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生機

「既然難過，為什麼不說？」天鴻與紫萱離他們很遠之後，天鴻沉聲問道。

白天的百納城，死氣沉沉一片，烏雲籠罩在百納城的上空，一副暴雨欲來的模樣，但，從來就沒有暴雨過。

他們站在廢墟之城，面對的是一處暗紅色的山巒，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紫萱面無表情，看着那座山，無視了天鴻的問話。

天鴻就那般默默的注視着紫萱，什麼也不說，只靜靜的陪着。

「在你面前，縱然我身上萬丈光華，卻也是遠遠不及你的！」天鴻在心中低聲的說着，可縱然他對她有情，卻從來都不願意說出來，只因，他在她面前，一直是自卑的。

「小紅，你去過人間嗎？」紫萱忽然開口問道。

天鴻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道：「去過……幾千年前……」

紫萱應聲，道：「其實，當凡人又有什麼不好呢？雖然生老病死，在所難免，可是，生生世世，他們追尋的不過是簡簡單單的生活！」

「你說的只是一般人的想法！」天鴻並不認同。

「嗯，我嚮往的也不過是一般人！」紫萱輕笑，道，「等這些事平定下來，我打算去凡間，做一個凡人，體會凡人的生活！」

「不，不可以！」天鴻忙拒絕道。

「嗯？」紫萱納悶的看向天鴻，不解的應聲。

天鴻忙收起臉上的慌亂，只道：「你若真的變成了凡人，等你後悔了怎麼辦？」

「我才不會後悔！」紫萱淡淡一笑，笑得像個孩子。

天鴻從未見過這樣的紫萱，心中一痛，道：「你那麼喜歡北冥月，放棄他，捨得嗎？」

「捨不得又能如何？」紫萱輕笑，道，「小紅，我覺得花銀給你取的這個名字挺適合你的，你呀，像及了千年前我遇見的那個穿紅衣服的小孩！」

「穿紅衣服的小孩？」天鴻心輕顫，問道。

紫萱點頭，道：「幾千年前，我隨父親去人間考察，路過戰場時，我遇見一個紅衣的小孩，他穿的只是粗布衣裳，卻沾滿了鮮血，他的親人全都死在他的身邊！其實，當初並不怎麼在意他，可是當我看見他的眼睛時，卻出乎意料的被震撼了！那麼小的年紀，可他的眼裏，全是堅強、隱忍，於是，我送了一顆魔珠給他，希望可以幫到他。」

「後來你有見到他嗎？」天鴻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問道。

紫萱搖了搖頭，道：「有沒有再見無所謂了，不過是個過客而已！」

天鴻聽了，心中不由得一陣落寞。

他便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小孩！

當年，他滿心以為紫萱是仙女，於是，他帶着弟弟，努力修行，潛行修道，後來，路遇仙人指點，十幾年後，竟真的成了仙。

到達天界之後，他更加努力的修鍊，百年便成為大元帥，之後，而他當時的心愿卻只是為了尋找紫萱，只是，過了兩千年，他依然沒有尋到紫萱的蹤跡。

當沒多久之前，他在天界瞧見紫萱時，心中有太多的震撼！

原來，紫萱竟不是仙女，而是魔女，如今，他們竟處於對立的陣營。

只是，那又如何？對他來說，能見到她，默默的守護着她，便足以。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二表哥大概也勸好了花銀，我們去找他們吧！」紫萱忽然斂起所有落寞，看向天鴻，認真的說道。

天鴻先是一愣，隨後點點頭，道：「好，我們去吧！」

他們二人來到剛剛離開的地方，卻奇怪的沒有發現花銀和北冥月，倒是一旁的海域聚集了一群人，吸引了他們的眼球。

只見遠方的浪潮一浪接着一浪的擴大，向岸邊襲擊而來彷彿要吞噬一切。

紫萱看着海生嚴肅的表情，再看百納城主的表情跟要吃人一樣，走過去推了推海生的肩膀道：「哎，海生，出什麼事了？剛剛這裏不還是沒人嗎？」

「姑娘有所不知，這霹靂龍王是夜叉族的主力，每個月都會出來興風作浪，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海生說道。

