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情之所動

「神界之花可毀滅神界，魔界之花可覆滅魔界，若此花成形，必定是天崩地裂，恐怕會引發天地之劫難！」赤腳大仙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便現在毀了它！」宙天冷冷出聲，對神界有威脅的生物，自然該被毀滅。

赤腳大仙大驚失色，慌忙道：「不可，萬萬不可！」

「為何不可？」北冥月納悶的問道。

此時，藍沬卻出聲了：「此花吸收無極境靈氣百萬年，近千年才修成靈心，兩朵花，兩顆心。若是毀了此花，只怕同時也會毀了無極境，若沒了無極境，這世間便不再有三界之分了！到那時……三界大亂，只怕什麼也不會剩下了！」

赤腳大仙低聲道：「唯今之計，只有助它們成形。」

「它們一成形便要毀滅神魔兩界，我們竟然還要助它們？」一直未曾開口的紫萱郡主忽而不解的開口，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質問，帶著几絲不以為然。

「紫萱！」北冥月阻止她的質問，只瞧向赤腳大仙道，「大仙不妨說說原因！」

赤腳大仙沉聲道：「以神族的皇者之力助魔花成形，以魔族的皇者之力助神花成形，等到靈花成形，自然會受到來自神魔之力的壓制！最重要的是，必須要分開這兩朵花！」

藍沬也抬頭看向宙天與北冥月，道：「此花為成形皆為女體，神花名為色靈之花，魔花名為冰靈之花，若是以你二人之力助她們成形，那麼，神花必須送至魔界為二皇妃，魔花也應留在神界為帝妃，只有當她們成為你們的所屬，她們的一切才能為你們所支配！」

紫萱一聽，頓時臉色蒼白，忙對北冥月道：「二表哥，你讓大表哥來娶那朵花便是，你不要娶她！」

藍沬看向紫萱，自是知道她對北冥月的心思，但在此時，她卻只能勸慰紫萱道：「郡主，交換之事並非兒戲，大皇子殿下並不及二皇子殿下的法力，魔族最合適的人是二皇子殿下！我真的要提醒你們，這兩朵花有著足以毀滅萬物的力量！」

「可是……」紫萱皺眉，很是不情願。

北冥月卻也開口了，道：「娶一朵花或許不是壞事！」

宙天雖沒有說話，但對那朵冰色花苞，他竟隱隱有些期待！如果，那不是魔花便好了，只是可惜，那竟然是能改天換地的魔物！

藍沬面上露出几絲憂慮，道：「如果她們只是普通的花之精靈就好了！」

「什麼意思？」紫萱不解的問道。

藍沬眼中閃過几絲憐憫，道：「她們一入世，命運就已被決定，縱然她們想改寫自己的命運，卻也是困難重重！主導別人的命運，從來就不是我所希望的，這一次，更是不得已而為之，只期望你們好好對待她們！」

赤腳大仙也道：「事不宜遲，照那靈花目前的情況，只怕再過百年即能盛開成形，若現在開始以皇者之力助她們，不出七七四十九日，她們必能盛開！」

「需要我們去無極境嗎？」北冥月問道。

「不用，你們只需通過這陰陽鏡即可將力量灌注給她們，等到她們成形之時，直接赴無極境去將她們接回即可。」赤腳大仙解釋道。

藍沬卻道：「不，天帝陛下可以去無極境，二皇子殿下卻去不得！」

「為何？」北冥月問道。

藍沬回答道：「神花所賦予的魅力光華四射，所及之處一派生機盎然，在那靈花生長之地，神花的力量更是強橫，二皇子殿下的皇者之氣不比天帝陛下，加之神花天生會對魔族有所抵觸，因此，二皇子殿下恐怕於無極境內恐怕會無法壓制神花。最好的辦法是等天帝陛下帶走魔花，再派天神護送神花至魔界，神花神力雖強，卻不會傷害天神。」

