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一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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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害我被她們笑,」出了昭陽殿,雲濃便看到一身官服的秦翰站在長長的甬道上等他,心裡一甜,口裡卻言不由衷。

「怎麼?不喜歡?那算了,我是算著你在東宮時候不短了,特意找了借口提前回來接你回去的,」秦翰似笑非笑的看著小妻子,「你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正遇上齊大人,他肯定是知道我不辦公事出來接媳婦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要麼,我重回去?你一會兒自己回府?」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站住!秦應淳,你不氣我會死啊?!」雲濃被秦翰這種明知故犯的作為氣的跺腳。

「那你呢?明知道我想你了,想趕快看到你,而你也明明看到我很高興,偏又那麼說?」秦翰被雲濃愛嬌的小模樣逗的大樂,雖然身在東宮不便做出親昵的舉動,可還是走過去牽了她的手,猶覺不足,又輕輕在她細如美玉的面頰上擰了一下才道,「走吧,快跟為夫回家吧,也不枉我被上司瞪了一眼。」

「嘁,就你敏感,你不看他,怎麼知道他瞪你?他為什麼要瞪你?嫌你長的好?」雲濃心裡舒服了,任由秦翰牽著自己,兩人邊走邊聊。

「哎,你說的有理,我原只想著這齊大人能做到寺丞,涵養應該是有的,可為什麼要拿那麼大的白眼珠子瞪我呢?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好像是靖郡王的人,」秦翰忍著笑,自己這個媳婦,雖然喜歡跟自己抬杠鬥嘴,可是誇獎起他來也是很捨得下嘴,單自己的長相,身材,從成親到現在,幾乎每天都會被她讚美一回,各種方式,原本秦翰是個男人,對外在的這些並不甚在意,可是被雲濃誇來誇去的,竟然也自我感覺良好起來,「現在聽你一說,還是你說的有理,他不但是嫌為夫長的比他好,更是嫉妒為夫娶了這麼好一個妻子!」

「嗯,對的,一定是這樣!」雲濃也認真的附合,「以後啊,但凡有人跟你過不去,一準兒是因為這個,哎呀相公,沒想到娶了個我居然叫你受了這麼多委屈,妾身真是太對不起你了!」

羅明玉站在宮門前看著那對神彩飛揚的夫妻,長長有甬道上灑滿了他們的歡聲笑語,羅明玉想緊走幾步,聽聽他們在說什麼?究竟是什麼樣的話題可以讓秦翰露出笑臉,甚至大笑出聲?她甚至想衝到他們面前,提醒秦翰,別忘了自己,別忘了還有一個她在痴心等待著他!

「你做什麼?這裡是東宮,小心失儀,」何氏看羅明玉跟中了邪一樣直愣愣的往前沖,忍不住皺眉看向七巧,「看住你家小姐,成什麼樣子?真是丟人都丟到府外來了。」

七巧自然明白羅明玉失態是為了什麼,忙一把扶了自家主子,「小姐您當心腳下。」

「她豈是要當心腳下,更得擦亮眼睛,」羅慧玉冷冷開口道,「你一個人兒丟人就算了,羅家可不是你一個女兒,何必帶累我們?」

「帶累你?你有什麼可被我帶累的?真以為自己有什麼好名聲?」羅明玉被七巧一捏已經清醒過來,她斜了一眼這個隔房的堂妹,「倒是我要求求妹妹,侯府里未嫁的姐妹可是還有好幾個呢。」

「這個姐姐放心,我自然知道府里還有好幾個姐妹呢,等我,」羅慧玉抿嘴一笑,「反正英國公府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門第,交際更是廣闊,我怎麼也不會不管姐妹們的。」

聽羅慧玉一臉嬌羞的說什麼定國公府,羅明玉恨的牙根兒痒痒,「也不知道那個高舜豐得瞎成啥樣才會的看中你?一個副總兵的庶女,還妄想嫁入國公府,真敢做夢。」

「庶女怎麼了?好像你是從嫡母肚子里出來的一樣?」羅慧玉不以為然的一笑,「高家好不好進我不知道,反正他是承諾我了,一定會給我個交代,不像某人,眼睜睜的看著人家夫妻恩愛,自己只有乾咽口水的份兒!」

「行了,都閉嘴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被人聽見你們還要臉不要了?」何氏已經被她們的嘀咕吵的頭疼,心裡對遼東所謂的大計多了些懷疑,連女兒都教不好的人家,能成大事?