紫萱聽得是一愣一愣的，一個巡海夜叉還沒搞清楚，又來個霹靂龍王……

她抬頭望去，那波浪竟然形成了幾處奇特的急速迴旋，形成了幾道呼嘯著旋轉的水牆，透著深藍色的水光，壁立而起，高達萬丈，形成一個巨大的藍色漩渦。

「好奇怪啊，我去看看！」紫萱喃喃道，被眼前的現象震驚，沒等天鴻反應過來，她已是一個瞬移，直接落進了那道奇異的波浪之中。

「紫萱！」天鴻急急的喊起來，但已經阻止不了了。

「哎呀！」天鴻身後的羽纖忽然叫了起來，「快看！」

只見那水域中，隱隱約約映照出兩個人影，在那幾道水牆中飛速的移動着，似乎在對戰，雙方發出的法力散發出別樣的光芒，炫彩奪目。

「這是怎麼回事？」岸上的人議論紛紛。

天鴻慌忙想要也追上前去，卻聽「嘩啦」一響，紫萱從漩渦里被拋了出來。

此時的紫萱已經失去了知覺，靜靜的躺在水中，整個人在海浪中晃動不定，黑色的長發散開，水綠色的衣擺在水中緩緩展開。

「紫萱！」天鴻嚇得大叫，忙衝上前去，朝海中遊了過去。

他在冰冷的海水裏奮力游著，努力的一點一點的接近紫萱，明明身懷法術，但此時，他卻生怕自己一個衝動用了法術傷害到了紫萱。

一道大浪捲來，他藉著海浪的力量，抓住了紫萱的手。

此時，他第一次發現，紫萱是那麼那麼的柔弱。

又一個大浪打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了她，想要把她從他手中奪走。

「紫萱！」他用力抓着她，死死不放手。

岸上圍觀的人群也紛紛涌了過來，幫助天鴻一同將紫萱救了起來。

天鴻這才放下心來，回頭看了看那海浪，道：「那個人是誰？」

海生接道：「那個不是人，是霹靂龍王！他幻化成人形又在興風作浪。」

天鴻點頭，上了岸，抱起紫萱，道：「城主，多謝相救！」

百納城主搖頭，道：「不必客氣！也多虧這位姑娘才打跑了霹靂龍王，否則，那妖物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端！」

羽纖忙道：「快帶她進屋吧，我馬上去找大夫，這位姑娘只怕傷得不輕！」

「有勞了！」天鴻感激的道，抱着紫萱，隨百納城主進了木屋。

◇

花銀與北冥月回到城主住處，才知曉紫萱受傷一事。

城裏的醫師急急忙忙的前來，最後只說差一味葯在海底，名為「魔靈菇」。

花銀從天鴻那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迫不及待的要去採擷魔靈菇。

「還是我去吧！」一想到深海里的霹靂巨龍，北冥月終是不放心的道。

「你留在這裏，我水性好，讓我去吧！」花銀顧不得北冥月的擔憂，着急的出了門。

深海里的景色竟然是那麼美麗，卻也是那麼孤獨，她從深海里游過，看見那閃閃發亮的海底蘑菇，滿面微笑的去採摘，她剛湊過去，面前卻出現一條巨魚，張大巨嘴朝她咬來，她慌地捂上耳朵閉上眼，以為那巨魚要吃她呢！