「魔花就不會抵抗天神嗎？」紫萱問道。

「這兩朵花，魔花的性格與力量較之神花弱勢一些，天帝畢竟已是神界之主，壓制魔花綽綽有餘，靈花成形，首要的任務便是分開她們。」藍沬解釋道。

「交換她們也是為了神魔兩界可以共存並相互制約，切不可掉以輕心。」赤腳大仙憂慮的說道，畢竟，這場交換，對神魔兩界的意義實在太過重大。

「你們各為她們取個名字吧！」藍沬低聲道。

「花銀。」北冥月看著彩色花苞周身的花色，略一思索，便道。

「水靈。」宙天接道，這冰色花苞周身凝結的冰芒，該是水之靈吧！

藍沬微微嘆氣：「對她們好些吧！從來，好都是相互的，只有用了真心，才能剋制她們毀滅萬物的力量。魔花可直接送往天界，可是神花必須要自己闖過魔界的重重關卡，以自己的力量到達魔域之城，才能成為二皇子之妃，否則，她只能嫁給魔皇。」

「什麼？要她嫁給我父皇？」北冥月顯然大驚道。

藍沬點頭，道：「是的，神花力量過分強大，恐怕不是你能剋制的，只有她通過魔界的劫難，控制住體內的力量，才能成為自己的主導，亦可以自主選擇自己的良人！否則，她到達魔域之城，就只能做你父皇的魔妃。本來，我不想說出這其中的玄機，但是，二皇子殿下，我並不願意她嫁給魔皇，因為，她的力量會令魔皇痴狂，只怕到時候會引發神魔大亂！」

「為什麼你說的這些，我聽不太明白？」北冥月頓時有種雲里霧裡的感覺。

藍沬嘆息，道：「以後你會明白的！」

◇

無極境。

「這一回怎麼醒得這麼早？咦，我們好像張開了一些呢！」沉睡中醒來的彩色花苞晃了晃身子，發出疑問。

「是呢，力量似乎變強了！」冰色花苞也很是不解的說著。

她們的四周，依舊是過去的美景，只是，冰色花苞周圍的冰芒散去了些許，彩色花苞所及之處的生機盎然更為廣闊。

「我好期待，我們似乎會提前成形哦！」彩色花苞瞧著冰色花苞微微張開的花瓣，有些激動的喊道。

「可是……為什麼我高興不起來？」冰色花苞憂慮的說著。

「哎呀，靈兒就是膽小，怕什麼呢！等到我們成形，我一定會帶你去瞧瞧這大千世界，你呀，一定不會後悔的。」彩色花苞興奮不已。

「你偷偷的瞧見了些什麼呢？」冰色花苞問道。

彩色花苞再一次晃了晃身子，道：「我在沉睡中利用神力進入到三千繁華世界，瞧見人間許許多多有趣的事呢！這世上呢，有男人有女人，男人和女人會成親，會生小孩，他們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可以到處去玩呢！」

「是嘛，染兒，那我們便靜待靈花成形之時吧！」冰色花苞輕聲說道。

靈兒、染兒是她們為對方取的名字，她們一直以為她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此時，她們卻全然不知，一場因她們而起的天地之動才剛剛開始……

◇

天界皇宮。

宙天與北冥月每日都留在飛花離鏡殿內，通過陰陽鏡為那株陰陽並蒂蓮灌注法力，也在陰陽鏡里瞧著她們一天天的張開。

魔花所屬之地，冰芒漸漸融化，先前厚實的冰塊也慢慢的變成碎冰；神花所屬之地，原本只是生機盎然，一派綠色，如今，卻是花開遍野，五彩斑斕，絢麗不已。

同與宙天、北冥月在此殿的亦有赤腳大仙與藍沬二人，而紫萱亦常常出入此處。

到了四十日，那冰色花苞已完全舒展而開。

冰色花晶瑩剔透，花瓣盛開，只冰藍色的花蕊部分依舊被幾片花瓣包裹，花瓣上的碎冰慢慢消散，閃著熒光。

「魔花只怕這幾日便會成形了！」大殿中，藍沬靜靜瞧著陰陽鏡里的情況，低聲說道。

赤腳大仙點頭贊同，道：「陛下，二皇子殿下，你們可以停止灌注的法力了，對她們來說這些力量已足矣！」

宙天與北冥月於是收回法力，自陰陽鏡里看著那株並蒂蓮。

「天帝陛下，不日您便可動身去無極境帶走魔花了，至於神花，應該會遲上幾日。」藍沬對宙天說道，說完，她又轉向北冥月道：「二皇子殿下，以藍沬之見，您應該先行回魔界，以免到時神花入魔界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畢竟，魔皇並不知曉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大皇兄不是已經回去了嗎？」北冥月皺眉，道。

