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救人之事

第22章:救人之事

宴客堂,雖然只有兩百米的距離,但是繁榮不可估量,富商官場的天堂,吃、住都是一流的,裝飾的飾品都是極為講究的,大堂裡面的雕龍畫棟,丹墀階梯,樟榆楩楠,或多或少的用於主裝材料,或者是輔助材料。

店小二精明勤快,但同時也市儈,看著有聲普通的衣著裝扮並沒有放在眼裡,只是漫不經心的問,

「有什麼事,今兒宴客堂都是貴客,普通人家看看就行了,別磨磨唧唧的。」

有聲並不在意,對於這樣的人,她懶得管,「我找霍叔。」

店小二一驚,「你怎麼知道霍爺?」

「你都不讓我見霍叔,你怎麼就知道我會不知道霍叔,」有聲強勢。

「好,你先等等,」店小二的態度轉變了不小,看著店小二當成大事一般的跑進去,有聲想著霍叔,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為何會如此神秘?知道霍叔的客人就被另一種恭敬的態度所迎合。她倒想看看是怎樣一個人!片刻,店小二帶出一個人,

「呂叔,就是這位姑娘找霍爺。」

叫呂叔的中年年男子精神矍鑠,目光如炬,似乎所有的陰謀在他的眼皮下面都會灰飛煙滅,好厲害的眼神,有聲心理一驚。

「你為什麼找霍爺?」呂叔問,

有聲見此人應該有發言權的,她拿出墨玉,在呂叔眼前晃了一下,「憑這個找霍叔。」

自從鶴雲說墨玉能夠找霍叔的時候她還驚疑不定,如今看來,憑藉墨玉不僅能找霍叔,還可以讓宴客堂的人對自己的態度有轉變。

呂叔的神色立即平靜,並沒有細細過問是誰送給她的,就讓有聲隨自己而去,一路上沉默不語,僅僅多的幾分的尊敬,走過的宴客堂的中心點,避開客戶會餐的地方還有一條帶有機關的通道,從進入通道十米之後,又是另外一種景象,草長鶯飛,仙鶴群集,孔翠鸂鶒,鸘鵠鷺鴻,頡頏參飛…..光明暐曄,有聲囅然,自己原來這麼沒有見識,到古代來了,為了圖一個安逸竟然做的是井底之蛙,不知是不思進取,還是懶惰成性,習慣欣賞著大面積的自然景色,四周的圍牆極高,所有的鳥類都豢養在一片沼澤裡面的,這樣觀看的距離也就十幾米,其他的有高高的茂林修竹,柳樟柏槐,如果從空中俯瞰的話也是綠綠的一片,消遣乘涼的好地方。

她不覺得摸著手中的墨玉,暗道,「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啊?」

繼續走了許久,沿著青石板鋪成的小徑,圍著假山,走過草氈蓋的走廊,就這樣東一下西一下,然後就到一間農味十足的房屋建筑前面停下。呂叔輕叩門扉,生怕驚動裡面的隱者,

「霍叔,霍叔,有客來訪。」一會從裡面傳出蒼老渾厚的聲音,進來。

有聲被呂叔用請的目光送進去。

室內的擺設乾淨整齊,案幾,坐塌,極為講究,其他的有紅漆木質傢具,各種鐫刻,蝙蝠、祥雲等,暗自散發的幽幽的光彩,在識貨人的眼睛裡面都是珍品,只有在買櫝還珠人的眼裡或許是贗品。

有聲禮貌的跪坐(西漢的禮儀),仔細的端詳這位鶴雲口中極為尊敬的霍叔,白髮老者,仙風道骨,一絲不苟的穿著,只是過於樸素,和周圍都不怎麼搭調,有聲感嘆,這樣一位人,自己為什麼久久不求見呢!