她法力雖強，但在水底卻也只是個弱女子，對這突如其來的大魚，倒也沒轍。

見半天沒有反應，她眯起一隻眼睛，瞧見那巨魚只是停住，看着她。

她才慢慢放下手，打量著這面前的巨魚：全身深紅色，身形巨大，頭肥尾細，牙齒尖長，脊背一排倒刺。那巨魚時而張開血盆大口，花銀不禁皺起了眉頭。

「喂，你這條大魚乾嘛嚇我啊！」花銀小聲的說。

那巨魚聽罷搖了搖魚尾，一道藍色的光閃過，那巨魚化成了一個藍衣男子，深藍色的眼眸，透著妖邪的美艷，看得花銀更是一怔。

「姑娘，為什麼來這深海？知不知道這是在下的地盤？你這樣闖進來，在下可不知道要怎麼處置你哦！」藍衣男子勾起魅惑的笑容，說道。

花銀怔了怔道：「啊？那你是誰啊！」

「百納城的人都稱我為『霹靂龍王』——深藍！」他勾起笑容，說道。

「哦，原來你就是霹靂龍王啊！你打傷我朋友，我來海底採藥去為她治病你也不讓嗎？你不會這麼壞吧？」花銀俏皮的說道。

深藍忍不住大笑：「姑娘，你還真是天真啊！你覺得我會讓你帶走這魔靈菇嗎？」

「哼，不讓就算了，不要這蘑菇我一樣能救活她！不求你！」花銀說罷轉身要離開，豈料剛一轉身，卻見深藍已經攔在她面前了，她氣惱地朝後面退了幾步。

「來到海底你還想活着回去？不過像姑娘你這般美貌必是絕世無雙，不如留下來和我成親好了！」深藍不依不饒。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理你！」花銀說着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游去，順手將那魔靈菇拔了起來，攥在手中，一副已然成功的模樣瞧著深藍。

深藍看她居然來這麼一招，搶了那魔靈菇，眼中露出幾分讚許之色。

「喂，不如你放我走吧，我和你又無冤無仇的，是不是啊！」花銀心想硬的不行，那不如哄哄他好了。

深藍不動聲色，只是一直看着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喂，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啊，你可以和我說說啊！」花銀又道。

「你真想知道？」深藍挑了挑眉，問道。

「當然啊！霹靂龍王居然是這麼好看的男人，我當然好奇了！」花銀點點頭，輕快的道。

「那好，我和你說說我的故事……」

從深海里離開之時，已是日落。

一天聽完兩個故事，她很是無奈，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要做什麼。

巡海夜叉本名白沙，原本是百納城的聖女。千年前，聖女觸犯聖規，愛上百納城的勇士，豈料那勇士背叛了白沙，並親手處死白沙。白沙積怨太深，身心魔化，成為巡海夜叉，自此，百納城萬劫不復。

霹靂龍王深藍，本就是夜叉族王子。千年前，深藍與百納城一名女子相愛，那女子最終為了維護深藍而被百納城主處死，深藍自此中了詛咒，永生不得離開深海。

如若要令百納城復甦，還原千年前的盛況，白沙和深藍的問題就必須要解決，他們倆才是這百納城復甦的關鍵之處。

回到百納城主居住的地方時，花銀將魔靈菇交給了醫師，並將海生喊了出去。

海邊，花銀靜靜的站立，面對那片海域，目光一度變得憂傷。

海生遠遠走來，不解的問道：「花銀姑娘有什麼事要問我的？」

花銀點頭，道：「海生，我想復甦百納城，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姑娘請說！」海生道。

「白沙喜歡的那名勇士在哪？」花銀轉頭看向海生，問道。

海生目光中不由得閃過幾絲閃爍不定，他道：「他已經死了！死了一千年了！」

「撒謊！」花銀冷淡的道，「第二個問題，素素是誰？」

「哪個素素？」海生納悶的問道。

「千年前被處死的素素。」花銀解釋道。

「素素被封印在祭壇，是為百納城的聖女，終生不得離開祭壇。」海生這次倒是回答了出來，「可是，你為什麼想知道素素的事，素素與夜叉族的男子相愛，本該被處死的，是城主憐惜她是別族的小公主，才將她留在了祭壇。」

