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出乎意料
(www.)「有你們那麼多能幹的兒子.皇上何必器重我.」我搖搖頭.突然覺得這是個好時機.忙說.「對了.文式白是不是也轉了性開始參加國事了.」
「嗯.」文秋尊喉嚨里悶悶的一聲.似乎也對文式白有很多顧慮.讓我也不敢再繼續這些話題.只好閉了嘴.
文秋尊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場.每次和他並肩走在一起就能感覺到那種巨大的壓迫感.我曾經一度覺得這是一種帝王的特徵.每一個能統治天下的人身上都有這樣的氣場.
很快到了蜂儀殿.站在門口.文秋尊拉住我.說：「早點休息.」
我一見到他的眼神就受不了.似乎有種神奇的魔力.就是會死死的抓住你.我忙低下頭.「嗯.」
沒想到.文秋尊居然伸手把我攬到他懷裡.有些歉意的說：「我知道你有很多委屈很多想法.但我想讓你知道.很多事情.我的本意並不如此.」
「我明白.」我也滿是無奈.
「進去吧.」文秋尊放開我.換了一種疼愛的眼神目送我進屋.
我確實看不懂他.也為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的心動感到羞恥.可是在那麼一個大帥哥面前把持不住是很正常的嘛.
我回到屋內.勤快的青藤已經把屋子打掃的一塵不染.但是我沒有見到她的人影.我繼續往裡走.掀開寢殿的帘子時.才發現青藤坐在床邊.身影顯得那麼瘦小.
我心裡一緊.輕聲喚道：「青藤.」
這一聲呼喚似乎把青藤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她眼神迷茫了一下.才馬上站起身.說：「小姐你回來了.」
「你怎麼了.」我關切的問.
這時候我才發現青藤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她從身後拿出一個信封似的東西遞給我.「我今天打掃屋子的時候找到這個.一下子想起了雲薈.就有些傷心.」
我接過信封.封面上端端正正的寫著雲薈兩個字.
當初雲薈死的突然.我們都沒捨得把她的東西清空.加上她本來之前也準備離開自己打包帶走了很多東西.蜂儀殿內幾乎沒留下什麼.我們也就沒再整理.
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找到她的一封信.是留給我的么.
我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打開.裡面有厚厚的一小疊信紙.看上去有不少內容.我這時候才發現.雲薈的字寫的真不錯.娟秀端正.就算不是什麼派別.也絕對算得上是一手好字.
會寫字又懂畫.看來這個丫鬟真的不簡單.文秋尊應該是把她當成妹妹一樣在培養.
可是一想到雲薈的存在是文秋尊監視我的眼線.我心情又沉了下來.想著心事好半天忘了把信展開.
我以為這是一封雲薈留下的遺書什麼的.打開后發現不是.這更像是她的日記.記錄著她很多日常的生活和心情.
我一封封翻了下去.對以前不了解的她有了很多了解.也印證了我的猜測.雲薈對文秋尊.果然有很深的感情.
看到其中一封.我突然呆住.上邊寫到：「今天夫人不在.我去了永和宮.大皇子殿下交待我一定要保護好夫人.我知道幾天前璟妃娘娘警告過大皇子殿下.如果再心軟就會把計劃的目標轉移到他身上.所以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大皇子殿下.我可以看著夫人為她賣命.卻離大皇子殿下太遠了.」
什麼叫「計劃的目標轉移到他身上」.什麼計劃什麼目標.我看了看雲薈標註的日期.那段時間是我和文秋尊關係最近的日子.難道…
我接著往下看.雲薈下一封日記寫到：「大皇子殿下果然出事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璟妃娘娘乾的.但是我只是個丫鬟除了好好照顧夫人.其他事情一點辦法都沒有.璟妃娘娘太狠心.對自己親生兒子都能下的去手.大皇子殿下又太心軟.對夫人太好.才招來璟妃娘娘的警告.」
我手一抖.信就灑落在腳旁.
而比手更抖的.是我現在的心.
我記起了那個日子.知道雲薈信中的出事是指什麼.日期上的那天.是文秋尊帶我去後山.被暗算落水的日子.
我一直知道這是璟妃做的.可我一直以為是她為了挑起我和孫柔嘉之間的矛盾.進而站在孫柔嘉那一邊以取得她的信任才策劃的計中計.
后來璟妃又誤導我.讓我懷疑這是文秋尊的計劃.目的是為了讓我死讓他得到娶孫柔嘉的自由.后來救我不過是良心發現罷了.
可是現在雲薈這幾封日記.卻讓我感知到了另一個世界.
原來那天的那個黑衣人.確實是沖著文秋尊而去.只是被我的奮不顧身擾亂了計劃.而背後的主使.也確實是璟妃.但她的目的.卻是那麼不可思議.
