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相守不易
跟尚武在一起的事不算新聞.因為在大家眼裏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倒是依依和項簡大吃一驚.說我們倆保密工作做得好.
不管怎麼說.我們在一起了.
上課的時候我們會偷偷的在桌子下面拉拉小手.被依依看到她就會在後面用筆搗我的背.每次這樣我就急忙鬆開.趁老師回頭板書的時候回頭給依依一記白眼兒.時間久了.依依也不跟我玩這遊戲了.
總之.那段日子雖然過得匆忙.還是快樂多.
我原本以為.我能夠靠自己的雙手去掙脫我的家庭.事實卻給了我十分響亮的一記耳光.
期中考試結束.剛進家就聽到摔東西的聲音.我以為是平常的吵架.打開門進去看到兩人衣衫凌亂.滿地的碎片以及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我知道他們這次的爭吵不一樣.雖然想問問發生了什麼.還是沒問.淡定的踩着碎片回自己屋子寫作業.
幾天之後.我爸.不對.宸照把一份親子報告摔在我的桌子上便轉身離去.
從那以後.我的家.沒有一丁點兒的溫度了.
家裏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他們三個絲毫.畢竟沒什麼關係.我也不想讓他們替我擔心什麼.所以.我還是他們眼中的那個宸耳.
高二.我的生活基本就在打工學習和談戀愛之間來回倒.我們四個湊錢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小屋.我不想回家的時候就住在那裏.周末我們會在那裏做些飯菜或者吃火鍋.無比充實.
高三.我的生活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宸照在一個晚上喝醉酒把我暴打了一頓.幸虧是周末.我可以休息休息.依依瞞着尚武和項簡給我簡單處理了傷口.也順便聽我說了下家裏的情況.小妮子覺得不可思議.我卻只有苦笑.從小到大都這樣.只是現在更誇張而已.沒有別的.
我讓老媽給學校打電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躲在依依家養傷.尚武打電話給我我只好撒謊說陪爸媽在外地探親.他雖然有疑問.還是相信了我說的話.
自那以後.我更少回家.
過年的時候.他們特意開着車去學校門口接我.同學們都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覺著這樣光鮮亮麗的兩人不可能是我的父母.看着他們的微笑.我心裏發毛.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不然他們怎麼會那麼殷勤.
果然.上車他們直接扔給我一套禮服.低胸短裙.我嫌棄的扔到一邊.「我又不是小姐.穿那麼露做什麼.」
話一出.我明顯感覺到宸照生氣了.他忍了忍.把衣服遞到我面前.「換上.」
這麼潔白的禮服.我真怕我穿出去丟人.「要去幹什麼.」
「尚氏辦了個酒會.你陪我們去一下.」
好吧.我比較好騙.他們說陪他們去一下.我就真的以為是陪他們去的.
其實不然.
我大概知道他們的小藥廠出了些問題.不過這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這兩年都沒花他們的錢.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所以看到尚熵端著酒杯在我面前打量我的時候.我不屑的鄙視他幾眼轉身離開了.
幾天之後.他們又來接我.這次沒有讓我換衣服.倒是把我帶到一家西餐廳.看檔次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對他們這種殷勤.我心裏作嘔.怎奈他們是養了那多年的人.我不好當着那麼多人面發脾氣.跟着他們到位置坐好.
又是尚熵.
那會兒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尚氏國際的老總.年輕有為.
他那天見到我的時候表情明顯一驚.我不知道我自己有什麼讓他可吃雞的.上下看看自己.沒什麼不妥啊.
飯菜上來我就一直悶着頭吃.根本沒注意他們交流的眼神.也沒注意尚熵表情的變化.所以.我活該.被他們賣了.
吃飯事件過去一段時間.門口突然出現一輛看着就很高貴的車.我跟依依剛出校門就看到了.依依還打趣說不知道是誰家大小姐轉來我們學校了.結果.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被人強行架到那車上.
車裏的人是尚熵.
他穿的很休閑.不似前兩次那樣西裝革履.慵懶的樣子讓我看得有些入迷.許是被我看得不好意思.尚熵假裝咳咳兩聲.「宸耳是吧.陪我去吃飯.」
似命令的語氣聽得我一頭霧水.「哈.憑啥.我還要去打工.」
「工作給你辭了.以後你不需要打工.我可以養活你.」
「什麼.」聽他說要養活我.我更是不明所以.
「你爸媽沒告訴你過幾天是我們的訂婚典禮嗎.」
「什麼.」這對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一把抓住尚熵的衣領.「你說的是真的.」
「絕無虛言.」
被我揪住衣領.尚熵說話還是那麼穩重有序讓我佩服.得到他的肯定.我沮喪的鬆開他.「能不能送我回家.」
尚熵得體的把我交到他們手中后大步離去.