「我知道，素素是妖族的小公主嘛！」花銀微微一笑，道。

「姑娘，你到底想幹什麼？」海生不安的問道。

「你拭目以待好了！」花銀卻不願意透露太多。

「姑娘，百納城千年來已經習慣了廢墟之城，你若執意破除封印，只怕會遭受天譴！」海生焦急的說道。

「你敢說，百納城的子民不想破除這封印嗎？」花銀問道。

「我……」海生欲言又止。

花銀緊接着又道：「你敢與我去城中問一問嗎？敢嗎？」

「姑娘既然執意，那海生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海生微微嘆氣，道。

「海生，你的心……你根本就沒有說出你的心裏話，你，是愛着白沙的吧！」花銀試探著問道。

海生一怔，瞧向花銀，不由得失笑，道：「姑娘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

花銀倒也不辯駁他的話，只道：「如果我能復原白沙，你會支持我吧？」

「你真的能救她？」海生一聽，難免有些激動，他看向花銀，卻見花銀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當下有些明白自己似乎激動過頭了，忙低下了頭。

「我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相信我吧！」花銀微微一笑，自海生身邊走過，留下淡淡的芳香。

海生回過頭看着花銀的背影，眼神再一次複雜起來……

◇

在宙天的寵溺中，水靈漸漸適應了天宮的生活。

如果沒有宙天，整個天宮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

這裏，太凄清，太冷，太孤獨，如果讓她一直呆在這裏，她一定會受不了。

宙天每日都會來看她，停留的時間不會很長，但對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靈心殿附近的雲霧均已消散，宙天為她在靈心殿的後方建造了一座空中花園，水靈便常常呆在花園中，與百花共舞。

這一日，她在花園中等待宙天，卻久久都沒有見宙天前來，反倒瞧見東方一片黑氣沉沉，朝陽被遮擋住了光芒，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她剛想去往東方，眼前一道藍光一閃，待她定睛一看，卻是一縷幽藍色的輕煙她的面前現了形，凝成了藍沬的模樣。

「嗯？你是誰啊？」水靈納悶的問道。

「你忘了我嗎？」藍沬的聲音顯得很是飄渺，她定定的看着水靈，神色哀傷。

水靈皺了皺眉，道：「我不太記得，你是誰啊？」

藍沬淺笑，道：「我已經死了！你現在看見的只是我的魂魄，連我的魂魄都快散去了！」

「什麼？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救你，你要怎樣才能活過來啊？」水靈着急的問道。

從瞧見藍沬開始，她莫名的有些親切感，聽說藍沬死了，她莫名的心疼著。

藍沬搖頭，道：「姐姐，你忘了我么？我是小藍！」

水靈先是一愣，繼而是驚喜，道：「小藍，你真的是小藍？原來你成形是這個模樣啊！」水靈顯得很是興奮，但想起藍沬現在已是一縷幽魂，神色又不由得暗淡了下來。

藍沬依然淺笑，道：「幾千年前，是姐姐給了我一半的力量，給了我生命，將我化成了一名魔族女子，我留在魔界，只為等待你與小染姐姐成形之日，而這一日，終究是來到了！那我，也該功成身退了！」

「你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我聽不懂？」水靈皺了皺眉，道。

「今日，我會將所有的謎底都告訴你，你不要慌亂，不要害怕，要相信天帝，他是整個神界你唯一可以依靠和相信的人。」藍沬說道。

可是，她卻越來越覺得自己聽不懂了。

幾千年前，藍沬還只是無極境裏的冰魂，凝結在冰靈之花之上，沉睡中醒來的水靈灌注給藍沬一半的力量，令藍沬成形化為冰之精靈，藍沬由此有了生命，成為魔界之人。

「首先，姐姐，我要告訴你的是，你若想同小染姐姐重逢，必須要獻出你所有的力量，只有當你的力量不存在了，才不會對神魔兩界構成威脅。」

「什麼意思？」水靈還是聽出了一些端倪，她道，「染兒不是會來接我嗎？為什麼我和她重逢要獻出所有力量，對神魔兩界構成威脅？什麼威脅？小藍，到底是什麼事？」

「這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你和小染姐姐被分開，是我的主意。」藍沬沉聲道。

「為什麼啊？」水靈漸漸安靜了下來，她想聽藍沬的解釋，她也知道藍沬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