藍沬平淡的笑笑，道：「可是，要娶神花的人是你，不是嗎？而且，若神花不能以自己的能力安然到達魔宮，你覺得魔皇會認這個兒媳嗎？對魔皇來說，只有強者才配得上你！再者，外人入魔界，沒有得到魔皇的許可，只怕會引來無盡的血雨腥風！」

紫萱聽罷臉色微變，卻異常冷靜的道：「二表哥，你先回去吧，我陪同天界的神將護送神花，有我在，你總該放心了吧！」

「好，紫萱，那辛苦你了！」北冥月這才放下心來。

藍沬拂了拂衣袖，陰陽鏡里的一切頓時合上了，只期望這一劫，能順利的度過。

赤腳大仙先行離開，北冥月與紫萱也離開此殿，藍沬卻一直瞧著黯淡無關的陰陽鏡出神。

「他在太陽神殿，從未離開。」宙天走至藍沬身邊，低聲道。

藍沬禁不住手指微微一抖，縱然她冷靜異常，此時心跳依然慢了半拍。

宙天只淡然的道：「一千年了，他為了你，不肯離開。」

宙天說完，徑直離開了此殿，藍沬回頭看著宙天的背影，彷彿在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

◇

直到多年以後，宙天依然清晰的記得初見那朵所謂魔花第一眼的感知。

那一日，宙天來到無極境。

盛放的荼蘼花散落在無極境那片被凍結的土地之上，無風自起，在他的視線里飛揚。

紛飛的花瓣停止之際，她出現在滿地堆積的花瓣中，迷亂他的眼。

她長發如墨，夾雜著几絲冰藍色，髮絲柔順的披散而下，遮住了臉，也隱約遮住了不著寸縷的身體。此時，她低著頭，眼皮輕闔，似乎是在感知這四周的環境。

在她的身後，那朵冰色之花已然變了模樣。

依舊是冰色中透著微藍，只是，那些冰芒已然融化。

似是覺出眼前的變化，她抬頭，雙瞳一褐一紫，閃耀著魅惑的光芒，瞧見陌生的他時，她的眼中滿滿的冰冷，但他卻一眼瞧見了她眼底的恐慌。

他揚手，好心的替她穿上一件雪白的衣裳，她低頭瞧瞧自己，再瞧瞧他，眼中滿滿的不解與不安。

這一次他卻深刻的接觸到了她的眼神，那麼純凈，直入他的心底。

只是這一眼，自此，萬劫不復。

「染兒！」她回頭，去尋找彩色花苞的蹤跡。

彩色花苞已然盛開，發出七色光芒將無極境的半邊天空映照得流光溢彩，所到之處盛開的花朵皆花瓣四起，在空中旋轉飛舞，構成一副精妙絕倫的圖畫。

「我還沒成形呢！」彩色花苞微微嘆氣，有些喪氣的道。

宙天回過神，上前幾步，伸手抓住她的手，道：「跟我走！」

她緊張的想要掙脫，卻掙脫不開，忙道：「去哪？我不要離開染兒！」

「你若不走，她便無法成形！」宙天原本懶得解釋，此時，聽出她倔強而堅強的語氣，料想如果強行帶她離開，只怕會適得其反，只有這樣說，她才會心甘情願的離開吧！

「為什麼？」彩色花苞不解的反問，「喂，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還沒成形，就想要欺負我的靈兒！」

