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天灰濛濛,似像有雨又未下雨。悶熱的空氣壓抑的整個人煩燥,而唯獨禹王府的挽心樓,那空氣中似乎飄散著濃濃的愉快味道。就連經過的下人,都感覺到他們的主子今日非常的奇怪。

守在外面的殷力就是不看裡面,也知道自己主子此時心情非常好。比起以往,可以說是大不相同,主子今天的狀況雖讓他感覺到心裡發毛。可一想到是因為某個女人時,又覺的這是正常不過的事了。

天氣雖然不好,可挽心樓的主人心情非常好。

認真打量著那雙迷人的雙眼,這是姬禹幾年來一直忘不了的一雙眼睛。轉動的眼珠子像調皮的小兔子,左看看右瞧瞧,帶著迷茫的眼神趁是可愛。

從今日起,本王至死都不放開你的手。「醒了?」

還在適應環境的雲兒看著對自己笑的十分溫柔的姬禹,腦子裡正在搜索著對他的所有記憶。無論是哪一次,她從沒見過笑的如此溫柔又陰森可怕的笑臉。

拉緊被子,奇怪的看著對自己笑的男人:「你怎麼在這?」

笑看著問的如此白痴問題的女人。「本王的房間,不在這會在哪?」

的確是陌生的環境,可再看到他那笑的越發讓人心裡發毛的笑容,身上到是不自然的寒毛豎起,「我怎麼會在這?」

提到此,雲兒突然想到什麼,吃力的坐起拉著姬禹的手問道:「孩子呢?」

自己最後的記憶就是出生不到一天的孩子,雖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可心裡清楚,時間一定很長,也不知道兩個孩子怎麼樣了?師兄他們又怎麼樣了?

一提到公孫羽與她的孩子,明顯看到姬禹眉心一動。「你剛醒來,需要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在說」

該死的女人,醒來就是孩子,難道她心裡只想著公孫羽嗎?

雲兒怎麼會聽他的,姬禹越是不說,她越是追著問。

「我沒事,孩子到底怎麼樣了?他們在哪?」

換作是從前,以姬禹的脾氣,決對會一掌將人掃出去。但是對雲兒,他不想傷到她。耐著性子,看著得不到答案不罷休的雲兒,無耐道:「放心,他們沒事,想見他們,你得先養好身體」

雲兒正想繼續追問,花無映端著葯走了進來:「怎麼?老婆子我親自照料,是不是不滿意」

看著有所好轉的雲兒,瞪了眼她旁邊的姬禹。臭小子,好歹我也是你師父,竟然一心就想著女人也不幫師父熬藥。還讓我親自端過來,真心是白教了這小子,滿腦子裡都是女人。

雖感覺到自己某位老太太不高興,到是姬禹一點沒有將她放心上,眼睛始終是沒離開雲兒。

突然出現的人引起了雲兒的注意。看向來人,銀髮可見,臉歷滄桑,卻也不難看出那經歷人生的臉年輕時貌美的神態。

「喝了」沒好氣的將葯遞到雲兒眼前,一幅不高興的樣子好像雲兒哪惹到她。

旁邊的姬禹本想伸手接過葯碗親自喂雲兒,哪知手還沒碰到碗,就被花無映瞪了一眼收回去。

「這丫頭又不是沒手,用的著你喂嗎?」真是個白眼狼,以前也沒見老婆子哪不舒服的時候他親自給我喂葯啊。

不滿師父的態度,本就在雲兒提起兩孩子時心情就不佳的姬禹是徹底氣了。陰測測的看著不滿的花無映,那涼嗖嗖的感覺就這樣暢通無阻的從腳底直衝腦門。

生氣了,果然一關係到這丫頭的事情,禹兒這小子就容易動氣。哪得理會姬禹,也許是因為害怕,朝著還處在呆愣中的雲兒說道:「丫頭,要不要老婆子我親自喂你喝?」

側頭看向姬禹的表情,沒有說話,接過花無映手裡的葯一口喝掉。葯入口便感覺到苦,雖早有準備,不過還是被這苦藥給整的皺眉。

小丫頭不錯嘛?哼都沒哼聲,虧的老婆子我故意加點料,真是白加了。

這葯怎麼這苦?聞了聞還有點藥渣的碗,眉心一動。抬眼看向對面正看著自己的女人。苦介?這不是用來解火散熱的葯嗎?怎麼會用到自己身上?

