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沈璃的腿功
「不用練了？」秦墨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雖然他滿腦子的疑問。可他還是無條件的相信了沈璃的話，他相信。沈璃做出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對他不利的。人生在世，總要有那麼一些人可以相信。也總要有那麼一些人可以完全的信任。若是連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那也未免太可憐了。
劍法有千百種招式，不過其中只有二十幾個變化。你看我演練。沈璃拉開了架勢，雙腿前屈。雙手彎曲成掌。然後，只見她快速的擺動了起來。
沈璃待得秦墨停下招式之後開口說道，然後腳下一動，屈指成劍隨著步法轉動身體，她的眼睛始終跟隨著用勁的那隻手，一會上下飄忽，一會左顧右盼，十分的靈活。
「劈，刺，崩，擊，點，提，挑，斬，截，脫，按，掛，削.........這二十幾個幾本的劍技，你看我的腿法和步法！」
秦墨用心的看著，只見沈璃在走步的時候，始終不抬起來，而是擦地而行。
「所有的武技，都是要練身體上的功夫。還有體內的氣。就如同下身是一塊鐵，穩紮地面，上身飄忽閃動，永遠不倒。練功也是這樣！我這樣走的步子，叫『履冰步』，並不是要你在冰面上走，而是讓你好像在冰面上走的時候要輕，要穩，要提住那個勁，小心翼翼，含住勁，不然稍微一重了，就會摔倒在冰面之上。一個不慎，還會把冰面踩破，掉進冰水之中。」
看好了。我們武者體內的氣，可以把一些原本用人力不可能做到的動作做出來。
只見到沈璃話音落下，整個人忽然向前奔跑了起來。她每踏在地面之上的一步都可以讓整個練功室劇烈的震動一下，只見她踏了幾步之後整個人凌空跳了起來。在跳起來的同時沈璃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冰心古劍，接著她在半空中的身子轉了一個圈，轉回了原點之時她的身後出現了一道強烈的震蕩。隨著這震蕩出現，沈璃的身形以比剛才奔跑還要快數十倍的速度飛快的沖向了前方的一塊足足有一丈厚的鋼板。只聽得「轟！」然巨響，然後就只見到那塊鋼板被沈璃擊了個對穿，上面被打出了足足有數尺寬的大洞。
「.........」站在原地的秦墨被驚得張大了嘴巴，要知道，那可是一丈厚鋼板，不是木板啊！
沈璃一個翻身跳過了那被打成了對穿的鋼板，然後看著被驚呆了的秦墨說道：「若是沒有著氣的幫助。在半空中想要強行扭身的話會把腰給扭傷，而若是沒有著真氣造成的震蕩我使用出來的那股力道也打不穿鋼板。我們習武之人，用力不能用死力。得把力用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這樣子才能知道什麼程度的力可以起到最好的作用。剛剛我在前面踏了幾步，在地面之上積蓄了一股力道。」
「然後用著這股力道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同時周身的氣震蕩著周圍的空氣。把力道都積蓄到了身體之中，在轉回了我原先所在的位置之時把力道隨著腿部和腰身運轉到了手臂之上。接著把真氣和內氣運轉到腳下震蕩了開來，身形借著這股震蕩之力沖向了那塊鋼板。用震蕩產生的速度，還有那強大慣性硬生生的穿破了鋼板。否則，我那股力道可打不破那塊鋼板。除非用真氣強行破壞，這就是用力的一個技巧。氣，可以配合我們武者打出耗力小而且威力強大的一擊。所以，練氣和練體乃武之一字中的重中之重。很多高明的武技都要配合氣來使用，若是沒有了氣。其威力將會大大降低。好了，我現在讓你看看如何把自身的氣血運轉到全身上下，看好了。」