宙天冷淡的道：「你二人力量相生相剋，一人成形，另一人便會被壓制。」

「好，我跟你走！」成形的冰色花苞相信宙天所說，便回答道。

彩色花苞接道：「喂，那你要帶靈兒去哪？還有，將來我要去哪裡找她？」

「等你成形，自會有天神來帶你走！神力超強的你，應該能分辨神與魔吧？」宙天並未說出實情，只這樣說道。

「好！姑且就信你一回！」彩色花苞這才放下心來。

「對了，你叫花銀，她，叫水靈！」宙天對那彩色花苞道。

「花銀？誰給我取這麼奇怪的名字？」彩色花苞不解的問道。

「自然是助你成形的人！」宙天淡漠的回答，拉起水靈，徑直離開。

彩色花苞卻只能搖晃了下身子，只苦惱自己為什麼不能與靈兒一起修成人形，如果是那樣，剛剛那人就帶不走靈兒了吧？聽他的語氣，似乎是有人在助他們成形，那麼，究竟是誰呢？

她苦惱的想著，卻想不出任何結果。

無論是她，還是她，卻從來不會知道，她們的分別將是永遠。

只是，又能如何呢？

她們也不會知曉，她們從入世，命運就已被決定，能怪什麼呢？怪命運如此捉弄嗎？

只怕，單純如她們，又怎知這世間對她們是怎樣的定義！

◇

初入世的水靈，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她不比花銀，花銀曾多次用意念去往凡界遊歷，多多少少都會感染一些凡人的氣息，自然也是了解凡人的喜怒哀樂。

宙天帶著水靈去往天宮，竟是將她安排在了飛花離鏡殿。

殿內，宙天輕揮衣袖，原本空蕩的大殿頓時煥然一新。

床榻、地毯、屏風、案幾、裝飾水晶等等，一應俱全。

水靈四下打量這些東西，眉頭緊鎖，很是不解的問道：「這裡是用來幹嘛的？」

「這裡今後便是你居住的地方。」宙天解釋道。

她似懂非懂的點頭，看向宙天，納悶的道：「你不和我住在一起嗎？」

這句話直接噎住了宙天，他又該怎麼解釋男女有別這個詞呢？

她見宙天只看著她，也不說話，不由得皺眉，道：「染兒說，世上有男人和女人，那你是男人嗎？」

宙天更是無奈，有她這樣問人問題的嗎？

「當然！」宙天雖是無奈，卻是肯定的告訴她，「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她若有所思的點頭，不是很理解，卻也不是一點也不了解。

隨後，宙天又給她介紹了下屋中的陳設，等她完全明白之後才離開。

傾身走出之後，殿門很自然的合上了，他下了台階，回頭看向這座宮殿，眉頭深鎖，若有所思的揚了揚袖，一道白光閃過，自宮殿的牌匾向下，灑下一道星光。

等到星光消失，那牌匾上的字赫然變成了「靈心殿」三字。

從今以後，靈心殿便是她的家。

待宙天離開，百無聊賴的水靈在屋中隨意逛了逛便覺得悶了，便想離開大殿，去外面走走。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入目便是無窮無盡的雲霧。

她剛踏出一步，卻不料有一道強烈的力量將她抵擋了回來。

她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很是意外，卻也隱約覺出了些什麼。

她小心翼翼的接近，伸手觸摸，隨著一道白光，她被一道強大的法力彈了回來，不得已收回了手，這才發現，這其中竟有一道無形的光牆阻攔了她的去路。

她心中恐慌，卻也猜到了自己似乎是被囚禁了。

那個人，騙了她和染兒，對不對？

等到宙天再次進殿時，伏在香案前的她迫不及待的起身，質問道：「為什麼要囚禁我？什麼相生相剋都是假的對不對？為什麼？」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慌亂，眼神里寫滿了不安，模樣更是楚楚可憐。

宙天瞧著她生氣的模樣，竟絲毫生不出厭惡的感覺，反倒覺得她這小模樣極其的迷人。

他靜靜的走到她面前，抬手輕撫她的臉，只道：「將來你會懂我為何這樣做！」

好奇怪，他就是害怕她難過，在她面前，他下意識的不願意自稱「本帝」。

她看著他，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她莫名的恐慌。

「為什麼不讓我出去？」她依舊是質問，語氣卻十分軟弱。

他有些失笑，收回手，輕聲說道：「這裡是天庭，你本體屬魔，出了這座宮殿只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聽了他的解釋，也信了，於是，一瞬間表情變得無比迷茫。