花無映見她的眼神打量自己,看到她眼裡的懷疑時一驚。好個厲害的丫頭,竟發現了葯里的東西,莫非懂藥理?

「丫頭,為何這樣看著我老婆子?」

是不是故意並不重要,自己到是好奇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與她應該只是第一次見面,斷然不會討厭到要整自己。

「沒什麼,謝謝前輩的『葯』」

花無映自然是聽出來她故意強調的『葯』字,也不怕她發現,到是一直沒出聲的姬禹看著兩人的互來回審視,似發現什麼但沒有作聲。

「雲兒,你好好休息」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讓她胖起來,三年來不吃不喝光靠葯讓她削瘦的不成樣子。

某位吃位的師父可沒這麼好說話,看著雲兒就問:「丫頭,你懂藥理?」

「嗯」跟老頭的那些年可沒白學。說起無塵,雲兒的眼光暗淡了不少。

旁邊的兩人都有發覺,只是花無映不知原由。

「那你是不是知道你剛喝的葯里有些什麼?」難道是無塵那老傢伙教她的?

「是」放苦介那麼幼稚的想法,怎麼都想不出本姑娘是哪得罪了您老。

「無塵那老頭教你的」

「是」聽聽這口氣,老頭不會是得罪了這女人吧?這樣想來就沒錯了,難怪她給自己的葯里放苦介。這不分明拿本姑娘撒氣嘛。

果然沒錯,哼,就他那點小醫術還教徒弟,他好意思。

「前輩認識我師父?」或者是與老頭有仇。

「怎麼不認識,就是化成灰也認識」當年要不是他,老婆子我會在南僵呆了半輩子嗎?

有戲。

就在雲兒想繼續追問的時候,姬禹真心不想被二人忽視,打斷她們的談話:「師父,雲兒剛醒,讓她好好休息」

聽到這一聲『師父』,雲兒才明白過來。

「崔什麼崔,師父我知道」這臭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裡了,當著外人的面也敢指責起我來了。

嘴上雖硬,心裡是清楚雲兒確實要好好休息,這張瘦的不成樣的臉都有點擔心要多長時常才能養胖點。

臨走前也不忘囑咐:「丫頭,你現在雖然沒事,但在你身體里十多年的蠱毒可沒這麼快好清掉,從今天起,每天給你準備的湯藥要一滴不剩的喝光」好得我徒弟那寶貝血可不能浪費了。

「謝謝前輩」

瞪了瞪趕自己走的姬禹轉身離開。

此時屋內安靜的只有兩的呼吸聲,這樣的氣氛一時之間讓雲兒不知所已,悄悄的看了看姬禹,發現他正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那種眼神,就像師兄看自己的眼神一樣。被他這樣溫柔疼惜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想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又不知道說什麼。正想乾脆躺下睡覺,旁邊的人動了。