藍沬幽幽的說道：「因為你們的力量！在你們即將成形之際，神魔兩界都感覺到了奇怪的力量，我若不出面阻止，而讓他們追尋下去，只怕你們在還未成形之際便會被他們所毀滅，所以，我告訴他們，若毀了你們，只怕三界會顛覆，他們也就信了，但事實上，這不是真的。可是，但你們成形之後，一切卻變成了真的。你和小染姐姐不得不分開，因為你們合在一起時，力量太過強大，所以，神魔兩界必須要交換你們來抑制對方的力量。」

水靈靜靜的聽着，藍沬依舊低聲說着，語氣中有太多太多的無奈。

「小染姐姐的力量積蓄在靈珠之內，她現在還沒能完全控制住靈珠，力量並未散發出來，可是魔皇看上了她，我阻止魔皇，反倒被魔皇所殺。魔皇對小染姐姐勢在必得，如果魔皇成功了，小染姐姐強大的木靈之力便會為魔皇所控，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那染兒豈不是很危險？怎麼辦？」水靈一聽着急的問道。

「解決之法在你身上。」藍沬看着水靈道，「將你的力量交給天帝，你與小染姐姐心靈相通，只要你的力量被天帝控制，小染姐姐便可以自由選擇她心中的人依靠。」

「交給天帝？怎麼交？」水靈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只要將你的身體交給他就可以了！」藍沬皺了皺眉，道，「你在天宮已有些時日，天帝明明有很多機會得到你，得到你的力量，可是他卻一直沒有這樣做。他不想控制你，也不想束縛你，對他而言，只要你在，怎樣都好。」

「好，我記住了！」水靈嘆息，道。

藍沬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姐姐，你的力量集中在你的靈眸之中，我的靈魂快要散去了，等我灰飛煙滅之後，屬於你的那份力量會回到你的身上。」

「不要，我不要你死！」水靈着急的道，「告訴我，怎樣才可以救你？」

「不用救我，我累了啊姐姐，我真的累了！」藍沬說得有些哀傷，有些無奈，「姐姐，現在只有天帝與魔界二皇子聯手才能對付魔皇，魔皇已經魔化了，神魔大戰越來越近了。」

藍沬話音剛落，卻聽遠方傳來沉重的天鍾之聲。

一聲，兩聲，三聲。

三聲為喪鐘，是誰死了？

「二王爺仙遊了，二王爺仙遊了……」遙遠的天際，傳來飄渺的聲音。

藍沬不由得喃喃出聲：「東陽……東陽……」

水靈自是知道二王爺是誰。

「原來他說的他二哥喜歡的人，是小藍你……」水靈嘆氣。

「姐姐，不要害怕你即將遇到的一切，很多事，不是只能看表面的！」藍沬說着，身形飄散，慢慢的變成一縷藍色的煙霧，消散了……

「小藍！」水靈着急的喊道，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抓不住！

她伸出手，看着空空的手心，似乎什麼正在慢慢流失，她失去的，又何止只是藍沬！

她終是明白，她留在天宮，並不是在等染兒來接她，而是，他們刻意分開她們！

可是，為什麼她卻怪不起來他？

明明她有千萬個理由來怪他怨他恨他，可是，最後，都變成了無奈。

既然已走到了這裏，那便好好陪伴他吧！

－－－－－－題外話－－－－－－

端午節快樂，記得吃粽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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