這件事的衝擊太大.我還不確定是不是僅憑這幾封日記就能斷定這些猜測.但是種種證據已經表明.璟妃.給文秋尊下了命令.讓他利用我.而文秋尊並沒有這麼做.為了給他一點壓力和下馬威.璟妃使出些卑鄙的招數.比如暗算我們.比如陷害我.比如試圖挑起我和文秋尊之間的矛盾.想讓整個宮內雞犬不寧.讓文秋尊乖乖的聽話.
我一陣冷汗.慶幸自己還算冷靜.沒有兀自亂了陣腳讓璟妃有機可乘.可我又覺得自己真是太不堪.把文秋尊想的太卑鄙.其實一切都是璟妃使的障眼法.她真是太厲害.讓我們大家都一步步自己朝著陷進里跳.如果不是今天青藤發現雲薈留下的這些日記.可能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我定定神.一鼓作氣把所有日記都看完.清楚了所有事情的始末.然後吩咐青藤把這些信件不留痕迹的全部銷毀.心裡默默的有了主意.
可是我算來算去還是算不過璟妃那個老狐狸.第二天.還沒等我開始行動.璟妃又再次出招.
「小姐.璟妃派人來說.讓小姐早膳後去合桂殿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青藤在我還在吃東西的時候帶話來.
雖然摸不清璟妃想幹嘛.但是既然是去合桂殿談事情.就不怕她再暗算我.
合桂殿雖然只是懿樂宮的偏殿.但豪華程度絲毫不遜於主殿.有過之而無不及.
璟妃更是有女主人的架勢.走進合桂殿.處處是威嚴所帶來的壓抑氣氛.讓人心生畏懼.
皇上和文秋尊也在.看來璟妃把我叫來確實是有計劃要實施.
我朝文秋尊看了一眼.自從昨天看到雲薈的信之後.我心裡對他一直有很深的歉意.卻又沒法開口說出來.
似乎是有感應似的.文秋尊好像能讀懂我心裡在想什麼.朝我笑笑.表情里似乎在說沒關係.
璟妃招呼我坐下.然後就和皇上打情罵俏似的在秀恩愛.我在文秋尊身邊坐下.藉機套近乎.「我看你們最近都很閑的樣子.」
「再忙也得歇歇呀.不然豈不是把自己累死了.」文秋尊說.
璟妃努力營造出一種幸福家庭的氛圍.皇上也樂在其中.品著茶說：「朕喝過那麼多的茶.還是璟妃你宮中的最有味道.」
「那當然.我這裡泡茶的水都是我親自去接的山澗水.味道最為甘甜.瑾墨也來嘗嘗.」璟妃給我也倒了杯茶.
皇上見到我就是滿口讚揚：「瑾墨上次那個注意已經奏效.朕正吩咐下面的人去做.瑾墨.你又立了大功.」
璟妃顯得比我還激動.「那皇上準備怎麼賞賜瑾墨呀.」
皇上很大度的說：「瑾墨那麼能幹.朕已經沒有可以賞賜給她的了.只能讓朕最驕傲的兒子來替朕補償她啦.」
璟妃趁機說：「瑾墨已經一次次的證明了她的能力.以臣妾看.不如給瑾墨一個特權.讓她跟著秋尊一起批閱卷宗.一來呢可以提前鍛煉她.二來呢也能為皇上分憂.」
原來是在這等著我.我真是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把璟妃吃下去.
我不知道以前有沒有過這樣的先例.但不管有沒有.我都不能答應她這個提議.我一個皇室之外的外人.一旦參政.不知道會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就算沒錯也會被有心人挑錯.不用幾天就能把我碎屍萬段.
璟妃這個如意算盤可真好.這樣一來徹底控制我讓我毫無翻身之地.
「皇上.我…」我起身想拒絕.沒想到文秋尊搶先開口.也站起來.說：
「父皇.這樣未免太著急了點.瑾墨再能幹也是女孩子.被卷進勾心鬥角的洪流中終會不太好.再說她本身宮外人.若遇到宮外熟悉之人之事要如何處理.這會讓瑾墨很難做人的.」
文秋尊完全說出了我的心聲.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對皇上說：「皇上.大皇子殿下說的正是我的心聲.瑾墨只是女輩.很多想法只是小聰明登不得大雅之堂.如果非要我參加國事.恐怕會遭很多非議.到時候不論是皇上還是我.都會很難做人.」
皇上畢竟是有腦子的人.雖然璟妃不斷在旁邊煽風點火.他還是有自己的判斷力.又聽了我和文秋尊的話后.說：「好好好.這件事暫時擱下.你們也好好想想.瑾墨早晚有天會成為皇后.這些都是逃不掉的.也要提前有這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