他們倆見尚熵離開.就鬆開我的手各自回屋去了.
我的憤怒像重拳出去卻打到空氣一樣.那天.我砸光了家裏所有能砸的東西.連廚房的鍋灶都沒放過.
他們看到一片狼藉也像我那次一樣.淡定踩着碎片出門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對着滿屋子的零碎嚎啕大哭.
我一直不明白我骨子裏的冷血源自於誰.現在看來.我倒更像是他們親生的.
放寒假前的一個周末.我沒有趣學校複習.他們自作主張的給我請了假.帶我去買禮服.做頭髮.買珠寶.他們用盡全力的把我打扮成大家閨秀.然後在我跟尚熵訂婚典禮上挽着我的手.不舍的交給尚熵.
整個過程.我沒有哭.沒有笑.連尚熵親吻我的臉頰時我都沒有任何錶情.
這不是我想要的樣子.我以為.我這輩子可以為尚武披上婚紗.可以為他生兒育女甚至陪他白頭偕老.**裸的現實卻是這樣.我連告訴他的勇氣都沒有.
訂婚典禮舉辦的相當順利.沒有人搗亂.沒有人喝醉.我在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喝.看着越來越虛幻的臉.我離開了.這個地方太殘忍.我學不會假裝.
暈乎乎的出酒店就看到尚武擔憂的朝我這邊跑來.我以為是我的幻覺.直到尚武把他的外套穿到我的身上.背着我回到我們的根據地.我才肯定是尚武.
就算我沒喝醉我也知道尚武會生氣.所以.趁他喂我喝水的時候我主動吻了他.
然後.有了我們的第一次.
那會兒我們什麼都不懂.我也沒什麼記憶.尚武后來說我喝醉了.力氣大的嚇人.他倒像是被我強上了一樣.我還笑了好久.
宿醉.加上滾床單.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看到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我有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尚武不見蹤影.我都懷疑我昨晚是隨便拉的一個人回來.起身穿好衣服.才看到桌子上尚武的字條.
原來沒錯.
聽到門響.我知道是尚武.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什麼都沒說.拿了碗把稀飯倒好遞給我.「吃點兒吧.你昨天喝了不少酒.」
「哦.」
我們好像戀愛很久的情侶一樣.一起甜蜜的吃了早飯.然後收拾屋子.昨晚的事他沒有提.我也沒有問.
收拾好屋子.尚武遞給我一個盒子.我不解的看着他.一看我才發現他的脖子上有幾道通紅的抓痕.心裏的罪惡感悠然升起.「那個.你沒事吧.」
大概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尚武摸摸脖子上的印子.「沒.沒事.」
「那這個是什麼.」
「避孕藥.我剛剛問了醫生.最好還是吃上.我們都還是學生.要是不讀書.打死我也不會讓你吃的.」越說尚武的臉越紅.看他這個樣子.我哈哈的笑出聲.
見他有些尷尬.我接過藥盒.咳咳兩聲.「一點兒都不好笑.」
吃過葯我又穩穩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尚武趴在桌子上寫作業.我突然覺得昨晚拉着他滾床單事件錯事.
聽到我下床的動靜.尚武回頭看看我.然後起身去鍋里端了一晚飯菜給我.「我自己做的蛋炒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你別嫌棄.」
尚武做的飯不好吃.真心不好吃.鹹的要死.雞蛋還有淡淡的腥味.我還是吃的精光.這也許就是少年時的愛戀吧.簡單.美好.
收拾好碗筷.尚武把我拉到桌子邊坐好.我感覺他有些不對勁.試探的問.「怎麼了.」
尚武有些猶豫.雙手握緊又松.鬆了又握緊.「尚熵是我哥.宸耳.你應該早點兒告訴我這件事.那樣我還能阻止.爺爺很疼我.他會幫我.如果你提前告訴我.昨天哥你訂婚的應該就是我了.」
尚熵是尚武的哥哥.這麼爆炸性的消息讓我蹭的站了起來.在屋子來回走了幾圈之後又坐下.「你從來沒說過你哥是尚熵.我也沒想到你們同姓會是兄弟.」
「宸耳.這事怪我.我會去求爺爺.讓他出面把婚事解除.就是大哥那邊不好解決.不過你放心.我會答應他的所有要求.他一定會同意的.」
所以說那會兒的我們簡單.尚武一直被他爺爺教的很好.所以我們都把事情看得簡單.卻沒有深想所有事情背後他們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以及他們從尚熵哪裏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