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煙與火

「苦力逃跑了。苦力逃跑了。」外面山呼海嘯一樣的聲音將還在沉睡的蠆夭給吵醒了。這看來很讓他不高興，只見蠆夭黑著臉大喝一聲：「來人。」

一個身體強壯的女人幾步來到了他的身邊伏下：「蠆夭。」

「外面怎麼了？」蠆夭激動的說道。

「有人說苦力逃跑了。」這個女人怯怯的不敢看他，只是低著頭翁聲翁氣的說。

「苦力逃跑？」蠆夭不敢至信的問。他吃驚得嘴裡可以塞進一個鴨蛋。這些年來太古非常穩定。雖然每年都從「偏遠地區」捉一些人回來當苦力。但是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他們就會被這裡的穩定所同化。所以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聽說苦力有什麼事了。苦力做亂與逃跑彷彿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曆了。而今天發生了自然讓蠆夭吃驚：「派人去看看？」

「是。」女人退了出去。

很快便有人專門負責處理此事。只見一個高大的漢子被叫進了蠆夭的山洞裡，沒一會兒便走了出來。只見他出來之後見到山洞裡集結著很多等消息的人，於是一揮手道：「你們跟我走。」

於是這一隊烏合之從的人馬四處出擊，逐個查看了周邊的幾個苦力居住的地點，都沒有事。為首的男人奇怪的自語著：「都沒事，哪裡苦力不見了？」

「許，許是那些人。」一個聲音怯怯的在他的耳邊說道。為首的壯漢聽到聲音感到奇怪他扭頭一看，只見一個摳婁著背的傢伙跟在他的後面。

「你是。」

「我是XX部來詢問情況的。」對方回道。現在各部人太多了，部落之間每天都會有大量人來到主洞里詢問命令，這很正常。但是這樣的人都是穩定的，眼前的人卻沒有看過。

「XX部的XX今天為什麼沒有過來。」

「XX病了，啊不，犯邪氣了。」此人說話嘴裡象是含著蘿蔔一樣的難聽，也聽不出口音來。聽得大漢猜了好一會兒。

「犯邪氣？」這個解釋說得過去，為首的大漢忙著沒空理會太多。於是他輕叩首點頭表示同意。於是他們來到了一個洞群深入的山洞當中。只見這個山洞在如岩壁的縫隙一般的一段通道的後面。整個洞非常的小。裡邊不過只有百十多平米。洞內成一個蛋形。在中間有一段水流從洞中流過。裡邊臭氣熏天。看來這裡關著的人基本上是「超極重犯」了。所以應當除去勞作之外沒有機會離開這裡。

一行人走了進去。只見這裡在水流的兩邊建了一些柵欄。與師偃他們的柵欄一樣都是用繩子綁好的。不過這裡的巡邏人員卻是十分強大。三個身強力壯的漢子還帶有比棒球棍還要粗的木棍。可見武力之強大。任何一個想找麻煩的苦力都會受到身體的重創。

一隊人走到了裡邊。只見這裡關著的所有人都是男人。他們看著這些人走了進來並沒有太多的表示。他們手中都有工作，有些是綴繩子，有些是製作工具。看到一大堆人走了這些這些人只是冷冷的看著而以。看起來早已麻木不仁了。

在這裡不但陰暗，而且還非常的潮濕。根本就不適合人類的居住。但是這裡卻真實的住著不下五十人。為首的男人一看，這裡一切安好，奇怪的抓了抓頭。與三個看守溝通了一下，確實沒有問題。於是為首的男人只好回頭去跟蠆夭回報了。

而三個大漢則繼續的監視著眼前的這些人勞作。一切好象都沒有變化。

不過這只是他們認為。

一小會兒之後突然一個冒著煙霧的濕木象是手榴彈藥一樣的被扔了進來。然後馬上就是第二個，第三個。三個大漢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應。所以最初可以應對的時間就被他們浪費掉了。當他們反應過來將前面的三個濕木扔到了水裡的時候，後面更多的個這樣的很小的濕木被扔了進來。而這種濕木增加的速度遠遠超過他們尋找到並扔到水裡的速度。沒花多少時候整個山洞裡已經沒法很容易的呼吸了。四處都是人們的咳嗽聲。