「姑娘是雲公子的朋友吧?」霍叔問,此時呂叔已經退居門外,不知去向了。

「是的,小女子就是雲公子的朋友。」

「先喝茶,霍叔遞了一杯茶,先看看這是什麼茶。」

有聲輕泯一口,茶水遊盪唇齒之間悠然馨香,吞后游一股淡淡地澀味,但是很舒適。有聲不懂茶,尤其是漢代的飲食文化,隨即說,

「茶在心理,每個人的感覺不一樣,覺得他是什麼茶就是什麼茶,就像天地混沌初開始,萬物沒有名字,最後聖人想取什麼名字就是什麼名字,叫多了,就成了名字了,這一杯茶,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明前茶,也不知道是不是某種名茶,我只知道它的滋味就像您的心境一樣,悠然自得,而又愁腸滿結」。

一心想著曹湛,有聲並沒有在情緒上做足恭敬謙和的修飾。

霍叔笑笑,「本來我想說的,結果被你這一番話,我也就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了」。霍叔停頓一會,「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眼裡裡面散發著一陣幽光,無法捉摸。

「我想打聽雲公子和湛公子,」

「我不是包打聽,姑娘既然是雲公子的朋友自然知道他的去處,為何問老朽?」說到他們,霍叔的情緒頗有一點不安,但是語言依舊平緩。

「因為他們去了廣川王府,在這段時間裡面,我只想之道他們在哪裡,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們?」有聲急切,顧不上禮數周或不周了。

霍叔,沉寂片刻,嘆氣一聲,「雲公子和湛公子,本來就不是平凡的人,你何必苦苦詢問呢?太過痴情了,反而性命堪憂,還不如早點回歸大道,不問世事。」

「他們是我有事唯一的朋友,我願意不計一切的代價之道他們是否平安,請問他們在哪裡?」有聲目光堅定,誠摯的看著霍叔。

「你為什麼覺得他們不平安呢?」

「因為之前鶴雲找過我,我看見他面色憔悴,而他口口聲聲的說曹湛還有幾天回來。」

霍叔嘆氣,「你何必如此執著,他們會回來的。」

有聲已經察覺,霍叔是不會透露任何消息的,霍叔,曹湛是不是和廣川王在一起。從鶴雲回來的時候,有聲就察覺有異樣了。有聲心裡有些許明了,鶴雲說到廣川王的時候用了一個身不由己,莫非就是廣川王把曹湛怎麼樣了?有聲著急的很。

霍叔看在眼裡,又嘆了一口一氣,「你不必擔心,湛公子被王爺下獄了。」

有聲泰山壓頂,手突然就撐不住了,她吐著氣,「廣川王劉去是嗎?他天性殘暴,是一個有名的盜墓賊,這一趟渾水,鶴雲他們怎麼會趟進去呢。想到鶴雲日日夜夜的煎熬,還讓自己不要涉足,她流淚,難怪,難怪,我的預感都是對的,他們都出事了」,

曹湛入獄,鶴雲肯定潛逃,她揉著自己的胸口,不過幸好不是遭遇殺害,不就是入獄嗎?

「霍叔,有什麼辦法救救他們嗎?」

「雲公子在拼了命的保護你,原來的善婕姑娘就是和你一樣,對雲公子痴情一片,但是最後遭遇了荼毒,哎,從那以後,雲公子再不親近任何一個女子,」霍叔看著有聲,莫名的說出了這些。

「霍叔,我一定要救他們出來,有聲托著疲憊而堅定的聲音」。善婕的事情,她現在反而不怎麼想知道了。

霍叔看著有聲遠去,目光裡面有幾分擔憂,

「又是一個痴情的女子,可惜不該攙和啊!」

再回到宴客堂的時候,店小二一臉的惶恐,怕有聲給霍叔告狀吧,有聲淡淡地看著他,

「好好經營宴客堂,沒事!我沒有告訴霍叔你狗眼看人低。」旋即一陣風似的衝出街道。

卿來通社,近期不營業,關門,遣送了兩個抄寫員,其他的都暫時不願離去。很明顯的葉彥和陶望卿是無家可歸的人,又不願意委屈了自己。

夜,一如既往的來,有聲焦急的徘徊在屋內,油燈閃爍不定,劉向突然站在她三米以外的地方,

「有聲,你有什麼事嗎?大半夜你還不睡覺。」

想著陶望卿,再看看劉向,陶望卿也許就是歷史裡面的陶望卿,那麼劉向是不是歷史裡面的劉向呢?

