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履行諾言

到現在彼此都只能沉寂.太多激怒的語言只能讓自己喪失判斷力.

劉向進劉詢動不動就說有聲.心裡有了一絲疑惑.但是口中還是問.「那陛下您現在是怎麼想的.」

劉詢說.「更生.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有聲因為落雲的事情這一輩子都無法釋懷了.你理當振作.對於目前的事情.我們現在只有冷靜對策.鶴雲不會出宮.有聲也定然不會.除非是有人救走他們.墨家的人救不走鶴雲.更不會縱火.而楚鶴雲之所以會不在宮裡.就說明他是被人劫走了.否則他為了墨家怎麼會這樣.我現在故意讓人擴大範圍搜人.實際我讓人盯緊了王府.一直集有夙願最深的就是楚鶴雲等和王爺.」

「如此想來也是.王爺當初並不了解楚鶴雲和必須的約定.他們肯定會覺得只要按兵不動即可瞞天過海.可是這幾日也不知道有聲還不好.」劉向擔憂的就是她是否健康.

轉而又對劉詢說.「陛下.臣曾經窺探過廣川府的行宮.宮內的暗室交錯.一隻蒼鷹進去都很有可能找不到屍骨.」

劉詢看著劉向.拍拍他的肩膀.暗示他不要著急.事情已經是如此了.只有找到一個突破口才能救出他們.而劉去的突破口在哪裡呢.

沉默相處.再沉默.這是和廣川王360度.無死角的衝突.一定要找到人.一定要斬草除根.只是辦法.究竟用什麼辦法才能讓敵人放鬆警惕.

………….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猜猜是什麼.」昭信的手指劃過有聲的下巴.

「什麼消息.」有聲心裡疙瘩.

「呵呵.劉詢已經讓劉向.就是把你休掉的諫大夫.抓捕了十個潛入長安的墨家弟子.聽說現在已經押入監牢了.恐怕危在旦夕了.」

鶴雲緊緊的閉上眼睛.似乎根本不想聽到.這是雪上加霜的事情.他面色煞白.曹湛也好不到哪裡去.

昭信滿意的看著幾人.「你們懺悔吧.當初害我家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因果.現在只不過理應償還而已.」

「當初是我們殺了顏氏.你殺了我們就可以.何必作孽呢.」有聲淡道.

「可是你們任由那些人害了王爺.」

「那是因為王爺所作所為.違背天理.阻礙社稷.」有聲說.

「不要給我說這些.反正你們現在任何一句話都是多餘.接下來就看著你們的人一個一個的是怎麼死去的吧.昭信在有聲的臉上拍了兩下.」又走到鶴雲的面前.

「御史大人.你們好好在這裡享受吧.他們會因為你.屍骨無存.」

鶴雲一片訇然.只覺得眼前發黑.雙目緊閉.渾身顫抖.這樣的結果.只怕能讓他魂魄俱損吧.有聲心裡暗痛.他現在一絲一毫的痛楚都牽動著他們的心.

一個破碎的瓦片.被握在手中.緊緊的攥住.一隻手臂緩緩的伸出來.但是動作流暢.一點都不突兀不狼狽.

他看著昏睡的曹湛和有聲.嘴角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意.「再見了.我曾經許諾過陛下的.自然會為自己說過的話兒負責.」說罷.那個瓦片深深的割進去手腕處.一大朵鮮艷血紅的血花洶湧而出.

他伏著身子.在不遠處有聲的臉上輕輕的一吻.這是最後的告白儀式.也是攪擾他最不安的心緒.

吻完了有聲.再充滿希冀的看了一下.「我希望你好好的活著.我能走.但是你必須留在這個世上.完成我幸福的接力.」

血跡汩汩的流動.直到流動到有聲的手指處.粘稠.腥味.刺激著有聲.恍若一場夢.有聲和曹湛同時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幅魂不附體的畫面.

鶴雲面色蒼白.身上的衣襟沾滿了鮮血.一股溫柔的笑含在唇齒之間.雙臂下垂.手腕處一股殷紅的血還在高傲的流淌著.靜靜的.緩緩的……..

畫面安詳而又詭異.他居然真的自殺了.居然真的不聲不響的就自殺了.有聲曹湛他們是在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現在從一個呆若木雞不敢承認現實狀態中慢慢蘇醒.從拚命嘶吼到淚流滿面再到絕望錐心用了足足的時間.

不敢相信.如此絕世的而一個男子.居然會在這種世道的塵埃裡面塵滿面.鬢如霜.在這種環境之下居然會做的如此決絕.

有聲瘋狂的沙啞的聲音.「湛兄.湛兄.我們趕緊要出去.趕緊要想棒法救人.他不能死.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命運已經緊緊的交織在一起了.

有聲讓鶴雲的頭倒在自己的心口上.眼睛緊緊的閉上根本就不敢睜開看清楚這一番景象.鶴雲的微弱的呼吸還繼續存在著.