雲濃跟秦翰自然不知道他們身後的這些齟齬,他們一回到侯府,先去跟老秦氏請了安,便回到自家院里說悄悄話。

「你說羅暖玉真的不會生?是誰害的?」雲濃將事情前後講完,歪著頭問道,「太子?」怕她生個帶著羅家血脈的孩子?

「這事兒我也聽殿下說了,說是羅暖玉甫入東宮不久,御醫幫她看扶脈時診出來的,但是只跟殿下說了,說是似乎被人下了絕育的葯,而且那葯似乎已經下了一陣子了,」秦翰斜靠在一張寬大的貴妃榻上,愜意的輕撫著雲濃的後背。

雲濃是個標準的懶人,按她自己的說法是,「能躺著不坐著,能坐著不站著,」現在在她自己的地盤兒上,她自然是躺著的,而秦翰對妻子這個習性十分支持,沒有什麼能比跟她躺在一起更叫秦翰滿意的姿勢了。

「你的意思是,她在進東宮之前她就被人下了葯?會是誰?誰不想叫她生孩子?」雲濃倏然從秦翰胸前爬起來,「羅憲慶?」

「我跟太子也是這麼猜的,」秦翰將雲濃按到自己的懷裡,「虎毒不食子這個羅憲慶還真是個人物,聽說他對這個長女可是愛如掌珠的。」

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心思就會漸漸轉移的子女身上,這是羅憲慶怕羅暖玉投向東宮么?竟然下了如此狠手,「真不知道羅暖玉知道了真相會怎麼做?」太子故意將事情泄露出去,只怕也是希望他們父女生隙。

「你剛才不也說了,羅家是早生異心了,不然羅暖玉也不會公然說出那樣的話,而且是理直氣壯,」秦翰冷冷一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你們有了計劃沒?唉,若能不打仗最好,」雲濃將頭埋在秦翰胸前,如果打起仗來,只怕自己老公也休想安生,他跟太子可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太子勞心的時候,秦翰怎麼可能高卧?

「大概有些眉目了,殿下也是希望不要打仗,」秦翰無意識的在雲濃後背上划著圈兒,「現在就看高麗那邊的消息了,」他們遣人偷偷潛進高麗,就看高麗王的態度了。

「你們已經開始行動了?不是說不打草驚蛇嗎?」雲濃伸手去揪秦翰唇邊的胡茬,「能說服高麗王么?」

「先前派過去的探子已經登島了,其實這事於高麗來說也是一次機會,借道給朝廷,可免他們二十年朝貢,不但如此,朝廷還會有準高麗商人進入永安,」如果不成,高麗也就是斷續被羅家欺壓罷了,但任何一個王者,都不會願意願意接受這種命運。

「外頭的事跟我關係不大,不過煽陰風點鬼火兒的事兒我還是做的來的,大人您有用得著小的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見秦翰又皺起了眉頭,雲濃探身在他面頰上親了一下,一臉諂媚的表忠心。

「呃?此話當真?本大人可正有需要你效力之處,不望愛妻萬萬莫要推辭,」秦翰一抬腿將雲濃壓在身下,邪邪一笑大手已經掀起了她的長裙。

因為臻朴院里全是秦翰和雲濃的人馬,而院外侯府又管不到他們這一畝三分地兒,兩個的新婚生活過的極其無拘無束,有時候雲濃甚至懷疑自己是穿越大神的親生女兒,特意叫她過來享受生活的,就像現在,兩人一番荒唐之後,又小憩了半個時辰,直到掌燈時分才叫人傳膻。

「郡主,剛才慈恆院遣人過來了,」見秦翰出了屋門往書房去了,淺草過來稟道。

「說什麼了事嗎?」剛才?雲濃臉一紅,「你怎麼回她們的?」

「奴婢說郡主正在梳洗,沒功夫見人,」淺草也是個機靈的,「那邊說是想請您過去一趟,奴婢說待問了您的意思再過去給老太太回話。」

「你叫人過去跟老太太說一聲,說今兒晚了,我明天過去,」雲濃有些奇怪,她跟秦翰回來時也去見了老秦氏,並沒有聽她說什麼,怎麼現在又遣人來叫她?「你叫新燕過來見我。」

新燕和早鶯跟淺草繁花都是雲濃到了郡主府才添的丫鬟,新燕頗有綠蟻的活潑勁兒,人美嘴甜,所以臻朴院里跟隆平侯府各院下人們打交道的差使雲濃基本交給她了,自然有什麼消息,她也是最早聽說的。

新燕一聽雲濃問她,想了想才道,「回郡主的話,奴婢下晌時聽說,好像老太太生氣了,」說到這兒她遲疑了一下,「好像還給給了世子夫人沒臉,聽慈恆院的小丫鬟說,世子夫人出去的時候,含著淚呢。」

