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菀嬪自縊

太后居住的長寧宮。

晏子騫將手平穩的搭在太后的手腕上，隔着錦帕為太后把脈。須臾，便見他收回手，從太后榻側的凳子上起身。緩緩的對着楚離風鞠了一躬，這才開口道：「皇上，太後娘娘的病症已有很大好轉，我再給開一副新的藥方，調理上那麼半個月就會大好了。」

聽完晏子騫的話，楚離風很是感激的對着他微微鞠了一躬。「晏大師辛苦了。多謝大師救治朕的母后。大師若是有什麼需要盡可向朕開口。」

卻見晏子騫微微側身避讓過了楚離風所鞠的躬。開口說到：「皇上客氣了，您的一片仁孝之心，草民豈有不成全之理。皇上是承天運的人，您的一禮草民卻是受之不起的。」

「大師，朕所行之禮不為天子之身，只為朕身為母后的兒子。大師救治我母后，以一個為人之子的身份對您行禮，大師確實是受得起的。」

兩人正在說話間，便聽到殿外一陣吵嚷聲，楚離風蹙了蹙眉頭，便對長寧宮的掌事太監高公公吩咐到：「高公公，出去看看外面怎麼回事。」

楚離風話音剛落，便見楚錦璽闖了進來。還來不及開口責怪他的無禮。便見楚錦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父皇，宸兒中了鷓毒，兒臣求父皇讓晏大師去為宸兒診治。」

聽了楚錦璽的話，楚離風大驚，轉過身去正欲對晏子騫開口，便聽晏子騫道：「草民願前往。救人要緊，太子殿下這便帶路吧。」言罷，一行人匆匆忙忙趕往楚囈宸的安瑜宮。

在安瑜宮內焦急等待的蕭皇后一邊捏著錦帕一邊頻繁的往門口望去。終於聽到站在門口的青姮說道：「娘娘，皇上、太子殿下往這邊來了。」

青姮話音剛落，蕭皇后快步走向門口，便見楚離風、楚錦璽以及晏子騫等一行人已經到了門口。

「給皇上請安。」楚離風示意眾人起身，帶着晏子騫進了內殿。一路上，楚錦璽已經大致的跟楚離風和晏子騫說了說楚囈宸現在的情況。晏子騫剛進內殿，便走向楚囈宸的床榻，床榻上正為楚囈宸施針的吳太醫見到楚離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正準備行禮，卻被楚離風揮手打斷了。

晏子騫看到吳太醫為楚囈宸施針，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便拿出自己的藥箱開始為楚囈宸診治。

楚離風見床上躺着的楚囈宸即便疼昏過去也還因為疼痛而緊皺的眉頭，鐵青著臉對吳太醫說道：「愛卿將這毒給朕說說。」

吳太醫聽命開口向他解說道：「皇上。南荒地區有一種鳥名叫鷓，專門食用有毒的植物以果腹。它們的身體慢慢演化的能抵禦毒物的侵蝕，常年服用的劇毒之物溶入到它們的血液里，在它們身上流淌。用鷓毒身上的血液製成的毒藥便被稱為鷓毒。但凡中了鷓毒的人都會被劇烈的毒性一點點侵蝕了生機，直至死亡。」吳太醫看着隨着自己的敘述臉色變的越來越不好的楚離風，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這鷓毒要如何解？」楚離風問到。

「啟稟皇上，據臣所知，若想解鷓毒，便只有食鷓肉一途。只不過鷓極有靈性，卻是數量稀少，鮮少有人見過。」

聽了吳太醫的話，楚離風和蕭皇后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好。蕭皇后忍不住開口道：「皇上，使用如此歹毒的毒藥，可見用毒之人心思之毒辣，臣妾懇請皇上一定要徹查此事，為宸兒討回公道。」

「朕聽太子說宸兒是吃了那菀嬪送的紅酥才中毒的。吳太醫你且去看看那紅酥是否含有鷓毒。」楚離風沉着臉對吳太醫命令到。

「微臣遵命。」吳太醫走到桌旁，自藥箱裏拿出一張油泊紙，將紅酥放在指尖捻碎放在油泊紙上。便開始仔細的驗查起來。

須臾，便見吳太醫放下手裏的所有事物。戰戰兢兢的跪下向楚離風和蕭皇后稟報道：「回皇上，回娘娘。這紅酥里確實有鷓毒。」

吳太醫話音剛落，楚離風便憤怒的開口：「好好好，好個秋菀菀，竟然敢在宮內做下如此惡行。竟然敢下毒毒害朕的公主，蘇啟，給朕去拿了菀嬪那個賤人過來。順便把三皇子也帶來，讓他看看他自個母妃的嘴臉。」

楚離風下完命令，便見晏子騫為楚囈宸施診完畢緩步向他走來。

晏子騫向楚離風拱了拱手才開口說道：「皇上，小公主確實是中了鷓毒。草民現在先用藥將公主體內的毒性給壓了下來。只不過，要真正解毒的話，還需要給公主服用鷓肉。」

聽他這麼說，楚離風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聽吳太醫說這鷓很是稀少難尋，大師可知要去哪尋了鷓來為公主解毒。」

「皇上不必憂心，多年前，草民有幸被贈與過一隻被馴養的鷓，被草民養在了隨山。草民可以去取來為公主醫治，只是，公主現在的狀態怕是不能支撐到草民去隨山取鷓回來。」

蕭皇后聽他這麼說，還沒待楚離風開口便急忙問道：「晏大師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毒發時間拖到大師取了鷓回來嗎？」

「啟稟娘娘，需找一個武功頂尖的人，讓他每個時辰為公主輸入一次真氣，護住公主的心脈不被鷓毒侵蝕。且讓吳太醫每天都給公主進行一次針灸再加上每天服用這瓶子裏的一粒藥丸，堅持到微臣回來便可。」

晏子騫說完便從懷裏拿出一瓶葯。蕭皇后示意青姮接下那藥瓶，對着晏子騫說道：「多謝晏大師相助，本宮不勝感激。」

晏子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楚囈宸，對蕭皇后說道：「皇後娘娘不必客氣。小公主也算跟草民有緣，恰逢草民在宮中，這也證明了公主她命不該絕。草民這就快馬加鞭趕往清遠城，取來鷓肉為公主解毒。」

楚離風向晏子騫拱了拱手道：「辛苦大師了，朕讓御林軍統領護送大師一起前去取鷓肉。」

晏子騫向楚離風點了點頭：「草民告辭。」說罷便帶着御林軍統領一起出了宮門。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菀嬪娘娘自縊了。」一個先前奉命隨蘇啟一同前去捉拿菀嬪的侍衛回稟道。

「什麼？這個賤人毒害本宮的女兒，自知罪孽深重便畏罪自殺了嗎？」蕭皇后聽到侍衛的稟報，便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楚離風皺了皺眉頭，對蕭皇后說道：「朕去看看，你便在這好好照顧宸兒。」

......

楚離風到禧樂宮的時候，便看到大殿中間擺放着的菀嬪的屍體。蘇啟上前稟報道：「啟稟皇上，已經沒氣了。」

楚離風揮了揮手對蘇啟下達命令：「讓秋府前來領了屍體回去。菀嬪大逆不道，企圖毒害太子不成，卻誤毒了公主。死後不入皇陵。至於三皇子。。。」楚離風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暫且先送回秋府照看幾日吧。」

蘇啟聽到楚離風的命令，心裏暗暗驚了驚。皇上對公主實在是寵愛至極，這是因菀嬪毒害公主遷怒於三皇子了。

「是，微臣這就去辦。」說罷，蘇啟便退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