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無可奈何

歌詞大意是這樣的，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然後就是反覆如此，然後歡快的用腳踏出浪花，直到衣服濕透，才放肆的大笑。

土豪和小娟莫名的擔心，擔心有聲如此的反常，擔心她還在這個打擊裡面會換不過來，他們想過去，可是剛剛跨出了幾步，有聲土豪就像對陌生人一樣喝住，

「別過來，你們統統給我走開，我不認識你們！」

「有聲姐，你回去吧，雲公子他們可擔心你！」焦急萬分的土豪只好搬出鶴雲。

有聲嘻嘻哈哈的笑了一下，近乎僵硬的笑，「雲公子，雲公子是什麼的樣的人，你們居然把雲公子抬出來，我現在還配得上他嗎？我現在還會移情別戀嗎？你叫他走，我沒有臉見到雲公子。」

有聲笑完之後，雙臂抱住自己的膝蓋，在水波裡面看見自己憔悴和容顏和行屍走肉般的靈魂，一串淚珠悵然落在水中，濺起漣漪陣陣，讓自己的雙腿開始滑入水裡，春季的溪水還有刺骨的冰冷，這種感覺確實這麼的好，似乎能淹沒自己都憂傷，

再一點一寸的入水，直到跌落進水裡大口大口讓水灌進自己的口腔，自生自滅，傷痛何止是失去一個孩子那麼簡單。

土豪眼疾手快，早就注意到有聲如此危險的舉動啦，他急速跑過來，趕緊躍進河裡，用手托住有聲，但是有聲很不安分，土豪把她往水面上拖，她非得死命的想往更深處的沉淪，兩個人一上一下，態度都如此的堅定。

小娟看到的形式不妙了，土豪的力量馬上就快要消耗玩了，趕緊放肆的疾呼，

「有聲姐，你趕緊上來啊，你再不上來，我我我也跳進去算了。」

這也是小娟唯一能做的事情，並且擺好了一個落水的姿勢，她能明白，在水中的有聲肯定能看的清楚也聽得明白。

果然，有聲順著土豪的力道上了岸，渾身濕漉漉，面如枯槁，心如死灰一般

……………….

悅怡客棧的夜裡，清冷的燭火照耀四處華麗的牆壁，有聲失神落魄的問，「土豪，雲公子他們還是走了嗎？」

土豪托舉著一盞燈火說，「有聲姐他們已經走了，說是會長安有事情要辦理。」

有聲的脊樑閃了一下，頓時就散開了一股依託的力量，他們還是走了，雖然自己不想見到鶴雲，但並不代表她就堅強了，這個時候，是什麼時候，是人生最難過，難過到無以復加的時候吧，可是又什麼用，再難過也不能有任何的措施，只能讓自己的心在遭受某種啃噬。

悅怡客棧，終究是匆匆而過之人的暫時居住之處。有聲時而撫著自己平緩的小腹，

「孩子啊，娘對不起你，放你一個人在那裡，娘好後悔，以後娘就這樣陪著你好不好？」

一臉慈母的樣子，但時而也會嚎啕大哭，「孩子，你不要怨娘，娘不配擁有你，以後你找一個疼你的父母，最好找一個心疼你們母子的爹！」

這就是有聲在悅怡客棧所有的生活節奏，要麼就是枯槁一般的望著別處，要麼就是嚎啕大哭，要麼就是沒有任何錶情的沉默。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唯一知道的就是讓她安靜，讓她一個人在某一個角落，拾掇著自己傷痕纍纍的心。

小娟日日日送來的菜飯，經常都是滿滿的，看著她一圈一圈的瘦下去，土豪和小娟不知道有多心疼，只有暗自垂淚。

直到有一天，土豪病了，而且病來如山倒，有聲經常看到小娟一人在進進出出的忙碌，而且身上總有一股濃濃的中藥味，知道有一次，小娟剛剛給有聲送來飯菜要走的時候，有聲才病懨懨的問，

「你的身上為什麼又一股濃濃的藥味？」

小娟的眼淚一下躥出來了幾顆，她說「有聲姐，土豪最近都在生病。」

有聲「咯噔」了一下，更加的悵然，「我這個當姐姐的真自私，弟弟生病了都渾然不知，」一層自責慢慢無邊，一層自責又覆蓋在自己的傷口上，好難受。

小娟難過的看著有聲的狀態，土豪和有聲現在一個心理重病一個是身體有病，這樣的壓力，小娟也覺得四下荒涼，無助至極。

只是沒有多少時間，有聲就伏在土豪的床邊：「弟弟，我的好弟弟，姐姐對不起你，讓你擔心了，以後姐姐不會了，姐姐會堅強的活下去！這段時間你們為我擔心了，我不僅不配做朋友，不配做母親，還更不配做你們的姐姐」。

土豪頭腦發痛的難受，看到有他悲喜交加，

「有聲姐，看到你整天這個樣子，我真的好難過，我為什麼沒有把你照顧好，我怎麼有臉去面見雲公子，有聲姐，雲公子真的好苦啊，他為了你整日憂心忡忡，」話還沒有說完，有聲就別過臉去，不再看躺下的土豪，而是對著小娟說，

「小娟從今天開始，和我一起照顧土豪，他為了我受了不少的罪，」

「有聲姐，您說的是哪裡的話，你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小娟雖然柔聲，但是說話卻不能給人達到良藥的效果，反而讓有聲難為情。天下最可憐的人？可憐到醜態百出的地步嗎？

「有聲姐，你從今天開始好好吃飯好不好？」土豪虛弱的對正在神遊的有聲說。

有聲這時才緩過神來，「嗯，土豪，只要你乖乖的醒來，姐姐就多吃飯。」

「真的？有聲姐？」

「是的。」

幾個人達成了某一種求生的默契。土豪是因為受過風寒而感冒至深，病得根源在上次救有聲落水時候落下的。然而這些日子沒有好好調養，一旦病情發作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感冒都訥訥個害死人。

土豪一邊吐，一邊發燒，一邊虛冷，江湖郎中都請了好幾個，不過土豪的身體體質還是很不錯的，終究是頑強的戰勝了病魔。只是消瘦了很多。

三人之間，沒有任何人再提起雲公子等人，也沒有人提起失去的孩子和劉向，有聲怕忘這一方面想的太多，於是每天三人到郊外踏青，看著綠意朦朧的萬物，聚集在心裡的陰霾終有驅散之勢，這樣的日子云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