說罷，沈璃收劍歸鞘。接著只見她全身上下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隨著這陣顫抖而產生的是一陣低沉的嗡鳴之聲，然後，就只見到沈璃渾身一震。然後只見她向著左右踏出了幾步，她每踏出一步都帶起了一道殘影。由此可見，她的速度該是有多麼的快了。
秦墨能夠清楚的看見，沈璃的全身上下乃至每一個穴道都在輕微地震動著。在短短的時間之內，那嗡鳴之聲就已經從從剛剛剛剛開始時那微弱的聲響變為了如同天邊的滾雷那般沉悶的轟鳴之聲。而就在這時，沈璃的身形忽然間往前一竄。重重的踏在了地板之上，隨著這一步，練功室再次的動蕩了起來。而就算是這股能夠把整個練功室都踩得一陣動搖的力道都沒有把地板踩裂。從這裡就可以知道，這地板該是有多麼堅固了。
沈璃一共踏出了九步，在踏出這九步的時候，她身邊的氣甚至把周圍的空間都震蕩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波動，這股震蕩是由沈璃周身的各個穴道所散發出來的。她全身上下的穴道都在吸收著四周的氣。單個穴道產生的震蕩並不算很大，可是全身穴道一同產生的氣就非常多了。隨著這股震蕩產生出了一股股勁風在沈璃周身上下盤旋著。讓她看起來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一般，極具氣勢。
這九步踏出，沈璃已經到了那被打了個對穿的鋼板前方。然後，只見到她一抬手臂。隨著她手臂的這一抬，她手臂周圍的氣呈一道圓環狀震蕩了開來。然後，只見到沈璃的手用力的往下一壓。一股氣隨著沈璃的手臂狠狠的壓向了鋼板，隨著這手臂下壓而產生的激烈的破空之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沈璃那如玉的手掌已經拍在了鋼板之上。沈璃的手掌和鋼板撞擊之時發出了如同金鐵交鳴一樣的巨響。然後，一道下沉的氣罩震蕩了開來，隨著這震蕩伴隨的是一股強勁的狂風掃向了四面八方。沈璃那在抬掌之時就根根直豎豎的黑髮也隨著這陣狂風而被吹得四散飛舞了起來。
待狂風散盡，秦墨一看那鋼板。此時哪裡還有什麼鋼板？地面之上剩下的就只有一點鐵屑，為什麼是一點？因為大部分的鐵屑都被風吹走了.......
「我......」秦墨原本想說我去的，只不過剛剛說出了我的時候沈璃就猛的朝他一瞪。他後面的那個字就硬生生被憋在了喉嚨裡面。要知道，就連郎宗天那般的強橫也只不過是**一下土地和樹林而已。而沈璃倒好，直接把鋼板拍成了一堆鐵屑......好吧，可能是郎宗天沒有用全力。只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沈璃這一掌的威力真的把秦墨嚇到了，這威力也太大了點吧？
沈璃還是如以前練武一樣，練完之後，雙手上提到眉心虛按下來到腹部，隨後吐氣如箭。接著，她把背後那四散飛舞的長發慢慢的束了起來。然後才道：「你把我剛剛演練的那二十幾式劍招都給我連貫的使出來看看。」
這對秦墨來說簡直太簡單了，因為他早就在幾年之前就已經不執著於招式了。只見秦墨拔出那把黑乎乎的長劍舞動了起來。
劍走輕盈，其招式當然也是極其靈動的。秦墨演練了一下，他的周身隨著這一陣演練並沒有出現什麼劍光。因為這劍實在是太黑了，就算這樣。他也還是覺得練得還算不錯了，不料，卻被沈璃喝道：「你這練的空架子，你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用氣！我剛剛的演示都白演示了！？」
「怎麼了？」秦墨有些納悶，要知道，他在招式上沒出什麼差錯啊。
