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流浪的心

「卡薩姆真是不幸呢。」莉莉安忽然又冒出一句來，原本就已經跟煩躁的我就直接怔在了原地：「你以為呢？」

「我不是故意的。」她就好象做錯了什麼事。

「哼，無知的小蘿莉。你又知道什麼是幸福。」我看了看北面，那裏是卡薩姆嚮往的天空啊。

「我不是蘿莉，幸福就是我這樣的，人人都說我很幸福。」她嘟著張小嘴很生氣的說道。

「是不是蘿莉我可以證實，不過你說的那個叫幸運吧，知道什麼叫幸運么？又個奶奶做靠山，母親又是一個大魔法師，這塊大陸沒有幾個人還比你幸運的了。要知道那些皇子也不一定比你幸運。」

「可是我不幸福么？我有的吃，有的穿，從來就不會為什麼事情煩惱。無論我要什麼他們都會滿足我，我不幸福么？」

「幸福？很好，那麼你告訴我，你現在開心么？」

「我…」

「幸福其實很簡單，就算沒有錢沒有地位，很多人依舊幸福的生活着。幸福就是癢的時候撓一下，能滿足自己的需求和**，誰都會過的很幸福。」我知道這個小傢伙在那些貴族教育灌輸的思想下是很難理解我的話的。

「那個…不幸就是癢了卻撓不到了…」

「你有些不像一個貴族，不過確實如此，但是更不幸的是那些貴族們，他們的靈魂和**都已經感覺不到癢了。」說完我也不理她，看起來這個小蘿莉接受教育的時候經常開小差。

「先生其實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他們都說善良的人死後會去天堂，我想能去那麼美麗的地方，在那裏的人一定幸福的捨不得出來吧。」

我本來就是個沉默不言的傢伙，但是這句話卻讓我不得不開口。

「天堂？既然那麼好好，為什麼那些人都不去？」

「那是因為天堂是死去的人才能去的地方。」

「那他們為什麼都不去死，既然天堂那麼美。」

「那…那是聖經上說的，那是神寫的書，那是不會錯的。」她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哪個神？你見過么？神在哪?在哪裏啊？」我向她逼近了一步。

「有的，以前我遠遠的見過光明教廷的人，神跡降臨，天使現身，那確實是天使，當時那股純凈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的膜拜，光明神就在天上注視着一切。」

她應該不會撒謊，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

「你會飛么？」我看到她胸前的那六顆星星，如果能飛的話我想我們很快就能到達下一個城鎮，或許很快就能追上安麗他們。

「飛…我不是風系魔法師。」

「真笨。」我嘀咕著。

「我不笨！魔法師都得到八階才有能力學習，中階的魔法師只有風系的才能飛翔。」她指了指胸前的星星：「我不笨，我已經六階了。」

「那也不是高級啊。」

「我才十五歲。」

「這與我無關，我需要的是一個能飛的高級魔法師，你的年齡對我毫無意義，從某種角度來說，你現在對我而言就是一個累贅，除了整天唧唧喳喳吵個不停影響我的心情之外，你對我沒有任何實用價值。」說着話我想到了我被關在實驗室里，那個女人用一截魔杖把我帶到皇宮裏去的時候。

我自己是沒辦法的，我的魔法，或者說偽魔法無法作用在離身體很遠的地方，也無法和傳統的魔法師一般通過複雜的魔力變數關係得到太多的能力，不然以我現在的精神力完全可以成為一位高階魔法師。

也就是說，除了驅趕元素之外，我沒有任何能力。

「對了，你那根法杖。」我伸出了手。

「你還有手指么…」她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不是，我不挖土，我只是想研究一下，或許我們可以騎着這根法杖，走路是很辛苦的。」

我的意思她很顯然是聽懂了的，雖然把東西遞了過來但是嘴巴里卻嘮叨開了：「梅切爾先生，騎掃把的是老巫婆，魔法師不會騎掃把。」

「老巫婆不是也學魔法么。」我才不理他，握住法杖我又一次感覺到了那強大的魔力儲備。

「梅切爾先生，你在研究什麼？」她在我身邊似乎很好奇，因為我在那裏不斷的研究著如何才能引導那些魔力轉化位推動持久的動力。

「你真的很煩，如果當初你的父母用那十分鐘散步那該多好。」我抱怨了兩句，很明顯這孩子是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的。