三個大漢一看傻眼了。他們從來沒有應付過這樣的場面，只好一下子跑到了走道里。卻發現走道里也是一樣。一片煙霧。於是他們只好一路向外而去。卻沒有注意在他們的頭頂上一個人象是壁虎一樣雙手雙腳支著兩邊的岩壁。一塊濕濕的獸皮圍著他的嘴和鼻子。獸皮並不透氣，所以實際上這樣只能讓他的嘴和鼻子更好受一點，而無法改變被煙熏的事實。

師偃扔進了二十個左右的小「煙頭」之後看到了整個山洞裡都是煙了這才收手。他估計著三個大漢十之**被他給熏出來，於是便象是一個壁虎一樣，兩手支著兩邊的岩壁，爬到了高外。在煙的掩護之下，這裡有人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別談被煙得滿腦子焦急只想快點離開的人了。所以他的兩手用盡的自己的所有力量一直在上面堅持著，一直到看到了下面的那三個大漢逃走了之後在慢慢的從岩壁上跳了下來。然後馬上便一下子鑽入了關著他的族人的山洞裡。

「咳咳……。」整個山洞裡全都是煙。想要找到真是難上加難。但是對於師偃來說這不是問題。

「咳咳……閻，戶黎、逸陽你們在哪裡？」師偃大聲的叫著，試圖通過叫聲來找到自己的族人。

「師，師偃！咳咳……」一個驚訝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里。師偃一下子仆到了聲音的方向的柵欄邊。只見三個蓬頭苟面的男人正驚訝的看著他。

「師偃，真的是你。」一聽就知道是閻的聲音。

「當然是我。不然還能有誰。」師偃微微一笑，露出他比這個時代的人要白一些的牙齒。

……

楠急步走進了山洞之中看到了正焦急的走來走去的兀突。

「發生了什麼事？」兀突奇怪的問道。

「有人苦力逃了。」

「苦力？」兀突也同樣不相信太古族的苦力居然敢逃走。

「這怎麼可能。」

「對，我也認為不可能。所以我覺是他。」楠的眼中全都是自信與堅定。

「他？」兀突一臉疑問的看著楠。他不知道楠嘴裡的那個他是指誰。

「是那個男人。我說所說的，水與火的圖騰所支持的男人。」楠非常確定的說道。

看著楠那堅定的臉兀突也感到他決不是隨便說說的：「為什麼？」

「感覺。」楠甚至連一點證據都沒有。好在這不是一個講證據的時代。

「好。你去叫上你的人，捉住他。」兀突一聽沒有任何猶豫，馬上應道。

「嗯。」楠興奮的點了點頭。剛想走出去，突然外面又傳來了聲音。

「起大火了！起大火了……」楠與兀突都大吃一驚。兩人驚訝的跟著人群跑到了洞口外面。只見他們的頭頂之上，諸存著幾十個部落的食物的山洞的洞口彷彿是地獄怪獸一樣的張著大嘴，將滾滾的濃煙一直往外噴著。許多部落的人用盡了所有辦法來運水到上面試圖阻止這個山洞的濃煙流出。結果洞口人進人出，整個場面非常混亂。但是顯然這是一個失敗了舉動。因為他們只能用獸皮，樹葉運一點點水上去，有什麼用。反而增加了場面的混亂程度。

而更多的人則是決望的坐在地上看著他們花去大量時間怒力的成果正一點一點的成為了飛灰。楠與兀突兩人只能感到他們四處都是進進入入的人影。各種聲音，各種方言在他們的身邊響起。人們的臉上寫著各種的表情，有絕望、有焦急、有惶恐。但是沒有一個冷靜的人。

「是他，一定是他。」看到了此楠更加確定。

「嗯。」兀突點了點頭：「帶上你的人去吧。」

「是。」楠一臉決絕的點頭。然後再不回頭的離開了兀突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