曹湛悲傷到無以復加.他渾身沾滿血跡的站起來.看看四周.無助的像一個鰥寡孤獨的倖存者一樣.「有聲.怎麼辦.」走著走著體力不支.忽然慌倒在在地上.人隨未死.但表現出來的程度卻接近於死亡狀態.

暗室就像地獄.有聲和曹湛第一次充滿著無以復加的複雜情緒.五臟六腑都快被傷心擔憂揉成碎片了.

有聲微微的張開眼睛.看著渾身是血的鶴雲.口中淡淡的說.「你若死.我怎麼活.你如果非死不可.那我是否不活非死.」

想到死.有聲才忽然發現一直沉浸在悲慟之中居然忘記了幫鶴雲止血.「湛兄.你趕緊過來.幫雲公子止血.」

曹湛幾乎同時驚覺.慌亂的跑向鶴雲處.拽住鶴雲受傷的手臂.按住胳膊處的動脈血.有聲則緊緊的和鶴雲貼在一起.她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就是為什麼要死.活的好好的能活下去就絕對不能死.

兩個人做著最大的努力.希望的烈焰一直延燒在他們的心裡.雖然眼睛裡面是萬分的悲傷.只要有一線希冀.她們就絕對不會放棄.

這時候暗室裡面的門被打開了.刑剛和昭信忽然進門.有聲不知道現在的這種情形是好是壞.

昭信看著倒在血泊裡面的鶴雲.愣的不得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有聲把鶴雲交給曹湛.渾身是血的走在昭信的面前.目光燃燒著奪命的炭火.「昭信.葉彥.趕緊幫我救人.不論如何一定要救醒他.」

昭信莫名其妙著看著有聲.「我還想殺他呢.現在你居然想讓我救他.」

有聲一時之間想不要萬全的辦法.昭信現在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管怎麼樣.只要能救鶴雲就行.

「你必須要救他.我答應你任何一件事情.」有聲迫切.

昭信笑笑.看著血泊裡面的鶴雲.「你知我的醫術高明.拜師學藝.你求我啊.」

有聲豈能不知.昭信幸得名醫真傳.求昭信救人難於上青天.不過有聲沒有做多它想.跪在地上「求求你救救他.」摒棄了全部的尊嚴.

昭信冷哼道.「求我是你應該的.當初我家人死的時候你若能請求一下我也會對你萬分感激的.楚鶴雲殺了我的家人.我現在是不可能救他的.」

從此以後.刑剛每天都會帶來消息.就是墨家又有幾個人被劉詢捉到了.昭信也時時光顧.正為所有的計劃沾沾得意.劉去偶爾進來炫耀如何躲過劉詢的搜查.劉詢始終嫩了一點.終於沒有抓到他的任何把柄.

有聲自知行路艱難.如在帶針的鋼板上一樣.說服昭信.談何容易.但是若不說服只怕鶴雲真的會回天乏術.時間即將過了這麼久了.

「我跟你一命換一命可以嗎.你救他.我任憑你處置.」

昭信聽見有聲說出這樣話.她遊戲人生般的看著有聲.「你願意用你的命交換別人的命.你瘋了.」

有聲跪在地上.剛毅的點著頭.曹湛發狂般的吼道.「有聲.什麼都可以.但是你的命不由得你做主.你若死就算把雲兄救回又有什麼用.你是想讓他生不如嗎.」

有聲聽聞之後頓時啞然.這種說服確實不行.想起自己原來死的時候鶴雲救她的情形.多麼的艱難啊.他的心碎成了那樣.

曹湛安置好鶴雲.把胳膊上綁上布條.一股腦的跪在地上.面對著昭信.「王後娘娘.我知道你恨我們.但是我在當日也是行兇的人.現在只希望你能幫忙救人.我暫時以斷臂為酬.」曹湛說完話的時候.已經從刑剛的腰圍上抽出了一把劍.直接砍向手臂.

雖然沒有斷.但是進入骨頭的卡擦聲.猶在耳邊.這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有聲已經不能馬上清醒了.鶴雲渾身是血.曹湛渾身是血.還有一個地方再噴射狀的流血.

之感覺眼前發昏.但是不能.有聲望著昭信.昭信也被此舉瞠目結舌了半晌.「刑剛.趕緊去拿群我的箱子.藥品的箱子.」

曹湛這才轟然聚到.任由手臂處的血大面積的流淌.有聲不知所措的跌坐在地上.眼神迷離.拚命的想找到一絲的安寧.

「更生.朕最近真的頭疼欲裂啊.」劉詢在御花園和劉向走在一起.

劉向道.「陛下什麼事情都運籌帷幄在心裡.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劉詢詭異的望了劉向一眼.「更生.還是你好啊.一個風流倜儻的文人雅士.」

劉向回望了劉詢一下.眼色未明.但性格可以張揚也可以淡定的劉向問.「有聲他們的事情陛下處理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