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庭變故

一小時后，凌晨站在小區大門口，看著熟悉的建築，點滴記憶湧上心頭。除了破舊些外，一切都沒有太大變化，顯得那麼親切！

良久，凌晨才收拾起心情，甩甩頭，馬上就到家了，自己站在這瞎尋思什麼呢！想到這，按照記憶，快步向著小區里走去。

隨著上樓，凌晨的心情越來越激動，心跳也加快不少，這種情況在他身上很少見。當他腳步停下，看著三樓東戶的鐵門時，心情忽然平靜下來，到家了！

「爸媽，小妹，我回來了。」凌晨自語，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反應呢？應該認不出自己來了吧？想到幾種可能，嘴角勾勒起迷人的弧度，抬手敲了敲門。

一分鐘過去，凌晨微皺眉頭，把耳朵貼在鐵門上聽了聽，裡面沒動靜，應該是沒在家，只能站在外面等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響起，凌晨精神一震，難道父母回來了？

很快，一個大媽從下面上來，讓凌晨失望的是，不是他的母親。仔細再看幾眼，笑了，這不是對門的劉大媽嗎？

劉大媽看到凌晨，嘆口氣：「小夥子，你也是來要債的？別等了，老凌他們一家沒在家。」

凌晨愣了愣，也是來要債的？難道自家欠了很多外債嗎？

劉大媽見凌晨不作聲，搖搖頭：「老凌一星期不會回來，你們就寬限些日子吧。」說著，就要開門回家。

「哎，等等，大媽。」凌晨忙叫住劉大媽：「您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劉大媽停下腳步，重新打量幾眼凌晨，感覺有些眼熟：「你不是來找老凌家要債的？」

凌晨忙搖搖頭：「不是，大媽，他家出什麼事了？」

「唉，一言難盡啊！對了，你是什麼人？」

「我…我是老凌家的遠房親戚，剛來雲海，想著來投奔呢。」出於某些想法，凌晨沒有說自己身份，而是胡謅著說道。

劉大媽不疑有他，點點頭：「原來是親戚，小夥子進來坐坐吧。」說著，打開門。

「謝謝大媽。」凌晨禮貌點頭，壓下心中的焦急，快步走進去。

劉大媽給凌晨倒了杯水，然後坐在對面，開始說了起來：「一年前，老楚病了……」

劉大媽口中的老楚，就是凌晨的老媽，聽到母親病了，他雖然心裡著急，但也沒敢打斷劉大媽，只能耐著心思聽著。

大概半小時，凌晨才算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一年前老媽病了，花光了家裡所有積蓄，又欠了不少外債，再加上企業效益不好，老爸下崗了，更讓這個家庭困難起來。

當時小妹要退學打工貼補家用，老爸拒絕了。他做著小本生意，但又賠了錢，最後不知怎麼借了高利貸，結果利滾利，乾脆就還不起了。

現在，每天都有上門要債的，有自家親戚，有高利貸，搞得家裡日子很不好過。

三天前，小妹參加一個活動，得到一個全家山水七日游的獎勵，不需要家裡花一分錢。

當時小妹準備賣掉換點錢，但活動方不允許，沒辦法，她就回來勸說父母，出去散散心也好，要不整天在家面對這些要債的，對母親的病情也沒好處。

「昨下午四點多，老凌他們就走了。」劉大媽見凌晨皺著眉頭，又多說了一句。

凌晨點點頭，心裡卻有些氣惱自己，要不是在路上英雄救美多耽擱一天，自己也不會與父母小妹錯過了！

好在，一周后他們就回來了，而且劉大媽說了，老媽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太焦急。

至於外債，凌晨倒是不在乎，自己現在差錢兒嗎？家裡最大的經濟問題，在他眼裡實在算不了什麼。不過，他卻從劉大媽的隻言片語中，嗅出了一點陰謀的味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要是裡面真有陰謀，哼，老子就把你們的大腿掰斷塞肛門裡去！」凌晨眼中殺機一閃而逝，既然他回來了，那他就要讓父母小妹過上好日子，幸福的生活！

十三年未見，血濃於水的親情絲毫未淡，甚至更濃。家人是凌晨的逆鱗，誰敢觸碰，那就要接受他的怒火和懲罰！

「小夥子，你要是想找老凌啊，就一周后再來。不過，現在他們家都這樣了，估計也幫不了你！上次我聽高利貸的人說了，要是再不還錢，就把老凌家的閨女送到娛樂場所去，然後還要把他家的房子給收了。」