「你幹嘛?」

警惕的抱著被子向床里挪,盯著突然躺在床上的姬禹。

調整位置,側頭看著神色緊張的女人,淡然道:「累了」

累了就回你自己床上睡去,幹嘛躺在這裡。

「回你自己床上去」

聽著她的話姬禹心裡發笑,到是臉上一本正經道:「這就是本王的床」

還想繼續說什麼,肩上一緊就被某人拉進懷裡。

頭頂傳來他的聲音,懷裡的人聽后便不在掙扎。

安靜的鍋在姬禹的懷裡,聽著頭頂傳來的聲音。他看樣子好累。

師兄他們現在在哪?兩個孩子怎麼樣了?此時的雲兒有太多的東西想知道,可她清楚,以姬禹的性子,是不會這麼輕易讓她離開的。

南僵皇宮

沒有麒國皇宮那般富麗堂皇,卻也不失皇宮它本有的華麗與威信之態。

一身水藍長裙的女子斜靠在寶座上,慵懶的神態像及了貓。修長的手子正把玩著寶座上的雕刻紋路。眼角微拉,那雙平靜的雙眼彷彿能捕捉到任何事情一樣。

「公主」

划動紋路的手反方向的撫摸著寶座,抬眼看向下面站立的人。

下面的人似乎有點害怕如此安靜的眼神,原本就不敢直射上面的頭低的更低了。

「公主,花祭司離開了南僵」

玉手停住,一直斜靠著的身體動了動,只是動沒有坐起來,看著站在下面不敢抬頭的人,紅唇輕啟:「在哪?」

「禹王府」

大殿再次安靜的嚇人,坐在上面的女人一動不動的看著下面低著頭的屬下,指甲划動,刺耳而又鬼異的摩擦聲響徹整個大殿。

也許是因為這人太過膽心,明顯的看到他的身體在顫抖,額頭上的細汗告示著他此刻的害怕。

花無映什麼時候認識姬禹?還是他們原本就認識?呵呵,有意思。南僵大祭司,在本宮眼皮底下這麼長時間,竟然沒看出她還有這樣的人緣。

輕輕的笑聲在這安靜而又鬼異的氣氛中,顯的格外的陰測。

「鬼影」

勁風一過,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鬼影如鬼魅般的出現在大殿之中,一直低頭的人還未來的及反應,人已瞪大著雙眼倒在地上,至死他都未明白自己的主子為何要殺了他。淡漠的看了眼地上的死屍,只是片刻,鬼影便將屍體清理的乾乾淨淨,只是那冒出來的白氣更讓人恐懼它的厲害。

花無映,姬禹。

「魅影,你說咱們這大祭司是不是自由了?」

站在下面的人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的看著寶座上慵懶笑的甜美的女人。

指甲經剛剛那一磨,好像沒有影響什麼,「連本宮都好奇大祭司什麼時候與這昔屬的禹王認識,看來是本宮太不關心咱們的大祭司了?」

南宮靈比誰都清楚為什麼花無映此刻在禹王府。想到那半死不活的女人,世上能救她的就只有花無映,何況嗜心蠱那樣毒藥可是她的傑作。

隱藏的到是好深啊,大祭司。

「鬼影,你說本宮要不要去拜訪下『老朋友』」

站立如松的鬼影依舊沒有出聲,似乎寶座上人所說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也不怕因此惹她不悅。的確,鬼影的安靜一點也沒有讓南宮靈不快,她的自言自語似乎也不是想對鬼影說。

漆黑的地牢里,寂靜的死水淹沒了整個地面。站立在石梯之上的女人看著被鎖在中間的人,唇角翹起:「好久不見,仙兒妹妹」

白色的衣裙早已被這一灘死水給泡爛,淹沒在水中的下半身在這灘死水中根本看不到。雙手被吊,整個人就這樣被鐵鏈拉著整個身體。

垂頭之人聽到聲音,鎖著雙手的鐵鏈響了響,在這安靜的地牢里特別刺耳。

看著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的女人,南宮靈笑的越發迷人:「真是姐姐的疏忽,讓妹妹在這裡『靜養』了這麼久」

世上恐怕也只有南宮靈會用『靜養』兩字來形容她所做的一切。

枯瘦如柴的雙手又動了動,鐵鏈相碰的聲音加大,只是吊之人依舊沒有言語。

聽著那聲掙扎,南宮靈別提有多開心,彷彿眼前就像是有人給她表演一般取悅她。

「仙兒這是怪姐姐來的太晚了嗎?」在走下一個台階說道:「姐姐今天來是想告訴仙兒一個好消息,仙兒聽后肯定會高興」

無聲的回答沒人知道被吊之人是否還繼續在聽,只是台階上的南宮靈依舊按著自己的意思說著:「仙兒不知道吧,本宮那外甥女可真命好」

原本一直安靜的女人聽到南宮靈提及外甥女的時候明顯動了,而且動作比起之前兩次還要強烈。

看著水中人的反應,南宮靈臉上的笑容加大,繼續說道:「十多年的斷顏與嗜心蠱都沒取她性命,到是身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多,本宮在想,外甥女莫不是學妹妹『享受人生』?」

