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步步為營

……www.……我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也在想這個主意的可行性.忙慫恿他說：「真的.我覺得我這個主意真是棒呆了.你快想想辦法我們來當一回月老.」

文式白看著我皺了皺眉.搖搖頭說：「你平常不是挺機靈的嗎.在這種問題上怎麼那麼粗心大意.你沒看出連郢的心事.」

「什麼心事.」我不懂.

「算了.以後你會明白的.現在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別管別人的事情了.經過這麼一鬧.還有很多難題需要你去面對.你快回去吧.」

經他一提醒.我心裡一沉.是啊.這麼一鬧.我大概又成為眾矢之的了.璟妃那要解決.文秋尊那要解決.在等著我的麻煩事情還有一大堆.

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我和青藤回到了蜂儀殿.

沒想到剛進門就看到雲薈.她收拾好了一個小包袱.看上去是準備要走的樣子.

青藤也是個倔脾氣.見到雲薈就把頭扭朝一邊.也不和她打招呼.自己一個人悄悄抹著眼淚.

氣氛有些僵.我拉過青藤的手.安慰到：「別這樣.大家好歹有緣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總要惦記著一絲情分.」

青藤屈膝給我行了個大禮.說：「小姐你有顆寬宏大量的心.對叛徒也能既往不咎.但是我做不到.有些錯可以原諒有些錯不能原諒.我為小姐的善良鳴不平.反正我就是傷心.就是沒法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她說的義正言辭.又是當著雲薈的面.但讓我有些尷尬不知道從何說起才好.

雲薈見狀.走過來朝我我跪下.我哪裡受過這樣的大禮.忙伸手想把她扶起來：「快起來快起來.」

雲薈搖搖頭.依舊跪著.說：「夫人.千錯萬錯都是雲薈一個人的錯.雲薈不求能得到原諒.只希望雲薈不在夫人身邊服侍的時候夫人能保重身體.一切都好.」

「什麼.你要走.」我脫口而出.

「雲薈已經沒有臉繼續在蜂儀殿待下去了.這就和夫人作別.」雲薈緩緩起身.臉上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壯烈的表情.

我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從來沒覺得自己那麼寬宏大量過.甚至想開口讓她留下.青藤看出了我的想法.伸手拉住我對我搖搖頭.就這個空隙間.雲薈已經走出了蜂儀殿.從此便不再屬於這裡.

她一走.我心裡空落落.坐在大堂中間發獃.青藤給我燉了一鍋雞湯.抬了一碗走過來.說：「小姐最近憔悴得很.快喝點雞湯補一補.」

聞到雞湯的味道.我又想起雲薈.她的廚藝真是好.很多拿手菜都是我的最愛.

我看著雞湯嘆了口氣.問青藤：「你一定也很想她吧.」

青藤努力忍住快要掉下來的眼淚.拚命搖搖頭說：「她背叛了小姐.背叛了蜂儀殿.我是不會原諒她的.」

「她在永和宮生活了那麼多年.早已有了根深蒂固的思想.把那裡當成了她的家.就算來到蜂儀殿.還會聽文秋尊的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我在心裡暗暗想.她會幫文秋尊做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深愛著文秋尊.這是任何外力都沒法改變的感情.人在情中.身不由己.

青藤咬著嘴唇.倔強的說：「反正她已經走了.小姐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是啊.反正她走了.但是她又能去哪兒.宮裡的丫鬟調動要統一經過內務處的安排.現在她隻身一人.能去哪兒.

我整個人都好混亂.心情也沒法平靜下來.這個時候好像去找誰都不對.左思右想.我對青藤說：「我們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吧.」

請安本是常事.但是皇后對這些表面的東西不是太在乎.所以也不苛求大家.再加上皇後娘娘的懿樂宮側殿就住著璟妃.為了避免老是遇到她.我也能少來就少來.在給皇后請安這件事上確是做的太不好.

怕什麼來什麼.我還走在去懿樂宮的路上.居然看到璟妃迎面走了過來.這個璟妃.她是算準時機故意在等著我嗎.

沒辦法.我硬著頭皮走過去.朝她微微屈膝行禮.說：「給璟妃娘娘請安.」

「瑾墨呀.真是稀客.今天怎麼過來了.要不要去宮裡坐坐.」璟妃陰陽怪氣.

我正了正神.不卑不亢的說：「今天天氣正好.我來給皇後娘娘請安.順便給她帶了點小點心嘗嘗.點心要趁熱吃才好.就不陪璟妃娘娘多聊了.改天有空的時候再去娘娘的側殿坐坐.」

璟妃嘴角抽搐了兩下.我見自己的挑釁有了效果.那裡還管的著會不會和璟妃再次結仇.心裡已經開心的不行.

