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箭射惡婦

第七章 箭射惡婦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想到的名字,見楊蓮亭面帶不屑的說了句馬馬虎虎,東方白心頭微怒,一個粉拳砸了過去。

楊蓮亭身軀後仰,伸出手抓住了東方白的手臂,嬉笑道:「動手打老師,真是目無尊長。」這時恰好瞧見她纖長白皙的手臂之上竟然有幾道淤青,當即皺眉問道:「你娘打你的?」

楊蓮亭早已吩咐幾人,不要把他教導他們讀書識字之事向外人透露,畢竟一個小孩子教眾人讀書識字,不是被當成神童,就是被說成是妖怪。楊蓮亭不覺得自己有那個運氣被人奉做神童,舉薦入朝。以他的運氣,十之八九被當成妖怪,要是再碰上什麼天災異兆,說不得他就會被綁上火刑架給活活燒死。

但紙總歸包不住火,偶爾來往行人便曾聽聞他們的朗讀聲,而這一年多來,東方白的父母親也發現了女兒頻繁外出,甚至有一次尾隨其來到小廟,還好楊蓮亭提前發現,東方夫婦亦是只當東方白好心偷拿食物接濟乞丐。為此,東方白的父親東方龍倒沒說什麼,她的母親倒是把她拉回家,打了她一頓。

東方白一怔,而後抽回手臂,倔強道:「要你管啊?」

楊蓮亭也不願繼續談這事,畢竟這是他人家務事,他也插不了手,嘆了口氣,說道:「要是為難就好好獃在家學女紅得了,省的你娘把你掃地出門,到時候還得讓我養你。」

東方白不憤道:「誰要你養了?」

「他·他·她·他·他·他們五個!」楊蓮亭指著五人組說道。而後指著東方白道:「還有你,你敢說,這倆年來,有好東西的時候有哪次少了你的份?」

「那我也有帶東西給你吃啊!」東方白臉上一紅,依然不服道。

楊蓮亭一翻白眼,道:「那是學費!」

「頭兒,你們別爭了,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今晚我們到鎮上好好玩玩。」楊圓子開口道。

因為楊蓮亭的關係,他們才能安心的過了這一年多,所以五人奉楊蓮亭為頭兒。但他又年齡太小,叫大哥顯得不倫不類,叫老大,楊蓮亭覺得太黑,索姓稱呼為頭兒。

「哼··不跟你一般計較,我回家做活,帶妹妹去。」秉著說不過就跑的原則,東方白橫了楊蓮亭一眼,驕哼一聲,跑了回去。

入夜,月明星稀。

楊園子五人到鎮上湊熱鬧,楊蓮亭則是一個留在小廟,這個時代的娛樂項目實在對他沒有什麼吸引人,不願為此浪費自己的體力。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楊蓮亭獨自一人蹲坐在小廟的屋頂之上,看著那一輪高高懸挂在夜空的圓月,心中不禁想起自己原本的家人,當想到這一世的家人時,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自他周歲過後,楊家一出什麼事都有人把賬都給算到他這個「災星」頭上,王氏當著楊璞面前是一個樣,背後又一個樣。尤其是楊璞的第二個兒子,他的弟弟出生后,莫說碰,王氏連見都不準楊蓮亭他見。

一次趁著楊璞出門,王氏讓人偷偷把他給扔出家門,可誰也沒想到他自己走回了楊家。他回家時,楊璞還未歸來。事後楊蓮亭也沒將此事告知楊璞,楊家也是出奇一致的沒有在楊璞面前提起此事。

但王氏並未打消這個念頭,反而變本加厲,在楊璞再次出遠門時,讓人把楊蓮亭扔到深山之中,而且打斷了他的腿。

若不是王氏是他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楊蓮亭殺了她的心都有,事到如今,他也沒想過回去了,楊家除了楊璞少數幾個也沒人希望他這個災星回去。

最起碼,楊蓮亭心知肚明,作為楊家家主,興隆鏢局總鏢頭的楊志堅不說對王氏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但他這個孫子丟失一事總該知曉吧?但事後,就連他都沒對楊璞提起此事,其心思不言而喻。為了維持王楊倆家的關係,楊蓮亭這個「災星」「啞巴」也被楊志堅無情的拋棄了。

「等我名揚天下之時,不知道你們又會是怎樣的表情?真是期待啊!」楊蓮亭自語道。他自信以他所擁有的知識,想要在這個世界闖出名頭並不難。想到此處,楊蓮亭又喃喃道:「差不多是時候離開這小村子了。」

若不是因為楊圓子這五人,或許楊蓮亭早就離開此地,但他不可能照顧他們一輩子,同吃同住,教他們讀書識字,甚至還教了他們一些功夫,他能做的已經夠多了。

靠打獵為生總不是辦法,不是每次都能滿載而歸,更別說伴隨著隨時喪命的風險。

「頭兒!」就在楊蓮亭沉思之時,楊圓子的聲音傳來。

楊蓮亭從屋頂跳下一看,楊圓子五人都哎,問道:「這麼早就回來啦?」

「頭兒,你看!」楊圓子提起一個酒瓶,說道。

楊蓮亭鼻子嗅了嗅,眉頭一挑,問道:「哪來的?」

「頭兒,不是偷的,也不是別人喝剩的,是我們幾個用攢下的錢買的。」楊圓子解釋道。

楊蓮亭很久沒喝過酒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喝過,這幾年,連肚子都填不飽,更別說有機會喝上酒,而這一年來,生活雖好轉,但也不敢亂花錢,一切都用在了生活必須上。想到這,楊蓮亭盤算著自己就算要離開,也得留下點銀子給楊圓子他們,可他現在身無分文,憑他一人獵的東西也只堪堪他們六人溫飽有餘而已。