「你是不是那個劉向?」有聲迫切。

「我本來就是劉向,你所說的是何意?」劉向找了一個一個能做的位置隨意坐下,不管是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忌諱。

有聲跺腳,「就是歷史裡面的劉向,是諫大夫?」

劉向遲疑片刻,

「是,你如何知道的?」

「你不是說我不是這個世界裡面的人嗎?」

「那是我隨意說的,你怎麼就當真呢?」

「你不要管,我什麼都知道,我算命比你算的准,不過這樣很好,你也算是有點皇族血統的人」。

劉向是楚元王劉交的四世孫,劉交是劉太公的第四個兒子,而劉太公則是劉邦的父親,其實都是一脈,劉去、劉病已(劉詢、宣帝)、劉向都是劉太公誕出來的血脈。

劉向換另一種目光看著有聲,向看一個魔鬼,還是一個魔頭。

「有聲,你還真能搞,我大漢的皇室血脈你居然知道一點,不過,有些東西,還請你不要亂說,否則惹禍上身」。劉向捏著有聲的下巴,說著最後一句話的時候。

有聲掙開他的手,既厭惡有祈求道,

「你再通社這麼久,我們也算是有一點緣分的人是不是?」

劉向本來還在行著有聲的上一句話,現在就被帶到下一句緣分上面來了,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你想說什麼就一次性說清楚,不要一驚一乍的。」

「好,我們是好朋友嗎?我遇到事情你會幫我嗎?我有困難你會幫我解惑嗎?我被人非禮的時候你會救人嗎?我被人殺害的時候,你會幫我打那個壞蛋嗎?我如果哪一天死了你會替我收屍嗎?」本來還想說幾條來了,劉向早就聽不下去了,他一把捂住有聲的嘴巴,

面色絲毫的不友善,「你說的這麼多都是非禮,死亡的,哪有你這樣咒罵自己死的?」

有聲搬開他的手,急迫道,「如果發生了這些你會幫我嗎?」

劉向深深的看著她一眼,發誓般的說道,

「高山火海,在所不惜。」

「好」,有聲終於舒緩了一口氣,「你能幫我一起救人嗎?」

「救什麼人?」

「一個朋友。」

「呵呵,我劉向能有什麼本事,幫你救別人的人,」看到有聲為救別人而如此上心,劉向又說不出的不痛快。

「阿向,前一刻,我手足無措,這一刻,我知道了你是當朝的諫大夫,我就覺得會有辦法。」

劉向自己斟了一杯茶,喝的優雅無比,

「諫大夫也是人,有些事情也做不到。」

「阿向,劉諫大夫,求求你,我救的人在廣川王那裡,而廣川王是一個品行不端的人,他是盜墓賊,而且還是一個色鬼,你給陛下彈劾他就行了!」

劉向一股寒光掃過來,連有聲都有點害怕,她囁嚅道,「求求你,救救我的朋友,我感激不盡,乾脆跪在地上。」

劉向沉默,再沉默,看著油燈的光芒微弱的不少,他才道,

「人我會幫你救,但是廣川王的事情就此打住,你若不想死,就不要說那些人,小心禍從口出。你以為諫大夫就是想彈劾誰就彈劾誰?利益牽扯在一根線索上面,火候不到的時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葉彥不是有絕佳的姿色嗎?把他送給王爺就行了,一個好色,一個想攀附富貴,正好臭味相投,你自己看著辦吧?」說罷,頭也不回的就跨出門檻,最後一句話是,

「如果我有難,你會不會幫我?」然後身影就消失在濃濃的黑夜裡面了。

有聲從地上站起來,對著劉向遠去的方向道,「如果是你,我也會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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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西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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