「招式不錯，步子也走對了。你的脊椎也調動得很好，可是你的腦袋就只有這麼點用？你怎麼沒有運用氣跟周圍的空間產生共振把那股共振產生的力道也吸收進來運用到自身當中呢？內家！？什麼是內家！？不是把氣藏在體內不散出去就是內家！而是周身穴道張弛有度，氣力圓轉自如那才叫內家！周身的氣外放的時候跟空氣中的元素產生共振這時候穴道就應該張開，接著就應該迅速的收縮穴道產生一股吸力把氣外放所產生的震蕩通過穴道吸進體內從而運輸進身體之中。要不然，這些氣就浪費了。只進不出是假招式，只出不進是笨招式！你學了那麼多年都學到哪裡去了？！」
說完，沈璃做了一個推掌的姿勢，手臂推到末端，收回來的時候，秦墨只見她手臂上的寒毛猛的豎了起來。然後，一股氣在她的手臂邊震蕩了開來，然後又迅速的消失不見。秦墨定睛一看，才發現沈璃的毛孔全部緊閉了起來。周身的穴道如同一顆顆白色的珠子一般漲了起來，顯然，這些氣都被縮在了穴道之中。
「練的時候，步法要對，眼睛要對，脊椎要對，你體內的氣也要搬運對！你練的虎豹雷音和真氣都到哪裡去了？這麼點悟性都沒有！運勁的時候要把體內的氣也運用得活了！」
沈璃教起秦墨來的時候，十分嚴厲。因為，她爹教她的時候可比她教秦墨的時候嚴厲多了。沈璃一直相信，只有嚴厲才能夠讓人能夠迅速的把東西學到。
「原來是這樣，把氣融到武技中，武技就像是一個陣法，氣就是陣的擺法和陣法所需的靈物，擺放得好靈物又高級那麼這個陣法也就厲害了。」秦墨恍然大悟。
沈璃略微一驚訝：「小笨蛋，你還有點悟性啊。既然知道，就在練招的時候把氣也運用進去吧。」
秦墨點了點頭，一五一十的練起來。手做劍指緩慢的推動，步法轉動身子，到最後，越練越熟，每一出招，用勁到位，氣流運轉周身，把外放的氣所產生的震動吸進體內從而帶動自身出招。漸漸地，秦墨運用得更加熟練。收掌則是脊椎一落，全身寒毛炸開，雞皮疙瘩隆起。全身熱氣也隨著自身的運轉而在身體四周鼓盪著，真氣隨著自身的每一次震蕩而運轉至全身上下各處地方牢牢地把那些熱氣給包圍住。同時也為自身那因為持續的鍛煉而有些疲勞的身體恢復體力。漸漸的，秦墨越練越順暢，彷彿自身跟周圍的空間融為了一體。只不過，秦墨好像還是感覺到有點不對。
以前秦墨站馬步，和做獨孤夜教給他的那幾套動作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那時候的也只是鍛煉到了全身上下。而沒有嘗試著把氣跟周身的空間契合。因為，他在練武總感覺跟周圍的空間有些屏障。就像是有什麼一直在阻礙著他一樣，所以他一直在想著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秦墨一次次的出招，身體內的氣也隨著這一次次的出招而張弛有度的一進一出，體內的真氣也隨著這細微的震蕩而運轉至了全身上下把那些因為鍛煉而產生的熱氣包裹起來。練了一段時間，秦墨感覺到體內的熱氣越來越多。他知道，那是因為出招的時候那若有若無的阻礙而導致內氣不能及時的疏散出去而越積越多。到得最後，秦墨感覺到體內好像被氣吹得鼓了起來。整個人暖洋洋的。不過秦墨知道，其實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真正的鼓起來，那是氣刺激到了穴道而產生的錯覺而已。
漸漸的，封鎖熱氣的真氣竟然隱隱有些鬆動，渾身的氣越積越厚，然後秦墨的脊椎骨一松。毛孔一下被沖開，秦墨牙關被嘴裡蘊含的內氣沖開，不由自主的長嘯一聲，只見一股白色的氣柱從秦墨從嘴裡噴發出來。隨後立刻汗如雨下，渾身都濕透了。
「還是不行，一個功底深厚武者，在把氣放到體外之後再把氣收納回身體這個過程之中始終都能夠保證體內的內氣達到某一個極限而不讓內氣衝散真氣噴發出來，你現在根本就不懂這些。所以養不住氣，以前的馬步還有三才式是輕微的動脊椎，產生的氣不大，你還能含得住，現在真氣和內氣以及身體一起運動之後你就含不住了，身體內所有的氣都涌了出來，你體內的真氣當然鎖不住了，再加上你毛孔和脊椎的力量在那股氣衝破真氣封鎖的時候也顯得有些不夠，自然就關不住了。」