極具諷刺的話中傳入她的耳朵,不停搖晃的雙手只會讓鎖著她手腕的鐵鏈一點一點的摩擦她的皮膚,不到片刻功夫就見血液順流而下。

從始至終,被吊之人都未說過一句話,只是不停的晃動自己的雙手想掙托鎖著自己的鐵鏈。她越是如此,站在台階看著她的南宮靈越是心情好,就連她那幾乎不可流的血也能激起她的好心情。

鬼影像死人一樣的站在她的身後,面對自己主子所做的一切,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就連眼睛都未曾動過,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以他的身份,確實與他無關,他的任何就是做好南宮靈所交待的一切。

「仙兒,怎麼了?是不是很高興?」臉上的笑容收住,看著掙扎不停的女人冷語道:「本宮到是好久沒見外甥女,這次真得好好跟她聊聊仙兒你」

聽到南宮靈要去找自己的女兒,南宮仙掙扎的越厲害,就連劃破的手腕也不能阻止她的掙扎。但又能如何,她越是痛,越是反應強烈,南宮靈越是開心。

被關十六年,南宮仙早已適合了這黑暗的水牢。唯一讓她恨的是,從前姐妹情深的親姐姐,會將自己的妹妹鎖在這不見天日的水牢之中。權利對她來說比親人還要重要,如果是這樣,她願意讓出自己的權利。可她要的不僅僅是這些,關在水牢十六年,她每一天都在想,她要的到底是什麼?為何瘋狂的如此地步?就連生她養她的父母都可以拋棄。

雲兒。

「對了,姐姐悄悄的告訴仙兒一個秘密」看著水中的女人,陰測測的冷風吹過。「這次見到雲兒,姐姐定會帶她來陪伴仙兒左右」

咣!也不知道南宮仙哪來的力氣,兩條鐵鏈被她扯動,但終究是徒勞。

「少主,齊周那邊有情況」

聽到齊周兩字,公孫羽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他害怕聽到他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說」

「少…少夫人她……」

「雲兒怎麼了?」

單風支支吾吾的更讓公孫羽迫切想知道雲兒到底怎麼樣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正抓著單風的雙手。

「少…夫人她…不見了」

不見了?「到底怎麼回事?北辰煜他們不是一直守在齊周嗎?」

花了三年時間還混進南僵,此刻要是離開,今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次進入南僵。可是雲兒……

從小跟在身邊的單風一眼便看出了自家少主的顧慮,「少主放心,然王、寒王他們都已經在找了,而且少夫人的師父如今也到了齊周,只要找到少夫人,也許不久少夫人的毒就可以解了」

能不能解他們誰都不清楚,但是只要有一線希望,公孫羽他都不會放棄。現今唯一讓他焦慮不安的便是雲兒的安全。

靈光一閃,公孫羽突然想到什麼,原本神色焦慮的他安靜了下來。

如果是背後的人,也許不只單將雲兒劫走這麼簡單。能做出這事的,恐怕也只有他了。比起自己,對雲兒的關心並不比我少,更確切的說,他更留住雲兒在身邊。

「讓人傳信過去,禹王府也許能找到雲兒」

禹王府?公孫羽這樣一提,單風瞬間明白,三年前他早有察覺禹王看少夫人的眼神不一樣。被自己少主這樣一提,也只有禹王會將少夫人悄悄帶走。

「是」

「少主,王宮那邊有動靜」

「說」

「探子來報,今天日南宮靈悄悄的帶著鬼影進入王宮後山的樹林」

王宮後山?

早已將王宮地形熟悉的單風一旁解釋道:「十六年前由南宮靈下令不準任何人進入後山,屬下曾派人查探過,後山雖無人看守,但樹林里長年濃霧,根本看不到方向,怕打草驚蛇,沒敢讓人繼續深入」

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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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郡主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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