「引導…控制…不行，感覺不到。」我只感覺到魔力，但是我無法控制它們。

「莉莉安。」

「恩。」她很乖巧的站在了我的身邊。

這小傢伙是再一次成為她母親的眼線，或者只是因為做了事覺得內疚，還是因為我長的一副異樣一直跟着我，我覺得她是不是缺少父愛…

「你的魔法，所有攻擊魔法，其他的也可以，最遠能打到什麼地方？」

「最遠么？」她抬起頭似乎在數星星，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大約千來米吧，不過已經沒什麼威力了。」

「一千米！」我大吃一驚，竟然能打到一千米外，就算沒威力也足夠讓人震撼。

但是一千米，我想趕路，一千米似乎不太夠。

「如果可能，你的母親能打到多遠？」

「那樣啊，很遠呢，我不知道哦，我說的那個是集中力量往遠處打，母親那般可以施放禁咒，幾乎可以波及周圍十里的所有範圍。」

「十里？」我揉了揉兩邊，為什麼那天那個女人能把我打那麼遠呢？

不死心的我繼續問到：「那麼比如這根法杖，你能把它打到多遠去呢？」

「打遠？為什麼要打掉它呢？」

「我只是假設。」

「如果只是單純的要把它弄到遠處的話，用丟的不是更好？」她似乎沒什麼好點子。

看起來那個女人是風系的了，不然我那天為什麼會被打那麼遠，如果不是就是這個小鬼的問題了，她笨，或者藏私。

「只能走了。」我現在的身體感覺還行，走起路來並不吃力，雖然現在是大半夜，但是我依舊體力充沛，或許是因為剛才的那個人，我的老師…

「梅切爾先生，您現在準備去哪呢？」

「流浪而已，你可以選擇離開，我比較不喜歡有人天天像跟屁蟲一樣整天跟在我身後。」我希望她快點走，不過前提是她忘記了那本魔法書。

「梅切爾先生就不想有一個家么？」

「家？」我大腦一片空白，家是什麼？是安麗的那間小房子么？還是魯賓經營的小飯館，或者是見了父親還得天天下跪的塞拉比的宮殿，還是那個對我來說有些虛無的光明神殿…

家，到底是什麼？

「梅切爾先生，您怎麼了？」

她又一次成功的打斷了我思考。

「心若是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裏都是流浪。」說完這句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感傷，我開始有些嫉妒起眼前的這個孩子。

是啊，至少她有母親，有奶奶，有疼惜她的老師，有關心她的親人，而我…我似乎什麼都沒有。

也許是看出我的心情比較糟糕，她一路上再也沒有作聲，一前一後，我們不知疲倦。

當黎明時的第一縷曙光照耀出一絲光亮的時候，我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小村莊，雖然有些模糊，但是老遠能看到那似房子的黑點確實讓人興奮。

「梅切爾先生，前面好象有房子。」很明顯她用了蒼鷹之眼看的比我清楚。

「是的，有人，不過你打算為你的內疚跟我多久，我不介意你用你那本魔法書和我交換，那麼你也用不着歉疚了。」

「梅切爾先生您不能這樣，我知道我母親對您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我只不過想儘力彌補一些而已。」

「作為一年成年人，如果你覺得我會為那天的樣子感到羞辱那麼你錯了，如果是其他事我並不會遷怒你，所以你還是走吧。」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么？」

「有，如果你非要留下也可以，我可以容許你闖入我的世界，但是…」

「但是什麼？」

「我允許你來，但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在我的世界裏走來走去，你要明白。」

「我知道了梅切爾先生！」她似乎很興奮，這朵未來的花朵似乎接受了很正義的傳統教育，或許她覺得不對我做出一些適當的補償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不過對於適當這詞語我是有自己的理解的，至於她接不接受這個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好吧，那麼你也看到了，有一個村子，我也餓了，你也沒有額外的食物了，你說怎麼辦？」

「我們可以去問村民們要一些食物。」

「這樣啊…」我總覺得有些不妥，不過，既然你要跟着我，那就讓你看一下現實的殘酷吧。

除了主觀上的自我，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一點都沒有缺少，在這個大城市的邊緣為何會有小村莊，很顯然是為了就近解決糧食問題，萬一糧食短缺這裏可以提供足夠的糧食保障。如果有敵人前來，國王的親兵會先把這村子燒了，那樣等於警告了國王有敵人進犯。

不過這裏還有更深層的意義，那就是這個村子屬於國王，屬於洛克十二世這個皇帝或者他的親信，那麼，這裏所謂的村民…

我笑了，就讓你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真正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