沈璃看見秦墨好像從水裡面撈出來似的，不由得笑道：「你剛才練的時候不得法，要是你能夠把那股收不進來的氣給運用好了讓其成為你的助力而不是障礙的時候同時再把出招的速度放慢一些，你渾身的毛孔就都能夠在一張一弛的時候配合著真氣把體內的熱氣鎖住，那氣有一些也就會慢慢的沉澱進小腹，腰腎之間，有一部分會上升到胸中氣海和太陽穴裡面，這樣才會配合真氣改造你的身體，增加你穴道收縮的力量。保養身體。」
「心神意氣力同時運轉的時候所產生的熱氣是很大的，你現在根本就不懂如何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氣。練了也是傷身體。」
秦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聽到沈璃的話，他好像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大聲道：「對了，把氣運用到招式之中還不夠。還要充分的運用氣，氣散發出身體之外的時候在功底還不深厚的時候難免有一些會被浪費而產生過多的震蕩之力。如果能夠順著這震蕩的軌跡把這部分震蕩的力道運用起來呢。」
沈璃眸中閃過了一絲神采，然後道：「小笨蛋，不錯嘛，現在終於想通了這點。我還以為要我說出來呢。」
「氣和力不同，氣要用得活了才能更好的輔助自身。」
「武技和氣不同，氣是用來溫養和激活自身的潛力，武技是用來戰鬥的。悠閑的練氣哪裡能打人？其實我叫你用體內的真氣內氣跟身體一起運轉起來，是讓你用來更好的戰鬥的，一眛的運用肉身力量只會損耗你的精氣，而懂得運氣則能養生長體力，武技，要用出來的時候才能看見，只不過，很多看過的人都死了。」
「練武也是要用氣的，不過如果不配上氣來保養長體力，身體很快就會垮掉。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運用這些震蕩而出招的。」
沈璃說起武技和氣的關係來來，絲絲入扣，秦墨聽得一楞一楞的。深深感到到武之一字中蘊含的深奧之理。
「還有，腿功最重要，馬步，和屢冰步要需要持久練習，走路的時候把那股勁含住了，不動的時候可以學三才式的意境來感悟天地。什麼時候你的腿功能練到像我這樣的地步，你也算是入門了。」
說著，沈璃讓秦墨走到一邊，自己圍繞著地板轉起圈子來。
秦墨只見沈璃每一步抬起，踏落地面，都有一種舉足輕重的感覺，地面被沈璃的踏力震動，整個地面都微微的震動了起來。
隨著沈璃這一次次的轉圈，沈璃周身的氣再次震蕩了起來。慢慢的，這震蕩越來越激烈。到了最後，讓周圍的空氣都一陣的動搖了起來。而沈璃的周邊也隨著她的動作而產生了一圈勁風。吹得她的頭髮和衣服如同吹了氣一樣的鼓盪了起來。
沈璃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後，竟然如同走馬觀花，快得不可思議，身形晃出的一道道殘影，讓秦墨眼睛發花。
而沈璃周圍的風也越來的越寬，最後，竟然變為了一道風柱隨著沈璃的行動而轉了起來。
圓形的風柱，在沈璃周身出現，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旋轉著。
轟！終於，沈璃停下了轉動一腳踢向了空中。隨著沈璃的這一腳踢出，周圍的空間被踢出了一道巨大的圓形波動震蕩而出，然後一道巨大的波動攜著一道粗大的白色氣柱飛向了遠方同時也帶起了一陣狂風席捲向了四周。
秦墨被驚得張大了嘴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