他牽起她的手，指了指高懸的陰陽鏡，道：「無聊的時候你可以玩玩這個，以後它就屬於你了！它可以帶你瞧瞧人間，等你熟悉了它，它可以讓你看見你最想念的染兒！」

「真的嗎？」她欣喜的問道，殷切的看向陰陽鏡，先前的迷茫瞬間消散。

「自然！」他看著她的側臉，回答道。

瞧著她如此溫柔的神情，他竟有些著迷，或許在第一眼瞧見她時，他潛意識裡便覺得，她是屬於她的，來到這世上，她便是為他而生的。

「靈兒……」他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嗯？」她下意識疑問道，不解的看向他。

「等你靜下心來，魔氣盡散，這光牆便不能困住你了。」他指了指光牆，解釋道。

「嗯！」

或許，他們之間從一開始便是沒有誤會的，有的只是她對他的依賴和他對她的寵溺，如果沒有後來的事，他們一定會是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可是，誰都猜不出結果，不是嗎？

◇

遠方的天空，升起一道瑰麗的色彩，七種顏色，相互映襯，交錯相間，直入雲霄。

天殿內，宙天靜坐在寶座之上，堂下，眾仙家立在兩旁，而紫萱，卻是面對宙天，站在大殿之中。

「天鴻！」宙天掃視一眼眾仙家，喚道。

「天鴻在此！」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行至紫萱身邊，面向宙天道。

宙天看向那道七彩光芒道：「七彩光芒直入天界，定是那無極境那朵色靈之花即將修成仙體，本帝欲令天鴻元帥護送色靈之花赴魔界，完成這一場神魔交換之約。」

「天鴻定不負天帝旨意！」天鴻低頭，認真的說道。

紫萱冷眼瞧了一眼身邊的天鴻，帶著深深的不屑，不論宙天是派了誰護送神花去魔界，她都能毀了神花。

宙天看向紫萱，道：「紫萱郡主，帶神花回魔界的重任也要麻煩你了！」

紫萱回過神，將目光從天鴻身上移開，轉向宙天，輕快的笑笑，道：「這是自然！那朵花怎麼著也是未來二皇妃啊，本郡主自然會竭盡所能帶她闖過魔界的重重關卡，送至魔域之城啊！」

她雖如此說，但心中卻並不是如此想的。

北冥月，從來都只會是她的，何來會被一朵不知名的花搶走呢？她又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此甚好！」宙天看出她眼底的不快，卻只是平靜的應聲道。

此時，一名白鬍子老仙出列，道：「天帝陛下新登帝位，天界已然穩固，該立天後了！」

宙天聽罷，深邃的眸子里不由得多了几絲陰霾，誰不知道這長須老仙一心想讓自己的孫女婉仙當天後，只是，他不近女色，那些想將女兒啊孫女啊送給他的仙家也只能默默的收起想法，就這長須老仙依然不死心，還總是有事沒事將這事拿出來說說。

「本帝決定立冰靈之花為後！」宙天想起那個輕柔的身影，卻是神差鬼使的說了這樣一句。

「不可！」赤腳大仙出列，立刻反駁道，「陛下，魔花屬魔，只可為妃，但決不可為後！」

「好！那便擬本帝旨意，封冰靈之花為靈妃，從此，後宮只靈妃一人，誰若再敢提立后納妃之事，本帝絕不姑息！」宙天冷冽的說道，目光冰冷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陛下，萬萬不可啊！那靈妃是魔啊！」長須老仙阻止道。

「本帝心意已決，絕不改變！靈妃體內蘊藏的乃是本帝的力量，你們是想說本帝也屬魔嗎？」宙天譏笑道，凡是有人說她不好，他心中都莫名的來了火，因為，這世上，她是最好的。

紫萱聽罷不由得道：「沒想到天帝陛下竟然是痴情人！本郡主還得替那朵花好好謝謝天帝陛下呢！」

聽出紫萱語氣中的嘲弄，宙天依舊平靜的道：「本帝能讓靈妃褪去魔性成為神女，不知魔界是否能侵蝕了神花的神力呢？」

紫萱心中陡然生出些不好的預感，都道那神花能力強大，只怕到時候根本不能為他們魔界所控制吧！

如此想著，她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絕對不能讓神花成形！

靈心殿中的水靈自然不知大殿中因她發生的這些事，只怕，就算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所謂妃嬪是什麼吧！

她不知道宙天對她的心意，她也不知道世人對她的評價，在她的世界，簡簡單單，只有染兒，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宙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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