一股滔天的凌厲殺氣，瀰漫而起，凌晨臉色冰冷，拳頭髮出嘎巴脆響聲，甚至他屁股下的椅子，發出微微開裂的聲音。

劉大媽嚇了一跳，大熱天的，怎麼室內溫度好像降了不少！再注意到凌晨的臉色，不由打了個哆嗦：「小夥子，你，你怎麼了？」

凌晨聽到劉大媽的話，緩緩散去殺氣，握緊的拳頭也鬆開，搖搖頭：「我沒事，大媽。」

那種冰冷的感覺消失，劉大媽也鬆口氣：「沒事就行。」說著，看看時間：「小夥子，晚上別走了，在大媽這吃吧。」

「不了，我晚上還有事，就不麻煩大媽了。」凌晨站起身來。

「別這麼客氣，你是老凌的親戚，到了這就跟自己家一樣。」凌晨給劉大媽的印象不錯，就想留他吃完飯。

凌晨露出笑容，搖搖頭：「大媽，我今晚真有事兒，等改天再來拜訪您。」

凌晨想了想，又掏出一張名片：「大媽，這是我的名片，要是再有高利貸的人來要債，您就把這張名片給他們，讓他們給我打電話。老凌家的錢，我來還！」

劉大媽聽到凌晨的話，愣住了，老凌家的錢，他來還？親戚歸親戚，這麼一大筆錢呢！而且，看凌晨的裝扮，也不像是個太有錢的主兒，更像是一個大學生。

「你，你來還？」劉大媽有些結巴的問道。

凌晨點點頭，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只不過他現在不打算告訴劉大媽，自己就是離家十三年的凌晨！

劉大媽剛準備再問幾句，只聽外面傳來一陣砸門聲，隨即嘈雜的聲音響起：「不會躲債跑了吧？」

「媽，他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反正這裡快要拆遷，還不上就賣房子唄！」又一個男聲響起。

「唉，是老凌的大姐，又上門來追債了。」劉大媽嘆口氣，對凌晨說道。

凌晨眼皮一跳，自己的大姑？隨即一股怒氣湧起，自己家都這樣了，他們至於這樣嗎？親戚，呵呵，這就是親戚嗎？

「大媽，老凌家也欠您的錢嗎？」凌晨想到什麼，忙問道。

劉大媽猶豫一下，點點頭：「嗯，以前借了一萬五，還上一萬了，還剩下五千，不過我不著急，都是街坊鄰居的。」

凌晨二話沒說，掏出錢包，把裡面的現金都拿了出來：「大媽，這裡有五千塊，您點點。」

「你這是……」

「我說了，老凌家的錢，我來還。」凌晨把錢遞給劉大媽，收起了空空的錢包。

「我不著急用錢，要不你先把這錢給老凌大姐吧？」劉大媽聽著外面罵咧聲，皺眉說道。

他們？

凌晨冷笑連連：「大媽，我會給他們的，您把錢收好了，名片也收好，我先走了。」說著，推開門走了出去。

凌晨出了門，看到自家門口站著兩個人，正是大姑凌慧香和堂哥蘇鑫，他們罵罵咧咧說著什麼，時不時砸幾下門。

「別砸了！」凌晨語氣很冷淡，要不是看在血緣關係的份上，他早就拎著脖子把他們扔出去了！

凌慧香和蘇鑫轉頭，看著從對門出來的凌晨：「你是誰？」

凌晨心裡冷笑，他們果然不記得自己了，不過這樣正好：「我是楚秀的遠房外甥，他們家欠你們多少錢？」

「你也是來要債的？他家欠我們一萬塊，欠你多少？」凌慧香不疑有他，開口問道。

「一萬塊？」凌晨心中更冷，一萬塊就能買斷了親情啊！強壓下怒火，緩緩說道：「我欠他家的錢，要是你們想要債，一周后再過來，到時候我把錢還給我楚姨，讓她再把錢給你們。」

染著黃毛的蘇鑫眼睛亮了：「你欠他們家多少錢？要不把錢直接給我吧！」

凌晨冷冷掃了眼蘇鑫，小時候自己和他玩過多次，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樣：「這不關你的事，想要錢，一周後過來。」說完，懶得再搭理他們，轉身下樓去了。

劉大媽從貓眼裡看凌晨走了，放下心來，她就怕小夥子和老凌的大姐起什麼衝突。回到桌旁，隨手拿起名片，愣了愣，好怪異的名片啊！

名片上刻畫著一個黑色的骨牌，旁邊是兩個黑金圖騰字體，非繁非簡，不知是什麼字；中間，則寫著『死神』二字，下面是一串聯繫號碼。

「以前怎麼沒聽說，老凌家有這麼一個遠房親戚。」劉大媽嘟囔一聲：「死神？怎麼會有人叫這種名字的。」

出了小區的凌晨，吐出一口悶氣，父母小妹一周后才回來，自己先找個酒店住下再說。

凌晨的心態不錯，十三年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麼幾天了。至於外債，呵呵，他現在就怕那些高利貸不來找自己！

錢包里的錢都給了劉大媽，凌晨決定去附近找家銀行提點錢出來，他剛走幾步，就覺察到不對勁，自己被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