老秦氏跟吳爾妍兩邊兒都沾著親,她們兩個生氣,跟自己沒有多少關係吧?叫她過去做什麼?評理?站隊?雲濃微嗤道,「可聽說是為什麼?」

「奴婢這就去打聽,」新燕一福身就要往門外去。

「慢著,你過去跟老太太說,我今兒有些累了明兒過去看她,」雲濃又道,「將咱們從府裡帶回來的早桔給慈恆院和沐賢院都送些。」

待雲濃準備歇下時,已經知道了慈恆院下午鬧什麼了。不過是秦簡庭跟老秦氏提出要送吳家另兩個姑娘回去,順便又問了老秦氏是不是也要跟著回去?

「老太太當時就生氣了,說侯爺趕她走呢,結果侯爺才知道老太太沒有打算走呢,兩下一說,老太太才知道是世子跟侯爺提的,說是兩位吳姑娘一直住在侯府不好看相,畢竟咱們府里還有三位爺呢,」新燕只當消息的搬運工,「後來老太太就將世子夫人叫過去了,後來都說重話了,說自己瞎了眼才會選了她進侯府,世子夫人當場就跪下了。」

「知道了,你下去歇著吧,」雲濃點點頭,真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啊,不過跟自己關係不大,她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第二天雲濃到慈恆院時,發現吳爾妍也在,她打量了一眼這位世子夫人,並沒有從她臉上看到尷尬和難堪,自己也就裝著什麼也不知道了,「不知道老太太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應淳上朝去啦?這天馬上就要冷了,他早上起的早,你可要多注意一些,現在不比在東宮時候,」老秦氏先問秦翰的情況,待雲濃點頭應了,才又一指坐在自己身邊的吳爾雅吳爾嫻兩姐妹,「今兒叫你來是這樣的,這兩個丫頭跟我住在侯府,我一個老太太,早就跟外頭鮮少來往了,你啊,要是出去的時候,也帶她們出去長長見識,免得回去一說,來了趟京城,什麼都沒見過。」

原來是這個,等於是叫自己帶了吳家兩姐妹出去交際,雲濃對面前這兩位姑娘印象不壞,只是這事兒好像不是她應該管的吧?「瞧老太太說的,這不有世子夫人么?正經姐姐在這裡,哪裡輪得著我這個表嫂啊?」還是乾的。

「她有什麼見識?別說是爾雅跟爾嫻了,就連吳氏,我也想拜託給郡主呢,到底是小地方來的,眼皮子淺些,以後我不在這兒了,還得郡主您這個當大嫂的多提點提點才是,」老秦氏一想到自己這個親手挑出來的侄孫媳婦背地裡跟自己搞小動作,火就不打一處來,說話也就不客氣起來,「我也不怕郡主笑話,從那個白氏起,咱們侯府已經甚少接到像樣的帖子了,現在硯哥兒雖然做了世子,可是才一個秀才功名,又沒有入朝當差,哪裡會有機會出去交際?這些事啊,還得靠郡主您。」

雲濃嫁進秦家,對老秦氏也算有一定的了解了,她其實是一個傲氣的人,性子也要強,不然也不會苦苦守節幾十年了,而現在為了秦吳兩家,在自己一個小輩兒面前姿態放的如此低,也是因為她將家族看的比自己更重,這樣一個老人的請託,雲濃實在不好拒絕,「姑祖母您這麼說了,那我就不推辭了,剛巧我那兒收到了工部賈尚書夫人的帖子,說是得了盆好珊瑚,請大家過去賞玩呢,聽說這次各家夫人太太都帶了子女過去,爾雅爾嫻跟著我,就當多認識幾個朋友。」

「好好,我就知道,跟你一說啊,准成,」賈尚書府的宴請,來往的多是六部的官員,無論自己兩個孫女能入哪家太太的眼,都會是一樁不錯的親事,老秦氏笑的無比開心,「是哪天啊?我叫人給這兩個丫頭做衣裳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吳爾雅感激的看了一眼雲濃,起身向老秦氏道,「祖母不必麻煩了,這月姐姐才給我們各做了兩身兒新衣,穿那個就行了。」

「帖子上好像是明天,」其實雲濃根本沒有打算去,不過現在有了目的,去一趟也成,「再做也來不及了,這樣吧,你們挑好自己想穿的,拿過去我看看,我還有個姐姐在郡主府陪著母親呢,我叫人跟她說一聲,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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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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