,還是雲:桀的鬍渣太過扎人總之不久后慕含煙的眼睫開始了細小的眨動。

雲:桀自然也意到了,可是那頻率實在是太過細小他很不確定她是否要醒了,「含煙,睜開眼睛來看看我,不要一直睡好嗎?」

慕含煙實際上已經醒了,只是此情此景在她心裏很不真實,她怕她一睜開眼睛他就會消失,可是臉上的觸感那麼真實,手上麻麻痒痒的感覺也那麼真實,他是真的嗎?這回不再只是她的夢?

耳邊再次傳他低沉的嗓音,那麼迷人有磁性,她在心裏跟自己說,就偷睜開一隻眼睛看看,只看一眼,他應該就不會消失,慕含煙眼睫輕輕的慢慢的睜開,刺眼的光線讓她很不適應,睜開了一下又連忙閉上,可僅這一眼就讓她明白握着她手,撫摸着她的臉的人就是雲桀,想到他直的回來了,還在她身邊時,她委屈的直掉淚,淚水順着她的眼角往下流,一滴滴的滴落在雲桀的手上。

雲桀剛才已經看見睜開眼睛,正想說話時,手背一燙,他垂睫一看,卻是慕含煙滾燙的淚水,他頓時心慌起來,顫着手替她擦掉淚水,可是那淚越流越凶,「含煙,怎麼了,你別哭啊,你現在正生著病,一哭又會加重病情的。」

慕煙不理,閉着眼睛讓淚流得更快,雲:桀手忙腳亂的去擦,嘴裏直道歉,「含煙,你若是怪我就起來打我吧,別一直哭,哭多了傷身體。」說着將她扶起來摟在懷裏。

慕含煙被他的作驚得忘了哭,連忙睜開眼睛看着他,良久才蹦出一句話來,「:桀,真的是你?」

雲:桀聽到她的話,頓時心酸起,她這一句話里包含了多少的失落與委屈啊,他將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輕聲呢喃道:「煙兒,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感受到真實的溫暖,慕含煙鼻頭一酸,又流下淚來,只不過這次卻是喜悅的淚水,「:桀,你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出門在外連封報平安的家書都不往家裏寄,我以為…以為你遭遇了什麼不測,還好你回來了。」

雲:桀原本以為她會責怪自己回來得太晚、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她,可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心酸又苦澀的話來,原來她不怪自己,只是擔心他出意外,雖然他從未說過他在做什麼,但以慕含煙的聰慧絕不會沒想到,只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飄遊在外的日子,他明白,即使他不歸家不捎平安也無會注意到他,所以忘記了家裏還有人在日夜牽掛着他。

「對不起,含煙,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擔心,以後我再也不會了,別哭了哦。」雲桀像在哄小孩子一樣的哄着她,只因她哭起來的樣子真的跟小孩子一樣。

慕含煙將頭埋進他的懷裏,不讓他看到自己此時狼狽的臉,哭過之後,眼前又開始陣陣發暈,慕含煙緊閉雙眼,縮在雲:桀懷裏吸取他身上的溫暖,雲:桀此時也察覺了她的不適,輕聲道:「含煙,怎麼了,身體哪裏不舒服?凝霜,凝霜,快去將你家小姐的葯端來。」

門外凝霜應了是飛快的向小廚房走去,屋中慕含煙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由著雲桀在深夜吵得眾人人仰馬翻。她窩在雲:桀懷裏幸福的想着:有人寵著真是一件令人舒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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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要跟眾位辛苦等文的大大說聲對不起了,今天鍵盤的QWE三個鍵壞掉了,離城又很遠,所以馥兒只能點開桌面鍵盤寫,至於書評,馥兒看過好幾遍了,等明天買了新鍵盤,馥兒第一時間去回復,對不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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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上錯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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