「好啊.那你去吧.」璟妃繞過我.又突然回頭.小聲說：「我會讓你知道.和我作對是什麼下場.」

我呆住.不知道她又要使什麼妖法對付我.不過我當然已經不怕.見識過她的手段.以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怕她不成.

皇后的宮裡很冷清.雖然整個宮的裝飾極其奢華.但到處都是冷冰冰的磚牆沒有一絲人的生氣.

皇后見到我很高興.沒有架子的打招呼：「瑾墨你最近那麼忙.請安就可以免了.能偶爾來看看我我就很開心了.」

「我哪裡忙.」我不好意思的說.「我那都是些不靠譜的雜事'哪裡像皇後娘娘負責後宮之事.才是真的忙.」

「下個月你就正式成為太子妃.不光要協辦後宮.還要幫助秋尊料理前朝.到時候有你忙的.」

皇后這番話戳中了我的心事.我有些擔心的說：「只怕.我沒法當好這個太子妃.」

「這是什麼話.」皇后大聲呵斥.朝四處望了望.說.「這話要是讓有心人聽了去.不知道會在背後給你使多少絆子.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一言一行都不能掉以輕心.」

我看著皇后小心謹慎的樣子.脫口而出：「可是這樣.不是會很累嗎.」

「這就是宮廷.」皇后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有榮華富貴也有明槍暗箭.你既然已經踏了進來.只能防不能逃.你強他就弱.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就不能讓一切順其自然.必須有所行動.」

我沒想到向來溫和不參與紛爭的皇後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她也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暗暗的做著鬥爭嗎.

見我不說話.皇后又說：「瑾墨.我能看出你很善良.在宮裡待了那麼久也沒被榮華富貴沖昏頭腦.但是你的善良.可能會害了你.現在還好.等你真正有了太子妃之名.甚至某天坐上皇后之位.你就會成為所有明槍暗箭的靶心.到時候再狠心.就來不及了.必須從現在開始.就排除異己.」

排除異己.皇后居然會和我說這樣的話.誰是異己.現在對我語重心長的她顯然不是異.哪會是己嗎.

我的心突然跳的很快.腦海中冒出個可怕的念頭.璟妃把皇後身邊的孫柔嘉拉去了她的陣營.那麼現在.皇后是不是也想把我拉到她的戰壕內呢.

我看著皇后的臉.雍容華貴.卻如此落寞.這是個得不到寵愛的皇后.我心裡一動.她會不會就是我以後生活的寫照.

越想越可怕.我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皇后發現了我的異樣.大概覺的我被她嚇著了.忙走過來拍拍我的肩給我安慰.說：「說這些話只是為了讓你在遇到什麼打擊的時候不會顯得措手不及.不用擔心.宮裡還有那麼多人.需要幫忙隨時開口就好.」

我點點頭.謝謝的話還沒說出口.皇后突然又說：「對了.你和敏軒關係那麼好.你也幫我勸著她一點.讓她性子別那麼硬.還是要多聽她父皇的話.她是女兒.很多要求不比皇子.皇上也是希望她能過的幸福就好.」

我不懂皇后的意思.不過這話里似乎在說敏軒的婚姻大事.的確.敏軒年紀已經不小.別的比她小的公主都已經嫁人.最差的也已指婚.只有她還單著.看來皇上已經有了決定.只是得不到敏軒的承認.所以皇后藉機希望我能勸勸敏軒.我是知道敏軒的心意的人啊.要怎麼勸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的麻煩事還沒解決.又得擔心別人.頭疼真頭疼.

「好了.時候不早了.瑾墨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吧.不用在我這耽擱了.」

我起身又行了個禮.說：「今日多謝皇後娘娘教誨.瑾墨受益匪淺.改日再來給皇後娘娘請安.」

原本是想來皇后這能落得一份清凈.沒想到她越發把我說的混亂了.現在心裡更是一團亂麻.和璟妃算是已經明著宣戰了.反正她不仁我也不義.總不能老讓她牽著鼻子走.就算我不願和誰作對.璟妃也非要找茬.我只好奉陪到底.可是和文秋尊呢.畢竟還是我即將要嫁的人.我該怎麼面對他.我還沒想好.

回蜂儀殿的路上.突然有個侍衛慌慌張張的跑來.撲通跪在我跟前.聲音顫抖的說：「瑾墨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我認出這個侍衛是蜂儀殿宮裡負責保護宮內安全的高手.我忙問：「發生了什麼.快起來說話.」

侍衛抬頭看著我.聲音無比凄涼：「雲薈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