「拿來!」說完,楊蓮亭接過酒瓶,拔掉瓶塞,淺嘗一口。

與他前世所喝過的酒相比,這酒劣質得不能再劣質了,但了勝於無。

酒入愁腸,楊蓮亭又想起了以前,他每次回家都會陪爸爸喝上一些,可惜,如今再也沒機會了,不由嘆息一聲。

見楊杞子流著口水的盯著自己手中的酒瓶,楊蓮亭笑道:「小孩子不能喝酒。」

這時,楊蓮亭聽到腳步聲,轉身望去,卻是看見東方白左手提著燈籠,右手提著一個食盒走來。楊蓮亭知道,她定是來送月餅給他們。

「咦,你喝的是酒?」東方白驚疑道。

楊蓮亭微微一笑,又仰頭倒進一口,而後念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我也要喝。」東方白道。

楊蓮亭笑道:「小孩子不能喝酒,尤其是女孩子。」

「哼!別忘了,你比我還小,拿來!」東方白不依不饒,搶過楊蓮亭手中的酒瓶,往嘴裡一灌。

「咳咳··」

東方白卻是被嗆到了,臉蛋紅撲撲。

「哈哈··我早說小孩子不能喝酒。」楊蓮亭知道東方白倔強要強,有意讓她吃癟才由著她奪過酒瓶。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七人圍坐於一起,吃著東方白帶來的月餅,而楊蓮亭一般抿著酒一邊哼唱著歌曲。六人都是安靜的傾聽著。

待楊蓮亭唱完之後,東方白頓時開口道:「蓮弟,怎麼不唱了?」

「沒了啊!」楊蓮亭聳肩道。

東方白道:「再唱一個。」

「是啊!頭兒,你唱的很好聽,再給我們唱一個。」女孩真小七亦是說道。

楊蓮亭無奈,想了想,唱道:「昨曰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曰亂我心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風四飄流。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愛情兩個字好辛苦····」

等到楊蓮亭再次唱完后,最小楊杞子問道:「頭兒,愛情是什麼?能吃么?是苦的么?」

楊蓮亭被這吃貨給逗笑了,想了下說道:「愛情不能吃,但它可以讓人飽。」

「讓人飽?」眾人不解道。

楊蓮亭強忍笑意,說道:「嗯,正所謂有情飲水飽,當擁有愛情的時候,你只喝水就飽了。」

「咕嚕··」楊杞子咽了下口水,而後堅定道:「我一定要擁有愛情,這樣我就不用怕會挨餓了。」

聞言,楊蓮亭微微一笑。

「我該回家了。」東方白起身道。

楊蓮亭看了看夜色,道:「我送你回去。」而後起身把獵刀插在腰間,背上弓箭。

倆人並肩行走在漆黑的小道上,看著空中的滿月,東方白問道:「蓮弟,月亮上真有嫦娥么?」

「沒有!」楊蓮亭回道。

東方白再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啊!」楊蓮亭道。

東方白盯著楊蓮亭的臉,嚴肅道:「蓮弟。」

「嗯!」楊蓮亭眨眨眼,靜等下文。

東方白黯然道:「娘說再過幾年就給我找個人家。」

「很好啊!女人長大后總該嫁人的。」楊蓮亭道。

「我才不想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女人怎麼了?女人難道只有依靠男人才能生存么?」東方白不甘道。

楊蓮亭笑道:「那倒不是,只要你有本事,你想嫁誰都行。就像你娘,你爹在你娘面前還不是像孫子一樣。」

東方白瞪眼道:「哼··你才是孫子,我娘···」

「你娘是不是姓曹啊?」楊蓮亭突然打斷道。

「啊?」東方白摸不清頭腦。

楊蓮亭指著前方,說道:「說曹艹,曹艹就到。」

東方白順著楊蓮亭手指方向看去,頓時一哆嗦。她的爹娘此時就在她身前不遠處,尤其是她娘,臉色陰沉彷彿想要吃了她一般。

「你這個賠錢貨,我說多少次,別跟乞丐廝混一起,要是傳了出去,你讓我的臉往哪擱?」東方白的母親上前拉扯過她,惡狠狠罵道。

聞言,楊蓮亭皺了皺眉。

「娘子,好了··」東方龍勸道。

「閉嘴,今天我一定要打死她。」

楊蓮亭見這惡婦一邊拉扯東方白,一邊毒打著她,看著東方白流著眼淚的眸子中那倔強的眼神,他冷下臉,拿出後背上的弓箭。

「嗡!!」

一枝箭矢插在了惡婦的髮髻之上,頓時讓她嚇得一呆。

「你再敢打她一下,我就射你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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