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藍誘
「學完了嗎？」何青屏問那端見過一面的豐腴女人，她曾提及參加美容培訓班。
「不想學了！」她回復遲緩，「越學越沒意思，騰不出時間干正經事了。」
「這樣啊，花錢買罪受。」他聊興不濃。
「嗯，就是煩，見什麼都煩，有時覺得不如死了算了。」她的回復加快。
他頗覺意外，見面時感受到過往情感給她留下的壓力，卻不知壓力這麼大，誠心誠意地說：「你需要一個男人。」
數分鐘后，她道：「不想讓我女兒受氣。」
他把二人曾見過的事放到一邊，開導：「不結婚，別人如何給孩子們氣受？異xing朋友或床上伴侶都行，女人需要新的情感來釋放積壓下來的舊情感。」
「不想做別人的**。」她態度堅決。
「結婚不行，**不成，那就安心守着現在的ri子。」他能理解她的狀態，卻不以為然。
「可還是煩呀，我該怎麼辦？」絕望躍然屏上。
他搖搖頭：「不改變，又不想守着現狀，不知道你想幹嘛？」
「所以才想找你聊聊嘛。」
他覺得她只要調整好心情，是有可能走到一起的，即使結婚，至少不會欺負她的二個女兒，問題在於彼此沒法正常溝通，他想起朋友的一句話：女人都是神經病。
「怎麼不說話？」她有些不耐煩。
他快速敲打鍵盤：「你的網友那麼多，為啥偏偏找我聊？」不等她回答，繼續道，「我倆見過面，我認為我們可以發展，先**，后結婚，是你不想，說實話，我不會把更多的時間和jing力花在一個什麼關係都沒有的女人身上。」他覺得解氣，心說你死好了，免得給別人添堵。
「知道嗎？上次見面，我就是氣你提到**兩個字。」她似乎沒看全他的話。
他感覺快失控了，問：「**有墮落的意思嗎？」
「不管，就是不喜歡。」
這女人的確要瘋了！
他反駁：「談情說愛的都可以叫**，對象、戀人，還有小三，**節不是搞**的人才能過的。」實在不懂某些女人的看法，「**」成了肉yu的代名詞，是帶有強烈侮辱的貶義詞。
「呵呵，讓你這麼一提醒，還真是。」她居然不適時宜地笑了。
他感覺腦袋在放大，刪掉打好的一行字，重新敲上：「我倆要結婚，就必須談情說愛和上床，總不能等到婚後才發現對方不合適吧？」
「誰要跟你上床？」她話鋒一轉，「你不煩我？」
「煩過你嗎？」他想早點結束對話，再繞下去，非得繞出滿腔怒火。
「那為啥兩個星期都不聯繫我？」
前言不搭后語，這女人是瘋了！
他仰天一聲長嘆，按捺住情緒：「是你沒有一點繼續聯繫的意思。」
「你這麼聰明，用我提醒？」她把胡攪蠻纏發揮到極限。
這時，聽見手機響，他暗暗鬆一口氣，不管不顧地說：「有事了，88。」不想被她逼瘋。
看號碼，是申城來電，立即激動起來，心說：還真來電話了！
「您好。」他致意。
「您好，我是佳緣公司的業務經理，我姓楊。」普通話不標準，不是申市口音。
「嗯，您請講。」聽見qq仍吱吱響，他隨手靜音。
「您發來的圖片，專家看過後的初步意見是，除了那隻銅爐，其餘三件瓷器應該是明清時期的。」小楊敘述清楚。
他覺得不可思議，脫口問道：「都是真的？」
「從圖片上看，都是真的，至於具體朝代，必須看過實物后，才能給出準確結論。」小楊非常自信。
驚訝之餘，他一時語結，閃爍地問：「值錢嗎？」
「是這樣的，三件寶貝的具體朝代確認后，才能預估市場價值。」小楊略微停頓，「專家說，那四系藻紋藍釉瓶有可能是清早期的，如果真是，價值應在百萬左右。」
他的嘴張大到能跳進一隻蛤蟆，立時jing覺，小心翼翼地說：「我從沒接觸過古玩，這次回家，看見一大堆這種東西，一時好奇，只想知道其中有真的就行，也斷了爸媽的一塊心病。」他聞到陷阱的味道，悄悄地往後挪動自己的位置，絕不能過於主動。
「不懂沒關係，我們公司有全國一流的古玩專家，這樣吧，你加上我的qq，詳細地網上再聊。」小楊絲毫沒覺異樣。
他腦筋電閃，心想通過網線，不至於把自己和那些物件拽過去，那還能騙什麼？聊就聊唄。
剛加上，小楊發來一份邀請函，大意是正在徵集chun季拍賣會的寶貝，特別提到二位專家姓名。
他趕緊輸入其中一位搜索，發現對方所言非虛，該專家是考古學會會員，也是央視某節目的御用專家，前不久吃晚飯時，還在某期節目中見過他，儘管記憶很模糊。
攏緊心神，他敲道：「下一步，我該怎麼做？」心想了解一下也無害，
一會兒，小楊回復：「如果您有意出手，需帶着實物來本公司，鑒定無誤后雙方再協商，並簽合同。」
這麼快又將回到申市！但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
待想清楚，他道：「楊先生，我跟家人商量一下，明天給你明確答覆，好嗎？」
他又大致了解其他相關細節，包括鑒定費、合作前期費用以及古玩公司的銷售渠道，除了拍賣會，還有預展、網上展示、私下交易等，交易成功，收取成交額的百分之八，另代繳百分之三的稅。
聊完，他背靠沙發，獃獃地盯着天花板，反覆問：這是天上掉的餡餅嗎？會噎死自己嗎？
雖然手頭緊，終歸要看望女兒，路費可忽略不計，那風險是什麼？騙局？據他知道，申市有着全國最佳的商業氛圍，遇上明目張膽的騙子機率很小，在那邊生活十餘年，依舊討厭當地人，卻從未遇上騙子，也是把範圍縮小到申市的原因。
他深知這世上騙子不少，原來在申市沒遇上，不代表申市沒有騙子，何況是真真假假的古玩市場，騙子肯定如雨後chun筍似的，一不小心，就能踩到幾條狐狸尾巴，關鍵得看自己的運氣，網上隨手一點，正好避開了騙子公司，加上是去申市，避開的可能xing又大增。
思前想後，覺得自己不會倒霉到出門就踩到狐狸尾巴，更相信自己斷人識物的判斷力。
他按照小楊提供的公司地址，搜索那幢名為「重洋天地」的大廈，就它所處的街道位置，斷定它屬高檔寫字樓，接着查找更多的公司背景情況。
忙過一陣，他起身拿過那隻「四系藻紋藍釉瓶」仔細翻看，它並不jing美，由於長期磨損，上端稜角露出一圈細細的白胎，沒有底款，除了藻紋外，中部有兩條線條粗獷流暢正遊動的魚，再無其它特殊，貌似平庸的它能值百萬，依然是懸在他心裏的大問號。
猛然之間想起老媽先前的話，她相信自家收藏中有寶貝，苦於找不到識貨的。
這時，樓下傳來女人呼叫聲，他微微一笑，知道老姐到了，又聽見兩聲狗吠，心說：還真弄來了！
出屋下樓，把那豐腴女人不停閃爍地頭像留在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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